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好像明白了些,“那給我找能生孩子的,最好能生一堆滿地打滾的孩子的女人!”


    蘇淺若聽了前半句覺得很欣慰,聽完整句話這頭又很疼。


    “又不是種馬,還生一堆滿地打滾的!算了算了,你這女人不好找,我以後要是迴到我自己的家了,找家廟給你燒幾柱高香,天天給你許願,讓你自己早日找到適合你的女人,好不好?”


    占卜點頭,又看了看暗下去的天,一把將毛毛從窗台下邊揪出來,別在腰上掛著,“天色不早了,我帶毛毛迴洞吃果子了,你這兒好像也沒什麽吃的,明天我讓下麵的那些家夥們給你送一些吃的過來。”


    蘇淺若一聽心裏樂得不行,“好,我正愁找不著吃的,光吃這人參須兒也不是辦法。你要有富餘的,就盡管給我送來。我以後會天天給你燒高香,保佑你找到女人的!”


    占卜和毛毛揮了揮手,竄進林子裏不見了。


    蘇淺若一迴頭,便見著十五冷冷地看著她,眼睛眨也不帶眨一下。


    蘇淺若高興的奔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開心道:“你醒了?太好了!”


    十五直勾勾地睨著她,少頃,挑了挑眉,嗯了一下。


    “那你想吃什麽不?我今天光顧著去找藥了,忘記找吃的,你這兒也沒有什麽東西吃…我想想,外麵有個潭,潭裏也不知道有沒有魚,你等我啊,我削一根樹叉子去叉條魚來給你做魚羹!”


    十五微微點頭。


    蘇淺若便屁顛屁顛地出門忙活去了。


    等到她走了,十五的瞳孔便收縮了一下,一伸手將額頭上的絹帕取了下來,捏在手中。


    絹帕上繡的是山水紋,青色的絲線,山水活靈活現的。


    十五支起身體坐了起來,捏著帕子走到了窗戶邊兒上,隔窗向外望。


    蘇淺若將褲腿卷了起來,上衣下擺全收到了腰帶裏,手裏持著一支削尖的木叉子,淌著水往潭中間遊。


    濕了水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


    她不停地拿叉子往水中戳著,不時還會跌倒在水中,全身*的又爬起來,嘴裏叫著:“魚呢魚呢?”


    一潭水全被她攪混了,她衣服上的泥淌了水,泥土一點點被水衝掉,汙七麻黑的臉龐浸了幾次水,也終於變得能見人了。


    水攪得那麽混,哪裏還捉得到什麽魚。


    蘇淺若不肯死心,胡亂地在水裏撲騰著,夜色中,月光下,狼狽的女子,一身濕透的女子,半點也沒察覺到有人窺視的女子,好像有些耀眼。


    她再一次跌在水中,爬起來的時候突然舉高了木叉子狂叫:“捉到魚了,捉到魚了!”


    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她的木叉子居然真的戳中一條笨魚,蘇淺若誌得意滿地往屋這邊走。


    迴來取了匕首,她又將魚提到浮邊洗了洗,利落地刮了魚鱗,刨了內髒,然後用匕首在一塊石頭上切了起來,魚肉被切成兩大塊,然後又斜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骨頭和頭留著,沒有斬斷。


    將藥渣翻到土碗之中裝了,將鍋洗了涮了,加了水,填柴點火,將鍋放在火上燒,水開後,她將魚骨頭連著頭尾扔進了鍋中熬著。


    過了大約兩柱香時間,她又將魚片放進了奶白色的魚湯之中。一息之後,她將柴抽了膛,在地上戳了戳,火瞬間被滅了,煙氣騰起來,薰了她一個正著,她咳咳地咳了兩聲兒,又去水邊洗了洗手。


    這才用一根藤將土鍋的兩隻耳朵穿上,小心翼翼地提著鍋往屋裏走。


    十五無聲無息地躺迴了床上。


    她穿著濕衣服,將鍋放在窗台邊,一麵用衣袖不停地扇著,一邊用嘴吹著。


    蒸氣將她的臉薰得紅彤彤的。


    魚湯晾得差不多了,可蘇淺若犯了愁,總不可能端著鍋去給十五喝吧?


    十五看著她轉悠了好幾圈,唇沾了沾,啞著聲音道:“床下有碗!”


    蘇淺若趕緊蹲下來,半邊身子鑽進床底去掏碗,濕了水的褲子緊緊地貼在腰部,十五別開眼,緩緩看向床內側。


    洗了碗盛了湯,蘇淺若將十五的枕頭塞高一些,然後扶著他坐高了一些,十五冷著臉,倏地閉上了眼。


    蘇淺若將湯碗遞到他的手中,心裏還是有一些挫敗感。


    十五好像還是不太待見她,覺得她不堪入目。


    她有一瞬間的衝動,好想問一問他,什麽樣的女子才堪入他的目?


    仔細想了想,又覺得太過於唐突,便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收拾完鍋碗,洗洗涮涮,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蘇淺若呆在潭邊愣了一會兒神,月光照在水麵上,泥往下沉,水麵又變得清澈起來。


    猛不丁往水裏一看,蘇淺若自己也嚇了一跳。臉上一道一道的還有泥巴印兒,頭發上還沾著不少爛葉子,脖子上一片黑漆漆的。


    因為被老虎咬了,她用了一些草藥塗著止了血,最後血和藥汁凝起來,黑乎乎的一片。


    這副尊容,不要說十五覺得不堪入目,連蘇淺若自己也覺得看不下去了。


    掬水使勁搓著臉,像要把自己搓掉一層皮似的。


    洗了臉,脖子以下照樣髒。可蘇淺若已經沒有了換洗的衣服。她轉著眼想了半天,這才迴屋抱了被子,然後轉到石頭另一麵,悄悄的下了水,將衣服拋了上來,整個人沉在水中洗了個暢快。


    洗完自己又將衣服也全都洗了,,她直接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毛毛蟲,然後光著腳踏著月光,啪嗒啪嗒地往屋內走。


    找到匕首劃了根藤,一頭拴在窗戶欞上,一頭撿在浮邊的一棵矮樹上,挨個將衣服擰了水晾上,這才打著嗬欠腿腳發軟地往屋內走。


    照樣門也沒關,窗也不打下,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十五已經起來了,正和占卜毛毛大眼瞪著小眼。


    占卜一臉悲憤地指著十五的鼻子罵,“你有女人你就了不起了?我和毛毛好歹是客人,還是給你們送吃的來。你收了東西,連口湯都不給喝,你像話麽?”


    毛毛在一旁蹦躂得更厲害,尾巴一甩一甩的,將空氣抽得一顫一顫的,“來者是客你懂不懂,你這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黑麵神,你知道這魚湯有多香麽?你自己當著我們的麵喝,還不給我們喝!你像話麽?”


    鏗…


    重劍熟悉的龍吟聲響了起來,劍鞘嘩嘩抖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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