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麵色一僵,臉色頓時就是變了幾變,斟酌了一下,他開口道,「慕總,我都知道,但是,如今景家成了這樣,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明眼人誰不知道慕氏、顧氏、沈氏那幾位自小一起長大?是出了名的鐵哥們?他自是不信慕煜城沒有辦法的,但是……這話要如何明著說?


    「見死不救?」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慕煜城冷笑出聲,「景總,現如今不是我見死不救,當初我給了你兩個選擇,要麽保景汝吟,要麽保景氏集團,後來,我也確實依言,並沒有對景氏做出任何傷害不是嗎?」


    「是,但是……」


    「沒有什麽但是,」再次打斷了景澤的話,慕煜城冷聲開口道,「我個人代表不了沈氏,我也不會為了你與沈氏為敵,景總,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對了,你應該去找過沈司驍了吧?」


    「找過!」嘆了口氣,景澤此時此刻已經冷汗涔涔了,麵色發白,嘴唇哆嗦著,幾乎已經快撐不住昏倒了!


    難道,真的要讓他看著景家就那樣滅亡了嗎?


    聞言,慕煜城唇角的笑意越發的加深了,「既如此的話,沈司驍應該和你說過了吧?當時,在場的不是隻有我媳婦,還有……他媳婦,所以,景總,癥結所在,還是在於你女兒!」


    他的話音落下,傅清歡埋頭吃著飯,忍不住想笑了,然而,卻是冷笑。


    景家,說到底還是景汝吟一人毀了景家,為了一個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男人,走到了這一步,何苦呢?


    若是她看不清安紹忱的為人也就罷了,可是當一切都攤開在了太陽下,所有人都知道安紹忱是什麽人時,她景汝吟還因為所謂的愛,而處處為這個渣男傷心,那麽……便是愚蠢了!


    聽聞了他的話,景澤狠狠的閉了閉眼,心裏,是恨不能掐死景汝吟才好,如果不是那個蠢貨,景家,能夠到了如今這個舉步維艱,眼看著就要倒閉的程度嗎?


    如果不是她,他會到這個每天內憂外患,低聲下氣去求人的地步嗎?


    上前一步,景澤艱澀的開口道,「慕總,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我懇求你伸手救救景氏吧!」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景家滅了啊!那是他的命!他打拚了半輩子的命!


    「景總!」伸手,擋住了他,慕煜城麵色微微冷了下來,「話我不多說,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如今要對付你們景家的,不是我慕家,而是沈氏,你要求,也應該是求沈司驍高抬貴手,放過你們!」


    聞言,景澤真是忍不住想要罵慕煜城老狐狸了,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和自己撇的一幹二淨了!


    但是,看他已經有了一些生氣的跡象了,景澤還是沒敢多說話了,有時候做人要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在去得罪慕家,明顯是不明智之舉!


    「抱歉,慕總,是我搞不清楚狀況了!」


    「無礙!」


    慕煜城笑著開口,隻是眼眸中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搞不清楚狀況?他景澤混跡了商場幾十年,怎麽可能連這些事情都搞不清楚?明明知道,卻還是找上了他,無非是當初他給的那些選擇罷了!


    人啊,在緊要關頭,都會死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不放,他也隻不過是怕後續麻煩,才想要一下子斬草除根罷了!


    無論如何,景家都絕對不能留,留著便是一個禍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心狠手辣!


    最後,那頓飯還真的是吃了一頓飯而已,而其中吃的最為歡快的莫過於傅清歡了,自從懷孕了她食量就增大了,而且這事說白了也和她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所以,她真的是可以放開了吃了!


    而相較於她的歡快,景澤就不行了!期間是焦躁的都快食不下咽了,吃什麽都形同嚼蠟!


    好不容易一頓飯就結束了,慕煜城帶著傅清歡也就告辭了!


    五月中旬,正午十二點多,將近一點的功夫,天氣不是一般的炎熱,烈日當空,大街上穿著短袖、長裙的都已經不是什麽罕見的了!


