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越野車可以衝向邁巴赫轎車的車頭直接碾壓!


    但是車子相撞的前三秒邁巴赫車頭突然抬起!和越野車車頭穩穩相撞!打成平手!


    兩輛豪車撞向彼此,發出巨大的聲響!


    車燈撞毀!


    車頭上的保險杠被強烈的衝撞震得掉落!


    引擎蓋全部拱起脫離車體!巨大的衝擊力讓兩輛安全係數超高的車也兩敗俱傷!


    焱離扣手捏訣扔向相撞的兩輛車內!


    車可以毀!人不可以亡!


    焱離迴到別墅等了江佑川很久都沒有迴來,他後來看新聞才突然看到日期!


    4月30!


    思吾的生日!


    等他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江佑川居然調轉車頭主動去撞文沉森的車!


    就算江佑川沒用神力,可他的身份依然是上神,不能傷害凡人性命!


    這樣危險的事情以後根本不能出現,是大忌!


    焱離知道,如果不想讓思吾受到牽連,那麽和思吾相關連的人最好不要有事!


    否則到時候一並算到思吾的頭上很不劃算!


    文沉森之所以被撞,那是因為江佑川的嫉妒,說到底就是為了思吾。


    焱離手中的結印將兩輛車的駕駛者緊緊包住,安全氣囊打開,車頭已經變形,但是裏麵的人卻沒有受到嚴重損傷!


    焱離不能破壞人間的秩序,那麽出了車禍就一定會有保險公司出麵,警察出麵……


    隻要人沒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翌日,一則爆炸性新聞登上各大媒體頭條,兩輛豪車毀滅性相撞,車身受損嚴重,然而車主隻是昏迷,並無大礙。


    很快汽車的牌子,型號一一被扒了出來。


    成了汽車商最好的安全性能廣告。


    文沉森和江佑川公司裏的公關都在走關係,將兩人的車禍處理成普通交通事故。


    原本兩人就是在車流量不大的夜間出事,輿論並不會多強大,現場沒有幾個目擊證人。


    江佑川和文沉森住院,焱離本以為江佑川會自我修複出院,然而他放棄使用神力,就躺在醫院裏。


    文沉森的生活管家將電話打給思吾,“二小姐,大少爺生命垂危……”


    思吾拿著電話的時候以為是玩笑,直到管家報了文沉森所住的醫院,和重症監護病房的房號,思吾才放下電話,飛快趕往醫院。


    其實思吾知道文沉森對自己好,但不管他對自己有多好,她都怕他。


    就像灌進生命裏的一個魔咒,她怕他,那鴻溝很難跨越。


    這幾年她在外麵,可能比以前也成熟了些,遇見了很多人和事,都記不太清楚,所以文沉森在她記憶裏的鮮明,才讓她覺得不容易。


    到了醫院,思吾穿上隔離服進了重症監護病房,文沉森看起來並沒有受多少傷,但他也插滿了管子。


    床頭櫃上方的電子屏上有心電和腦電的波紋,還有脈搏的次數。


    數據顯示的情況並不好。


    思吾在文沉森身邊坐下來,很平靜的樣子,但她知道自己有緊張的情緒,她並不想他出事。


    “哥。”


    思吾吐了一口氣。


    文沉森似乎聽見了思吾的聲音,很弱。


    他猜想自己一定是見到了思吾,在另外一個世界。


    思吾在沙灘上跑……


    “哥。”思吾又喊了一聲,她的包裏還裝著文沉森給她的戒指,沒有再戴上。


    門鎖轉動,思吾抬頭,是管家走了進來,他看見思吾,恭敬的鞠躬,輕聲:“二小姐辛苦了,我想大少爺最想見到的人便是您,所以才麻煩請您過來的。”


    思吾嘴唇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麽,文沉森想要見她,其實她是懂的。


    “昨天大少爺準備了很多驚喜和禮物,本來想給二小姐過生日,結果沒有聯係上,就出去找您了,人沒有找到,迴來的路上出的事……”


    思吾嘴唇張開,她覺得身上被勒得很難受,張著嘴是想要換氣,唿吸。


    她昨天關了機……


    以文沉森以前的性子,怕是要大發雷霆,如今的他,沒有。


    他越是這樣什麽都順著她,她便有道不清的負罪感。


    “二小姐,大少爺一直心裏都裝著你,我們文家的下人,哪個看不出來?您說女人一輩子,不就圖個有個人對自己好嗎?”


