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一愣,有些悻悻然,又有些幸福,“她一直請人關注我這方麵的行蹤,我才預約了醫院,她就知道了。做手術的時候,是她陪在手術室外麵的。”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會在一起嗎?”葉叢緣聽見,連忙問道。


    蘇長安低歎一聲,帶著無奈和苦澀,“緣緣,這件事你不要管,好不好?”


    “……那好吧。”葉叢緣沉默了一會兒,也歎了口氣,“但是我想說,珍惜眼前人。”


    蘇長安說得沒錯,感情的事不是旁觀者的事。


    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一意孤行的苗繡和生下了一個男孩。孩子出生之後,鄭子願父母更加支持苗繡和,不時催逼著鄭子願迴去結婚。


    鄭子願自是不願意,可是孩子已經有了,父母也鼎力支持,就是他們那些初中同學,有些也勸他結婚算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鄭子願還能抗爭多久。


    而蕭嵐,去年聖誕節時,也交了一個男朋友。


    當時她打了電話過來,“國慶節他親自來見我,跟我說對不起,說有些事無法勉強,讓我一定要幸福。……我想,我也該有我的生活了。那七年,日思夜寐的,都是他,我仿佛忘了我自己。從今天起,我試著為自己而活。”


    當時葉叢緣黯然,她曾經想撮合的兩個人,終究漸行漸遠。


    這一年來,她的大腦偶爾放空了,總會忍不住想到這些事上。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感情真的和外人無關。任憑你如何關心,任憑你如何的滿腔為他好,可終究不是人家想要的。


    “我得打電話迴南方了,有空再聊。”蘇長安有些狼狽地轉移了話題,“我第一個打給你,有沒有很感動?”


    是這個豔冠天下的表妹找到自己,把自己帶出以前的生活的。


    他潛意識就親近她,所以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先撥給了葉叢緣。


    “感動極了!”葉叢緣笑道,“不廢話了,趕緊報上醫院和病房號,我去看你。”


    “我發信息給你。”蘇長安說完,又道了別,便掛了電話。


    葉叢緣放下手機,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看著十一月份格外蕭瑟的城市,覺得一股涼意席卷了全身。


    她扯了扯衣服,又驟然覺得熱,便失笑起來,這裏有暖氣,每天穿單衣就可以了,突然覺得冷,不過是心有所感而已。


    站了半個小時,葉叢緣平複了心情,又坐迴辦公桌前,把在學習廳做好的推論一步步寫下來,一邊寫一邊塗改,看著像是她此刻寫出來的。


    次日葉叢緣和李纖雲約了去看蘇長安,特意坐在醫院看李纖雲訓了蘇長安足足半個小時,一邊聽一邊哈哈笑表示自己的幸災樂禍。


    蘇長安自然知道自己理虧,況且又明白李纖雲是擔心自己,也就乖乖聽著了。


    又過一日,外婆、舅舅、舅母、李念遠、李念歌到達北京,在病房內又哭又笑,激動過後,對著蘇長安又叨叨念了許久。李弄巧要上課,不能過來,但是愣是拿手機跟蘇長安視頻,也說了他一通。


