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開始出現了。”


    幾日之後,上林苑之中,突然有一晚散發寶光,而鳳鳴山的影子,慢慢在這裏顯現。


    太子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當然也第一時間通知了李淳。


    “和欽天監的計算時間是一樣的,現在倒是越來越準了。”


    “怎麽樣?準備好沒有?”


    瞧著李淳總有點提不起精神,太子好心地關心了一句。


    “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李淳的迴答終究還是有點有氣無力。


    這幾日,他把什麽跟白輕衣約戰,什麽與諸天神祗為敵之類的問題,統統拋在腦後,專心研究老皇爺所說能夠讓人變聰明一點的摩羅檀玄心經,可惜就算是讀得眼冒金星,似乎也收效甚微,隻能將其背誦下來而已。


    去請教老皇爺,老皇爺也不得其法,隻是讓他自行研究罷了。


    “本來就該知道,要是他能聰明一點,能到現在這個下場。”


    李淳跟太子抱怨了幾句,心情倒是好了幾分。


    不管怎麽樣,鳳鳴山已經來了,自己準沒準備好,都得要上,能得什麽,盡力而為,還是得聽天由命。


    “估計我是破解不了什麽最後的秘密,應該也不至於跟眾神為敵……”


    他心裏嘀咕著,又問太子,“什麽時候我們可以進入鳳鳴山?”


    “各路人馬,都已經到了京城,大約兩日之後,等鳳鳴山成型穩定之後,就可以準備入內了……”


    太子一拍腦袋,突然想了起來。


    “對了。這次你還有個熟人要來。”


    “熟人?”


    李淳倒是愣了愣,他在彌天世界說實在的真沒有多少熟人。


    “嗯,慶豐城的大小姐,你應該見過吧?”


    “武……武什麽大小姐,精忠天王武天照之女?”


    李淳一時想不起大小姐的名字,但是這個人可是印象深刻。


    “不錯。武寒煙。”


    太子點了點頭,他皺了皺眉頭,“剛剛才遇到無心人,武天照的女兒又到京城,看來真是風雨欲來啊……”


    李淳也隱隱覺著他們有什麽關聯,他想了想,不確定地向太子詢問,“武大小姐,已經可以進鳳鳴山了嗎?我去年見到她的時候。她可還沒成為修者呢……”


    “去年你也沒成為修者呢!”


    太子不屑地瞧了他一眼,“你以為就你一個天資最好,能夠連連突破?人家大小姐可是有名的天才,就連白輕衣都說過日後能勝過他的人,隻有這位大小姐!”


    “她現在哪裏隻是修者,跟你一樣,都已經是十二級的劍客了!”


    “這麽厲害?”


    李淳咋舌,他想起當日寒露之會上大小姐的表現。又想起當初古老先生對大小姐所創劍招的評價,想想也確實如此。


    “好吧。不過我跟她沒什麽交情,鳳鳴山中,也借不到什麽力……”


    他知道太子打什麽主意,現在這樣的情況,當然是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人選,大小姐實力既強。身份又特別,她與李淳相識,若是相助李淳,鳳鳴山之行能夠有所助力不說,太子一方也能夠聲勢大漲。


    但李淳是清楚大小姐的脾氣。自認沒有把握能夠說服這個女人,所以一點兒也沒打算去嚐試。


    “好吧……”


    太子歎了口氣,“反正你盡力而為,精忠天王之女,在民間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能夠爭取,就盡量爭取過來。”


    “到時候在鳳鳴山中再看吧……”


    李淳這幾日在鑽研摩羅檀玄心經,哪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


    “一生若是不見一次鳳鳴山,實在未免有些遺憾。”


    在鳳鳴山的影子麵前,令狐陶靜靜品茗,燕一一依舊站在他的身後,而他麵前,是一個白衣的劍客。


    天下謫仙白輕衣!


    這天下間最有名最強的劍客,也是出了名孤僻的劍客,如今竟然是麵帶微笑,坐在令狐陶的麵前。


    “有些風景,看看就可以了,未必一定要走到裏麵去。”


    白輕衣輕輕地啜飲著茶水,望著那如煙如霧的鳳鳴山,臉上的神情卻甚是淡然。


    他是沒有機會進入鳳鳴山了。


    年齡,是鳳鳴山最嚴格的門檻。


    “鳳鳴山有什麽了不起麽。”


    在白輕衣的身邊,同樣穿著白色衣裙的小姑娘明珠卻很不高興。


    “就算不進鳳鳴山,大叔依然是天下第一!”


    “明珠姑娘說的是,老夫也隻是有感而發,白謫仙不必介意……”


    令狐陶捋了捋胡子,也是淡然一笑,喝著碧綠色的茶湯,並不在意。


    白輕衣歎了口氣,瞧了瞧麵前的茶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相爺,你今日不惜用祖傳九劍奧義為禮,邀我到這鳳鳴山之前,不會隻為了喝茶閑談吧?”


    他來此,已經超過了一炷香的時分。


    若不是因為令狐陶借出他祖傳號稱能夠破盡天下萬法的九破劍經,一向都是浸淫在劍法修行之中的白輕衣,也絕不會為他浪費這麽多的時間。


    “白謫仙心急了。”


    令狐陶淡然地放下茶盅,微微笑著。


    “其實,我隻是想來問白謫仙一件事。”


    “什麽事?”


    白輕衣微微一愕,“宰相眼線遍布天下,什麽事會不知道,竟然要來問我這個皓首窮經之人?”


    除非是要問劍法疑難,否則白輕衣不認為自己在其它任何一個方麵會比令狐陶知道得更多。


    而宰相雖然已經是絕頂的劍客,但他心中自有天下,也不可能再來問白輕衣的劍道。


    “這個問題,隻有問白謫仙一人,因為大小姐進京之後,也隻見過白謫仙你一人吧?”


    “寒煙?”


    白輕衣知道宰相所指,正是武寒煙,不由得麵色冷了下來。


    “相爺,寒煙年紀尚幼,不知道你要問些什麽?”


    讓白輕衣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有隱隱的警告之意。


    宰相笑了。


    “大小姐雖然年紀輕,但修為卻是讓眾人汗顏……”


    “我也沒什麽惡意,隻是想問一問”


    “大小姐的修為,到底到了哪一步?”


    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仿佛春風一般。


    白輕衣揚了揚眉,無從揣度這老狐狸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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