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叢緣,你沒事吧?對不起啊,我們不是故意的……”


    圈子外圍的人掙紮著站起來並站穩了,連忙七手八腳把葉叢緣扶起來。


    又有人把一直遮住葉叢緣的傘撿起來,幫葉叢緣遮住飄下來的雪花。


    葉叢緣站起來,“抱歉,我想進酒店了……”


    大家都很諒解她,“我們扶你進去坐著……剛才沒摔傷吧?”


    葉叢緣搖搖頭,並沒有多說話,因為剛才摔倒了,她的帽子掉了,口罩也被撤掉了,露出一張美到極致的臉蛋來。


    四周的人目光都看了過來,大部分人看得怔怔的,心神迷醉。


    葉叢緣不理會其他人,被兩個女孩子扶著走進飯莊。


    飯莊裏的服務員有一部分臉上帶著慌張,見了葉叢緣臉一下紅了,反應不過來。


    葉叢緣道,“我約了朋友在奔馳包廂……”


    幾個服務員怔怔的,望著葉叢緣反應不過來。


    這時從門外進來了個經理模樣的女士,她馬上迎了上來,“奔馳包廂是吧?裏邊兒請——”


    葉叢緣點點頭,又對扶著自己的兩個人點點頭表示感謝,便跟著女經理往前走。


    這時一直說不出話來的幾個服務員中有一人反應過來了,連忙叫道,“請稍等,客人已經將包廂改成了寶馬包廂,並交代如果有人找奔馳包廂,讓我們告知一聲……”


    “很抱歉……”領路的女經理馬上迴頭向葉叢緣道歉,“兩個包廂挨得很近,是正對麵,請讓我為您帶路。”


    這時不遠處急匆匆走來一個身穿製服的人,壓低聲音對經理說了幾句話。


    那女經理的臉色馬上變了,看向葉叢緣,壓低聲音道,“葉小姐,跟您約好一個包廂的人出事了……”


    “什麽?出了什麽事?”葉叢緣裝出一臉的震驚。


    “現場比較血腥,請您在這邊等著,我們處理好會叫您……”女經理急促地說道。


    葉叢緣搖搖頭,“我去看看……你們叫救護車了嗎?打電話通知她的家人了嗎?”口中說著,就跟著女經理往那包廂行去。


    才走近包廂,葉叢緣就聞到了血腥味,並且聽到了花未眠痛苦的呻|吟聲。


    她腳步不停,直接走進包廂,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花未眠。


    包廂中到處都是血,令人聞著就不適。


    葉叢緣亦然,因此她的俏臉白了。


    她不是個擅長陰謀的人,左思右想都不想不到有什麽好的陰謀能害到花未眠,因此決定以血腥暴力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此刻看著花未眠淒慘的模樣,聞著血腥味,葉叢緣心中並沒有絲毫的後悔和憐憫。


    如果不是有章道名,她已經兩次被爆頭了。


    那時候她估計連流血的榮幸都沒有,隻有白花花的腦漿,絕對不用搶救了。


    花未眠現在還能活著,等到搶救,已經算好命了。


    兩人之間無仇無怨,花未眠卻用狠毒的手段要將她一擊致命,還不是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她自然不會光挨打不還手的。


    花未眠不是自視甚高,不是愛爭強好勝,不是討厭別人比她優秀的嗎?


    現在她的臉花了,手指缺了幾節,比普通的正常人還不如,更不要說圈中那些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女了!


    這樣的境地,花未眠應該會很痛苦吧?


    葉叢緣就是要花未眠一輩子拖著殘缺的手指和破損的麵容痛苦,要她每日痛苦怨恨卻又再也沒有辦法勝過別人。


    守在門口的保安這時迴過神來,連忙對葉叢緣道,“你、葉叢緣,這裏很可怕,你、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躺在沙發上痛得意識不清、渾身麻木的花未眠聽到葉叢緣的名字,馬上尖叫,“葉叢緣是兇手,她是拿刀砍傷了我的兇手,快捉住她……”


    “你說什麽?”葉叢緣一臉吃驚和憤怒,柳眉倒豎。


    包廂內所有的人都紛紛扭頭,看向了葉叢緣。他們先是怔了一會兒,然後臉上閃過怒色。


    帶葉叢緣進來的那個女經理揚聲道,“葉叢緣剛才一直在門外幫人簽名,怎麽可能跑進來傷了你?”


    其餘人紛紛反應過來,“胡說,葉叢緣怎麽可能拿刀砍傷你?她有動機嗎?”


    “我們是最快一批進入包廂的,根本沒有看到人。”


    “葉叢緣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你受傷了也不能胡說八道啊!”


    躺在沙發上的花未眠本身就痛得幾乎休克,再聽到所有人都站在葉叢緣那邊,更是氣得吐血,厲聲叫道,“就是葉叢緣,就是她拿刀砍我的,我親眼看見難道還有假?”


