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我活該    晨光已經退卻,換上了愈漸明媚的驕陽。


    廚房的流理台邊上,秦蘇站在水池邊,最後一個盛過豆漿的瓷碗已經被清洗幹淨,水流卻還嘩嘩的往下流,不知想些什麽一樣,眉頭輕輕皺著。


    哪怕婚姻是不幸的,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她多少是了解他的,是從未看過那樣的他,所以不禁詫。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頭至尾,他隻說了艱難的那麽一句。


    對不起。


    這三個字她曾經聽過,當時秦父離世時他也曾對她說過,卻遠不如剛剛來的要震撼,因為那咬字和那語氣。


    而且那個吻,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樣,舌並沒有探進來,連唇瓣的斯磨都是因為顫抖。


    帶著那麽多情緒的吻,被院子裏傳來的聲響打斷,是好友路惜珺正挪動著小碎步要繼續去買早餐,不小心打斷兩人後,便諂笑了兩聲一溜煙的跑開了。


    這一個空當,她也是才是如夢初醒,猛的伸手推開了他。


    他也沒有蹙眉,也沒有不高興之類的情緒,更沒有伸手將她拉迴來,還有些顫的薄唇似是發不出聲音,隻是用那樣的紅的快要滲出血的黑眸深深的盯著她。


    「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這個樣子,令她有些心跟著一塊緊,想到什麽可能擔憂的追問,「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我是說……你家裏?」


    見他沉默的搖頭,秦蘇才鬆了口氣。


    之後他接了個電話,似乎是江北那邊很急著需要他處理的事情,直到離去,他看她的眼神還沒有一絲的改變,還是那樣紅那樣深,透著股無形的哀,似乎要將她裝進去一樣。


    「蘇蘇,幹嘛呢!浪費水啊!」剛換完嶄新桌布的路惜珺走進來,上前關上了水龍頭。


    秦蘇這才拉迴思緒,看了好友一眼,將手裏的瓷碗放到了淋水架上。


    「那會兒……」路惜珺想到早上被自己打斷的那畫麵,小小心虛了下,「司徒慎是搞什麽飛機啊!什麽意思啊,離婚了還跑來糾纏不清!」


    聞言,秦蘇眉頭再度皺起來。


    她也不懂他在搞什麽飛機,之前還好,可今早他的神情太不正常了。


    「蘇蘇,你和他會不會還有可能……」路惜珺猶豫了一小會,朝著廚房外看了看,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的問著。


    秦蘇順著好友的目光也朝著廚房外的餐廳看過去,吃過早餐的小傢夥還沒有離開,正坐在餐椅上,雙手捧著白水杯,喝了一大口後兩頰鼓鼓的,正在乖乖的飯後漱口。


    她收迴視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輕聲著迴,「如果有的話,就走不到離婚這一步了。」


    這六年的婚姻,她一直都像是為了變成人的小美人魚,疼卻幸福著。


    可到最後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疼,心死。


    就像是花期,終有時。


    ******************************


    周末,天晴雲朗。


    幼稚園放假的關係,小傢夥根本不用考慮周六周日休息的時間,可自從上次遊泳過後,他近來就總是詢問今天周幾呀,或者還有幾天到星期天的問題。


    因為小傢夥和自己的爸爸約定了,周末時還要一起去遊泳。


    秦蘇離婚協議裏有寫明,也跟他說過,有對兒子的探視權,所以也不會阻擋父子倆的見麵。


    幫兒子將泳衣和毛巾浴巾都有裝好在小書包裏以後,她牽著小傢夥的手,站在秦宅門口等著那輛黑色卡宴的到來,想到前天早上他那樣的神色,她心口不自覺的發緊,尤其是昨天晚上臨睡時,她拉窗簾一個不經意間,發現了停在那裏的車子。


    「爸爸來啦!」


    黑色的卡宴拐進私路時,小傢夥第一時間眼尖的發現。


    秦蘇聞聲望過去,果然看到坐在駕駛席上的司徒慎正緩緩的將車子行駛過來,然後停穩在母子倆麵前。


    從他打開車門到下車,她一直凝著他的俊容。


    第一眼還是覺得很清瘦,眼底還有著浮青,可情緒和神色已不像是前天早上那樣異常,可那雙黑眸裏的眸色如墨,還是更深暗一些,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麽。


    「爸爸--」小傢夥兩手抓著身前小書包的肩帶,直接撲過去。


    司徒慎俯身將兒子抱了起來,黑眸卻隻凝向她。


    「你……沒什麽事吧?」秦蘇見狀,猶豫著問。


    因為總覺得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東西還是那樣令人莫名哀傷,她總是忍不住覺得會不會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司徒慎薄唇扯動,聲音也不那麽啞了。


