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姓燕?

    拂冬的臉色一變。

    燕寧卻隻是愣了愣,壓住了想要說話的拂冬,搖頭對這宮女說道,“不認識。”

    她的目光十分平和,甚至沒有半分激動,看不出有什麽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樣子,仿佛這個姓燕的對她來說本來就應該是陌生人一樣。可是這怎麽可能呢……那可是姓燕的啊……這宮女都愣住了一下,然而到底在宮中見過的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她愣了一下之後很快給燕寧福了福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迴公主的話。”

    既然寧姑娘說不認識,那自然她們就都不認識。

    至於其他的,宮女也不敢多問,甚至不感興趣。

    主子們的事知道得越多,其實也不算什麽好事。

    拂冬忍耐著送這宮女出去,轉身迴來,看見燕寧似乎並沒有傷心不安什麽的,頓時鬆了一口氣,卻忍不住低聲問道,“姑娘,這燕家……”她猶豫了一下對燕寧低聲說道,“燕家不應該在蜀中啊。”

    燕寧的亡父祖居山東,於蜀中十萬八千裏呢,不然,燕寧來蜀中之前也不會完全沒有想到會遇到口口聲聲說認識她的燕家的人。此刻看見燕寧似乎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拂冬低聲問道,“他們不會壞什麽事吧?”

    “我本來就不認識他們啊。”燕寧見拂冬擔心地看著自己,笑了一下,拉住了拂冬的手說道,“我從小在京都長大,怎麽可能認識什麽燕家的人。”

    這真是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情況。上一世燕寧膽小羸弱,從未踏出京都,因此也從未見過燕家的人。燕家的人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也對燕家的人並不感興趣,她都把燕家給忘記了,甚至她的心裏,京都的理國公府才是她的家。

    可是現在,竟然有燕家的人冒出來了。

    不過這也沒關係。

    在燕寧的心裏,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罷了。

    “可是我擔心他們轄製姑娘。”如果換了別人,拂冬不會這樣猜測。可是如果是燕家……燕家又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呢?他們是曾經在燕寧父親戰死沙場之後,想要搶走燕寧一家所有財產,還氣得燕寧生母自盡的貨色。

    這樣的人家,如果看見燕寧如今這樣顯赫,還不黏上來啊?拂冬的手心兒都在發涼,可是燕寧卻並沒有多麽緊張,她想了想,對拂冬說道,“沒事兒,這是王家,而且還有十一公主,還有沈副將護衛,而且還有王

    爺在呢。”

    “我擔心燕家會說一些誣陷姑娘的話。比如姑娘不認家族,是不孝不悌之人。”拂冬擔心地說道。

    燕寧和燕家一向冷淡。

    如今,她又不認燕家的人。

    可燕家到底是燕寧的家族。

    如果燕寧真的這樣無情,燕家鬧出來,那燕寧的名聲豈不是壞了?誰都不會喜歡不認家族的白眼狼的。

    “這有什麽的。這是在蜀中,又不是在京都。”燕寧願意在王家做出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不給理國公府丟臉,可是也不代表她會被燕家在蜀中轄製。就算是她的名聲在蜀中壞了又怎樣,反正日後王爺迴到京都,她也不會再來這裏跟燕家有什麽瓜葛。

    至於京都……燕家敢去京都麽?她大舅母大表姐還有表哥們不弄死燕家的人才叫奇怪。如果不是畏懼理國公府,燕家怎麽可能這麽多年沒動靜,完全沒有騷擾過燕寧。

    因此燕寧完全都不害怕。

    她在蜀中又不是沒有靠山。

    還有王爺在呢。

    因此,燕寧覺得自己的腰杆子格外地硬,完全沒有把燕家放在心上。因為她這樣的態度,也直言自己不認識燕家,因此十一公主對什麽燕守備家的太太也完全沒有興趣了。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雖然在京都,這個公主的地位不怎麽靠譜,可是在蜀中這種地方,就算是一方大員,總督巡撫都要在公主麵前折腰,更何況一個區區的守備。因為燕寧對燕太太沒有在意,因此十一公主對燕太太所謂拜見她也置之不理。

