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的霧氣開始加重,霧氣中的濕度明顯增加了許多。蒼舒將身上的獸皮取下,披在青鳥的身上。地玄子手摸著胡須,一雙似乎可以穿透霧氣的眼睛看著蒼舒。霧中,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讓人迷惑。

    “師父,我們還要等多久?”白龍愷問。

    “快了,就快了!”地玄子一邊迴答,一邊看著補天涯上的裂縫。話音剛落,一股寒冷的濕氣從石縫中忽的一下湧出來。這股冷氣吹動的過於迅猛和強烈,白龍愷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奇怪的看了一眼石縫。感到那股來自石縫中的寒氣不是一般的冷霧。似乎還夾雜了世間的至陰之氣。這至陰之氣給他的感覺如同冰雷珠所包含的能量一樣,寒冷而犀利。他正要掏出冰雷珠測試一下。忽然,他又感覺到這股至陰之氣開始減弱了。同時,包圍在身體周圍的霧氣正在不斷被石縫吸噬。他以為自己的視覺發生了問題,正要詢問地玄子。一旁的蒼舒發話了:“哎?哎?怎麽霧氣被山縫吸進去了?”

    話音未落,補天涯轟然一聲巨響,兩塊巨大的山石徹底炸開來。黑色的一半巨石淩空飛進迷霧當中,不知所向。青色的一半巨石朝著幾人斜弛過來。幾人正要躲避,地玄子無聲的轉動身體,早已經移到了迎麵飛來的那半塊山石邊。隻見他將一隻手衝著巨石的底部一貼一抖,斜弛的巨石被橫了過來。越過眾人的頭頂,帶著風聲飛了出去。

    蒼舒幾人正在唏噓,巨石淩空飛出的地方噗的一下噴湧出濃濃的霧氣。隨後,是一個白色的身影噌的一下破霧而出,跳出洞口丈許。這一切來的太快,還沒有等幾人反應過來,那白影下落之中,一道金光已經直逼地玄子旋轉的身體。

    濃霧中,地玄子旋轉的身體不僅沒有躲避,而是騰空衝著那到金光竄去。隻見他撥動巨石的那隻手一縮一伸,金光在空中一折。白色的身影“啊”的一聲,象一個口袋一樣落了下來。

    這一聲喊叫,青鳥聽得明白。她高喊:“少昊!”眾人連忙圍過來。倒地的少昊睜著一雙大眼。雖然眼珠直轉,但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哈哈,小子,身手不錯啊!”地玄子手中執著少昊的玄陽寶劍無聲的落在地上。

    躺在白龍愷懷裏的少昊眼睛看著地玄子說不出話。

    地玄子往他身前一移,將手中的寶劍啪啪兩聲拍在少昊胸口的穴位上。少昊長出一口氣緩了過來。他一邊起身一邊雙手抱拳,說:“前輩,可否請教名諱?”

    “嘿嘿,用你自己的手給你自己封了穴道。沒有見過吧?”地玄子一臉的得意。

    “是我的師父,地玄子。”白龍愷在邊上輕聲的說。

    “晚輩拜見地玄子師父!”少昊一聽,連忙跪拜。

    “哎!哎!你乃是金帝,九五之尊。我一個山野老叟怎麽敢受用?起來,起來。”說著,用右腿的膝蓋往少昊抱拳的雙手下麵一擋,往上稍微用力一提,少昊感覺一股力量從手臂上帶起,剛跪拜了一半的身體被地玄子的膝蓋頂了起來。

    少昊的身體雖然被頂起,但是他抱拳的雙手姿勢沒有變。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站穩,連忙說:“晚輩慚愧,不知道是前輩在此。請前輩見涼!”

    “嗬嗬,濃霧當中你自然不能分辨。不過,我們在此地可是等你多時了。你見到我的徒兒了?”地玄子一邊將手中的玄陽寶劍遞給少昊一邊問。

    少昊看看身邊的白龍愷,正要說。地玄子不耐煩的一擺手說:“不是這個。”少昊才反應出地玄子是在問自己下水救的那個公主。忙迴答:“公主頭觸法台後投水自盡,晚輩連忙入水相救。可惜,就在我將要抓住她的時候,水流忽然旋轉,一股巨大的水流卷過以後。我感到一陣眩暈。再睜眼看的時候,水中已經沒有了公主的身影。因為感到周圍水流寒冷,我打開了防護結界。原本想繼續潛入尋找,哪知道水流已經凝結。幾乎是瞬間,巨大的寒冷襲來,我雖然守住內功,用至陰之氣釋放到結界中。但還是失去了知覺。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不清楚了。”

    “哎?我們都看到你和公主隻有半個手臂的距離,你怎麽看不見她呢?”蒼舒在一旁問。

    “你別插嘴!”青鳥說。

    “那你醒來的時候呢?”地玄子又問。

    “晚輩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昏沉中好像是被凍在寒冰中一樣。後來,感覺到寒冷有些減弱。我下意識的慢慢收迴至陰之氣,才得以清醒。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麗水淵的坑底下。水淵中的水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蒸發了。水淵的周圍除了綠色的苔草和石頭之外,沒有找到公主的影子。就在我要躍出這個水淵坑的時候,那個法台忽然開始解體塌落,我連忙躲避,誤進到山洞。之後,就從這裏出來了。”

    “嗬嗬,嗬嗬。小子,你怎麽會知道用至陰之氣來做防護,沒有用至陽之氣來破水淵的寒氣呢?”