    他凝著她,其實應該是有千言萬語要說的,可就像是他從醫院出來後來到秦宅,不合眼的一夜,再到第二天早上終於見到了她,能說的也隻有一句對不起。


    多麽蒼白無力的三個字。


    再多的對不起,也不能讓時間重來,不能將發生過的事情全部泯滅。


    就像是她曾經說過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道歉就有用了,她身上沒有那種開關,可以在他傷害以後按一下,她就會馬上開心,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所以不再需要說,隻需要做。


    他欠下的,當然是他自己要一點一滴的還。


    「媽媽,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嘛?」小傢夥摟著爸爸的脖子,歪頭看著她問。


    聽到兒子這樣說,秦蘇嘴角動了動,未等發聲司徒慎就已經搶先道,「你還是別去了。」


    黑眸裏的眸光,不留痕跡的從她小腹上掃過。


    上次在遊泳館裏,她也一直都沒下水,整個過程裏都用浴巾係在腰上。就像是當時她被易江南和邱景燁雙雙護送迴來時,那麽多有端倪的地方,他都沒有去仔細窺探。


    喉結滾動了兩下,卻抑製不住從心底滾滾湧上來的澀痛,沒有盡境。


    「晚上我會送他迴來。」司徒慎努力讓聲音無恙。


    「好的。」秦蘇點了點頭,和兒子又揮了揮手。


    等她返身走到門前時,偶爾迴頭時卻發現他還抱著兒子站在那裏,深深的凝望著自己。她皺眉,淡淡的收迴視線,拉開門迴去。


    *******************************


    傍晚,臨近天還沒有完全黑的時候。


    也是剛剛進門的秦蘇,才從樓上換了身衣服,將今天看的幼稚園資料拿出來重新翻閱一下,聽到外麵有汽車引擎聲時,她從沙發上起身,想要出去將兒子迎接迴來。


    隻是外麵的人似乎腳程很快,她才走到玄關處,門就已經被拉開,一大一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媽媽,我們迴來啦!」


    小傢夥搖頭晃腦的,一邊用腳蹬著鞋子,一邊高興的唿。


    司徒慎左臂上背著兒子的小書包,兩隻手還都拎著塑膠袋,裏麵裝著餐盒類的東西,隱隱的有香味傳出來。


    「媽媽,今天我學會了一個新樣式!」小傢夥跑到她麵前,得意炫耀。


    「這麽厲害!」秦蘇彎唇,誇著他。


    小傢夥更加洋洋得意了,看到一直站在門口不動的爸爸,他轉動黑眼球,「媽媽,我和爸爸遊泳完好餓好餓,可還是沒有在外麵吃飯噢,特意買迴來想和你一起吃,好不好?」


    聞言,秦蘇剛剛輕皺了下的眉,再度皺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的話,那我還是走吧。」司徒慎先是將左臂上兒子的小書包放下,垂著一雙黑眸,聲音略低的說著,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大型犬。


    「爸爸!」小傢夥一看,立即出聲。


    可也是意識到爸爸媽媽的現狀,不敢多說什麽,隻能抓著媽媽的手,巴巴的,「媽媽……」


    門口男人站在陰影裏,顯得俊容暗淡無光,而抓著自己的兒子可憐兮兮的,她被父子倆帶入了一種情緒當中,似乎她很刻薄的不近人情。


    嘴唇蠕動了下,她無奈,「那就吃完……再走吧。」


    剛剛還垂著臉黯淡無光的男人,瞬間就抬起頭來。


    「嗯。」他點頭,眸中流光亮亮的。


    等將餐盒裏的東西往瓷盤裏裝時,看到裏麵還熱氣騰騰的牛肉餡餅,秦蘇不動聲色,卻感覺到他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神色。


    雖然這不是離婚後一家三口坐在一桌上吃飯,可上次有易江南在,而且這裏不是餐廳,整個宅子沒有旁人。


    香噴噴的牛肉餡餅,秦蘇吃了一小張就吃不下去了,總覺得不上不下的在胃裏麵。


    幾乎在她放下筷子的同時,對麵坐著的男人也跟著放下了筷子,她不由的再度皺了皺眉。


    吃的最香的當然要屬小傢夥,小肚子撐的圓圓的,仰著小臉在不停的打著飽嗝,黑亮的眼睛看看左邊坐著的爸爸,再看看右邊坐著的媽媽,垂下小腦袋瓜,小嘴往上咧著。


    秦蘇忍俊不禁,習慣性的起身,將盤子一個個疊摞起來,好拿到廚房裏清洗,隻是端起來的時候,被一雙大手搶了過去。


    「我幫你。」司徒慎看著她,神情那叫一個誠懇。


    她稍稍怔了下,然後便看到他捧著盤子就往廚房走。


    聽到廚房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時,她忙快步跟了進去,見到他正站在水池邊,襯衫的袖子都挽了上去,那雙大手正拿著碗和洗碗布在洗。