    一個守備太太就想拜見公主,做什麽美夢呢。

    她的態度冷淡,燕太太在王家女眷的麵前就格外尷尬了。

    她與王家還真不是尋常的關係,兩家正想著議親呢,因此才會這樣輕鬆地就到了王家的門上想要求見燕寧,拜見十一公主。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兩位從京都來的顯赫女孩兒一個都沒有給她麵子的,她都說認識人家,可是人家隻差了一個小丫頭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認識”。

    那漫不經心,完全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的態度完全不能隱藏,燕太太坐在王家的上房裏,聽著這樣的迴話,還有十一公主的宮女仰著頭傲然來傳話說,“不是誰都能見公主的”這種話,燕太太坐如針氈,臉都漲紅了。

    王老夫人微微皺眉,卻沒有開口。

    她今日見燕太太上門,笑容滿麵地說燕寧是她家的長

    房嫡女,是燕守備的親侄女兒的時候,倒是沒覺得什麽。

    畢竟,燕寧的父親和燕守備如果是親兄弟的話,那燕太太這樣高高興興地上門想要見燕寧無可厚非,因此她沒攔著,傳話給十一公主,請十一公主去問燕寧要不要出來見見自己的嬸娘。畢竟如果是一家人的話,如果在蜀中能與親人相見,那燕寧或許也會高興。

    可是當小丫頭過來傳話說燕寧不認識燕太太,燕太太此刻漲紅了臉,眼底露出的那又憤怒又隱忍,又帶著幾分畏懼還有不甘的表情,王老夫人瞬間就知道,隻怕燕家的事比她想得要複雜得多。

    因此,她更不可能倚老賣老去叫燕寧出來。

    而且此刻看著燕太太那樣一雙各種嫉恨交加的眼睛,王老夫人的臉色微微發沉,甚至有了不想和燕家結親之意。

    王家在蜀中也是大戶之家,與蜀中各處家族都聯絡有親,這燕家是這兩年剛剛來了蜀中上任的,因為平日裏燕守備沒有什麽太大的劣跡,燕家老夫人雖然為人有些刻薄,不過對王家倒是還尊重,燕太太又是個殷勤的脾氣,因此燕家和王家走動得不錯。

    因為這樣,因此當她的兒媳看中了生得十分美貌的燕家姑娘,想要聘來給自己的孫兒的時候,王老夫人也沒有攔著,畢竟那位小姐素日裏美貌可人,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傳聞,這樣的家世與王家也算是匹配。

    可是如今見到燕太太的眼神,王老夫人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平日裏笑嘻嘻的不算什麽,可是一旦遇到了這樣的事,她怎麽覺得燕家的人心術有些不好。

    尋常的人,會因為一點怠慢就露出這樣怨恨的眼神麽?

    而且,如果燕寧是燕家的女兒,為什麽會說不認識燕家的人?而且當日十一公主說的話在王老夫人的心裏閃過。

    十一公主說,燕寧出身理國公府。

    不是出身燕家,而是出身理國公府薑家。

    燕家自己的嫡女不養,卻反倒把孩子交給了外人……

    王老夫人思忖了片刻,臉上的笑容就敷衍了起來,對燕太太笑著說道,“許是你認錯人了。”

    她給了燕太太一個台階下,隻想要把燕太太給請走,然後再跟兒媳商量商量和燕家結親的事。反正也隻不過是彼此心裏有些默契,既沒有說出來結親之事,也沒有換什麽庚帖,更沒有鬧得滿城風雨,就這麽罷了也就是了。

    隻是她笑容溫煦,燕太太卻覺得受到

    了羞辱,羞憤交加。

    她即將和王家結親。

    王家如果見到她這麽丟臉,日後還能尊重她的女兒麽?

