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著她,唇在動:「你有一瓶毒藥,還有一瓶解藥,可以毒死一個人或救一個人,你有要毒的人麽?」


    蒲桃搖頭。


    程宿又道:「昨夜被殺的是他,請問要救嗎?」


    蒲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仔細辨認著那人的姿勢與表情,最後輕微搖兩下頭,目光卻格外篤定。


    她閉上眼,調整迴開始的神態。


    程宿盯著她睫毛,內心嘆了一息,這女人,確實有點東西,竟一眼看出自刀狼。


    搞不好真的智商180,是他被坑蒙拐騙成了甕中之鱉。


    思及此,他又問:「請問要救嗎?」


    蒲桃再度睜眼,有些不明就裏。下一刻,男人的氣息裹蓋過來,唇上最為強烈。


    盡管一閃而過,蒲桃還是被激得心猛跳不止,她摸著唇,錯愕地環顧全場,幸好大家都很老實,無人偷望。


    極盡的安靜,極盡的刺激,他居然趁機咬她,還認準她不敢聲張。


    蒲桃眼睛黑白分明,氣洶洶瞥向罪魁禍首,磨牙霍霍。


    程宿無聲笑著,而後正經提醒:「好的,女巫請閉眼。」


    蒲桃心不甘情不願地闔上眼皮,連鼻子都皺緊。


    發生的太突然,她的心率完全降不下來,砰砰的,是萬人角逐的籃球場。


    接下來這一輪,她心完全亂了,無法合理判斷,發言也顛三倒四,詞不達意。


    都怪他!


    大家對她的發揮失常頗有異詞,說她在韜光養晦,裝小白兔準備下一局一網打盡。


    程宿全程看著她,眼底笑意散漫。


    蒲桃雙手蓋頭,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為什麽,為什麽,她才是手持藥瓶的人,卻被他毒啞,說不好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下我們荔枝的新文!安利彩妝,有趣情節兩不誤,快快來看!


    《盛世妝娘:妝者攻略》by荔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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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冰凍三十年後,鄔小唯終於進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美妝遊戲。


    她的目標很簡單:


    刷副本、過任務,


    買齊在現實中用不起的各種唇膏眼影,


    體驗各大品牌的頂級護膚品。


    各種限量來者不拒,各樣絕版越多越好。


    她要在這個虛幻的世界美美地生存下去。


    -


    後來一不小心,她得到了大佬的青睞。


    再後來一不小心,她自己成了大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句話


    蒲桃待在山城的四天,隻能用「荒淫無度,沒羞沒臊」八個字來精準概括。


    程宿每一天都在陪她,兩人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撕掉那層刻意矜持的真空偽裝,她盡情享受著情人間的全部互動。她成了程宿的掛件,還是縫他身上的那種,針腳結實,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跟他有超過半米的間隙。


    八號下午,蒲桃年假迎來尾聲,她不得不告別這段羅馬假日,踏上歸途。


    程宿本打算自駕送她迴去,考慮到走高速也要四個鍾頭的車程,漫長又辛苦,蒲桃還是買了高鐵票,她甚至都不讓他送行,叫他好好待家休息。


    無奈男人執意要送她去車站,蒲桃隻能應允。


    之所以不願讓程宿來送,是因為蒲桃討厭離別的場景,她完全能預見到自己會不由自主哭泣,體麵、酷勁消失殆盡,她徹底變成一個不成熟的小孩兒。


    結果不出她所料,等安檢時,她哭成了淚人。


    程宿被她通紅的眼圈和鼻尖逗笑,又止不住地心疼。他捧著她小臉,用拇指替她抹去淚痕:「哭什麽啊。」


    「捨不得啊……」蒲桃癟著嘴,聲若蚊音,道明心中所想:「我不想跟你分開。」


    是啊,還沒跟他分開,她就開始思念了,思念到心碎,碎成脆弱的珠花,一股腦從眼裏蹦出來。


    她越哭越停不下來,抽泣著,上氣不接下氣。


    程宿觀察了她一會,心被細細密密的線箍匝,又痛又緊,他把她按進懷裏,好像這樣才能緩解一點。


    第一次道別時,分明還不是這樣的。


    短短幾天,他們都變成了癡情又心傷的病人,被這種甜蜜的暴力榨取和充盈。


    愛戀能輕而易舉改造扭轉一個人,敲裂石膏,他們不得不重塑自以為安全定型的自己。


    上了車,蒲桃總算止住淚水,她輕輕抽噎著,低頭給程宿發消息:我上車啦。


    程宿迴信迅速:好,看好自己東西。


    蒲桃把挎包往懷間掖了掖:你迴去了嗎?


    程宿說:準備。


    他又叮嚀:想見我就告訴我,不要偷偷哭鼻子逞能。


    蒲桃揉了揉幹澀的左眼,鼓嘴迴信:我現在就想見你。


    程宿:待會我開去蓉城。


    怕他一言不合來真的,蒲桃忙說:不用!我開玩笑的!隻是太想你了而已!你千萬不要真的來!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不是口是心非!


    她連用幾個感嘆號加重口氣,證實這些話並非誑謊。


    程宿:好。


    人不能經歷另一種生活,尤其是過分鮮明的生活,不然會覺得過往一成不變的一切,都太黯淡了。


    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走出站台,蒲桃心頭灰濛濛的,好像不開燈的房間。


    她勁頭減去大半,低頭給程宿報平安:我到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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