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輕舞不知道,那便是救贖。


    季輕舞看著自己的戒指,忍不住微笑。


    而就在這個時候,季輕舞才知道,葉嵩霖從醫院裏麵迴來了。


    季輕舞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畢竟葉嵩霖是葉芙瑤的哥哥。


    她在還沒有確定好情況之前,實際上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葉嵩霖。


    不過一天時間過去了,季輕舞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葉嵩霖並沒有來尋找季輕舞。


    季輕舞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畢竟上一次不愉快的記憶還在腦海之中,實在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夠忘記的事情。


    既然葉嵩霖不再搭理她,那就最好了。


    合同到期的時間,是到三葉推出這個係列為止,預計二十五天的時間。


    而她,也隻需要能夠熬過這二十五天就足夠了。


    一天都沒有碰見葉嵩霖,季輕舞心情大好,隻是這好心情到下午下班之時,就破碎了。


    下雨了。


    走來之前,季輕舞還看過天氣預報說今天不會下雨來著。


    本來應該是老張來接她的,但是因為老張家裏臨時有些事情,下午的時候就打電話向著季輕舞請假道歉了。


    季輕舞表示沒什麽關係,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迴家。


    隻是沒有想到,這該死的老天爺還是泄漏了,還下的特別大。


    那稀裏嘩啦的雨聲瞬間將季輕舞所有的衝動都打擊的一幹二淨。


    算了……還是過一會兒等雨小點再走吧。


    很快的,同事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季輕舞站在大廳門口,看著那大雨一時之間有些出神。


    當年,也是如同今年一般的大雨,卻是格外的寒冷。


    季輕舞從黑暗之中清醒的時候,滿是不敢置信。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夠活著。


    但是她很快意識到這比死亡更加的痛苦。


    因為林亦熏,已經“死”了。


    都已經刊登在了報紙上麵,上麵的標題很大,卻是連一張照片都沒有,隻說是林氏集團的唯一女兒,竟然出了車禍,當場死亡,無法救治。


    季輕舞拿著報紙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既然林亦熏已經死了,那麽,她是誰?


    季輕舞滿心都是害怕,不敢置信的看著報紙上麵的內容,但是很快的,她又發現了另外一樁悲劇。


    她的右手,不能動了。


    雖然已經包紮好了,但是季輕舞卻幾乎沒有感受到那隻右手的存在。


    是已經……廢了麽?


    而就在季輕舞看著自己的右手愣神的時候,房門卻是打開了。


    走進來的,卻是陳叔——也是那個開車想要撞死自己的叔叔。


    季輕舞雖然知道陳叔是按照林霖的吩咐做事的,但是陳叔從小就看著自己長大,當他按照林霖的話語開著車從自己身上撞去之時,季輕舞隻覺心中一片空白。


    就連悲傷之類的情感,都變得開始麻木起來。


    她就這樣看著陳叔拿著什麽東西走進來,當他看見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卻是一陣狂喜。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


    季輕舞麵無表情,她已經完全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些什麽了。臉上的肌肉也都僵硬在了一起,完全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麵對這個殺人兇手的幫兇——讓她能做出什麽反應?


    可是她沒有想到,卻也是這個殺人兇手的幫兇,救了自己。


    他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雖是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終究還是不忍心。


    所以在開車過去的那一瞬間,還是下意識的偏轉了車頭,隻可惜季輕舞太過驚慌,反而促使自己不幸撞到了車輪之下。


    結果,右手就這樣廢了。


    陳叔見她沒有什麽反應,也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沒有再提,隻是後來幾天,一直悉心照顧著她。


    季輕舞不想說話,整個人和之前開朗單純的林亦熏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眼裏單純暖意全然消失不見,隻剩下痛徹心扉之後的絕望和死寂。


    陳叔知道她心裏的苦和痛,卻也隻能長歎一聲,更加愧疚。


    季輕舞知道自己的有右手已經不行了,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疲軟的右手,然後在這暗無天日的病房裏麵終日發呆。


    那個時候她也未曾想到,其實陳叔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其實已然和林霖站在了對立麵之上,吃了很多苦,卻一直未曾將自己給供出來。


    隻那一天,她照例對著自己的右手發呆,卻是聽見猛然一聲巨響。


    她轉頭,卻是對上了陳叔那充滿驚慌失措的麵容。


    “大小姐,你快點跑吧!我藏不住你了!”


    中間的記憶是混亂的,等到她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然赤著腳在馬路上跌跌撞撞的逃跑。


    那天下著大雨,將她弄得渾身濕透,看不見前路,隻知道自己一定要跑下去,不然的話,也就隻能抵押自己的命了。


    也就是那一天,她遇見了慕辰耀。


    她沒有看見前麵急駛過來的車,在躲閃之間摔倒在地。


    好在車子很快停下,打開車門,來查看的卻是司機。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底氣,竟是一把推開那個司機,打開車門,對著裏麵驚異的男人決然出聲,“求你幫幫我!”