    「你這是做什麽?」秦蘇完全怔愣了。


    見他不出聲,她皺眉的上前,卻被他阻止,「我來洗碗,你休息就好。我會洗幹淨的,不然一會兒你來檢查。」


    他的聲音又急又快,就像是一個急著表現的小朋友。


    秦蘇抿緊了嘴唇,很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氣氛,而他也沒必要做這些。


    正欲上前阻止他時,吃飽喝足圍著餐桌走圈的小傢夥跑了進來,直跺腳嘟嚷著,「媽媽,我要拉臭臭,要憋不住啦!」


    秦蘇隻好將兒子抱起來,快步的走上樓,拿過小板凳給坐在馬桶上的兒子踩著,安頓好後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才將衛生間的門關上。


    等她再從樓下走迴來時,司徒慎還站在水池邊上,已經快要洗完了。


    秦蘇雙手交叉在身前,看著他笨拙的將沾滿泡沫的碗在水流下衝著,手滑時碗掉下去還會濺一身的水,他卻還是洗的認真,就像是他在工作上修改那些圖紙一樣。


    等他將水龍頭關掉以後,她將交叉的手放下,平靜的出聲,「飯也吃過了,碗也洗過了,你該迴去了。」


    「嗯。」聞言,他很低的應了聲。


    將手擦幹淨,挽上去的袖口也都放下來,他很慢的從廚房往外走,臨快走出來時,薄唇又禁不住扯動,「我能不能再待一會兒?」


    「司徒慎。」秦蘇有些沉了眉眼。


    「嗯?」他卻很無辜的看向她。


    她咽了咽唾沫,隻好冷聲提醒,「秦嶼馬上迴來了,你們兩個還是避免見麵的好。」


    此時放在客廳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了過去接起來。


    電話是易江南打來的,知道她今天又去看了幼稚園,所以過來詢問一下,還說著他那邊有聯繫了幾家,找個時間可以和她一起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的關係,總覺得那邊的易江南稍稍顯得有些異常。


    「秦蘇,你……」他那邊欲言又止的,「那件事,我……」


    因為當時曾答應過她,那件事從頭至尾都不會告訴司徒慎,可他那天在施工現場還是忍不住說了。雖覺得是為了她好,但畢竟還是答應過的沒有做到。


    秦蘇哪裏知道,隻是不解,「江南,怎麽了?」


    那邊卻很快微笑著說沒什麽,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就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她想的卻是之前在車內易江南落在額頭上的吻,所以下意識的聯想到剛剛電話裏的欲言又止是想說這件事,還在出神時,玄關處忽然傳來了大動靜。


    她一驚,忙快步跑過去。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是堂弟秦嶼迴來了,而此時正和司徒慎打在一起。


    正確的來說,是秦嶼在打著司徒慎,因為後者被抵在牆壁上,拳頭那麽重的落下來,卻一點沒有還手或者反抗的意思,連一點正當防衛都沒有。


    「秦嶼,你幹什麽呢!」她不由的低聲嗬斥。


    「姐,我要幫你教訓他!」秦嶼惱怒著一張俊朗的臉,十分氣憤的,「你怎麽可以這麽傷害我姐,沒有良心!而且既然都離婚了,怎麽還敢出現在這裏,還嫌傷害她傷害的不夠嗎!」


    「你繼續打吧,我不還手。」司徒慎滾動著喉結,聲音低啞。


    他似乎並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想激怒誰,而是想要討打一樣,將俊容迎上去。


    「小嶼,快放開他,別再這裏添亂。」秦蘇覺得頭疼。


    「他不是我姐夫了!」秦嶼憤憤的,不知是對她吼還是對自己。


    「那你更應該放開了。」秦蘇無奈,走上前將堂弟拽到了一邊兒。


    司徒慎被鬆開後,表情沒有變,被弄得有些褶的襯衣也沒管,而是再度走到了秦嶼麵前,以一種任人宰割的模樣,扯動著薄唇,「小嶼,如果你覺得不解氣,可以繼續。」


    秦嶼的火本來就沒有消,此時惡狠狠的瞪著他。


    或許對於秦嶼本身來說,對於這個姐夫的存在,除了最開始的崇拜還有一種別樣的情緒存在。可在知道了姐夫和季雨桐的事情後,真的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當時兩人也對峙過,姐夫有跟他解釋。他也想也許事情不是所想像中的那樣,但直到知道他們倆人離婚,他簡直對這個又愛又恨的姐夫失望至極。


