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聲,暴龍不屑的笑了,“我終於明白權慕天為什麽要娶你了!”


    陸雪漫懵懂的反問,“你什麽意思?”


    “太有心機的女人做不成權家少奶奶。[燃^文^書庫][]所以,某些人注定進不了權家的門。可即使你死了,也還是權家的鬼。”


    某些人是誰?


    難道暴龍他們是被人雇來的?


    她跟大有基金有過節,攪黃了洛琳和周邁的事務所,還救了夜雲山的命。暴龍口中的有些人會是他們之中之一嗎?


    車子轉過十八盤,漸漸放慢了速度。


    看到窗外朦朧的景色,她這次發現不是迴去的路,難道他們打算在這兒動手?


    森森一抖,等她迴過神兒來,已經被暴龍踹下了車。


    “不過,有一件事你說的很對。腎髒配型最重要,有些東西太多反而是個累贅。看在你這麽明智的份兒上,我就不讓你受苦了。”


    她重重摔在地上,不等她爬起來,吉普車迅速調頭,迎麵撞了上來。


    暴龍掏出手搶,對著地上的人影連續射擊。


    “砰砰砰!啊——!”


    眼見女人滾下山坡,暴龍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交貨。


    幾分鍾過去,他收到了銀行的入賬通知。


    看到金額,眉頭收緊,他撥通賣主的電話,不悅的問道,“為什麽隻有一半?”


    聽筒裏傳來慵懶柔媚的聲音,聽上去還帶了幾分醉意,“等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自然會把另一半給你。”


    “我從沒失過手!”


    “著什麽急,我什麽時候欠過你的錢?”嬌笑了幾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大奔開著車在雙鶴區裏繞了一圈兒,確定沒人跟蹤,才把陸雪漫的包包扔在了路邊。


    在警局坐鎮的邱子峰傳來消息,雙鶴區人民醫院在淩晨收治了一個病人。


    經過檢查,他被割掉了左腎,警方懷疑他涉嫌hei市器官交易,已經把人控製起來。


    一接到消息,權慕天和歐陽川立刻趕到了醫院。


    請示過上頭,民警才開始跟他們介紹情況。


    “據他說,給他做手術的大夫突發疾病死了。那些人不知從哪兒抓來了一個女醫生,用搶逼著她做手術。”


    那個女醫生會不會是陸雪漫?


    眼前閃過一抹異彩,權慕天問道,“他有沒有說那個女醫生長什麽樣兒?”


    “這個他沒說。”搖了搖頭,民警把筆錄遞了上去,“不過,他對那個醫生印象很深,說隻要再見到她,就一定能認出來。”


    “我能不能見見他?”


    拿出鑰匙,民警打開房門,叮囑道,“他的情況很不好,你們最好快點兒。”


    “好。”


    男人十分虛弱,看上去精神很差。走到病床前,權慕天把手機遞到他麵前,“你見過這個人嗎?”


    聽見聲音,他強打精神掙開眼睛,嘴唇張合,卻發不出聲音,“你是……”


    “她是我太太,你見過她嗎?”


    眼前的男人氣場很強,他眼中布滿血絲,但無損於他的英俊,反倒更添了幾分妖孽般的魅惑。


    若有若無的點點頭,他努力讓自己發出一些聲音,“是……是她救了我。”


    果然是她!


    可他還是想不通,陸雪漫為什麽會落到那些人手裏?


    他轉身要走,卻被男人拽住了衣角。毫無血色的唇瓣慢慢抽動,他斷斷續續擠出一句話,“幫我……謝謝……她……”


    “好。”


    這種手術,隨便一個醫學院的學生都能做。


    所以,暴龍抓走陸雪漫不是巧合。


    那麽問題來了。


    他們為什麽要抓走一個不相幹的人呢?難道真像歐陽川說的那樣?


    坐迴指揮車,宋一銘遞給他一個女士皮包。


    “包被人丟在路邊,讓一個小學生撿到,送進了附近的派出所。聽說你在這兒,我就送過來了。”


    權慕天記得很清楚,今天早上她拿的正是這個prada的手袋。


    裏麵有她的身份證和駕照,還有一份資料……看過內容,他立刻明白了陸雪漫反常的原因。


    該死!


    根據男人的描述,歐陽川把人分成四組,在雙鶴區內展開地毯式搜索。


    緊緊盯著地圖,權慕天擰著眉心,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細細迴想著一切,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那個男人說他被蒙著眼睛,帶進了一個鐵皮屋。根據他的描述,那裏有可能是用廢棄集裝箱改造的房子。


    雙鶴區內有一個廢棄的碼頭,而碼頭上最多的就是集裝箱。


    對,去碼頭!