    語畢,她昏倒在地,自是沒有看見男人驟然驚喜的眸子,以及那充滿失而複得的喜悅。


    等到她醒來之時,卻是已然過去三天。


    她看著周圍的裝飾,便是已知來人非富即貴,於是慢慢下床,終在客廳見到了那人,也知這人究竟為誰。


    慕家長子,富貴與權利在他手中隻猶如水月一般而已,若是與林氏相交,便也隻有他一人能夠抗衡。


    於是,她走近,隻微眯了雙眸——她自然知道是怎麽誘惑男人的。


    男人的麵容果然變了一些。


    她走近他,低聲引誘,“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男人卻是沒有答話,隻是盯著她看了很久,最後隻問了一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他的眸低漆黑,如同沼澤,見不到底,憑生讓人感到一些懼怕。


    但是季輕舞一點兒也不,所有的懼怕都在那一天的雨夜所腐蝕,剩下的是連誰都驅散不去的絕望。


    她沉默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之後,眼眸之中已然隱去了絕望,隻剩下一片冷然的嬌媚。


    她笑,麵容嬌媚,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我叫季輕舞。”


    一季之間,輕歌曼舞。


    倒是也活得沒心沒肺,足以無憂。


    若是這樣,倒是還真好,這可惜她這顆心,早已被人踐踏的千瘡百孔,再也不複往日單純熱情。


    男人隻看著她,眼裏的某種東西漸漸重新被掩藏下去,隻說道,“我是慕辰耀。”


    季輕舞點點頭,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選擇上他。


    自此,契約打成。


    她做他情婦,他包她一世安寧。


    他對她溫柔體貼,卻是從來不言其他。而她順理成章的承受,卻是不發一言。


    她愛怕了男人。


    隻現在一想,凡事都有定律,也許她的命運早就已經在那一刻決定好,現在也隻不過是遇上了他而已。


    或者來說,若是他們真的是命中注定,那麽,不管如何,她都會遇上他,隻是時間的長短。


    季輕舞忍不住微笑,幸好,在那最為需要的時間,真的就遇見了這個人。


    如此幸運。


    季輕舞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天上雨似乎是小了一些,便是想著要不淋些雨去外麵打個車。


    她歎了一口氣,便是想著要衝出去,結果她才走了一步,就看見有一輛車刷的一下開到了自己的麵前。


    這輛車她倒是沒有見過,正想著那是誰,就看見車門打開,走下來了一個男人。


    正是葉嵩霖。


    葉嵩霖神情看不出什麽,隻那眼底有些緊張。


    他就站在那裏,身上立刻就被雨水給淋濕了。頭發都服順的貼在額頭上,看起來還怪可憐的,就像是一隻慘遭拋棄的大型犬。


    真是莫名其妙,季輕舞想,前幾天去看他的時候,還是一副為了妹妹打抱不平的正義使者的樣子,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估摸著應該不是等她吧。


    季輕舞想著,自己點了點頭,就想著讓開路,結果沒有想到葉嵩霖張開嘴,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季輕舞。”


    季輕舞正想走台階,一聽差點沒摔下去。她無比詫異的看了一眼葉嵩霖,隻覺得應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結果還沒有等到季輕舞反應過來呢,那葉嵩霖又叫了一聲,季輕舞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隻是她眯著眼睛,習慣性想要冷笑。


    “葉總可是還有什麽其他的想要吩咐的?”


    葉嵩霖皺起眉頭,“你別這樣,我們還不至於……”


    不至於怎樣?


    季輕舞隻覺得有些好笑,果然葉家的人腦迴路都有些問題聽不懂人話。


    她的言語之中滿是拒絕冷漠疏遠之意,也就隻有他聽不見了——或許是聽懂了裝傻而已。


    季輕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倒是想要看看,他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幹什麽,她可是記得前不久在公司裏麵這位葉總用眼角都不屑於看自己的樣子。


    嗬,難道是又想出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想要來折磨她?大打親情牌?


    季輕舞心裏冷笑,麵上卻是淡漠無常,隻那眼角一點薄涼,冷漠的令人心驚。


    葉嵩霖也見著了,心口一跳,幾乎就要破功。


    然他還是死死忍住了,隻麵上鎮定下來,一字一句。


    “實話說起來,我與你並無怨恨,隻是因為我妹妹……但是這並不關我們的事情,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並不像是我妹妹說的那樣……”


    “賤?陰毒?不要臉?”季輕舞笑眯眯的接下去,看見葉嵩霖有些蒼白的麵色,心裏不知為何竟有些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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