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何誌遠也不斷受到來訪人員的轟炸,都是勸說他不要和喻俠稱親的。

    首先來的是陳太公,這位照顧時青還來不及,聽說何誌遠的婚事之後趕緊趕來勸說:

    “何先生乃是一表人才,國之公器,娶妻如此,實在是不倫不類,就算是先生愛惜喻俠,,這種福分她也承受不起,反而要被人指指點點,更為痛苦。”

    隨後來勸的是翟呈信:“女子失貞,雖不為罪,也不為美,如果喻俠在失貞之後還能嫁給何誌也這般美事,對於根據地婦女之風氣大有不利。”

    接著來勸的是張成武,張成武表示,雖然理解何先生鳳鸞之情,但是如今何先生已經執掌一方公器,當以大業為重,應該與根據地的大戶女子成親,不然的話,高何二人都算是外人,對於掌控根據地大有不妙。

    何誌也每天應付這種人,簡直是心力憔悴,他就像護住蛋的母雞一樣,牢牢的守衛著自己的意見,堅決要和喻俠成親。

    隨即而來的是趙汝凡,一進來就先給何誌也叩拜。

    “趙汝凡,你又是什麽意思?”

    “我已經有大罪於何先生,此刻必不能違拗何先生的意思,何先生苦於世議風評,我有辦法了結此事!”

    “從周,你有什麽辦法?”何誌也驚問。

    趙汝凡一咬牙,一跺腳:“我本是代北的一個貧寒士子,因了高郎君、何先生的提攜,如今竟成了百裏明府,這種大恩沒齒難忘,我也相信,跟隨高郎君、何先生,日後必然大有可為。”

    “你為什麽要在現在說這種話??”

    “我已經下定決心,此生此世都要忠於高郎君與何先生,無論何事都義不容辭。”

    “你的意思是……”何誌也簡直都要糊塗了。

    趙汝凡頓了頓,仿佛正在下最後的決心:“下官願意和喻俠姑娘成親!”

    “啊?”何誌也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趙汝凡說完了這句話,似乎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了,又重重地叩拜在地:“以後下官的家門永遠為何先生留著,何先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絕對不碰她一下。”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何誌也半天沒有說話,趙汝凡跪倒在地,心中實在是忐忑不安。

    小雙正在打水做飯,她也知道何先生最近痛苦,但這種事情,最不能出聲的就是自己。

    這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屋子裏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然後是聲嘶力竭的:“給我滾!”

    高俊似乎生病了,何誌也似乎身體也不太好,兩個人進入了療養階段,僅有少數人可以探視。

    “真希望高郎君早些好起來,也不知道得的是什麽病。”莊佐認真的說,這次初中的經曆讓他也長進不小。

    “高郎君得的是心病。”小花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莊佐:“連這你都看不出來,真是沒長進。”

    “我知道高郎君是心病!”莊佐有些不高興了:“神氣什麽?夏啟領迴來一個小女孩子,你知不知道,人家比你漂亮多了。”

    “聽說了,那姑娘怯生生的,都不和別人說她叫什麽,我看有些怪。”小花收拾了一下衣物,是幫莊佐洗的。

    就在這個時候,小冷和李素兒分別走進了何誌也和高俊的房間,遞給他們一封書信,是嚴小娘所寫的。

    高俊展開書信的時候實在是心情複雜,他以為嚴小娘會要求自己不要拋下她不管,不要把自己嫁給時青那個混蛋。而何誌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嚴小娘所要寫的東西。

    在信中,嚴小娘首先感謝了高何二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並且闡述了這段時間的境遇,然後,她表示自己願意嫁給時青,促成兩家大業。而信的最後讓高俊有些看不明白了,嚴小娘模模糊糊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的經曆雖然非常痛苦,但之後她一直忘不了時青這個人,甚至偶爾做夢也會夢到時青,那種感覺真是讓她既愛又恨。

    嚴小娘恨過、痛過、哭過,但是心裏卻忘不了時青這個人,她非常恨時青,但恨的當中卻夾雜了一絲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情愫。

    高俊合上書信,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了。

    於是乎,雙方重新商議日期,補辦手續,時青在陳太公莊上住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立刻派人迴嶧山去送信,布置嶧山的大寨,準備迎娶嚴小娘。

    完成這樁婚事,就可以與高俊聯合,何況嚴小娘也是村裏一枝花,倒也不錯。時青開始操演軍隊。不能讓高俊小瞧了嶧山。

    妥協,下這種決定是痛苦的,但是一旦實行起來也就顧不得許多了,雙方的交接非常順利,決心就在陳太公莊上舉辦婚禮,之後時青會帶嚴小娘迴嶧山,雙方自此遙為援引,共同捍衛魯南。

    按照這份協定,整個滕州和莒州都是時青的勢力範圍,而高俊會拿到東平府、兗州和泰安州,雙方約定,無論何種情況,一方有難另一方需要支援,而且時青要保證軍紀,不再殘害良民。

    高俊也寫好了保舉的上表,當初離開中都的時候,完顏珣賜給高駿敕書三十道,可以自行黜置下等官員,但是畢竟時青與孫邦佐二人關係重大,還是要奏請中樞定奪。

    另一方麵,再何誌也的極力捍衛之下,大家雖然不滿,但也不再敢對何先生的婚事指手畫腳,大家都知道這是何誌也不能觸碰的逆鱗,一摸,說不定是要倒黴的。

    九月三十日,召開了慶功大會,高俊多日來緊繃的心弦也終於鬆了一下,有功將士當然都得到了獎賞,而堅守根據地的勇士們也各自獲得了榮譽。高俊第一次和鮑員外心平氣和的交流了一下,誠然,因為均田地的事,鮑員外一直對高俊、何誌也二人懷恨在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二人確實才幹非常。

    另外一個好消息略微衝淡了尷尬的氣氛,鮑員外有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高俊的部將張大春——鮑員外在大會上觀察了一下,覺得此人看上去最為方正——兩個人如今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張大春得知消息後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表示如果高郎君同意的話,自己當然沒有意見。

    而鮑員外的女兒聽到消息之後羞羞答答的說全憑父母做主,心裏麵卻喜不自勝,現如今根據地的女兒們,哪個不想嫁給高俊手下英武的軍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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