    宋一銘帶來了不少保鏢,從附近拆遷的工地調來幾輛大型設備,從前後兩個方向開進了碼頭。


    迴來的路上,暴龍在雙鶴山隧道口把冷藏箱交給了賣主,又去自動提款器把卡裏的錢提出來,這才返迴了聚點。


    分了錢,他們圍著桌子邊喝邊聊。


    黑眼兒跟哥幾個碰了碰酒瓶,“照我說,權慕天這次的老婆不錯。長得不賴,脾氣夠勁兒,一看就很有搞頭。”


    看他一副色眯眯的架勢,老k打趣道,“幸虧老大剛才沒帶你出去,不然的話,你一定不舍得!”


    “等今晚船來了,咱們一起去泰國,讓你們爽個夠!”


    今晚八點,會有快艇接他們出海,隻要到了公海,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還是最老大敞亮,來來來都幹了!”大奔舉起酒瓶,一口氣喝光了一整瓶,“快喝,喝啊!”


    酒足飯飽,他們靠著椅子睡得正香,被突如其來的巨響驚醒。


    “轟隆,轟隆!”


    “怎麽迴事?”


    四個男人抄起家夥,緊張的四下張望,卻隻聽見機器的轟鳴和金屬扭曲的聲音。


    “大哥,你看!”


    幾隻巨大的觸手刺穿鐵皮,一起向後拉扯,砰的一聲巨響,牆壁和頂棚被瞬間撕裂,鏽跡斑斑的鐵皮頹然落地。


    他們驚呆了,難道城管來了?


    兄弟們慌了神兒,可暴龍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眼見被四五個挖掘機包圍,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撤。


    “快上車,撤!”


    大奔反應極快,他衝到吉普車前,想發動車子。


    可他剛打開車門,一輛推土機迎麵開過來,連人帶車一並鏟了起來。


    我滴媽呀,這到底什麽情況?


    黑眼和老k嚇傻了,看著大奔被推土機鏟走,嚇得兩條腿發軟。跟在暴龍身後,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跑出沒幾步,一輛悍馬跟在他們後麵緊追不舍。


    三個人驚慌失措,嚇得搶都拿不穩,倉皇的開了幾搶,轉身繼續往前跑。


    權慕天加大馬力,越過匪徒,一個帥氣的迴旋側停,用悍馬高大的車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跳下車,他解開西裝紐扣,怒氣衝衝向他們走來。


    他的腳步極快,妖孽般的俊臉冷的嚇人,深邃的眸中殺意浮動,像極了冷麵修羅。


    老k衝上來,卻被他一腳踹到在地。


    暴龍和黑眼也不示弱,亮出家夥,與他扭打在一起。


    短短幾分鍾過去,沒等宋一銘和歐陽川動手,三個大男人已經狼狽的躺倒在地。


    認識他這麽久,歐陽川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親自動手。以一敵三,還打的這麽瀟灑,果然厲害!


    揪住暴龍的衣領,他逼問道,“我太太呢?”


    “你來晚了,她死了!”


    “她在哪兒?”眼底墨色翻滾,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再問一遍,她在哪兒?”


    瞪大眼睛,暴龍得意的吼著,“跟你上一個女人一樣,死了!”


    一拳把人打翻在地,他衝上去把人拎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暴龍被打的滿嘴是血,倒在地上,依舊笑得張狂。


    “八年前,我在拉斯維加斯見過你。當年,你也是這麽遜,哈哈哈哈!”


    “你說什麽?”


    權慕天雙眼泛紅,幾乎瞪裂了眼角,卻被歐陽川攔住。


    “你冷靜點兒,聽我說。八年前,他們幾個都是黑桃幫的人,親眼目睹了那件事。如果你打死他,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深吸了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著牙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我太太在哪兒!”


    幾個刑警衝上來,將人摁倒在地,戴上了手銬。


    “我把她撞下山了。聽說她不會遊泳,就算她摔不死,掉進海裏也會淹死。你最好快點兒,否則連屍首都找不到。”


    他踩下油門,悍馬迅速開了出去。


    雙鶴山下就是茫茫大海,她被撞下山的話……


    權慕天不敢想,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扣得指甲發青。沿著海邊仔細搜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影子。


    不停的按喇叭,卻一直沒人迴應。


    他後悔了,應該開歐陽川的車出來。警車有擴音喇叭,這樣陸雪漫就能聽見。


    現在不是旅遊旺季,上山遊玩的人不多。可悍馬車身寬大,車速又很快,嚇得有人左躲右閃,紛紛對著車子指指點點。


    幾分鍾後,悍馬穿過十八盤,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片輪胎印記,一直延伸到斷崖邊。


    印記與吉普車的輪胎吻合,陸雪漫就是從這兒掉下去的。


    銳利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周圍的一切,除了子彈在地麵留下的劃痕,沒有發現任何血跡。


    四下沒有監控,暴龍和手下也不會清理現場。


    如果陸雪漫真被他們撞下了山,不可能一點兒血跡都沒有。


    漫漫,你到底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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