    葉叢緣的光懸浮技術研究到了關鍵,早上把外婆一行人接去了醫院就趕迴了實驗室低頭忙碌,並沒有現場看到蘇長安的倒黴樣子。不過午休時單是聽蘇長安的訴苦,就笑得打跌。


    下午葉叢緣提前離開辦公室,去醫院接外婆一行人到李纖雲買的房子去。


    李纖雲在三環一個小區內買了一套躍層式住宅,一層麵積就有兩百多平,故兩層合起來房間很多,外婆一家住進去,一人一個房間分完,還可以弄個書房。


    葉叢緣原先在清大附近那套房也被弄成了躍層,她本來是想讓大家住進去的,可是外婆和舅舅都堅持住纖雲那裏,不用她再為他們忙碌了。


    外婆一行人進京之後第二天,葉老爺子就打電話給葉叢緣,跟她要舅舅的電話,打算大家見個麵。


    葉叢緣是個私生女,這樣見麵其實很尷尬,對蘇正蘭來說尤其殘忍。


    故葉叢緣並沒有馬上把舅舅的電話告訴李老爺子,而是先跟外婆和舅舅通氣。


    “我們不算正經親戚,這樣見麵不成樣子。要實在有心,讓你爸過來,大家見一麵就是了。”外婆說道。


    因此當日下午,葉禮單獨請外婆一家吃了頓飯,就當是見麵了。


    葉叢緣不知道蘇正蘭得知此事心裏會怎麽想,她也沒空關注這個。


    當晚進入學習廳埋頭推算時,她突然靈光一閃,眼前豁然開朗,忙低頭刷刷刷地把突如其來的靈感火花記下來。


    一個小時後,她記下了個大概,然後迫不及待地出了學習廳,打電話給負責人,讓他明天下午召集各部門負責人召開會議。


    次日早上,葉叢緣上完兩節課,匆匆去了光懸浮實驗室,把負責人和核心動力裝置小組長叫進來,將會議內容提前告訴兩人,到時由兩人代替自己開會。


    “車子的上、下、左、右、後,這五麵各放一個單獨的光懸浮裝置,使車子懸浮並行駛。至於車子前方,因為高速行駛有風能,則裝一個風能轉化為動能的裝置。你們開會的時候,讓設計部把車子外觀再改改。”


    負責人一邊記錄一邊點頭,核心動力裝置小組長則道,“按照這麽說,風能轉化為動能也要開始研究了?”


    “這個國家方麵有現成的技術,到時我會申請直接拿來用。”葉叢緣迴答,一頓,又笑著道,“我手上的研究過幾天就可以完成了,各部門加快手上的進度。希望,大家能夠在新年前製造出第一部光懸浮汽車。”


    最後一句話實在太具有蠱惑性了,負責人和小組長聽了沒有絲毫懷疑,而是都熱血沸騰,雙目放光。


    葉叢緣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表示一定是真的,她在研究上說的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


    下午的會議葉叢緣沒有參加,她去了金教授的實驗室,跟金教授的其他學生一樣,一邊幫忙打下手,一邊繼續看實驗室內海量的資料。


    雖然她沒有參加光懸浮實驗室下午的會議,但是次日去了光懸浮實驗室,發現實驗室內所有工程師們都精神亢奮,極其激昂,就連走路也是昂首挺胸的,至於說話,更是鏗鏘激越。


    看來昨天的會議讓大家看到了希望,所以一個個精神麵貌都十分飽滿。


    葉叢緣滿意地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放好東西,就進入了核心動力裝置辦公室和大家一起做實驗並同步修改試驗參數及理論內容。


    轉眼到了年底,葉叢緣沒有迴南方過年,也沒有說要去葉家吃團年飯,而是去了實驗室。


    事實上,第一輛光懸浮汽車製造快要出來了,還有些小細節需要花時間改動一下。如果按照往年的習慣,大家肯定放了假,迴去過完春節再來實驗室忙活的。


    可是今年,眼見光懸浮汽車就要發明出來了,實驗室內所有員工都舍不得離開,他們甚至編了口號,“一鼓作氣排除萬難堅持到底!”


    負責人打電話向葉叢緣請示,葉叢緣聽聞了消息,馬上趕迴實驗室,決定和大家一起,一鼓作氣把第一輛光懸浮汽車製造出來!


    年廿八,廿九,大年三十,所有工程師都留在了實驗室,起早摸黑的忙碌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休假了,可是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滿臉都是亢奮和激動,不見絲毫倦怠。


    葉叢緣也不例外,她雖然在學習廳知道有在空中開的汽車,但是知道和自己製造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除夕畢竟是中國最重要的節日,大年三十這一晚,實驗室大加餐,然後還放了很多煙花慶祝。


    這還不算,葉叢緣和負責人親自去了各部門,和不同部門的工程師合照。


    “我這就當文藝團慰問了,希望大家過個好年,來年大吉大利!”葉叢緣拿著酒杯,拎著一瓶茅台笑嗬嗬地說道。


    負責人笑得臉上開了花,“我們葉叢緣的合照、慰問、喝酒都上了,大家高不高興?”


    工程師們眼見光懸浮車即將麵世,本來就高興,又喝了不少酒,精神十分亢奮,再看到葉叢緣酒上了臉,在白玉一般的臉蛋上暈開,人比花嬌,霎時神魂顛倒,隻記得傻嗬嗬地跟著高喊最後兩個字,“高興!”


    “對,高興!我也高興!”負責人高興地又喝了一杯酒,“但是勝利在望,大家千萬不要喝醉了,等到光懸浮的汽車真的成功製造出來了,大家再來個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工程師們跟著高喊!


    “葉叢緣,我好喜歡你,好崇拜你!謝謝你!謝謝你……”那些別有心思地拉著葉叢緣科普知識,最後卻成全了自己的工程師忍不住高喊起來。


    葉叢緣倒了一杯酒,舉起來,“不用謝,好好幹就是。來,我們幹杯!”


    “幹了!”一眾工程師們舉起酒杯,一口幹了杯中的酒。


    整個實驗室陷入了狂歡,許多年後許多人迴想起這一晚,都覺得那是自己一生中最絢麗的時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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