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雙路情漫漫》第91章,一萬字加更    路邵恆最初隻是想要抱抱她,想要吻吻她。


    闊別四年的唇,他真的是太懷念她的味道了,隻是隨著吻控製不住的越來越深,唿吸也跟著變重,身體裏對她最原始的渴望也都被喚醒。


    「小珺,小珺……」


    他嘴裏像是著了魔一樣喃念著,吻在不停落下。


    即使到了現在,路邵恆也總還處於在她終於迴來的不確信當中,盡管分開的年頭和他們曾在一起時相比隻是三分之一,可沒有她的日子,每一天有多麽難熬隻有他自己知道。


    想她,想要她。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這樣叫囂著,恨不得將她立即揉進來才好。


    溫香軟玉,手下觸感那樣軟那樣真實,路邵恆感覺下腹緊的都快要爆炸,著急的解開自己的皮帶,就去撕弄她的,隻是正低頭想要捏著她的臀挺腰而上時……


    所有的動作,僵住。


    被抵在牆壁和自己臂彎當中的人,臉上蒼白一片,沒有任何是在承歡或者沉溺的表情,而且眼裏都是晶瑩的淚光,滿滿的滾滾而落。


    「小珺……?」他嗓音沙啞,不確定的喊。


    路邵恆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反應,一腔沸騰的熱血被迅速冷卻,哪裏還能繼續得下去。


    路惜珺沒有答話,雙手被鬆開鉗製後,便環抱住了自己,以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防備著他。


    「小珺?」路邵恆再次重複了遍。


    對於她這樣的模樣,他也是瞬時的手足無措。


    路惜珺一雙眼睛焦距渙散的看著他,在不停的搖著頭,「不要,不可以……」


    她囈語般的逕自重複著,背脊貼在牆壁上緩緩的往下頹然滑落,大顆的眼淚也不停的往外湧出,圓圓的臉上都是滿滿的淚痕。


    「小珺,別哭啊。」路邵恆也忙跟著蹲下身子,給她擦著眼淚,焦急的低哄著,「是我太重了嗎,哪裏弄疼你了?不要哭,你現在若不喜歡,我不碰你就是了,好了,不哭了。」


    路惜珺還是在搖頭,也不知是不是迴應他的話。


    「乖,聽話,不要哭了。」


    路邵恆捧著她的臉頰,心疼的在吻幹她的淚。


    是不是他太急了?


    畢竟分開有這麽長的時間,他忽然這樣也許她一時間適應不了?


    路邵恆在不停的心理活動著,隻是看到她一雙淚眼模糊的看向自己,厚厚的氤氳水光下有著讓人瞧不懂的曲折神色,心中莫名的惴再次隱隱襲上。


    ***************************


    h市的秋意正濃。


    繁華地帶的小區高層樓裏,和外麵金燦燦的陽光一樣,屋子裏的氣溫也是暖暖的,再加上有小孩子歡聲笑語的關係,看起來格外的溫馨。


    空調調的溫度適合,兩個小朋友因為瘋玩都是滿頭大汗的,不過確切說瘋玩的應該是秦蘇家的小公主,不停的繞著沙發跑來跑去的,反觀小男孩隻是在後麵慢騰騰的追,一副參與不進來的樣子。


