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叢緣和朱曉梅在房中苦惱著,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兩人商量了好久,都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蕭嵐。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葉叢緣和朱曉梅相視一眼,然後撲到門口,快速打開門。


    門外的是已經沒有了眼淚的蕭嵐,她一向璀璨明亮的目光變得暗淡而虛幻,“緣緣,謝謝你的招待。我要走了,今晚的火車票。”


    “蕭嵐——”葉叢緣和朱曉梅看著這樣冷靜的蕭嵐,心中湧起巨大的恐慌,同時伸手緊緊地抓住了蕭嵐的手臂。


    蕭嵐的目光閃了閃,想要凝聚一些神采出來,可還是失敗了,她目光落在葉叢緣臉上,但是焦點並不在葉叢緣的臉上,聲音一點感情都沒有,仿佛是合成音在讀台詞,“我不會有事的,我隻是想迴家而已。”


    “好,迴家……”葉叢緣口中應著,心中卻萬分擔憂。她拳頭癢癢的,給了朱曉梅一個眼色,便鬆開蕭嵐,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她要去打鄭子願一頓,打這個不要臉地和苗繡和混在一起的人,打這個給了蕭嵐希望又重重摧毀了的人。


    可是她才走了兩步,就被蕭嵐拉住了,“你要去幫我出氣是嗎?不用了,我死心了。”


    “我不是幫你出氣,是我自己要打他。”葉叢緣說著,搖搖被蕭嵐拉住的手臂,“你放手。”


    蕭嵐的淚水突然簌簌而下,她突然想起高二那年,下了很大的雨,她擔心鄭子願,找了葉叢緣一起去找。兩人被暴雨淋得衣服都濕透了,幾乎把整條街找遍,最後在陵園找到的鄭子願。那次,葉叢緣就曾經狠狠地揍過鄭子願。


    那時她年輕得幼稚,盡管苦苦的求而不得,心中始終抱著希望。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感情不是學習,是不可以通過努力和時間獲得的。


    蕭嵐突然抱住了葉叢緣的手臂,“別打他,求你了。”


    上次我會心疼,這次,我不想心疼了。


    葉叢緣感受著手臂上的****,輕輕地歎了口氣,“好,我不打他了,但是我有事要出去處理。”


    蕭嵐聞言,渾身一僵,鬆開了手。


    葉叢緣對朱曉梅使了個眼色,讓朱曉梅抱住蕭嵐安慰,自己則走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間門。


    客廳裏,鄭子願和苗繡和分別坐在沙發一側,鄭子願低著頭,苗繡和則一直看著鄭子願。


    葉叢緣什麽也沒有說,直接走向苗繡和。


    苗繡和聽到了腳步聲,頓時站了起來,淚光閃閃地看向葉叢緣。


    鄭子願仿佛沒有聽見腳步聲,他仍舊是低著頭,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是若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突然顫抖起來。


    “緣緣——”苗繡和看向葉叢緣的眸光帶上了驚慌和愧疚,她仿佛有些手足無措,手指將自己的衣服下擺捏來捏去。


    葉叢緣一言不發,走到苗繡和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給我滾遠點,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啪——


    苗繡和捂住自己的臉,眼睛裏的淚水倔強地不肯掉下來,“我追求自己的愛情有錯嗎?愛情本來就是一場戰爭,我是後來者,隻能用陰謀詭計讓自己和對方旗鼓相當。”


    葉叢緣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忽地一笑,“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看重的婚生女,還是瞧不上眼的非婚生女?”


    苗繡和如遭雷擊,緩緩轉向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出聲的鄭子願,哀求道,“鄭子願,你會跟我結婚的對不對?我的第一次給你了,除了我們的孩子,我什麽都沒有了。”


    鄭子願沒有說話,他還是坐在那裏,但是顫抖得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


    葉叢緣望著鄭子願,突然覺得意興闌珊,“你們走吧,別踩髒了我家的地板。”


    她這話一說出口,鄭子願突然急劇地顫抖起來,他扶著沙發站了起來,中間踉蹌了一下,似乎差點站不穩。他看向葉叢緣,足有一米八多的身高讓葉叢緣和苗繡和都能輕而易舉地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隻見鄭子願的臉上仿佛蒙上了麵具,變成了青灰色,而且麵無表情。隻是和他表情相反,他的眼睛裏藏了太多的東西了,多得葉叢緣和苗繡和都無法看透。