    因此燕太太無論如何都不能受了這口氣,而且燕寧一個單薄的女孩兒,那理國公府遠在天邊,她怕什麽?燕寧可是確確實實的燕家的骨肉,不認父族,這沒人倫被人嗬斥的也絕對不會是燕家。

    因此她急忙露出了十分委屈的模樣對王老夫人說道,“老夫人不知道,如果這位寧姑娘的確是出身理國公府,還叫燕寧,那我必然沒有認錯。她的確是我家夫君已故的兄長的獨女,名喚燕寧。隻是我也知道,理國公府權勢顯赫,乃是京都豪族,燕寧這丫頭養在京都錦繡之處,見慣了奢華顯赫,因此不把我們這等沒用的家人放在眼裏也是有的。”

    “怎麽會。”王大太太正是要和燕家結親的人,聽了這話,不由詫異地說道,“那位寧姑娘瞧著柔柔弱弱的,可不像是這樣的人。”

    “住口!”王老夫人的臉色頓時一沉,看都不看詫異看向自己的燕太太,沉著臉對兒媳嗬斥道,“京都貴女,也是你能評價的麽?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不,不就是個陪著公主……”不就是陪著公主的玩伴麽。

    王大太太不免十分委屈。

    她自然會覺得委屈。

    昨日王家的幾個子弟想要拜見十一公主,遠遠的就被十一公主帶來的精兵給清走了,也不知那領頭的說了什麽,把這幾個孩子嚇得都做了噩夢,今天早上聽她提議去早早給十一公主請安,幾個少年都嚇得轉身就跑……她之前聽說仿佛是十一公主和燕寧彼此說了什麽,因此才會驅逐了這幾個孩子,這叫王大太太心裏是有些不高興的。

    王家是十一公主的母族,無論驅逐幾個少年是十一公主的意思,還是燕寧的意思,這都太不把王家放在眼裏了。

    因此,此刻見燕太太受辱,王大太太心裏也覺得燕寧過於傲慢。

    “混賬!”王老夫人手中的茶碗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指著她罵道,“少往臉上貼金!公主身邊的人,一個宮女都比你尊貴,更不要提和公主同車而坐的貴女。你自己瞎了眼,有眼不識金鑲玉,還敢來在這裏大放厥詞?沒見識的東西,出去!”

    她這樣罵街,因為是老人家,王大太太哪怕被茶水潑了一臉也不敢說話,心裏惱恨,麵上卻急忙惶恐地站起來說道,“母親不要生氣。”她身上都已經一片狼藉,自然不好再停留在上房,

    匆匆迴去換衣裳。

    燕太太也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臉色陰沉的王老夫人。

    這些年,王老夫人早就不管家中的事,隻是在家裏頤養天年。

    隻是再不管家事,她也是王美人的母親,是十一公主的外祖母,這樣的身份自然會令人敬畏。

    “老夫人,我……”

    “寧姑娘的事,想必是燕太太你認錯了人。就算沒有認錯人,可是既然寧姑娘不見,必然是有她的緣故。不過……”王老夫人看著燕太太,蒼老的遠離帶著幾分審視地對她問道,“我瞧見燕太太你對寧姑娘似乎也很陌生。既然你說寧姑娘是燕家的骨肉,那這麽多年,你從未見過寧姑娘不成?”她這話頓時叫燕太太越發緊張起來,強笑說道,“燕寧養在理國公府。理國公府不許我們去看望她。”

    “理國公府一句不許,就能擋得住你們的親情,叫你們就可以不去看望自己的骨肉?”王老夫人緩緩地問道。

    她蒼老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神色。

    可是這話卻誅心到了極點。

    “實在是……”

    王老夫人已經對她微笑起來。

    燕太太事到如今哪裏還看不出王老夫人的意思,見她竟然是更向著燕寧說話,想到她之前瞧見燕寧與十一公主十分親密,這是飛上枝頭當鳳凰,連王家的人都要忌憚的意思麽?她的臉色忽青忽白了一會兒,這才對王老夫人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那我先告辭了。”

