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叢緣聽得驚訝,她倒不知道有這麽一首歌。這麽想著,便凝神聽起來。


    夏日的風有些幹燥,從身邊吹過時,帶來了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


    葉叢緣聽著廣播裏那首歌,仿佛迴到了高中那個夏天,一切都新鮮、明媚和灼熱起來,高緯度特有的幹燥溫熱,頓時變成了南方水汽充足的悶熱……


    一曲終了,葉叢緣恍惚迴過神來,臉上不由自主帶上了懷念的笑容,“真的很好聽。”


    這首歌妙在唱出了少年暗戀或者初相戀時那種懵懂和心動,很抓人心,讓人聽了不由自主地想起最美的迴憶,心變得無限柔軟。


    “是吧是吧?我可喜歡這首歌了!”林樂樂十分高興,轉念又有些可惜,“可惜詞曲的作者是誰一直沒有曝光,瞞得很緊。”


    葉叢緣聽了有些訝異,“是匿名嗎?”


    一般這種作詞譜曲的,不是會乘機讓自己紅起來的嗎?


    “是啊,作曲作詞的都是東月真,很奇怪的名字。我讓蘭大的一些同學查過了,他們說沒有這個名字。”林樂樂一臉惋惜。


    葉叢緣仔細品味了一下“東月真”這個名字,想著想著挑起了眉頭,但是因為還沒確定,她便按捺住不說。


    吃完飯,她迴了一趟宿舍,看看時間,便拿出手機給陳明真打電話。


    “緣緣,是你……”陳明真的聲音裏帶著驚喜,問了個國問,“你吃晚飯了嗎?”


    葉叢緣聽到他高興的聲音,也笑起來,“剛吃完,你呢?”


    “我也剛吃完,你最近還好吧?”陳明真問道。


    “我很好。”葉叢緣跟他寒暄了一會兒,這才說明打電話的重點,“我打電話給你呢,是想問你件事。”


    “什麽事?”陳明真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葉叢緣伸手擺弄了一下沙發上的抱枕,問道,“你是不是東月真?《暗戀》那首歌是你作詞作曲的嗎?”


    遠在蘭州的陳明真心情複雜地點點頭,望向窗外,“是我寫的,沒想到被你一猜就猜出來了。”


    “哈哈,我聰明嘛。”葉叢緣笑道,“你叫陳明真,把前麵兩個字拆開,就是東月了,再加上是蘭大的,我就猜是你了。不過我不得不說啊,你這什麽名字啊,我聽著覺得像日本人。”


    “會嗎?”陳明真說著,右手在桌上比劃,“好像還挺像,要不我改名吧。”


    葉叢緣連忙道,“那倒不用,我也就是說說。你這個名字名氣大,改了不好。”她說到這裏,忍不住八卦,“你這《暗戀》寫得太好了,肯定是有過經曆的,跟我說說嘛,你暗戀誰了?”


    “既然是暗戀,那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陳明真的心髒跳得飛快,手心出了冷汗,凝神聽著,生怕葉叢緣突然說出什麽來。


    葉叢緣完全不知道陳明真心中的暗湧,聽得笑了起來,“哈哈,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你知道?”陳明真的心跳更快了,似乎就要休克過去,“你、你、你……”


    “我當然知道了,初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暗戀葉靜啊。”葉叢緣想起那時陳明真還專門來警告她,讓她不許欺負葉靜的。


    陳明真的心跳瞬間平緩下來,他把手掌放在膝蓋上擦了擦,擦去手心的冷汗,心中萬分失望,以至於疼痛得痙攣起來,發白的嘴唇動了動,“你怎麽會認為是她啊……”


    “你初中就喜歡她,當我不知道呢,那時還跟我放狠話,讓我不要欺負她呢。”葉叢緣笑著說道,忍不住又問,“怎麽,你不敢表白嗎?你去找個和葉靜關係好的人透露幾句,然後讓她告訴葉靜啊。”


    陳明真有些苦澀地說道,“不是,你千萬不要透露出去,我、我暗戀的不是她……”


    “不是她?葉靜唱歌很好聽,你寫歌,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讓她唱出來的嗎?”葉叢緣好奇地問道。


    “不是她……不是的……我不是為了讓、讓她唱出來……我隻是、隻是想表達……”他訥訥地說著,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喜歡的人是個不會唱歌的,他並不是為了讓她唱才寫歌,才學譜曲,他隻是有滿肚子的話想說,想告訴她,可是永遠不敢告訴她,才用這樣的辦法寫出來。


    可是這樣的話,卻是不能跟葉叢緣說的。她那麽聰明,一定會猜到的。


    葉叢緣聽了有些失望,“哎,不是葉靜啊……我還以為我們初中同學,能成兩對呢,沒想到兩對都不成。”