    “鄭子願,你跟我結婚好不好?我有了你的孩子了……”苗繡和看著這樣的鄭子願,一顆心直往下沉,忍不住哭著哀求。


    曾經她很清高,她看不起不自愛的女人,對於非婚生子女,更是蔑視到塵埃裏去。


    可是,愛情能讓一個人麵目全非,能讓一個人全麵背叛自己。


    在水木清華的垂柳下,她遇見了他,一眼成魔。


    鄭子願的目光從葉叢緣臉上移開,移到苗繡和臉上,緩緩開口,


    “喝醉了酒占了你的便宜是我不對,所以我願意給錢你打掉孩子,如果你執意生下來,我也願意養。可是結婚,永不可能。你可以去死,可以去鬧。我寧願身敗名裂,一輩子愧疚,也不會娶你,這是,你算計我的報應。”


    他的聲音幹澀無比,仿佛鋸木頭一樣。


    苗繡和一顆心直往下掉,人瞬間跌坐在沙發上,泣不成聲。


    聽著鄭子願冷酷絕情的話,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他也曾經對母親如此絕情過。也許這個世界上,男人總是絕情的。


    鄭子願卻側頭看向窗戶,窗戶裝了一格紗窗,透過紗窗看外麵的天空和景物時,人離得紗窗遠了會很清晰,近了卻是迷蒙蒙的,仿佛是紗窗把天空都弄髒了。


    現在,他距離葉叢緣太近了,所以他在她心中是髒兮兮的。


    葉叢緣輕聲道,“你們離開吧。”


    她不想留人了,裏麵還有個蕭嵐呢。


    鄭子願突然迴頭,深深地看了葉叢緣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他知道蕭嵐此刻的難過,因為他這些年來,時不時也會這樣痛楚。


    葉叢緣看著走了出去的鄭子願,暗歎一聲。


    高大俊朗的鄭子願,似乎突然失去了精氣神,褪去了少年色,再沒有了過去的神采飛揚。


    “如果我和你也是初中同學,你也會這樣維護我嗎?”不知過了多久,苗繡和收了哭聲,紅腫著雙眼看向葉叢緣,問道。


    葉叢緣淡淡地看向她,“不會。”


    少年時代的友誼,從來和假設無關。


    苗繡和臉色蒼白,搖晃著身體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但是並沒有迴頭,“我不願意放棄,我會盡自己所能去爭。那個女孩子,她要爭我會奉陪到底,她不爭,她不爭……好像並沒有什麽區別。”


    她說到最後聲音帶上了嘲諷,帶著些笑意,“反正,他愛的從來都不是她。”


    葉叢緣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等苗繡和走了出去,帶上了門,她才迴過神來,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他們走了吧?”這時朱曉梅扶著蕭嵐走了出來。


    葉叢緣扭頭看向悲傷的蕭嵐,迴道,“嗯,走了。”


    之後三人久久無話,相對坐著。坐了不知多久,蕭嵐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葉叢緣和朱曉梅怕她遭遇這樣的打擊會想不開,一力勸她多住幾天。可是蕭嵐鐵了心,當天就要走。


    沒辦法,葉叢緣找了個保鏢來,叮囑他暗中護送蕭嵐迴南方,讓他一旦發現蕭嵐有什麽不妥,一定要出手。


    送走蕭嵐之後,葉叢緣問朱曉梅,“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


    朱曉梅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是啊,我知道。很明顯的,初中就開始了……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去後山,之後被罰掃校道的事嗎?”


    葉叢緣一頓,緩緩點頭,原來那時候就開始了嗎?


    她記得當時鄭子願很不對勁,她和陳勇王雲飛幾個,還以為他中邪了。那時候,他見了自己就跑,臉也特別紅。


    “你不要多想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喜歡誰,都是不能控製的。”朱曉梅見葉叢緣怔怔出神,便勸道。


    葉叢緣點點頭,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隻是到底有些過意不去,一時連說話的心思也沒有了。


    再想到蕭嵐也許早就知道,心中更覺愧疚。高二那次下了大雨,蕭嵐叫上她出去找鄭子願,也不知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兩天後送蕭嵐迴南方的保鏢迴來了,說蕭嵐沒事,除了比往常沉默些。而鄭子願那邊,葉叢緣也得到了他沒事的消息。


    到了五月份,忽然傳來了苗繡和去了洛伊市找鄭子願父母的消息,聽說鄭子願的父母得知苗繡和有了鄭子願的孩子,要求鄭子願和苗繡和去領證。可鄭子願不願意,為此甚至不接家裏的電話,在家人找到學校去時,專門離開了學校。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進入了六月份。


    就在這時,中科院發布了一份地幔的最新最全元素含量表格,聲稱中國的鑽探已經深入了地幔,正在向外地核進發,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人類將能對地球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並在了解的基礎上製造出能夠準確預測地震的地動儀。


    這一則消息再度震驚了全球,各國上到領導人,下到普通平民,都懵逼了。


    中國真的要崛起了嗎?連鑽探方麵,竟然也走到了列國前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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