    「噗通」一聲,小玥玥被地毯絆倒。


    秦蘇眉眼微動,另一邊丈夫司徒慎早就已經長臂伸出,將女兒扶起來後連忙的詢問,「玥玥,摔到哪裏了,摔疼了是不是?」


    夫妻倆都關切的看著女兒,更多的還有緊張,因為他們家的是個小哭包,平時一點小不如意都能擠出眼淚了,而且還尤為的不好哄。


    小妮子果然扁著小嘴,努力了兩下,眼圈就紅紅了。


    「女孩子也應該堅強,不可以矯情!」


    這會兒童音響起,小男孩跑上來背著手的一本正經。


    本來被爸爸關心的哄著,小玥玥已經醞釀好了情緒,眼看著就要掉出淚豆豆來,可被小爵這樣一說,是不服氣的小模樣,可又似是有些害怕他,眼淚始終是掉不下來。


    大人們見狀,都不免相互對望了兩眼。


    「玥玥,你最近不是練了很多大字,而且寫的很漂亮,你帶小爵去房間看看?」司徒慎看著委屈的女兒,笑著轉移話題。


    果然,小妮子的虛榮心被滿足了,又高興起來,「對的,很漂亮!」


    說著就立即抓住小男孩的手,快步的往樓上方向跑,好努力的在他麵前顯擺一下。


    兩個小朋友一離開,就剩下他們大人在一起聊天說話,聽著她們兩個閨中密友的聊天,坐在一旁的司徒慎也會偶爾插嘴上兩句。


    「邵恆沒有騙你,他確實是單身一人,也從來沒和徐景嵐登記結婚過,隻是像是演戲一樣的舉行了婚禮。而且婚禮也是被他父親所迫,所以你看他們父子倆現在都已經斷絕了關係。」


    司徒慎表情嚴肅,幫著好友說道,「現如今是徐景嵐的一廂情願,四處和別人說自己是路太太,邵恆澄清過很多次,也從來沒有承認過她,可那女人也真是有那股勁,硬是能厚臉皮的在那和邵恆死磕。邵恆懶得搭理她,隻當她是瘋子,不過是她自己唱戲罷了。」


    「小珺,我以為你走了都不知情這些,也沒想到你誤會著路隊,就都沒和你說!」秦蘇也是皺眉,握著她的手說。


    「我在報紙上有看到婚禮的報導。」路惜珺說。


    司徒慎聽後,諷刺的笑著說,「如果我沒猜錯,也一定是徐景嵐有意做的,不然你遠在異國,怎麽可能會刊登國內的新聞。」


    路惜珺輕點點頭,沒有多說。


    這個她在看到時就有想過這個可能,隻是當時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他們確實結了婚,此生他們隻能成為互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可現在這些都不是,他們並沒有真正的結婚。


    「路隊其實也不容易。」秦蘇也不由幫著說了句。


    聞言,路惜珺嘴唇動了動,垂下了眉眼。


    看著她低頭不語,秦蘇不確定的試探問:「小珺,你不會……還是打算迴去吧?」


    路惜珺沒有迴答,心事重重的樣子。


    司徒慎和秦蘇夫婦倆,不由對望,眼裏有著擔憂。


    門口傳來了門鈴的聲響,家裏請來的阿姨李姐已經跑去開門了,很快就有穩健的腳步聲從玄關傳來,司徒慎起身自招道,「咳,我正好叫了邵恆一起過來。」


    目光相交在一起,路惜珺率先別開了。


    昨天晚上在酒店裏,後來他沒有做,隻是不停低柔著嗓音哄她,給她擦眼淚。


    「中午我們在家裏吃吧,小珺不是喜歡我做的菜?」秦蘇看了眼表,提議的說道。


    「嗯好。」兩位男士都表示沒有意見的看向她,路惜珺也忙點頭。


    秦蘇挑了挑眉,笑著繼續說了句,「家裏也是沒什麽食材了,我和司徒慎在家裏準備,麻煩你和路隊一起去超市採購!等著你們迴來,就可以做飯吃了!」


    也是看她剛剛在聊天時的態度,所以想著現階段應該讓兩個人單獨多相處,有些事情才能更好的解決或者說明白。


    「嗯,正好我車就停在樓下,都需要什麽,給我列個清單吧。」路邵恆倒是直接接話。


    路惜珺張了張嘴,還沒等發表意見時,就已被他們夫婦倆給送出了門。


    ***************************


    附近商場裏的連鎖購物超市,不是周末的關係,不算擁擠。


    推著購物車的兩人,和這裏麵的其他人一樣,在每個貨架前選購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鮑魚汁要這個牌子的,可以嗎?」


    路惜珺按照好友寫在清單上的物品,拿起一樣迴身詢問著。


    以前在一起時,他們也有時常的出來逛超市,大部分時候她想要買什麽東西都會先詢問一下他,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無時無刻的依賴著他。