    她懷著興奮而來,卻沒有想到在燕寧的跟前栽了這麽一個大跟頭,一時也怒火衝天,氣得要命。然而燕寧完全不知道燕太太被自己都要氣死了,反而等到十一公主來和她一同吃飯,就高高興興地吃了飯,又去拜見王老夫人。

    見王老夫人的跟前隻有王二太太,王大太太這個主持家事的不在,燕寧有些奇怪。

    不過這是在旁人家裏,她也不會問這麽多。

    “公主與姑娘昨夜休息得可好?”王老夫人仿佛完全把燕太太給忘了,在燕寧的麵前笑容十分和煦。燕寧本就是對長者十分溫順的性子,聞言急忙說道,“您喚我阿寧就是。”

    她笑容靦腆可愛,王老夫人含笑看了她一會兒,心裏就已經在燕太太那口出憤懣與燕寧的單純乖巧之中倒向了燕寧,因此絕口不提燕家,隻是笑著點頭,又問道,“如果家裏有什麽缺漏,就來和我說。”

    “都很好了。”十一公主

    見燕寧靠著自己抿嘴笑,便笑著說道。

    “公主……能在家中多久?”王老夫人最關心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她多想叫自己的外孫女兒永遠陪著自己啊。

    可是她卻知道,十一公主總是要迴去京都,他們祖孫又要分離了。

    “大概可以十幾日。太子是寬厚的人,跟我說了,說不急著迴京都去。”十一公主提起迴去京都的事也有些傷感,然而也知道,太子能留在蜀中十幾日已經是對她的照顧了。不然,太子與大皇孫本應該在探望了楚王之後,三兩日就迴京都複命。

    想到這裏,十一公主的心態倒是平和,王老夫人一愣之後,十分欣慰地說道,“太子仁德。太子殿下能體諒公主,善待公主,我也就放心了。”太子是未來儲君,既然願意對十一公主這樣照顧,可見十一公主日後的日子不會難過。

    十一公主便笑著點頭。

    她不會把自己和王美人生活中不如意的事告訴王老夫人,叫老人家擔心。

    “這蜀中也有些有名的戲班,公主好不容易來蜀中一次,就也瞧瞧與京都的有什麽不同。”公主迴歸母族,王家這是多大的榮耀啊,整個王家都動了起來,搜集了蜀中有名的戲班,就等著這幾日孝敬給十一公主呢。

    對於家中的這大張旗鼓,恨不能整個蜀中都要顯擺一遍的樣子,十一公主微微皺眉,便對王老夫人說道,“我自然知道這是舅舅舅母們的心意。隻是萬事不可太過張揚,也不可太過靡費。”她覺得王家這麽張揚的樣兒……叫她這不得寵的公主看著都有點緊張啊。

    更何況如果她鬧得蜀中議論紛紛,也不是什麽好事。

    “知道了。”王老夫人欣慰地看著十一公主。

    她覺得十一公主如今的性子就很好。

    此刻,見十一公主一邊說話一邊十分掛念燕寧的樣子,仿佛把燕寧特別放在心上,王老夫人自然也對燕寧十分用心。見燕寧雖然說自己休息得不錯,不過瞧著卻沒什麽精神,王老夫人便推說自己累了要歇歇,請十一公主帶著燕寧迴去休息。

    燕寧得了她的話,就乖乖地跟著十一公主去她的屋子說話,也不看那特別修繕的金碧輝煌的宅院,偷偷地,不落人痕跡地抱著楚王的腰牌睡在了十一公主的屋子裏。

    十一公主也隻推說是和燕寧在說話,也不叫人知道燕寧是繼續睡覺。

    隻是這時候王家的女孩兒們又來給十一公主請

    安。因為不想叫人知道燕寧大白天的做客的時候還睡覺,十一公主也沒見這幾個表姐妹,隻是叫人送了些首飾珠寶的,約定了別的時間也就罷了。等之後到了和這幾個王家的女孩兒約定的那天,燕寧陪著十一公主見了這幾個女孩兒,見都生得十分美貌,與十一公主說話都十分奉承。燕寧本來就不是一個伶俐的性子,平日裏在京都也是躲著人的,因此坐在十一公主的身邊,垂著頭也不怎麽說話。