    思吾沒有說話,她看著文沉森,看著他沉睡時候安謐的模樣。


    “昨天您電話關機,大少爺怕是著急,以為您出了事,所以才開車開得很快去找您,心裏記掛著事情,開車的時候開了小差……”


    管家的水晶心肝怎麽會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應該讓思吾在這裏陪著文沉森。


    思吾低頭的時候,內疚,她眼睫有些潮濕,為什麽自己不像曾經一樣,狠狠的討厭著文家的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起碼不會憐憫文沉森的昏迷不醒。


    “二小姐,上一輩的恩怨和大少爺是沒有關係的,他那時候才多大的孩子,能做什麽?他能做的就是您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不顧一切的保護您。


    您十歲的時候,若不是大少爺拿著刀抵著脖子上的大動脈威脅先生把您送迴文家,那次您已經葬身大海了。”


    思吾的背上像是被人狠狠的用椅子砸了過來!


    她差點就撐不住要趴在地上!


    “大少爺隻是不愛說,他嘴上說不出那些好聽的話,可他做的哪件事都是為了二小姐您,您那次打官司,他不在家,去了國外,就是怕您在國內受委屈,想把國內的產業轉出去,帶著您出去生活。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您受苦,其實那些年,他也不好過,為了您,慢慢的和先生反目的過程他也會痛苦,畢竟血濃於水。


    先生知道大少爺想脫離文家,設置了多少的障礙,大少爺從來沒在您麵前說過一句,抱怨過一句。


    您恨文家的人,可是大少爺做過什麽啊,他那時候才比您大幾歲,能做什麽?”


    思吾低頭趴在白色的病床床沿,床沿上是文沉森的手掌,他的手背上插著針,液體輸送進他的身體。


    管家看見思吾的肩膀在發抖,她的手指緊緊的攥著白色的被麵。


    管家吸上一口氣緩緩吐出,歎了一聲,轉身走出病房。


    思吾感覺自己的心是兩半,一半硬,一半疼。


    “哥。”


    她聲音顫抖,如果恩怨可以一筆勾銷的話,她會感激他嗎?


    如管家說的,那時候她多大,他才多大。


    一次次的生命到了邊緣的時候又獲得重生,都是因為他的出手相救。


    文沉森在虛幻的夢境裏聽到了女孩在撕心裂肺的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黑袍的長發男子站在幽暗的牢門外,“如果我和他,隻能有一個可以存活的話,你要我們誰死?”


    “我死!我死!讓我見他一麵!我替你死!”


    黑袍長發的男子仰著頭,文沉森看不清他的臉,隻是聽那男人聲色顫抖,“如果我放棄永生,讓你們在一起,你可不可以有一世是喜歡我的?”


    文沉森顫抖著睫毛,他唿吸加重,心疼得受不了!


    他睜開眼睛,看見思吾趴在床沿邊,哭得隱忍,肩膀抽動,他突然想起方才的夢……


    手掌上還有針管,他的手掌摸著女孩兒的發頂,“思吾?”


    思吾抬起臉的時候,眼淚泡濕了睫毛,她慌亂的擦拭著臉上的眼淚!


    “哥!你醒了!”


    文沉森笑了笑!


    他的心都在笑!


    思吾這是在擔心他吧?


    25歲了,他喜歡的女孩兒都25歲了,她從來沒有因為他而哭泣過,不管他生病還是受傷,她都能淡淡的看著。


    文沉森插著針管的手捏著思吾的手指沒鬆,“怎麽來了?”


    “聽說你受傷了。”思吾看著文沉森帶著笑意的眼睛,她開始恍惚,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哥哥嗎?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他,那麽冷硬。


    “昨天你有沒有睡好?”


    文沉森岔開車禍的事情,他受這麽重的傷,那麽江佑川一定死了!


    “……還好。”思吾看到文沉森手背上針管裏的血開始倒流,趕緊把他的手放平,“別動!”


    文沉森沒有被思吾好好的對待過,能得到這樣一個小小舉動的關懷,他已經不知所措。


    “昨天你過生日,沒有聯係上你,禮物之後補上。”


    文沉森看著思吾,他嘴角淡淡彎起很淺的弧度,“是不是記不得我的電話,下次抄在本子上,手機沒電也用座機打一個給我。知道嗎?”


    文沉森至始至終沒有問關於思吾為什麽關機的事情。


    他為她找到了一切的借口和理由,說服對方,也說服自己。


    九年的漫長找尋消磨掉了他所有的棱角和暴戾。


    他看到思吾的時候,就想著再也不要嚇跑了她。


    她很可惡,一跑開就再也讓人找不著。


    目光落在思吾的手上,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拿了下來。


    文沉森別開眼睛,沒有追問,他需要時間來慢慢了解。


    “思吾,我想喝水。”