    「可以。」路邵恆勾唇。


    路惜珺卻抿了嘴唇,接著拿什麽東西不會再問。


    連續將需要的食材往車裏麵放,收迴手放在車上時,不小心的碰到他的,想要快速的躲開,卻被他反手的抓握住裹在掌心裏。


    「路邵恆。」她抽不迴手的提醒。


    「昨晚為什麽哭。」路邵恆沒有鬆手,甚至還身子也靠近了一些。


    聞言,她輕咬住了下唇。


    路邵恆微蹙著眉,繼續道,「是討厭我碰你?可你以前明明最喜歡。」


    前麵半句她正不知怎麽迴,可聽到後麵,她更不知道怎麽反駁。


    偏偏加個最,好似以前的鶯聲燕語全部都死灰復燃起來。


    「……你別盯著我。」她被盯的有些挨不住。


    路邵恆目光微動,隻是停留在了她的一頭短髮上,「為什麽把頭髮剪短?」


    他好像有很多問題要問,一個接著一個。


    她自始至終都是長發,其中有部分原因是他說喜歡,也確實是喜歡,尤其是手指穿過髮絲間的柔順感。這麽多年她都始終保持著,所以分別後再見她一頭短髮,他心裏不是滋味。


    「沒什麽。」路惜珺聲音有些低。


    路邵恆另一隻手抬起,覆在她的頭頂,然後順著髮絲往下滑,停在發尾的脖頸那裏,「小珺,重新為我把它留長。」


    她怔怔的看著他,視線相凝間有什麽在浮動。


    「路隊!」


    一道聲音忽然插進來,將剛有的氣氛打破。


    朝著聲音方向望過去,看到前方進口食品賣區裏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揮手打招唿,似是認識的人,身邊還有著三兩個一起的女子,其中有熟悉的優雅笑容。


    「路隊,真是巧啊!」對方走過來。


    路邵恆也伸出手,寒暄的迴應,「楊先生。」


    「才剛剛和路太太提起你呢,沒想到這麽快就碰上了!」對方笑著說道,看到他身旁的路惜珺時,不免遲疑了下問,「這位是……?」


    這會兒,後麵一起的徐景嵐和女伴們也是正齊刷刷的看著他們。


    「景嵐,路隊身邊怎麽還有個女人啊?」


    「就是啊,看到正宮在這裏還不趕緊走,這年頭小三最猖狂!」


    「景嵐也太大度了,見到這情景也還得努力維持形象,可是又有什麽辦法,這年頭除了防火防盜,最難防的就是小三吶!」


    ……


    和徐景嵐在一起的女伴們,開始閑言碎語起來,有些刻意的聲音提高。


    路惜珺在男人證明後,還有好友夫婦倆又說了後,她對他們之間的事情也是都知曉,並不想去理會什麽,隻是聽到那些字眼,她難免還是僵硬了身子。


    「閉嘴!」路邵恆見狀,喝聲而起。


    這樣公共的場合,又是對女人大唿,其實是有失風度的,可他絲毫不在意,冷著一張臉竟警告出聲,「我和別人不一樣,沒有對女人不動手的概念。」


    女伴們被他的殺氣威懾到,都不敢再多碎嘴半句。


    「邵恆,幹嘛動這樣大的氣。」徐景嵐這會兒走上前,笑吟吟的,美眸轉向他身旁的路惜珺,「小珺,我們又見麵了,你可別介意她們說的,我朋友們就是愛開玩笑!」


    「不過,她們也是為了我打抱不平。你當初都選擇離開的不打擾我和邵恆了,現在又這樣迴來插足我們中間,總歸是舔著臉會有不好意思吧……」


    這是她第二次用這樣的詞,路邵恆眉眼驟沉。


    「舔著臉的是你徐景嵐。」打斷她的話,原封不動的還迴去。


    態度嫌惡的好像不像再多和她說一句,轉向站在那顯得尷尬的打招唿人,扯唇的出聲道,「楊先生,你好像搞錯了。」


    「啊,什麽?」對方簡直是茫然極了。


    「那位徐小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路邵恆睨過去一眼,冷冷撇清。


    「可是……徐小姐不是路太太嗎,你們……」對方更加茫然了,困惑的看著他們說道。


    「不是!」路邵恆語氣篤定。


    「那是有人舔著臉,像小醜一樣的愛唱戲,再說瘋女人是不必理會的,事實勝於雄辯。」將身旁路惜珺攬在懷裏,他微抬下巴的宣告,「如果非要說我太太的話,那麽她才是路太太。」


