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雨中肆意的大笑著,樓上的人們看得如癡如醉,剛才那個男人的反應並沒給他們造成什麽影響,他們沒有看到我的臉,所以他們不會相信,如此美麗的女人是一隻妖。

    月影樓位於小巷的巷尾,分為上下兩層,整棟樓以紫紅色為主色,雕刻得極為精致,在四角各掛著六盞風燈,燈上描繪著各式各樣的女人,穿著光鮮,搔首弄姿,別有一番情趣。

    在進門的地方站著兩名健碩的中年男子,神態嚴峻,我走過去,被他們伸手攔住了,其中一人說道:“對不起,我們這裏隻招待男客。”

    凡間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好奇的往樓內看去,卻奈何被一道雕刻著牡丹的屏風遮擋住了視線。

    我離開了月影樓,走進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搖身一變,化作一書生模樣,再次往月影樓走去,這一次沒有人再為難我。

    繞過麵前的屏風,眼前是一場極為華麗的狂歡,溫暖柔和的燭光從四角的燭台上傾瀉而出,無數的男人在這裏談笑風生,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是身著紗裙的女子,女人們的衣服都穿得很低,隱約能看到她們衣裙內的曲線。

    在正前方搭建著一座高台,上麵鋪著大紅的地毯,十六個少女成扇形而坐,她們正在彈奏著一種不知名的樂曲,簫聲、笛聲、古琴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人沉迷。在她們的前麵,一個身穿湖藍色羽衣的少女正隨著音樂翩然而舞,她的體態很是輕盈,長相也甚是可人,那種嫵媚的神色讓我覺得似曾相識,但奇怪的是,我確定以前從未見過她。

    她的舞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但她卻似乎對這樣的膜拜視若無睹,一曲已畢,她的舞步也隨即停了下來,也不看台下的眾人,徑直走向了台後。

    此時我才將目光轉向了二樓,樓道上穿梭著來來往往的客人,但卻沒有葉雲寒的影子,我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兩名年輕女子過來拉起了我的手,嬌笑道:“公子怎麽淨站著?讓嬤嬤知道了,定要怪我們招待不周了。”

    我尷尬的笑笑,手卻任由她們牽著,往二樓走了去,她們帶著我進了一間雅閣,又命人送來了酒菜,她們不斷打聽著關於我的一切,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但我卻急於擺脫她們的困擾,她們的喋喋不休讓我煩躁不已。

    雅閣的另一麵有一扇窗戶,我趁機往窗外望去,那裏應該是月影樓的後院了,相比起月影樓,那裏要冷清很多,幾棟精致的小樓矗立其間,串聯起它們的是交錯其間的碎石小路。

    我隨口問道:“這些小樓裏住的是什麽人?”

    她們往窗外望去,眼神中有著微微的羨慕和嫉妒,一人迴答道:“那裏住的都是月影樓最紅的姑娘,她們是賣藝不賣身的,除非是她們欽點的客人,否則即使是王孫公子也不能在那裏停留超過一炷香的時辰。”

    葉雲寒會不會在後院的某棟小樓內呢?他完成了君王交給他的任務,現在已經貴為三軍主帥,會不會受到特別的優待呢?

    正思忖間,剛才所見的那個跳舞的女子已走上了碎石路,看來她也是住在後院的,她已換下了羽衣,穿著一件淺綠的長衫,身後跟著一個提著燈籠的丫鬟,兩人徑直往南麵的一棟小樓走了去。

    我想跟過去看個究竟,但奈何這兩個女人卻還在絮叨個不停,我暗中用手指了指她們的酒杯,我不想傷害她們,隻是想讓她們安靜一會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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