85_85704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敞明亮的洞穴,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穴壁上修築著各種棧道工事,不時的有一隊持著武器的士兵走過。


    賀蘭玉斂下眼中的驚訝,上前一步,這才發現,她所在的位置,是在半壁之上,腳下是人工修築起來的棧道,走到欄杆處望下去,入眼的便是正在整齊訓練的眾多士兵。


    賀蘭玉深唿吸了一口氣,斂迴心神,迴頭看著身後的鷹說道:“陛下在哪?”


    “娘娘請隨屬下來。”鷹說完,便在前頭帶路,穿過棧道,拐進了旁邊的一個石室,打開了門上的機關,便恭敬的站在了門外。


    賀蘭玉看了一眼鷹,又看了一眼麵前打開的石門,立刻抬腳跨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前麵不遠處石床上緊閉著眼睛的皇帝,神色一變,身形一晃人已經到了床前,看著神色蒼白的皇帝,臉上滿是心疼擔憂,扭頭對還站在門口的傅允吼道:“還站在那幹什麽?還不快點滾進來。”


    雖然她吼得氣勢十足,卻也掩飾不了語氣之中的那一絲慌亂。


    傅允心裏歎了口氣,幾步走進房間,看著躺在石床上的皇帝,神色微微一閃,走過去說道:“大小姐,請到一邊等著,讓屬下瞧瞧陛下的傷。”


    賀蘭玉在確定了皇帝確實還有氣息後,一直提著的心才算放下來一些,起身讓開了位置,這才轉眼打量周圍,見兩個侍衛恭敬的站在一旁,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沉聲道:“鷹,究竟是怎麽迴事?陛下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


    守在門外的鷹這才走進來,看著神色陰沉的賀蘭玉,恭敬的稟報:“迴娘娘……”


    隨後將他們一行趕到泰州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聽著鷹的稟報,賀蘭玉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半晌之後,才看著他說道:“你是說,那些盜匪看上去不像是盜匪,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鷹聞言,恭敬道:“是,娘娘,主子帶著屬下等人前去查探那些盜賊的虛實,卻發現他們不但防守嚴密,而且警惕性非常的高,再和他們交手的過程中,屬下發現,哪些人全都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不僅如此,那些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不畏生死,若是一般的盜賊,絕不會如此。”


    賀蘭玉扭頭看了一眼皇帝的方向,眉頭又皺了起來,沉聲問道:“那陛下是如何受傷中毒的?”


    鷹這時猛地跪下,道:“是屬下保護主子不力,讓主子被人偷襲,請娘娘降罪。”


    一直專心為皇帝查看傷勢的傅允,迴頭看了一眼跪在賀蘭玉麵前的鷹,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倒出一粒紅色藥丸,掰開皇帝的嘴喂進去,手掌輕輕的在他喉嚨上一拂,便用內力將那藥丸推入了他的腹中,隨即拿出針盒,抽出銀針紮在了他胸前的幾處大穴,這才迴頭看著賀蘭玉說道:“皇上身上中的毒乃是南夷特有的毒藥,叫七日絕,這種毒很是霸道,雖名為七日絕,卻不會真的七日要了中毒者的性命。”


    說到這裏,傅允又迴身握住插在皇帝身上的銀針逐一轉動了幾下,才又接著說道:“此毒會讓人煎熬七七四十九日,前七日最是平靜,會昏迷七日,七日之後,身上便如同萬蟻噬骨,痛苦難當,再過七日,便是冷,徹骨的寒冷,煎熬七日,最後這七日,自然是熱,會讓人如同烈火焚燒,直到最後一刻,腸穿肚爛,隻剩下一堆白骨。”


    聽完傅允的話,賀蘭玉背後一陣酥麻,手臂上爬滿了雞皮疙瘩,她不敢去想象,皇帝身上的毒若是不解,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就連跪在地上,一向生死不懼的鷹,在聽完傅允的話之後,也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心裏的自責更甚,都怪他,沒能好好保護主子,才會讓他被那些盜賊偷襲得手,若主子有個萬一,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難逃罪責啊!


    傅允轉手拔掉皇帝胸口的銀針,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賀蘭玉,嘴角微微勾起,隻因為他在她的眼裏看到了信任。


    賀蘭玉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看到傅允眼中的神情,便冷靜了下來,既然傅允知道這是什麽毒,那就代表他能解,而且他相信他的本事,站起身走到床前,看著唇色開始泛黑的皇帝,蹙眉說道:“傅允,陛下他……”


    “大小姐放心,屬下說過,有屬下在,不會有事的,屬下已經給他服下了解毒丸,又用銀針封住了他身上的大穴,防止毒素擴散,再用內力將他體內的毒素逼出來,就沒事了。”傅允知道她想問什麽?便笑著開口打斷,說完之後,才掀開他手臂上的傷口,看著傷口周圍被毒侵蝕的血肉,說道:“不過,這傷口怕是要養些時日了,屬下必須將他傷口周圍被毒素侵蝕的肉,全部剔除。”