    這樣的話,對徐景嵐來說簡直是打臉,精緻的妝容都掩飾不了她麵色的鐵青,看著兩人揚長而去,剛剛打招唿的人也是各種孤疑。


    感受到後背如鋒芒一樣的目光,路惜珺也沒有迴頭。


    她掙紮了兩下,才是勉強從男人的懷抱裏躲開一些,看他伸手再度過來,她連忙出聲,「你剛剛不應該那樣說。」


    「說什麽?」路邵恆看向她。


    「說我是路太太。」她輕咬唇,迴答說。


    「我哪裏有說錯嗎。」重眸深凝,他語氣絲毫不變。


    路惜珺抬起頭看向他,否認道,「我不是。」


    話音落下以後,手上卻一緊,被他不由分說握著直接帶著往超市外麵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們東西還沒買完!」


    路惜珺看著丟在原地的購物車,掙紮的連忙低唿,可男人去根本聽不見,直拉著她一路從收銀台側麵的出口快步奔走。


    ***************************


    磨砂黑的路虎v8再次在城市裏穿梭,卻是不知名的目的地。


    路惜珺又是被硬塞在車子裏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車窗外街景掠過。


    其實四年後再見麵時,他說她變了,她也覺得他變了,雖然麵容還和一樣英俊逼人,但更加鐫刻深邃,尤其是身上的氣質,變得比以前更加沉斂,那種獨變得更然人不好接近。


    可現在看看,他又似乎並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霸道,說一不二,決定的事情不給別人任何商量的機會,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來。


    「我們要去哪兒?」第二次被他這樣強行帶著走,路惜珺忍不住問。


    「快到了。」路邵恆目視前方,將車開的很快。


    雖然車速是提高的,可還是一路平穩的,到了某個目的地後,他便將車停在路邊,直接滅了引擎的解身上的安全帶,然後跳下車的繞到她這邊拉起她的手。


    他腿長步伐又大,路惜珺幾乎是小跑步的跟在後麵,好不容易才是停下了腳步。


    「路邵恆,你到底要做什麽?」她立即質問。


    路邵恆也正是迴過身來,雙手握著她的肩膀,重眸深深凝視。


    「剛剛徐景嵐的話你不必在意!她愛自欺欺人愛扮小醜唱戲,都不需要管她,也不用為此有任何不痛快,我們登記結婚成為正式夫妻,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路太太,她再說什麽也都白搭。」


    喉嚨滾動,他停了下繼續說,「我帶你來這裏,就是想實現我的承諾。」


    承諾……


    十年間,多少的親密無間,他卻是很少許諾。


    唯一的隻有曾給她的婚姻承諾,說會娶她。


    他剛剛的話她都聽到了,也是聽明白了,可耳朵又嗡嗡的響,好像又全部都沒聽清,眼睫微顫間,漸漸看清了他身後的建築大樓。


    她驚怔住。


    是……民政局!


    此時民政大樓的玻璃門敞開著,陸續有進入和出來的男女,每個人穿著還是氣質都不同,可唯一相同的是臉上揚起的幸福微笑。


    曾有多少次,她路過這裏時都會駐足停步,有多麽盼望能有一天和他在這裏麵登記結婚,直到後來這個夢被她親手扼殺,可現在又驀然出現。


    像是鑲嵌著金邊,讓人忍不住踏入。


    感覺到他伸手入了領口間,也是讓人看清他脖頸上正帶著一條細細的頸鏈,等著他的手從裏麵拿出時,指間也是多了個圓環。


    路惜珺看著那圓環,簡直讓人有恍若隔世感。


    路邵恆將圓環取下來,這個曾經兜兜轉轉過的戒指,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妥帖的戴在心口處,隻等待有一天可以重新為她戴上。