    傅清歡坐在副駕駛座上,車內開著空調,到也不覺得熱,想到吃飯時,景澤的臉色,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敏感的聽到了她的嘆息聲,慕煜城不由得眉梢微挑,道,「嘆什麽氣?」


    聳了聳肩,傅清歡嘲諷的勾起唇角,搖頭道。


    「我覺得,景汝吟比起我來,要蠢上太多了,我和她都算是被安紹忱給耍的團團轉的吧,但是她和我的區別就在於,我看清了那人的真麵目,便悔恨了,可她,為了一個男人,害的自己家裏成了這樣,卻沒有一絲的愧疚!」


    甚至於,現在還在作死!


    她當初,恨不能殺死安紹忱的心都有了,愛?愛早就在無窮無盡的恨意中消失了,她也曾善良過,可是沒有人珍惜不是嗎?


    「丫頭!」


    「恩?」思緒被打斷,傅清歡轉過頭看向旁邊正在開車的慕煜城。


    嘆了口氣,他騰出一隻手來,覆上了她放在雙腿上略微冰涼的手,「以後不許說自己蠢!誰說我的丫頭蠢來著,我的丫頭值得全世界的人用心去愛!用心去嗬護,用心去守護!」


    當然,也值得他用心去愛,用一生去珍惜,用一生去守護!


    聞言,傅清歡不由得笑出了聲,「別奉承我!我沒錢!」


    「沒錢沒關係!我包養你!」


    「滾你丫的,老娘包養你才對,老娘現在有錢了!」


    「好好好!那我給你包養!」


    「好啊!」


    一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方才的那絲緊迫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迴到了麗郡佳苑後,慕煜城接到了沈司驍的電話,傅清歡沒有理睬他,自己一個人徑直進了客廳,又不是什麽美女的電話,她才不管呢!


    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慕煜城甩手將車門關上,接著電話。


    「打電話有事?」


    這廝,沒事可不會給他打電話,又是老狐狸一個,怕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慕煜城剛剛這樣猜測了,那邊立刻就證實了!


    「那個老東西找你了?」


    「哪個老東西?」眉梢微挑,慕煜城不答反問!


    沈司驍不由得嗤笑出聲,怒罵道,「滾犢子玩意!別跟我裝!」


    他的話音落下,慕煜城也沒了和他調倪侃大山的心思,麵無表情的正色道,「恩,是找了我,說是讓我救救景氏!」


    「那你是怎麽迴復的?」


    「我把他推到你那邊了!」


    「……去你丫的,你丫的老奸巨猾的!」


    「比起你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是嗎?」


    「丫的,勞資和你比起來差多了!」


    「是嗎?我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光明磊落了!」


    滿臉黑線的抽了抽嘴角,沈司驍頓時就沒了和慕煜城再說下去的欲望,這丫的每次都非要把他給損個不行!


    他明明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怎麽著也是翩翩公子一個,結果到了這丫的嘴裏,愣是變成了老奸巨猾、無比奸詐的陰險小人了!


    「行了,不和你砍了,我要上班!」


    「剛好,我也好陪我媳婦!」


    說著,慕煜城直接就掛斷了電話,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沈司驍頓時是把手機給摔了的心思都有了!


    這丫的真是見色忘友!典型的見色忘友!


    不過,慕煜城才懶得管他那麽多呢,他就是見色忘友了,那又如何?


    而在景家和沈家的戰爭,已經達到白熱化階段時,這個時候,又一件事情發生了,事件剛爆出,便以著火熱的姿勢,席捲了整個帝都!


    彼時,傅清歡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坐在餐廳裏正在吃早餐,無聊就邊喝著粥邊抱著平板電腦刷刷新聞,結果剛剛點開騰訊新聞,卻看到了一則爆炸性的消息。


    手下的動作一頓,她連忙點開了那條消息,然後就是一段視頻播放了出來!