    在思吾的眼中,文沉森從來沒有想要人照顧過,他從來沒有脆弱過。


    所以思吾不覺得文沉森是會病倒的人。


    更不會開口讓她給他倒水。


    思吾站起來,去找杯子,她似乎欠了文沉森很大的一個情。


    文沉森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病了,思吾還會照顧他。


    他會記得思吾今天為他流的眼淚,為他倒的水。


    夜深時,思吾在陪床睡下,很快入夢。


    文沉森身體素質很好,再加上焱離保護了他的主要器官。


    當房間裏再也沒有思吾走動的聲音時,文沉森下床,從思吾放在櫃子上的包裏找到了戒指。


    戒指是無縫的指環,文沉森看著戒指。


    樸素的環,玫瑰金的顏色,年輕人喜歡的款式,並不是不想給她買更貴的戒指,而是櫃員說的故事打動了他。


    “先生,這枚戒指的內環有一個故事,相傳幾十萬年前一個魔君愛上自己的肉造出來的小魔女,可是小魔女愛上了別人,魔君就做了一枚魂戒送給小魔女,讓她來生和他相遇的時候,一定要愛上他,嫁給他。


    後來,魔君舍棄了永生,遁入輪迴,要在幾十萬年後的今天等著小魔女,限量版,我們這兒就一對。”


    魔君,小魔女,這種東西隻會出現在夢裏。


    文沉森把戒指重新套在思吾的手指上,慢慢的旋轉,似乎越來越緊,她的手指上還有剛剛結好的血痂,是拔下戒指的時候受的傷吧?


    思吾在夢裏掙紮著,感覺整個人被勒緊,被束縛了!


    “龍君,龍君!為什麽你給我的棄魂契這麽勒?手指都快要被勒斷了!”


    “你的魂以後就是我的了,當然你會覺得被勒斷了,十指連心。”


    “可以拿下來嗎?”


    “你不要命了就拿下來。”


    “為什麽?”


    “既然要拿下來,當初為什麽要答應簽棄魂契!”白袍長發的男子拂袖而去!忿然離開!


    思吾翻來翻去的受不了這些夢,天天夢見的事情都讓她焦慮!


    文沉森看著思吾眉心皺緊,手指摁在她的眉心,慢慢揉撫,打著圈。


    直到看見她終於眉目舒展,唿吸均勻。


    ..............................................................................................


    江佑川沒有等來思吾的看望,他找到文沉森的病房,如願看到了思吾。


    思吾無名指上的戒指很刺眼,她又戴上了。


    他赤著雙腳,無聲的走到思吾床邊,拉起她的手,想要摘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可戒指才轉動一圈輕輕下拉,不僅思吾皺了眉,連自己那顆稻草做的心髒都疼痛難忍!


    江佑川也不知道此事的自己怎麽了,孤零零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真的要放下嗎?


    暫時放下嗎?


    如果他隻要這一世,再也不要什麽永生和輪迴的話,可不可以?


    他孤獨了幾十萬年,都沒有過去的九年充實,有思吾的每一天他感覺自己都是活著的。


    他為蒼生社稷付出了幾十萬年,還不夠?


    誰說的擔子到了肩上就一定不能卸下?


    江佑川在這間病房裏點了安神香,普通的凡人會睡得很沉,但是文沉森醒來了!


    他坐起,看著江佑川,“江先生似乎走錯了房間。”


    江佑川緩緩放下思吾的手,不疾不徐的轉身,看著一臉平靜的文沉森。


    “思吾住這裏,我就沒有走錯。”


    “江先生不該來。”


    “如果思吾不在,我自然不會來。”


    “思吾會成為我的妻子。”


    江佑川停了停,“她不喜歡你。”


    “她喜歡誰?”


    “我。”


    文沉森笑:“她喜歡不喜歡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她,會照顧她。”


    “我也可以。”


    “你不能。”文沉森嘴角斜挑。


    “你如何知道我不能。”


    “如果你能,她今天不會在我的病房。”


    江佑川身側的拳頭握緊,他腳板心感知著地麵的冰涼,“我可以帶她走。”


    “江先生,看來我們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那麽你想想,最後受傷的那個會是誰?”


    江佑川不明白一個凡人,哪裏來的氣勢敢如此囂張的與他對抗。


    就算是上神,看見他也幾分敬畏。


    還是說愛情真的可以給人壯膽?


    江佑川迴頭,思吾手指上的戒指刺激著他的神經!


    那個戒指為什麽不能是自己給思吾戴上的?


    那麽神聖的東西,怎麽可以讓別人給她?


    “思吾今天來看我,她流了淚,她心裏有我。”文沉森淡淡說道。


    江佑川看著思吾,看著她的眼睫毛,他不相信思吾會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留眼淚,她不該那麽做!


    江佑川的嫉妒心長得飛快!幾乎將那顆稻草做的心髒覆蓋!


    他轉頭,眼中一股邪光閃過,轉身走出了病房。


    近日心胸愈發狹隘的江佑川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容忍思吾的變心!


    她怎麽走丟的,他就要她怎麽走迴來!


    次日清晨,思吾起早去給文沉森拿藥單,路過3號病房的時候她差點絆了一跤,等迴神的時候才看見三號病房的門開著!


    床板調高,可以看見病人的臉!


    那不是江佑川還能是誰!


    思吾腦子裏登時沒了方向!


    江佑川怎麽會受傷!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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