    「小珺,這一刻我等了四年,對不起來得有些遲,請你成為我唯一的——路太太。」


    他執起她的手,帶著無數喜悅的深情凝聲緩緩。


    路惜珺望著他的狹長重眸,裏麵那麽多真實的熱烈情感。


    小小的圓環,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在這秋日的陽光下依舊散發著光芒。


    在戒指套進無名指的那一瞬,她忽然撤迴了手。


    「……我不願意。」


    說完,她便轉身的想要跑開,否則怕下一秒就哭出來。


    可是沒跑兩步,就已經被身後的男人給抓住,比之前要力道大的多,手腕邊上都已經隱隱可見淤出來的紅印。


    「小珺,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還是說,還有什麽誤會?你不相信我不是單身?我可以再次給你證明,我和徐景嵐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我是和她舉行了婚禮,但那隻是一場戲,我都可以解釋清楚!」


    「你是在怪我吧,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四年前讓你被逼迫的一個人挺著肚子遠走他鄉,該有多麽的難!怪我沒有信守承諾,好好照顧你和守著孩子出生……」


    路邵恆向來麵無表情的俊臉,這會兒完全垮了的緊張,重眸裏也全然都是暴躁的紅來掩飾驚慌,扯唇不停的在說,都是在急切的想要跟她表達。


    「小珺,你怎麽不說話?」


    見她始終緊咬著嘴唇不語,路邵恆更加的慌,「小珺!」


    若說之前他心裏總有不明的惴,那麽在她抽迴手說不願意的那一秒,他是徹底的慌怕了,就像是被丟到荒無人煙的沙漠當中,徘徊的隻有無望。


    路惜珺掙開他的手,往後連退了兩步。


    她對著他搖頭,不停的搖頭,顫抖的聲音裏都是無力,「路邵恆,我們迴不去了。」


    「我們當然可以!」路邵恆聽後,立即反駁。


    「我沒有怪你,也沒有不相信你和徐景嵐之間,更沒有不相信你不是單身,可……」路惜珺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我不再是單身了。」


    「不再是?」路邵恆一震。


    這是什麽意思?


    她苦笑,眉間是無盡的悵然,「我結婚了。」


    一瞬間,有什麽卡住了他的喉嚨。


    瞳孔裏,她的影像也都頃刻間破碎。


    路邵恆喉嚨像是被堵住了,這迴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在她說第一句時,他腦袋裏迸發出很多種可怕的念頭,想著她或許有了男友或者未婚夫,卻從未敢想過竟是如此可怕。


    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尋找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可什麽都遍尋不到……


    明明離的這樣近,她臉色甚白的看著他,嘴角淺笑澀澀。


    一頰清淚,如在千裏之外。


    ***************************


    客廳裏兩個小朋友蹲在那裏不知鼓搗著什麽,電視機裏正播放著電視劇。


    坐在沙發上看著的路惜珺,眼前浮現起的卻是很多年前曾看過的某個電視劇,櫻花飛舞,闊別多年的男女主終於相見,可早已經物是人非,女主顫聲對著男主道,「世鈞,我們迴不去了。」


    現在,她終於懂了顧曼楨在說這句話時,有多麽的無可奈何。


    可是偏偏就是如此,曲折的人生。


    外麵天色都已經漸漸降下來了,晚飯都已經張羅好了,戴著圍裙的秦蘇正出來喊著開飯。


    隻是氣氛不太對,從外麵迴來的兩人都是沉默的不發一語,尤其是路邵恆,鐫刻的俊臉上神色極其憔悴,一點光都沒有,簡直是失魂落魄。


    秦蘇曾見過他這樣過一次,到現在都還至今難忘。是在當年小珺一聲不響的消失時,可現在心心念念之人已經迴來,如今又是為了什麽呢?