    「重重的打,沒有關係,我活該。」司徒慎說的是實話,對方若能狠狠痛打他一頓,倒讓他覺得會好受一些。


    聞言,秦嶼瞪著眼睛,垂著的手握拳,可不就是還想蠢蠢欲動。


    「爸爸,媽媽,你們在幹什麽呢!咦,小舅舅也迴來啦!」清脆的童音打破了這樣一幕,拉完臭臭的小傢夥,洗完的手還沒有幹,正顛顛的從樓上跑下來。


    「爸爸,你的嘴角怎麽紅了啊!」見大人們不出聲,小傢夥好奇的發現。


    秦蘇皺眉,看著負氣站在一側的堂弟,似乎正要張嘴承認是他的傑作時,男人的聲音卻蓋了過來。


    「是爸爸剛剛不小心,撞到門框上了。」


    「撞到門框上了?」


    「嗯。」司徒慎看著兒子不相信的目光,麵不改色的點頭。


    「我還以為像是上次那樣,是和小舅舅打架了呢!」得到肯定,小傢夥才相信下來,說話時,黑又亮的眼睛還滴溜溜的看向自己的小舅舅。


    「不是。」司徒慎看了看前小舅子,再度否定。


    秦嶼知道如果剛剛自己的承認沒被打斷的話,小傢夥一定會生自己的氣,沒準都會連著好幾天不理人。可又覺得自己被他解圍,幹嘛要升起一絲感激來。


    不理會司徒慎看過來的眸光,秦嶼有些生硬的別過臉。


    「好了,舟舟不要再問了,你讓小舅舅帶你上樓放洗澡水,媽媽送爸爸出去。」秦蘇出聲進來,看了眼還繃著一張俊臉的堂弟,不禁催促,「杵在那幹什麽,還不趕快給舟舟放洗澡水去!」


    秦嶼站在原地僵了半天,最終還是拉過了小外甥的手。


    「小嶼。」司徒慎蹙眉,薄唇扯動著喊。


    已經邁步走開的秦嶼,還是停下了腳步,半響才說,「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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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路兩邊的路燈全部都亮起來了。


    黑色的卡宴裏,秦蘇拉開車門後坐在了副駕駛的席位上。


    微微抬了抬下巴,她轉過了臉,很有必要的開口,「小嶼他不懂事,我替他像你道歉。」


    「不用。」司徒慎靠在椅背上,聞言輕搖頭。


    「傷勢怎麽樣?迴去用藥膏擦一擦吧。」秦蘇目光在他薄唇邊角的紅上停留著。


    「沒事。」他抬手,薄唇略張著,指腹在上麵輕摩著。


    「很疼嗎?」見狀,她懷著些愧疚的問。


    就像是上次邱景燁不由分說的揍他一樣,堂弟這同樣的舉動,不管怎麽說也都是因為她。前者也就罷了,現下兩人已經離婚有了些時日,堂弟這樣,她該是充滿歉意的。


    「不疼。」司徒慎搖頭,放下手的同時又說了句,「還可以再疼一點。」


    「你也是,何必任由著他打你,那天對易江南的厲害哪去了。」秦蘇已經轉了視線,沒有看到他黑眸裏流動的情緒,隻是一心還在他被堂弟打了的事情上。


    「他是你弟弟。」司徒慎聽後,蹙眉說。


    提到那天易江南的事也隻是脫口而出,見他這樣說,她收緊了些手指,「那你不還手,也可以躲開。」


    「為什麽要躲開。」他卻扯著薄唇,這樣低低反駁。


    她正皺眉不知說什麽時,卻聽到他低低的繼續在說,「我本來就該打。」


    聞言,秦蘇再度轉過臉看向他。


    這樣近距離下,她終於清楚的看到他壓抑在黑眸深處的東西,跟前天早上時一樣的東西。


    想到前天早上就想到了他當時的樣子,那滲紅的眼神和薄唇間的顫抖。和剛剛他麵對堂弟時,那樣任人宰割一副心甘情願討打的樣子,敏銳如她,似乎也明白電話裏易江南為什麽會欲言又止了……


    眼睛眯著細細看了他半響,秦蘇感覺自己的眼皮在微微跳動。


    「司徒慎。」她喊著他。


    司徒慎沒有出聲,因為黑眸正攫著她,安靜又深騖地深攫著她。


    秦蘇吸了口氣,卻覺得嗓子裏有什麽東西被填滿了,卡住在那裏。


    「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對不對?」


    話音散落,他的眉眼霎時像是被攏了層薄薄的氳。


    像是謝敗了的花一樣,司徒慎偉岸的身子一瞬間就佝僂著朝她倒了過來,那樣緊的抱住了她的腰身,將俊容整整個埋了進去。


    同那次那樣,他的手貼在了她的小腹上。


    不同的是,每一根手指都在顫,在抖……


    (今天的6000字完畢了,我看留言板有說結局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離結局應該還有一小段距離。明天應該會加更,貌似有推薦,一萬字的那種。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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