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閉了閉眼睛,嬗笙含糊不清的嘟嚷了句。

    還是決定不說了,之前他看到她和康劍在一塊就很是不高興,她也不想給他徒添不悅,兩人之間的融洽氣氛要保持,其實挺難的。

    白東城見她這樣,沉默了幾秒,隨即,有低低的笑聲傳來,“阿笙,想我了?”

    “嗯。”嬗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也沒聽清他到底說的是什麽,隻是習慣性的應了一聲。

    可幾秒後,她忽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雖然隔著話筒,但她仍感覺到了,從

    “那個,那個什麽……”她急急忙忙的開口,想要挽迴。

    “嗯,我都知道了,吃過飯早點休息,睡覺別踢被子。”白東城卻一點都沒有想聽她說話的意思,徑自的交代完,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切斷了的電話,嬗笙欲哭無淚,不是這樣的呀!

    ******************************

    三天後。

    給某個小女人剛剛打過電話的白東城正靠在床邊,窗紗都沒拉,夕陽就這麽明晃晃的灑進來,他看著看著,心裏也就覺得明暖了起來。

    右手在一抬,拿起了一旁酒店床頭櫃上放著的座機,打給了在隔壁住著的方青。

    “是,白立委。”那邊的方青忙前忙後了一整天,哪裏都需要他來安排,所以也很是疲憊,聲音有氣無力的。

    “明天早上,你幫我我去酒店總台定一班最近迴c市的航班。”

    “啊?”方青懵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白立委,我們這次的行程不是一周麽,這才三天,那之後的幾天怎麽辦?”

    “基本大致的事情也都定妥了,我先迴去,你留在這裏維持就好了,到時候你和老吳一起開車迴來。”

    “是,我知道了!”

    白東城將話筒扣迴了座機上,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做這樣的決定,隻覺得,每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聽著她時而軟軟,時而懶懶的聲音語調,他就心裏癢癢的。

    好似做什麽事情,心都是被吊著的,不踏實。

    而且這邊的事情基本都已經告一段落,之後的事情不過是一些官員在一起互相奉承,他本身也不喜這種山海一樣的飯局。

    就當找了個借口吧!

    *****************

    *************

    又到周末,嬗笙在吃過早飯,又看了兩集肥皂劇後,在床上睡了個迴籠覺,起來後就覺得無聊,拉著正在廚房整理的容阿姨去逛超市。

    兩人走出路邊,站了一會,剛好是下班的高峰期,而且地理位置打車的人又多,不太好打,所以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走了一道街,才又站定,繼續打車。

    就是截車的這麽個空當,嬗笙眼尖的看到了一旁的咖啡廳門口,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手裏拿著車鑰匙左晃右晃的,懶洋洋的樣子,然後正要打開車門坐進去。

    想起之前她打電話沒有人應答,她心頭火起,將手裏的袋子暫時先交給容阿姨,她就氣唿唿的走了過去,“三少!”

    被人這麽火氣衝天的一喊,原本要坐進車內的白流景嚇了一跳,忙迴身,一看是她,心中一顫,有什麽東西悄然落在了上麵,臉上卻是玩世不恭的笑,“穆嬗笙,你想嚇死我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了你多少的血債。”

    “少跟我貧,之前給你打電話怎麽沒接!”嬗笙確實有些牙癢癢,平時動不動就在她眼前晃的人,之前有事急需他出現時,他倒是給她玩消失!

    她已經在心底將流景納入了朋友的陣營當中,加上兩人相處以來他的痞樣,她和他說話語氣也就養成了這樣。

    “呃,給我打電話了?”流景一聽,眼裏竄起了不明的光亮,語調都比方才要輕快起來,“我手機丟了啊,我靠,我要是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我就是死活也得給找迴來啊!”

    嬗笙聽到他爆粗口的同時皺了皺鼻。

    “怎麽了,找我有事啊?”

    “沒事了。”嬗笙搖了搖頭,打算不和他一般見識了,目光無意識的朝著他車內瞥了一下,隱約的看到副駕駛坐著一名妙齡女子。

    撇了撇唇,嬗笙剛想要搬出嫂子的身份來給他講講男女關係上的處理,坐在副駕駛的女子似是好奇,偏過頭過來往這邊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讓嬗笙剛剛張開的嘴巴就那麽頓在了那。

    “白、流、景!”

    “怎,怎麽了?”流景意識到她看到了什麽,連忙擋住了她的視線,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說怎麽了,我當初和你說過什麽了?”