    “你太惡毒了,我們真後悔進來幫忙……”


    “葉叢緣那麽善良,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


    “這女人太可惡了,竟然含血噴人……”


    花未眠聽到這些話,氣得差點暈死過去,當下揮著手淒厲地問道,“通知我的家人沒有?通知了沒有?”


    她知道,所有人都是向著葉叢緣的,她再說也沒有用,隻能等自己的家人到來,然後將葉叢緣控製起來。等她醫治好之後,一定要將葉叢緣碎屍萬段。


    “花小姐,已經通知了你的家人,請你不要亂動。”酒店的負責人馬上躬身迴答道。


    他臉上有深深的不屑,這女人受傷了竟然就攀扯到葉叢緣身上,真是太過分了。


    人家葉叢緣才受過打擊,隻怕心裏還沒恢複過來,眼下又要被這人攀扯,真是倒黴。


    葉叢緣臉上憤怒,不再理會花未眠的話,問身邊的人,“我和這位花小姐是認識的,也是我約她來吃飯的,請問你們查到兇手了嗎?”


    “你們是認識的?也是你約花小姐來的?”負責人聽到葉叢緣的話,臉色一下變了。


    葉叢緣點點頭,“嗯,我們約好在奔馳包廂見麵吃飯。剛才我來的時候,被人認出來要簽名,所以拖延了一會兒才進來,沒想到卻發生這樣的事……”


    葉叢緣說著,一臉愧疚地垂下了頭。


    “可不對啊,這裏是寶馬包廂……”負責人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這樣的,那位受傷的小姐來了之後說換成寶馬包廂,並讓我們外麵的迎賓跟要求到奔馳包廂的人說一聲換到寶馬包廂了。”旁邊一個男經理說道。


    和葉叢緣一起進來的女經理點點頭,“小英也是這麽說的。”


    “奔馳包廂被提前約了,怎麽還會被人搶先占了?”負責人的眉頭鎖得更厲害了。


    這件事一聽就有蹊蹺,如果到時查到是他們飯莊的問題,隻怕飯莊要負重責。當然,現在責任也不輕鬆就是。


    男經理看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花未眠,低聲說道,“並不是奔馳包廂被人搶先占了,而是那位小姐來了之後,主動要求換到寶馬包廂的。她換了寶馬包廂之後,又有人來吃飯,我們才安排奔馳包廂……”


    現場頓時響起幾道抽氣聲,其中一人驚道,“該不會原本的目標是我們吧?”


    “那怎麽可能……”


    “我們事先也沒有定好說要去寶馬包廂,和我們無關……”另一人高聲反駁,可是聲音有些弱。


    負責人目光閃了閃,看向了不遠處躺在沙發上的花未眠。


    難道這位小姐本身有仇家,所以故意換了包廂故布疑陣?


    葉叢緣聽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慶幸自己好運。


    花未眠無故換掉包廂,估計是怕自己猜到她是要殺自己的人,會找人提前埋伏報複吧。隻是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不但沒有躲過傷害,反而幫她洗脫了罪名。


    現在躺在沙發上的花未眠的確氣瘋了,自從提起包廂,她就知道這迴真是自作自受了。


    誠如葉叢緣所猜測的那樣,她真的擔心葉叢緣發現端倪,然後請人來偷襲她,所以換了包廂,希望躲過偷襲。


    沒想到,偷襲的是葉叢緣,而且她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人相信她才從外麵進來。


    如果沒出事,換包廂的事很平常,隨便一句話就能搪塞過去。


    可現在出了事,她無疑是幫葉叢緣證明了,兇手不一定是葉叢緣——即使她親眼看到砍自己的是葉叢緣。


    因為葉叢緣原先並不知道她已經換到寶馬包廂裏了,所以她如果心裏想著害人,肯定會直奔奔馳包廂——這是正常人的慣有思路。


    隻希望,葉叢緣沒有不在場證據。


    可是花未眠想到剛才有人說,葉叢緣一直在外麵幫人簽名……她覺得一顆心直往下沉。


    葉叢緣沉吟間,走向了花未眠。


    以花未眠自視甚高的個性,吃了個悶虧還發現自己死蠢地幫了她一把,估計會氣得更厲害吧?


    很多人紛紛伸出手來攔住葉叢緣,或是建議或是勸阻,都讓葉叢緣不要靠近花未眠。


    這位受傷的女士,很明顯就對葉叢緣充滿了惡意和怨恨,葉叢緣完全沒必要理會她。


    葉叢緣搖搖頭,“她是我朋友,曾經幫過我,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樣。”


    說完走近花未眠,背對眾人,衝一臉是血的花未眠嫣然一笑。


    這樣一來,花未眠應該能體會到她之前抿嘴一笑時,自己的憤怒和憋屈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希望花未眠能夠愉快接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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