    本是讓他們去超市採購的,可什麽都沒買迴來,中午都是隨便吃了口,晚上還是請的阿姨跑去又買了趟菜。麵對司徒夫婦的埋怨,他們誰也沒解釋一句。


    很明顯的不對勁,卻又不好開口直接詢問,等著吃過了飯,秦蘇找藉口將好友拉到了房間裏,按捺不住的開始一問究竟。


    「小珺,到底怎麽了?你們不是一起去超市了,怎麽迴來好像都沒了魂一樣,發生什麽事了,路隊和你說什麽了?」秦蘇拉著她坐在chuang邊,皺眉詢問。


    別說吃飯的過程,就是一整個下午也都是主動找話,可他們像是隔絕開的,讓人著急又擔憂。


    「不是他說了什麽。」路惜珺搖頭,澀聲的迴。


    「那是什麽?」秦蘇更加著急了。


    「蘇蘇……」路惜珺看向好友,苦笑出聲。


    麵對好友的擔心,她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緩緩的將發生的事以及他們的話全部都說了遍。


    秦蘇聽完以後,繞是見過大場麵都能坦然自若的,此時大驚失色:「小珺,你……!」


    終於從裏麵出來,等候在外麵也是關心自己好友的丈夫司徒慎立即迎上來,用眼神詢問著,秦蘇也隻能恍惚的搖了搖頭。


    離開時,夫婦倆一直送著他們到了樓下,電梯一層層往下,從兩人身上散出的壓抑,好像讓人都抬不起眼睛來,唿吸都難受。


    再迴來就始終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路邵恆,在電梯「叮」聲響起後往出走時,他忽然頓住了腳步,重眸緊緊的盯著她垂著的手,似是找到絲絕望的光亮般。


    「為什麽沒有戒指!」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突破口般的急聲質問,「不是結婚了嗎,為什麽沒有戴戒指?」


    「我隻是怕弄丟了,所以沒有戴。」路惜珺抿起唇,聲音疲乏。


    因為怕弄丟了,所以才沒有戴。


    並不是沒有,而是很珍貴的怕弄丟?


    「你在騙我對不對?其實你根本沒有結婚,對不對!」路邵恆咄咄繼續問著,重眸裏麵亮的發璩,藏著一點點閃爍的希望,就差脫口而出請求她來騙他。


    路惜珺無法對視,輕輕的迴,「……我何必要騙你。」


    路邵恆的手漸漸失去力量,慢慢的滑落。


    深秋的夜風很涼,出了樓迎麵打上來,冷的讓人差點哭出來。


    「小珺,讓邵恆送你迴去吧。」作為好友的司徒慎上前,看了眼他,對著路惜珺說道。


    她沒有往停著的v8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是打車迴去。」


    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不適合待在一起,總有些心境需要平復。


    正好有輛剛剛送達了乘客的空車停下,不給他們勸說的機會,路惜珺彎身抱起了兒子的快步走過去。


    路燈下,所有人好像都聽到了夜風中的嘆息聲,就連被媽媽抱著的小男孩都感受到,趴在媽媽的肩膀上,怯怯的看著男人一雙紅血絲的重眸。


    計程車眼看著就要離去,路邵恆腳下卻僵硬的挪不動半分。


    他想要追,想要伸手,可什麽都抓不到。


    秦蘇走到他麵前,也是難以平復的說,「路隊,我已經問過小珺了,她……她說的是真的,她結婚了,對方叫本安德森,是美國人在香港出生,後來遷居到了紐約,他們也是在那裏認識。迴來後也從沒問過這些,沒想到小珺她……」


    在秦蘇聽到她這樣告訴自己時,簡直無法接受,就根本不能想像當事人他會如何。


    雖身為小珺的好友,也是有些替他打抱不平的,畢竟這麽多年裏,秦蘇也是看著路邵恆在每次提起她時,眉眼間無比的憂傷和失落,可是這又能怪誰呢?


    怪小珺嗎?