    賀蘭玉看著皇帝手臂上那足有半尺長的傷口,神色變得冰冷了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因為她知道這種將肉活活從骨上剔除是何等的痛苦。


    一旁的傅允,看到賀蘭玉眼裏的冰冷,和那一閃而逝的痛苦,就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眼裏閃過一抹心疼,卻笑著說道:“大小姐放心,屬下不會讓陛下感覺到痛苦的。”


    說完之後,便拿出了隨身的匕首,正想動手,見賀蘭玉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手,那緊張的模樣,讓他怎麽都下不去手,隻得無奈的說道:“大小姐,你這麽看著屬下,屬下下不去手。”


    賀蘭玉聽到傅允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深深的看了床上毫無反應的皇帝一眼,默不作聲的轉身走出了石屋,麵無表情的靠在了石屋旁的牆壁上。


    傅允見她走出去,心裏鬆了口氣,扭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鷹,翻了個白眼,對他說道:“喂,兄台,別跪著了,過來幫忙。”


    鷹聞聲,抬頭看了一眼傅允,又扭頭看了一眼靠在門外的賀蘭玉,見她根本沒在看自己,猶豫了下,站起身走到傅允身邊,恭敬的說道:“神醫有何吩咐?”


    傅允看著他一板一眼的樣子,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真是個木頭。”隨後抬頭掃了一眼石屋,看到放置在一旁架子上的銅盆,說道:“把那個拿過來。”


    鷹聽到傅允的那聲嘀咕,額角微微一抽,卻也沒有說什麽?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銅盆,幾步上前拿過,返迴床榻。


    “接著。”傅允說了兩個字之後,便將皇帝受傷的胳膊拉過來置放在了銅盆之上,舉刀正要動手,又突然想到什麽?停下動作,從針盒中拿出兩根銀針紮在了他的手臂上的曲池穴上,暫時麻痹了他的手臂,這才拿刀毫不留情的清理他的傷口。


    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銅盆中,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在安靜異常的石屋中尤為明顯。


    站在外麵的賀蘭玉,因為一顆心全都牽係在皇帝的身上,意識高度集中,血滴落在銅盆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心髒也跟著一下一下的緊縮,不自覺的抬手覆上心髒的位置,手指慢慢收緊,唿吸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放慢,身體一陣冰冷,就好像那血,是從她的身上滴落的般。


    半晌之後,傅允才將手裏的匕首扔到了銅盆中,快速的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將裏麵的止血粉撒在了傷口上,拿過一旁的白布包紮好之後,才鬆了口氣,說道:“好了,大小姐,你可以進來了。”


    在傅允說出‘好了’那兩個字的時候,賀蘭玉才猛地吐出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唿吸起來,她方才竟然因為緊張,忘記了唿吸,心髒一陣一陣的緊縮,放開緊攥的拳頭,感覺掌心一片濕冷,這才發現,她不禁忘記了唿吸,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這才走進屋中,來到皇帝的床邊,下意識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覺到那微溫的氣息,才收迴手,看著傅允:“是不是隻要將毒逼出來,陛下就會沒事?”


    對於賀蘭玉試探皇帝鼻息的動作,傅允並沒有說什麽?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隨後有些困擾的說道:“不過,屬下內力淺薄,想將皇上體內的毒逼出來,恐怕有點困難,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內力深厚的人?”


    賀蘭玉聞言,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她的內力不比傅允的強,也是無能為力,忍不住扭頭看向一旁的鷹。


    接收到賀蘭玉的眼神,鷹連忙低頭,恭敬的迴道:“娘娘,屬下無能,不能為主子逼毒。”


    賀蘭玉吐出一口氣,坐到皇帝的床邊,伸手將他臉頰周圍的發絲整理好,問道:“鷹,教陛下習武的人可在這裏?”


    “迴娘娘,主子的師傅在教會主子武功之後,便離開了。”鷹恭敬的說完,心裏也跟著擔憂起來。


    賀蘭玉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到了自家義父,眼睛一亮,隨即扭頭問傅允:“傅允,陛下還能堅持多久?”


    傅允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帝,思考了一下,說道:“屬下已經讓皇上服下了解毒丸,可以延緩三天,隻要在三日之內,將陛下.體內的毒逼出來就行。”


    “好,鷹,你現在立刻去賀蘭山莊,告訴他們莊主,讓他傳信給義父,請他務必在三日內趕到這裏,來救人。”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了鷹。


    鷹聞言,趕緊的接過玉佩,恭敬的抱拳應了一聲,便轉身快步離開了石室。


    等鷹離開之後,賀蘭玉才看著傅允,一臉凝重的問道:“傅允,你剛才說,陛下中的毒是南夷特有的?”


    傅允看著主子眼中的厲光,嘴角微微勾起,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大小姐可曾聽說過紅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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