    “什麽啊……”

    “那天在監獄門口,我就和你說過,別去招惹那個女孩子!”嬗笙走近他,雖然比他要

    矮的許多,可氣勢上可是大勝他,雖然壓低著聲音,卻也是咬牙切齒。

    “啊!是嗎,我不知道啊,我早都忘了,這不過是偶然在夜店裏認識的,你別這麽看著我啊,我發誓!”流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腦門,忙解釋。

    “三少,怎麽還不走啊!”另一旁,妙齡女子打開車門下了車,正是三天前嬗笙找康劍又托人又托關係從局子裏弄出來的穆思思。

    今天的裝扮到還合意,一身小洋裝,領口還是荷葉邊的,一動就忽閃忽閃的,很有名媛氣質。

    穆思思也沒想到和白流景說話的會是穆嬗笙,因為關著車門她聽不清外麵的對話,而且車子停靠的角度,她看不太清和白流景說話的女人長什麽樣。

    “穆嬗笙,怎麽是你!”穆思思嫌惡的皺眉。

    “你不上學,在外麵亂晃什麽。”嬗笙也同樣皺眉,尤其是她剛剛那喊著流景嬌嬌媚媚的語調。

    “拜托,我又不是高中生,天天必須要背著書包去上學。”穆思思直翻白眼,很不屑道。

    嬗笙被她頂的一時間不知道迴什麽,隻好將矛頭丟向流景,磨牙霍霍的瞪著他。

    流景一顫,忙湊到她跟前,討好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是真不知道,我會看著辦的。”

    “白太太,車子截到了——”

    嬗笙兩眼冒火的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路邊的容阿姨,興奮的大喊,將手裏的袋子都一股腦的放入了車內。

    見狀,她無法,隻好警告意味濃重的瞪了白流景一眼後,扭身快步走到了路邊。

    其實她也不願意多管閑事,隻是流景那樣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撲上來的女人,他也都隻是隨手玩玩而已,即便是看上的,但過兩天,新鮮感一過,拋棄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能是心軟,雖對穆思思沒什麽感情,但總覺得,她才上大二,不諳世事的,還是帶了幾分憐惜。

    ******************************

    做好晚飯後,容阿姨收拾完要離開,嬗笙端著玻璃杯一邊喝水,一邊靠在餐廳門口目送著。

    可容阿姨才剛要伸手開門離開,門鎖擰動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門從外麵拉開,一身風塵仆仆的白東城站在那。

    “唔,領導?”嬗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白先生迴來了,快

    進屋吧,飯剛剛做好,我先下班走了!”容阿姨見到白東城迴來,也笑著說著,然後兩人交錯著,門關上,容阿姨離開,白東城走進了玄關。

    “領導,你不是說要出差一周的時間麽?”嬗笙見他默不作聲的換鞋,默不作聲的將大衣掛在門口的衣櫃上,不解的問,她要是沒算錯日子,今天才第四天呀!

    “提前迴來了。”白東城將手裏的文件包丟在了一旁,撫著眉心,越過她走到了沙發邊坐著,微微闔上了眼睛,似是很疲憊。

    “那工作都處理完了麽?”嬗笙見他坐在那,也跟著坐到了他身邊,抱著懷裏的靠枕問。

    白東城感受到她的氣息,將手放下,豹子一般的眸子看著她,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是看了她一會兒,嘴角勾著抹淡淡的薄弧,“你這幾天在家裏怎麽樣?好不好。”

    “挺好的啊,怎麽了?”嬗笙點了點頭,偏頭看著他,他的眼睛其實更像是一個古井,要看很久,才能看得到那一片映著她的水麵。

    白東城忽然笑了一下,有冷意蔓延。

    嬗笙愣了下,隨即湊過去,仰頭抬手的去摸他的眉角,打趣的問,“領導,你難道是在四川念的大學麽?”

    白東城未說話,隻是看著她,任由自己的眉角被她撫平。

    “聽說那裏的變臉術可厲害了!”嬗笙彎唇笑著,可笑著笑著,嘴角都僵掉了,因為他還是那副表情,幾乎未變。

    她原本以為,他是因為工作勞累感覺到疲憊所以才忽然繃著一張臉,可她的逗趣他甚至連眼角都未動。

    “領導,你怎麽了?”她訕訕的問著,委實是有些心顫。

    怔怔的看著他,因為是在家,她的頭發鬆鬆垮垮的紮成了一個馬尾,但是有幾絲碎發茸茸的,沒都紮上,落在後頸上。

    他就抬手伸過來,將碎發掠上去,指尖溫暖,可不知道為什麽,嬗笙在他這樣做的時候,隻覺得心裏隱隱發寒。

    手收迴的同時,薄唇扯動,“你又找康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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