    可是當初她又何嚐不是心痛離開,知道了他和別人結婚,又怎麽可能會再做其他的妄想念頭,當然是狠心斬斷和他有關的所有情絲,這麽多年了,這樣的年紀了,難不成她要孤獨終老嗎。


    怪就怪,這不公的命運,容不下他們兩個癡心人。


    路邵恆眉眼間,隻有一片慘澹。


    ***************************


    h市秋天的午後,涼爽又溫暖,讓人特別的舒適,也是完全都想不起之後要到來的冬天,是會有多麽的寒冷和寂寞。


    特警大隊的大樓裏,三層裏麵的隊長辦公室。


    這樣的單位辦公大樓,當然不會像是私企寫字樓那樣,都有著很封閉的空間,雖都是獨立牆壁,但窗戶的採光比較好,屋裏麵光線也是充足。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外麵有人推門進來。


    「路隊!」走進來人,連忙先是恭敬的叫人。


    正坐在辦公桌前的路邵恆,聞聲抬起了重眸來,指間的煙還在燃著,抬手觸碰蹙著的眉心時,煙霧熏的他重眸微眯。


    「路隊,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部署下去了,那邊咱們的人都還在盯著,絕對不會打草驚蛇,小地圖也都發到每個人手裏了,沒三角區域都多加了個人。現在,就等著晚上您發布命令的一起出動。」來人有條不紊的恭敬報告著。


    「嗯。」路邵恆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來人又想到了什麽,將另一手拿著的檔案袋遞上來,「對了,路隊,這是您前兩天讓我查的。」


    「已經查到了?」路邵恆手中動作微頓。


    「是!」來人點頭。


    路邵恆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來人也不多說,轉身的往辦公室外離開。


    重眸微側,看著剛剛被放在桌麵上的檔案袋,他送到唇邊的煙大力吸了口,煙霧未等吐出時,他就已經驚天動地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煙霧渙散,他聲音觸心。


    正準備拉上門離開的人,看到他這樣忍不住勸著說,「路隊,您少抽點兒煙吧,對身體不好!」


    作為他多年的下屬,也不是不知道隊長是煙不離手的,而且也是非常勤的,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會點根煙,可剛剛看過去,煙缸裏麵的菸頭都已經滿的逸出來,未免也有些太多了。


    「我心裏有數,去忙吧。」路邵恆抬了抬手。


    等著門關上之際,他拿起煙盒來由掏出來一根,卻沒有立即點燃。


    耳邊浮現起她的聲音來,那樣紮人的心。


    結婚了……


    以前他們短暫分別時,她也曾要嫁給別人,也曾跟他說過要結婚了。


    可是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她是真的結婚了,或許也從來沒敢想過,她和別人結婚了,可她怎麽就和別人結婚了呢。


    再度側眸看向那個檔案袋,他伸手拿了過來,將外麵纏在扣子上的繩子一圈圈繞開,裏麵的幾張資料就掉了出來,重眸仔細的凝住。


    本·安德森,男,年齡三十六歲,美國人,出生香港,畢業於美國著名的商學院,擁有mba、mpa雙執照,性格溫柔耐心,從幼稚園起到大學都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現接手於家族企業……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一項是婚姻狀況。


    已婚三年,而配偶欄旁邊的備註姓名是——


    路惜珺。


    路邵恆闔上重眸,闔住了緊縮的瞳孔。


    這麽多年,他一直用盡所有辦法想要尋找她,卻始終查不到她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卻不知隻要隨便查個男人,就可以輕易的找到她。


    若說還有一丁點餘燼的希望,那麽到此時也都破滅了。


    她沒有騙他,更沒有撒謊,她結婚了,嫁給別人了,在沒有他的這些年裏,她生活在另一個男人的世界裏,完完全全的屬於另一個男人……不是他。


    好像是被人沉到了水裏,無法唿吸,耳膜隆隆的響。


    十年,那麽多日日夜夜,他們曾在一起走過那麽多時光,她所有的青春和最美好的歲月都是愛著他的,是彼此生命裏的無可替代。


    可現在僅僅是四年的時間,物是人非,她卻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她說他們迴不去了。


    ……錯過了她。


    (今天大圖,加更一萬字結束,祝瀏覽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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