    視頻大標題是「男子半夜被人殘忍殺害,且下體被割」,視頻裏說的正是和大標題一樣的內容,一個男人大半夜的被人殺了,結果於次日,掃大街的清潔工人發現了連忙報了警。


    令傅清歡感到震驚的是,那個男子正是景澤的兒子景逸,而最令人髮指的是,他的下體真的被人割了,現場慘不忍睹。


    看著視頻裏的場景,在配上解說,傅清歡麵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然後下一刻,她捂著嘴巴,直接就朝著廁所沖了過去。


    福媽剛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跟了過去。


    「傅小姐,您這是怎麽了?傅小姐?」


    廁所裏,傅清歡直接就沖了進去,然後抱著馬桶,哇的一聲狂吐了出來,後麵,福媽緊隨而來,看到這幅場景,不由得一臉的擔憂,輕拍著她的後背,一臉擔憂的道。


    「傅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沒事吧?」


    幹嘔了一陣,傅清歡對著福媽連連擺手,虛弱的道,「我沒事,沒事,就是剛剛有些不舒服!」


    「那不然咱們去醫院吧?」


    「沒事,現在好多了!」


    直起身子,傅清歡擺了擺手,虛弱無力的道。


    說著,在福媽的攙扶下,去了洗手台,打開水龍頭漱了一下口,胃裏的噁心感才算是消失了一些。


    看她除了臉色有些難看之外,其他的都還好,福媽才算是放下了心,隻是想到她剛剛吐的樣子,還是有些擔憂。


    「不去醫院能行嗎?」


    「沒事!」


    說實話,傅清歡剛剛吐,純屬是因為手機上那副場景太過噁心了,雖然打了馬賽克了,但是有些還是能夠看到,如果是平日裏還好,但是這個時候,她體質太過敏感了,稍微血腥一點的,都有種受不了的。


    但是說實話,她真的沒有想過,景逸竟然會突然死了,這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不過……割下體?


    眉頭微微緊皺,傅清歡漂亮的眼眸中冷芒乍現,能夠以著被割了下體,然後被人捅死的方式結束生命,無非和他留戀花叢,貪戀美色的事情畫上了掛鉤!


    誰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可偏生的景逸從來就是個遊手好閑、吃喝嫖賭、貪戀美色的主!如今,怕也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死的那麽慘吧!


    而此時此刻的景家,卻是早已經炸開了鍋,一大早的,景澤便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聽到警察傳來的消息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麽一個驚天的噩耗突然砸下來,景夫人也是懵了,然後緊接著差點沒有承受不住昏倒過去。


    那是……那是她的兒子啊!怎麽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什麽都顧不得了,景澤連忙帶著景夫人趕了過去,剛從床上起來的景汝吟,自然也是拉了過去的。


    景逸出事的地方是一條陰暗無人的小巷子,周圍偏僻的甚至連監控都沒有,此時此刻,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旁邊停了兩輛警車。


    車子剛剛停穩,景澤和景夫人便下車朝著裏麵沖了過去,不顧警察的阻攔沖了過去,然而當看到景逸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地上流了一地的血,下體更是慘不忍睹。


    眼前一黑,景夫人整個人都崩潰了,然後下一刻,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出聲。


    「景逸!景逸!你怎麽成了這樣!啊啊啊啊!我的兒子啊!」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景澤感覺著一陣一陣的暈眩,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了一般,麵前的這個,是他的兒子啊!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在不成器!骨肉親情還是有的!


    看著景夫人哭成了這副樣子,一個警察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勸說道,「您就是死者的家屬吧!節哀順變,我們……」


    「節哀順變?!」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景夫人失去理智的大吼著,使勁的推搡著那個警察,「你讓我節哀順變?要是你,你能節哀嗎?還拍什麽照!人都死了,就不能讓入土為安嗎!」


    她憤怒的像個潑婦似的大吼著,破口大罵,那個警察沒有防備,被她推的後退了兩步,聞言,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了起來。


    但是想了想,顧慮到可能是景逸剛死,景夫人難以承受,所以才那麽偏激,警察也就忍了。


    「這位夫人請您節哀,現如今兇手未卜,我們……」


    「兇手未卜?你們警察現在是幹嘛吃的?現在人都死了,你告訴我你們連兇手都找不到?你們是怎麽做警察的!」


    被她連著吼了一番,男警察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起來,一個小警察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勸了兩句,結果也不由分說的被罵了一通。


    從頭至尾,景澤就那樣跪在地上,看著景逸的屍體,看著他慘不忍睹的模樣,整個人都崩潰了,哪裏還顧得了景夫人?