    “那寒氣來的迅猛,我身在水中。我知道麗水淵的水體過大,而我的內功裏麵的至陽之氣不可能將水淵中全部的寒冷對衝掉。所以,隻能這樣。”

    “哎啊!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不愧是太白金星的後人啊。”地玄子捋著胡子,眼中流露出羨慕的表情。他一迴頭,對著白龍愷說:“那象你這個愚鈍的家夥。一說打你,跑的比兔子還快。”

    “你說這輩子不願意看見我這副高傲的德行,竟然說要毀了我的臉。那我還不跑。毀了容,怎麽找女人?”

    “你瞧你這點德行。那西王母長得比野豬還要難看,還不是一堆一堆的男人跟著她跑?那婚姻是因果注定的,你就是長得比西王母還難看,也會有女人嫁給你的。”

    “我又不是西王母,我是男人。”白龍愷小聲嘀咕。

    “唔— 唔―― 就你是男人!就你長得帥氣,你就等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來收拾你吧!”地玄子一臉不屑。轉頭對少昊說:“看著孩子,一臉的福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闊口大耳,一輩子遇到的兇險都會逢兇化吉。”

    少昊被地玄子一說,臉唰的就紅到脖子。他連忙岔開話問:“前輩,公主是不是已經死了?”

    地玄子臉色一暗,迴頭看看補天涯下麵的洞口說:“人算不如天算。不僅是死了!而且已經變成兇魔了!”

    “前輩,為什麽我沒有看到公主的屍體呢?法台塌落的時候,我,,,”

    “如果不是為了現在解救你,來挽救現在和刑天交手的頹局,凍結在水淵中的你們隻要經過三千年對至陰之氣的消化,水淵就會自動冰釋。那個時候,老夫就可以將你們救活。但是,現在的局麵啊,實在是迫不得已。”

    “前輩,既然我可以複活,為什麽她不可以呢?”

    “你身上不僅有至陰之氣,而且有至陽之氣。那個法台乃是女醜的法術幻化。他用至陰之火凝練至陰之水。所以,水體一旦冰結,那至陰的寒冰就可以冰凍一切。若是用至陽之火解凍,那冰結的一切都會隨著寒冰一起發生變化。也就是徹底失去原來的本體。我的徒弟原本已經衰老,她人體中的陽氣幾盡消失。是我用精髓球恢複了她的體貌。”

    “精髓球不是被女醜騙走了嗎?”青鳥問。

    “是啊,但是女醜在她的身上使用了可以出現幻覺的黑精球。這個球雖然沒有我的精髓球力量強大。但是也可以使她苟延殘喘。少昊見到的她應該已經衰老的不像女人的模樣才對。是吧,少昊?”

    “是,簡直衰老的像個木乃伊。”

    “那就對了。少昊打破了使她產生幻覺的黑精球項鏈後,她看到了真實的自己。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衰老,所以,她要自殺。”

    “前輩,為什麽她的子民也都消失了?”少昊問。

    “她是因為那至陰的精髓球,才使她恢複了活力。但這也是她的國家所有男人都要死去的原因。後來,她國度裏的女人也都死掉,是因為那些女人失去了罩在她們身上的黑精球項鏈的至陰之氣。”

    “我是用至陰之氣得以存活下來的,她既然也有至陰之氣,為什麽不可以?”少昊問。

    “因為那至陰之氣雖然可以抵禦寒冰。但她將頭顱撞破的時候,身體裏麵唯一的一點陽氣已經破散。在至陰的寒冰中雖然可以保持靈魂不散,但是一旦法台的陽火被點燃,她的至陰之驅就會和寒冰一起融化。唉――”說道這裏,地玄子長歎一聲。

    “看來,我應該聽青鳥和白龍愷的話。不應該來到這裏尋覓這些謎底。”少昊有些自責。

    “人間事情,哪有應該和不應該。”地玄子說完,看看四周說:“好了,霧氣已經全部被她吸噬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真是的哦,霧氣被這個洞口吸噬幹淨了。”蒼舒看著周圍清晰的山巒,開始興奮起來。

    “不是被洞口吸噬了,而是被我徒弟的魂魄吸噬了。這個魂魄已經具有了無限的威力,再不封印它就晚了。”地玄子一邊說,一邊走向洞口。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豁然晴朗。陽光從空中瀉下來,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青鳥揭下身上的獸皮,抬手遞給蒼舒。

    走到補天涯洞口的少昊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自己出來的地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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