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幹什麽?」


    「一起去學校。」他並沒有正麵迴答她的問題,隻是走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走出小區。


    葉妙加快了步伐,走在他的前麵,攔住他的腳步,笑意吟吟問道:「你專門來接我的嗎?」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是默認了,葉妙繼續笑著說道:「是怕我會緊張嗎?」


    「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心態可好了,退一萬步講,就是考不好也沒關係——」


    「閉嘴!」他冷冷打斷。


    葉妙奇怪地看著他。


    「大清早的不要說這樣的話。」


    哈哈哈!


    葉妙忍不住笑彎了腰:「陸時嶼,你有點迷信啊。」


    「你別亂說話。」


    他臉色有些嚴肅。


    「好!」葉妙做了一個封口的手勢。


    心裏頭卻總忍不住笑,陸時嶼怎麽這麽可愛啊,平時看上去多正直的人。典型的社會主義接班人,結果這時候卻還搞這樣的語言迷信。


    可是心裏又暖的不像話,是因為她啊。


    是因為擔心她,才會相信這個。


    「陸時嶼,你放心啦,我會努力的。以後,」話說到一半,她便停下,敲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以後怎麽?」


    「以後我們還可以上一所大學。」如果以後她還生活在這個世界。


    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人生,所以在做這些關於人生道路的重大選擇時,總顯得不太認真,有些輕飄飄的。


    陸時嶼心中怦然一動,卻非要強硬壓住自己嘴角往上揚的弧度。


    「這樣的大事,不能這樣簡單決定,你要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她這一年的努力,他都看在眼中。


    所以雖然對她說的話表示很驚喜,卻仍然希望她做出對她最好的選擇,去一個她喜歡的學校。


    其實,隻要她一句話,她不用來陪他,他會主動走向她那裏。


    「我知道啦。」


    這也是葉妙的性格,相比於結果,她更注重過程,她享受著努力之後的豐收,這讓她很有滿足感。而去一個很好的學校,是滿足感附贈的小禮物。


    陸時嶼也是在一中考試,不過兩人的考場不同。


    兩人先迴了教室,此時教室裏已經坐了不少學生,大部分是在看語文古詩詞背誦。


    其實大家平時都把這些背的滾瓜爛熟,但臨上考場前,總得找點事做,才能讓自己不緊張。


    葉妙就和陸時嶼聊著天,她發現陸時嶼完全是在順著自己說話。


    不禁有些想笑,看來陸時嶼還是擔心她會緊張啊。


    離考試還有半個小時時,陸時嶼把她送到了考場外。


    之後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溫和:「你曾經說,我是你的錦鯉,那現在,我把好運給你,你要好好考。」


    真是迷信啊,可葉妙又覺得心裏仿佛有著一個小小的火爐,暖得不像話。


    「陸時嶼,放心。」


    他們兩人相處,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轉換了位置。


    陸時嶼成了那個年長的,無時無刻不操心著她的種種事情,她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的。


    這樣被人放在心上,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啊。


    考試的兩天過得特別快,最後一天考完的時候,葉妙走出考場發現有女生忍不住就蹲在考場門口哭了起來。


    這一場全國上下的大型考試,有人歡喜有人愁。


    陸時嶼在考場門口等著她,他表情有些凝重。


    葉妙心裏還咯噔了一聲,該不會是他考的不好嗎?


    陸時嶼一看到她出來,就迎了上去:「考得怎麽樣?」


    葉妙鬆了口氣,看來他是在擔心她。


    她朝他一笑:「很好。」


    陸時嶼輕笑:「要謙虛一點。」


    「這件事不用謙虛。」


    陸時嶼看著她這般開心的模樣,腦海中不禁再次謀劃起曾經想過的事情。


    他們現在也算是高中畢業了,如果有什麽感情,也不算早戀了。


    但,這也要找個好時機。


    迴了教室,班主任也來了,沒有問他們任何關於考得好不好的話。


    「考完了就不要想了,以後,大家就不再是高中生了,老師祝你們前程似錦。」


    班主任的話像極了原來每次考試結束必說的,同學之間都染上點離愁別緒。


    是啊,高考結束了,他們也該分開了。


    「老師,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


    「是啊,老師,以後要再見就很難了。」


    班主任笑罵了一句:「難什麽難,我一直在這教書,你們想什麽時候迴來看我都行。隻怕你們不想見到我了。」


    大家紛紛笑道:「不會不會。」


    但班主任最後還是同意一起聚餐,以後大家天南海北,再難像今天這樣全班的學生聚在一起。


    這件事還是交給的班長,他負責訂好酒店,隻是當下午六點,大家去到酒店,團團坐著正準備吃飯,服務員忽然端上幾瓶酒來。


    大家麵麵相覷,最後看看班主任,不敢說話。


    雖然大家都說,以後不是高中生了,但仍然怕班主任。


    班主任臉色也十分嚴肅:「你們還沒成年,不能喝酒。」


    「老師,我們已經滿了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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