    而這邊景夫人憤怒的、蠻不講理的怒吼著,旁邊路過的一些行人,看了忍不住指指點點的,都再說,這女人怎麽那麽不講理?


    自己的兒子被割了那個,說不準就是欺負了人家姑娘,現在不趕緊讓死人入土為安,和人家辦公的警察吵什麽勁?


    甚至於,有人看不下去了,還拍了視頻,拍了照片之類的。


    從始至終,最為平靜的,當屬景汝吟了,隻見她身上穿著睡衣,站在景澤的身後,看著地上的屍體、景夫人的罵罵咧咧,以及周圍的指指點點,不由得冷笑出聲。


    報應!都是報應啊!


    沒有了她,景家不一樣成了這副模樣?


    視頻被爆出來之後,景家再次一躍躋身到了風口浪尖上,對景夫人不顧形象大吼大叫,當街對著警察撒潑的事情,大家是怎麽說的都有!


    有的說,景家實在是太囂張了,你兒子是死了,但是又不是人家警察害死的!也有的人說,現在做個警察真不容易,說句話都能被噴,被罵。


    甚至於還有人爆出來說景逸是強姦未遂,所以才被人割了下體,然後一刀捅死的,總之,各種說法都有!


    對於那些評論,傅清歡沒有什麽態度,她太過了解景家景澤那個兒子了,遊手好閑不說,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貪戀美色,所以說,他死了,無非也就是因為那些女人之類的!


    晚上七點多,吃過晚飯後,慕煜城拉著傅清歡上了二樓,迴了臥室。


    洗過澡後,吹過頭髮,傅清歡身上穿著睡衣,披散著長發,盤著腿坐在柔軟的大床上,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則新聞,不由得嘆了口氣。


    彼時,慕煜城剛好洗過澡從浴室裏出來,身上鬆鬆垮垮的穿著一件純白色的浴袍,聽到這聲嘆息,眉梢微挑,他抬步走到了傅清歡的身側坐下,詫異的道。


    「丫頭,怎麽了?」


    聽聞他的聲音,傅清歡思緒被打斷,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抿了抿唇畔道。


    「慕煜城,關於景逸的那個新聞你聽說了嗎?」


    漆黑的眼眸微微閃爍,慕煜城點頭,「恩,聽說了!」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傅清歡開口道,「你說,景逸會是怎麽死的?被誰害死的?這個事情確實是太離奇了,不過,其實說來應該也不算是離奇,景逸那個人遊手好閑,貪戀美色,吃喝嫖賭,又是被人割了下體的,多半,和女人是有關係的!」


    「恩,你猜的不錯!」


    微微怔愣了兩秒鍾,下一刻,傅清歡猛地抬起頭朝著慕煜城看了過去,一臉的震驚與狐疑,「什麽意思?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恩!」


    「你怎麽會知道的?」


    話音落下,傅清歡細細一想,適才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對,就好像是懷疑慕煜城一樣,剛想解釋兩句,他卻已經開口說話了。


    「因為,我讓人查了!如今沈家和景家,明麵上大家都知道兩家過不去,不!應該說,大家都知道是沈家和景家過不去,此事一出,有心人難免會聯想到沈氏的頭上,所以我便讓人查了一下!」


    「那你讓人查到的結果……」


    「景逸的死因其實很簡單,在那個小巷子附近有一個酒吧,景逸平日裏喜歡流連於酒吧、ktv、夜總會等娛樂場所,當時他就進了那個酒吧,在裏麵看上了一個女人!」


    「後麵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強姦未遂,結果人家男友趕到,然後一群人將他給帶到了小巷子裏,最後就是你所知道的了!」


    聽完慕煜城的講解,傅清歡眉頭不由得皺緊,諷刺的勾起唇角,冷笑道。


    「那這事還真是他死得其所了!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可偏偏他就色慾薰心了!不過……」


    說著,傅清歡話音頓了頓,眉頭也越皺越緊,「盡管如此,但是割了下體,然後在殺人,那些人是不是膽子也太大了點?」


    縱然是她,死過一次的人了,都下不去那個手,去把人給捅死,然後……然後在把人家那玩意給割下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計著,也是一時衝動罷了!」


