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進了至尊宮,卻並未去到玄天殿,而是沿著殿外的小道向後駛了去,我掀開車簾往外看去,由於此時天色已晚,再加上四周的宮燈受到了風的襲擾,明明滅滅間反而讓我很難看清周圍的景象。

    終於馬車在一座寢殿外停了下來,雖然還未走進去,我卻已感受到了裏麵的繁華,裏麵透出的燭火將殿外數裏的地方都照得猶如白晝,還有那濃濃的暖意,更是讓人舒服到了極點。

    我隨著宮人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半圓形的水池,水池四周各雕刻著兩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它們的嘴裏正流出一道道清泉,泉水還兀自冒著熱氣,四周則燃放著一排排紅燭,讓整個殿內都充斥上了一層黃暈,格外的高貴。

    繞過池水,後麵便是寢殿了,殿門上書著“清泉殿”三字。

    宮人並未帶我直接進殿,而是先去了偏殿,在那裏換上了幹淨的鞋履,然後才走了進去。

    清泉殿內,地上鋪著名貴的波斯地毯,如血的紅色,四周擺放著的器皿來自世界各地,多以黃色為主,這些器皿的雕刻和製造均是上上之作,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在正上方鋪著一塊白色的絨毯,上擺一張案桌,國王和王後端坐在案前,此時他們的身上已除去了朝服,換上了相對較簡便的服飾。

    我在距案前數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跪下行禮,王後忙笑著擺手道:“算了,這裏不是朝堂,這些禮儀能免就免吧。”然後對帶我進來的宮女吩咐道:“賜座。”

    宮女為我拿來了一塊紫色的墊子,我謝恩,在一旁跪坐著。

    王後對另一名宮人吩咐道:“去請公主出來。”

    宮女領命出去了,王後轉頭對我笑道:“下午公主的病情有點反複,不過經禦醫診治後已無大礙了,倒讓本宮和陛下虛驚了一場,也怠慢了你。”

    “公主乃千金之軀,又是我大漢天子即將迎娶的夫人,自是應多注意才是。”出於禮貌,我如是答道。

    王後笑道:“姑娘的父親乃是漢朝的禦醫,姑娘卻為何會淪落至入宮為婢呢?”

    我差點便笑了出來,這該死的葉雲寒,說謊話前也不考慮一下,看來他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聰明。不過值得肯定的是,王後確實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她是在試探我,盡管我無法得知她的目的何在。

    我躬身答道:“父親的確曾是宮中的禦醫,但是後來因為遭人陷害,在送去皇上寵妃的湯藥裏下了藥,之後被人查出,本應被砍頭的,但皇上念家父年事過高,便改為流放,我因為年齡尚小,雖免去了流放的苦楚,卻也隻能終身為婢。”我的謊話也算是天衣無縫,王後顯得很滿意。

    說話間,宮人已帶著蒙著麵紗的公主走了進來,在見到我的一瞬間,我們兩人都顯得很驚訝,但她卻很快迴複了平靜,我正想相問,她已跪下向國王、王後行禮了。

    我的訝異沒有逃過王後的眼睛,王後問道:“怎麽?你們之前見過?”

    公主道:“月蟬從未見過此人。”

    “奴婢剛到南楚,又怎會與公主相識呢?隻是曾在宮中見過公主的畫像罷了。”我躬身說道。

    王後命人給公主拿來了墊子,見我一直盯著公主的臉上的麵紗,王後解釋道:“這是我們宮中的規矩,公主在出嫁前均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以示對未來夫君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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