    她看起來嬌怯怯的,性子又不親近,王家的女孩兒對她也不大親近。

    不過燕寧也不在意這些。

    她等了幾日,沒見到燕家的人又來碰壁,也就不理會燕家的事了。

    隻是等到了十一公主在王家設宴,宴請感謝那日她進城的時候來拜見的那些蜀中的大戶與官宦女眷的時候,滿場熱鬧,眾多的蜀中地位最高的女眷都出席簇擁在十一公主的身邊的時候,卻見極下手的地方,燕太太霍然站了起來,舉著一杯酒臉上堆著笑,在眾女眷詫異的目光裏走到了十一公主的麵前,對著坐在十一公主身邊做壁花的燕寧笑著說道,“這不是阿寧麽?我是你二嬸,多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好不容易迴到蜀中,怎麽不迴去拜見你祖母,給你祖母磕頭?”

    她的笑聲很大。

    十一公主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看向一旁目光閃爍的王大太太。

    她之前設宴的時候就對王家的人說過,燕守備家的太太就不必請來。

    可是誰能想得到,王家嘴上公主如何如何,這是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還敢違逆她的話。

    就覺得是自己的母族,她不能對王家怎樣,因此有恃無恐麽?

    更何況一個守備家的太太,有什麽資格在公主的麵前說話?

    “你是誰?”就在十一公主十分惱火,就想散了這宴席的時候,燕寧好奇地問道。

    她目光清澈,就算是燕太太這樣的長輩在麵前也依舊安坐,仿佛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不值一提,不值得尊重的人。

    “阿寧,我是你二嬸。”燕太太覺得在這種態度之下,似乎宴席上所有的女眷都看著自己在偷笑。

    “我不認識你。”燕寧心氣平和地說道。

    她眉眼彎彎,目光清澈單純,一看就是沒有撒謊。

    “你……”燕太太本想發火兒,然而想到今日燕家老太太說的那些話,便忍著怒氣對她說道,“你養在京都,與家中不親近。隻是阿寧,血緣

    是不可分離的,你祖母聽說你來了蜀中,思念你如今已經臥床不能起身,這都是因為……”

    她才想說些別的,就聽燕寧十分困惑地問道,“既然病了,怎麽不請大夫來看?我又不是大夫,難道還能治病不成?燕……太太是麽?”她譴責地看著目瞪口呆的燕太太說道,“府上老太太都臥病在床了,可是你卻舍不得請大夫,還來高高興興吃酒,我覺得這樣不對。”

    她怯生生地看了看十一公主。

    十一公主笑著點頭說道,“的確是個不孝的媳婦。”

    “你祖母是心病!是想你想的!看見你就好了!”燕太太大聲說道。

    “可是我養在京都十幾年,老太太也沒說思念我思念得病了。怎麽我一來,她就病了?”

    “難道是因為你們做兒女的不孝氣病了燕老太太,如今想把這黑鍋推到阿寧的頭上?”十一公主覺得燕寧真的太有趣了,心裏在大笑,臉上慢慢地冷了下來。

    “不孝的人我也不喜歡。而且還要陷害別人,這是無恥不要臉。”燕寧沐浴在宴席上這麽多的女眷的目光裏,覺得怕得不得了。可是她坐在燕太太的麵前,手裏用力握緊了楚王的腰牌,卻覺得一下子充滿了勇氣。

    王爺說……她可以更跋扈一些的。

    “把這個不孝無恥,還意圖誣陷本姑娘的人打出去!”

    纖細雪白的手指向前一指,一隊精兵渾身肅殺從她身後而來,刀劍微微出鞘的聲音,令整個宴席都死一般地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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