    「或許是吧!」


    傅清歡點了點頭,暗暗腹誹道,話音落下,當看到麵前近在咫尺的容顏,她不由得愣住了,然後連忙往後退了退,一張臉漲得通紅。


    「你……你幹嘛靠我靠的那麽近?」


    「媳婦,」身子微微前傾,慕煜城薄唇輕啟,看著傅清歡,一字一頓的道,「你是不是……對別的男人太過上心了?怎麽沒見你關心關心我?」


    說著,他愈發的向前傾了一些,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基本上隻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了。


    傅清歡一張臉漲得通紅,唿吸紊亂,伸手推搡著他的胸前,語無倫次的道,「哪……哪有,我隻是八卦心態!八卦!」


    「真的?」好看的眉梢微微上挑,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光芒,慕煜城薄唇輕啟,一字一頓的道。


    看著那張完美的挑不出來一絲毛病的臉頰,傅清歡的唿吸都紊亂了,一張臉更是漲得越來越紅了,她不停的後退著,然後到最後卻靠到了床頭櫃上,退無可退。


    「慕煜城,我想景逸幹嘛!我和他又不認識,你……唔……」


    傅清歡話還未說完,便被堵住了,看著麵前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反應過來後,便想著伸手去推開他。


    「慕……唔……」


    趁著她開口的空檔,一個溫熱的東西便滑進了她的口中,然後堵住了她剩下的所有的話。


    因為懷孕的事情,兩個人已經有三個月之久,沒有那麽親密過了,傅清歡一張臉都紅的仿佛要滴血了一般,推不開,隻能被迫的承受著他的輕吻。


    他的吻,溫柔而繾綣,兩個人緊緊的相貼在了一起。


    慕煜城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盡情的在她的口中索取著,品嚐著她的香甜、美味。


    吻著吻著,室內漸漸的升了溫,傅清歡也不知何時倒在了床上,躺在了他的身下。


    傅清歡不知道這一吻究竟是持續了多久的功夫,她隻感覺著自己幾乎都快要窒息了,男人才離開了她的唇畔,得了空,傅清歡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胸前上下起伏著。


    然而下一秒,感受著男人四處遊移的灼熱的大手時,她頓時就愣住了,連忙勸阻。


    「慕煜城……不……不行的,我……懷孕了。」


    覆在她的身上,慕煜城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燃燒著火焰,看著她眼神迷離的模樣,埋頭覆在她的耳際,低聲道。


    「丫頭,沒事的,現在已經三個多月,再有半個月就四個月了。」


    「不……不行的!」掙紮著,傅清歡還在盡全力的勸阻著。


    「沒事的!」


    「不行……唔……慕……唔……」


    「丫頭,我好想你!」


    臥室外,漆黑的天空中繁星點點,月亮淡淡的光輝照耀著整片天空,臥室內,兩個人溫柔的繾綣著,抵死纏綿。


    夜,還很漫長……


    翌日,上午九點多的功夫,耀眼的太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了諾大的臥室內,大床上,傅清歡不由得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意識漸漸的迴籠。


    「唔!」嚶寧了一聲,她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看了眼牆上的鍾表。


    正在此時,忽然,身上一涼,傅清歡低頭,朝著胸前看了過去。


    然後緊接著,傅清歡「啊」的一聲失聲尖叫,連忙將被子給拉了起來,一張臉早已漲得通紅,昨晚上發生的那些少兒不宜的片段,她也想起來了。


    唔!那個可惡的男人,還真是……禁慾太久了!


    裹著被子,感受著下身的異樣感,傅清歡一張臉漲得通紅,真是想掐死慕煜城的心都有了,嗚嗚嗚,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她的保護傘……沒了!