    說著聲音低落起來,現在蕭嵐和鄭子願已經徹底不聯係了,蕭嵐仍舊過她的日子,發的朋友圈和說說都看不出任何憂傷和難過。可正是這種情況才讓人倍覺擔憂,因為七年暗戀的感情注定是深刻的,蕭嵐這樣平靜太不正常了。


    而鄭子願,他被家裏逼婚,可始終不肯鬆口,甚至發誓絕對不會和苗繡和結婚。


    苗繡和也是個狠的,已經休學,鐵了心要生下孩子了。


    葉叢緣猜不透苗繡和的想法,這樣的情況,即使結了婚又如何,有意思嗎?孩子生下來,就會變成她最痛恨的私生子女,她肯平心靜氣地撫養成人嗎?


    葉叢緣有時忍不住想到剛開學時的苗繡和,那時的苗繡和勤勞而靦腆,幫她打掃衛生,幫她收拾東西,熱愛文學,是個做派傳統長相秀雅的女孩子。


    隻是不知怎麽,竟然變成了如今這個麵目全非的人。


    “這強求不了的……”陳明真笑笑說道,望著窗外豔陽的目光中滿是憂傷。


    的確是強求不了的,他知道,所以從來沒有強求。


    隻是終究,也無法放下。


    葉叢緣迴過神來,有些無奈地說道,“是啊,強求不了的。……你到時會簽公司嗎?如果簽記得找名緣,報上我的名字就行了,公司不會欺負你的。”


    “果然是你和章道名的公司嗎?那我記住了,到時簽合同要簽符合我利益的。”陳明真故作高興地說道。


    “你盡管按自己的要求來……”葉叢緣笑道,經紀公司怎麽都是賺錢的,就看賺多賺少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陳明真握著手機,望向窗外明亮得發白的陽光,有種說不出的憂傷滲透四肢百骸。


    這些年他走遍了西北,看盡了壯麗山河,可是並沒能把心中的暗戀放下,反而越發深重,積壓成了西北的莽莽群山,厚重而堅實。


    葉叢緣掛了電話,上床午休,之後繼續用功複習準備考試。


    轉眼就過了期末考試,迎來了暑假。


    暑假足有兩個多月,十分漫長,葉叢緣決意要利用這個漫長的暑假好好研究光懸浮技術。


    因此,她每天下去都會到光懸浮實驗室報到,至於早上和晚上,則都進了學習廳。在學習廳裏,一個小時相當於十個小時,這對她的研究來說,是十分有利的。


    進入暑假之後第三天,葉叢緣就帶來了初步的理論研究成果,和實驗室的工程師討論並且準備進行實驗驗證。


    在實驗驗證開始之前,她把大家拉到了大實驗室裏,把自己做好的ppt放倒了幻燈機上,開始了簡單的寒暄。


    簡單的寒暄過後,她打開ppt,開始了講述。


    “目前僅有的光懸浮技術,是用光束垂直向上照射石墨烯底部,使石墨烯向上移動。當光強足夠大並穩定時,石墨烯就會懸浮在空中。但是眾所周知,來自光壓的驅動力是很小的。”


    所有工程師聽了都點點頭,目前的光懸浮技術研究,的確是往這個方向走的。但是誠如葉叢緣所說,光的驅動力太小了,以至於光懸浮這個方向很少人研究,也暫時沒有什麽成就。


    葉叢緣見大家點頭,便繼續往下說,“根據公式p=s/c,p的值是很小很小的,以至於光直射需要好幾年,才能產生稍微大一點兒的驅動力。這點兒的驅動力,根本不能支持飛行器飛行起來。”


    “沒錯,這是現狀。我們的光懸浮技術想要有所發展,就得攻克這個難關。”一個四十上下的工程師說道,然後看向葉叢緣,“葉總工程師有沒有什麽想法呢?”


    葉叢緣聽到這裏,笑了起來,“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請大家聽我說下去。”


    她按了按手中的鼠標,將ppt切換到下一頁,“其實隻要光束直射產生的驅動力足夠大,我們研製出能夠懸浮在空中甚至在空中飛行的飛行器,根本不在話下。”


    “雖然是這樣,但是到底怎麽讓光束直射時產生的驅動力足夠大?石墨烯也是近年來才在天然石墨中剝離出來的,石墨烯片層層疊加,成千上萬疊加在一起,產生的驅動力才能舉起三維物體。要支撐日常用的飛行器,那得多少石墨烯片疊加?”


    “石墨烯片的成本雖然低,但是要成千上萬乃至上億,加起來成本就不低了。”


    兩個工程師分別說道,誰都知道驅動力足夠大,飛行器就能上天。現在包括航天和航空,在這方麵也存在著技術壁壘。


    葉叢緣她說得太輕鬆了,果然還是太年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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