    「叩叩叩!」


    正在此時,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然後緊接著就是福媽焦急的聲音。


    「傅小姐,你怎麽了?沒事吧?」


    「啊?」收迴思緒,想到自己現在這個狀況,傅清歡連忙開口道,「沒事沒事!就是剛剛做了個噩夢,沒事!」


    「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


    「好,那我先下去了,有事你就喊我!」


    「恩,好的,福媽!」


    聽著外麵漸行漸遠,然後直到最後漸漸消失的腳步聲,傅清歡總算是放下了心,揉了揉太陽穴,頓覺的一陣頭疼。


    那個男人,還真是,穿上衣服挺正人君子的,脫下衣服,那就是禽獸不如!


    然而,不管傅清歡怎麽抱怨,還是必須要起床的,都已經九點多了,不能再賴床了!


    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上一身家居裝,又去洗漱了一番,傅清歡這才從臥室裏出去。


    客廳裏,福媽正拿著抹布在擦桌子,聽到樓上傳來的動靜,抬頭看去,看到傅清歡從樓上下來,連忙將抹布給放在了一邊。


    「傅小姐,我去給你盛飯吧?」


    「不用不用!」擺了擺手,傅清歡邊說著邊從樓上下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慢慢忙你的!」


    「那哪行啊!傅小姐你先坐著,我去!」


    「真的不用!」


    打斷她的話,傅清歡說著連忙朝著廚房走了過去,自己盛飯這點事情她還是能做的,如果連自己盛飯都不行的話,估計她也沒什麽能夠做的了!


    看她堅持己見,福媽也隻好按照她說的做了。


    自己去廚房裏盛了飯,傅清歡坐在餐廳裏,一個人便吃了起來,有了頭一天的教訓,她這次倒是沒有邊吃著邊抱著平板電腦看新聞。


    不然的話,萬一在看到像昨天那樣的事情,她估計自己會吐死的!


    吃過早飯後,傅清歡閑著無聊,本來想著幫福媽擦擦桌子的,結果福媽愣是說什麽都不肯,無奈,她隻能去了院子裏幫著林管家澆澆花。


    其實,本來林管家也是不讓她澆花的,但是她堅持要澆花,說是閑的無聊了,無奈,林管家也隻能同意了。


    而隨著景逸的去世,景夫人對著警察大吼大叫的視頻爆出後,景家已經成為了帝都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景氏集團再次跌入了一個冰點,基本上已經成為了一個空殼公司,距離倒閉、破產,也差不了多遠了。


    景逸的葬禮,去的人還是很多的,大多都是商界的那些老總,上流社會的那些人,都是看在景家的麵子上去參加弔唁的,當然,也有景家的一些親戚。


    傅清歡跟著慕煜城,也是去看了一眼的,葬禮上,看著景夫人哭的無法克製的模樣,在看看景汝吟一臉的冷笑,那一刻,傅清歡真是想掐死景汝吟的心都有了。


    她真是為景澤有這個一個女兒而感到不值,但是話又說迴來,當天景澤在公司和景汝吟麵前,選擇了公司,而看著景汝吟被砍斷了一隻手。


    如今成了這副局麵,也確實是……有根據的不是嗎?


    景家現如今雖然距離破產不遠了,但是說到底還是存在著的,去參加葬禮的人不少,但是沈家卻是一個人都沒去!


    沈司驍和景澤明麵上就是過不去的,所以他是不會去的,而靳染對景逸沒什麽好感,也並不打算去!


    至於沈家老爺子和沈夫人,對於沈家和景家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自從聽沈司驍說了景汝吟和傅清歡的恩怨糾葛,就對景家沒什麽好印象了,事關到他們的寶貝兒媳婦,可真是沒的說了!


    所以,沈家這邊是一個人都沒去!


    沈家不去,靳家自然也是不會有人去的!


    傅清歡跟隨著慕煜城參加完葬禮往迴趕,車子行駛在公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傅清歡頭微微歪著,閉了閉眼眸,感覺著眼睛有些難受。


    忽然間,她就有些恍惚了,不明白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人的生命啊,真的很脆弱,無論生前是多麽的耀眼,活得是多麽的肆意,死後也不過是一捧骨灰罷了!


    就像如今的景逸,禍害了不知道多少的少女,如今,不也隻是一捧骨灰?


    說起來,她算是比較幸運的了吧?至少,她含恨而死了之後,還能得以重生,至少,她有那個復仇的機會,至少,她是賺了一世了!


    「慕煜城。」


    「恩?怎麽了?」敏感的察覺到了她話語中的不對勁,慕煜城眉梢微挑,開口道,「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搖了搖頭,傅清歡道,「我隻是感覺著,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不過,上天似乎待我不薄,讓我白白的賺了一世!」


    眉頭微微皺起,慕煜城頓時就冷下了麵容,沉聲道,「說什麽呢!以後不許說那些!」


    他……並不喜歡聽到她提起那些,每次一提起,他就會想到她前世受到的那些苦,就痛的整顆心都仿佛被人狠狠的糾扯住了一般。


    每一次,聽到她說起那些,他就會感覺著,她離自己,明明那麽近,但是……卻那麽遠。


    知道他是不喜歡聽著些,傅清歡不由得笑了笑,無奈嘆氣,「好好好!不說不說!對了,我聽靜姝說,慕大哥去了t國?」


    「恩,心早就不在這裏了!」說到這裏,每一次也不由得笑了。


    雖然,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人,成為了自己的嫂子,想起來就有些接受無能,但是,現如今能讓這丫頭轉移注意力,不提起來那些,倒也不錯!


    唔,如果讓慕禦川知道,慕煜城是這麽想的,不知道會如何!


    提起來古清清和慕禦川,傅清歡也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笑,「恩,那倒也是,不過,清清的脾氣配上慕大哥的,倒是不錯。」


    「還可以吧!」


    「恩,是挺可以的!」


    說著,想到了一點,傅清歡唇角的笑意僵硬了下來。


    慕禦川有時候如一隻老狐狸一般,但是說實在的,脾氣卻是極其的如沐春風的,相貌、身材、背景等都是沒的說的!


    和古清清倒也是絕對的相配,隻是,以著顏嵐那樣的人,會接受古清清?


    這點,傅清歡真的是沒辦法保證了!


    有了顏嵐和慕赫棠那樣的婆婆和公公,恐怕會折壽很多年吧?不過,老太太和老爺子都是明事理的,定然是會喜歡清清的!


    「對了,靜姝和蕭致衡……」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蕭致衡好像是已經讓老太太過目了,她記得有一次去慕家老宅,老太太是說過了的。


    「恩,蕭致衡和靜姝的事情,現在家裏已經知道了!」


    「什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傅清歡一臉的震驚與詫異,「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媽他們也知道了?」


    看她一臉震驚與詫異的模樣,慕煜城不由得勾起唇角輕笑,「不然你以為呢,他們也不是傻得,就慕靜姝那腦子,能瞞得住事情了,才算是奇了怪了!」


    額,好吧!


    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對於這話,傅清歡算是贊同了。


    慕靜姝從來就是沒心沒肺的,而且,沒心沒肺的也就算了,她不止是沒心沒肺,她還……有些小小的智商低!


    「那現如今他們是……」


    「唔,晚上你就知道了,奶奶剛剛來電話了,說是今天我也不上班,你也不用上班,讓我們去老宅吃飯去!」


    「額,好吧!」


    「咦,對了,你說的我晚上就會知道了,意思是……」


    「蕭致衡晚上也去,奶奶邀請了他去的!」


    「……」


    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傅清歡不在說話了,為什麽她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以著顏嵐那種勢力的性格,慕赫棠的陰險,恐怕蕭致衡難以入他們的眼,那……


    不過,盡管現如今在擔心,傅清歡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況且,她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一切,也隻能是先靜觀其變了!


    兩個人迴到了麗郡佳苑後,便直接上了樓上休息了。


    下午四點多的功夫,兩個人和福媽說了一聲要去老宅吃飯,不用做他們的飯,然後便開著車朝著慕家老宅行駛了過去。


    ------題外話------


    推友友文,《蝕骨纏綿:琛爺的心尖寵》花生粒著。


    他擒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抬起臉。「你叫什麽?」


    她星眸帶著倔強,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簡折夭。」


    他聽言,竟勾唇一笑,輕笑道:「折夭?」


    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惡劣一笑,「你怎麽不叫夭折?」


    她眸子一瞪。


    縱使高高在上,受萬人追捧的他,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為了她盡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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