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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斐學劍經年,壓箱底的劍法卻還是一套上古武學,蛇劍!


    這也與他的性子有關,蛇劍迅捷而狠辣,沒有任何的花招和虛招,一招出手,必見生死——這與他毒蛇一般的性格十分相似。


    據說上古武學並無品級的分別,許多劍法都是學自自然,模仿動物的形態而創,若是修煉到爐火純青,也能出神入化,不輸於任何一種現在高級的武學。


    在劍客之中也暗中流傳一種說法,上古武學的實戰威力,還在現在流行的種種精妙劍招之上,有不少人都偷學那麽一兩套上古武學作為私底下的奇招,當然沒有人會公開說起。


    歐陽斐這一套蛇劍,乃是上古之時一位被稱為西域毒龍的異族武者所創,他自幼為巨蛇喂養長大,成年之後豢養萬蛇,與蛇同食同宿,從蛇的行動形態之中學習,創出了許多厲害的武功。


    後來天地變異,眾神降臨,這些上古武學風流星散,傳承斷絕,隻有民間才有些許殘篇流傳,歐陽凜偶然得到交給了兒子,歐陽斐一看就非常喜歡,練得精熟,已成了他深藏不露的殺招。


    今日戰李淳不下,他也開始著急了。


    李淳陡然感覺到歐陽斐的劍勢一變,軌跡變得刁鑽很辣,無從捉摸,就像是擇人而噬的毒蛇,兇狠而迅捷。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


    “看來他也著急了,果然我料得沒錯,天滅教看似囂張,但終究還是有底線。”


    這個世界盡管暗流湧動,但畢竟還算是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皇帝在位已經有二十一年,乃是王朝的第五位天子,除了黃泉之門一役以外,再無太大的動亂,神祗之間也相安無事,一切看起來都是和平的環境。


    在這種情況之下,天滅教越想要有所異動,在平時的行事上就越要小心。


    如果慶豐城裏麵這種大範圍的圍毆持續時間一長,那城防軍說不得就要介入,城主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長孫無量或許不在乎幾個平民的死活,但他不可能容忍在他的統治之下,有人在明麵上擁有那麽強大的武力。


    一看歐陽斐著急,李淳就不著急了。


    劍魔之境當中,歐陽斐果然是一條巨大而笨拙的白蛇,雖然看上去窮兇極惡,但胖大的身體在撲擊摔打之中,倒有一種奇特的萌感。


    李淳差點笑出聲來,劍尖輕劃,信手化解歐陽斐的攻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不露出破綻給人可乘之機就好了,拖拖時間,對方肯定沒法再繼續攻擊下去。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麵帶微笑,從容自如,瀟灑得不能再瀟灑了。


    “他……他在笑?”


    就連旁觀的歐陽凜也無法淡定。


    他對兒子確實不滿意,但也隻是認為他在不當的時機出了底牌,可從來沒認為,他兒子的底牌竟然會被人嘲笑!


    李淳的劍法要高他多少,才能這麽看不起他?


    “我怎麽覺得,這李淳在大公子出蛇劍以後,反而應對得更加輕鬆呢?”


    霍天機也皺起了眉頭。


    大公子的蛇劍威力非凡,比之他其它的武功怎麽說也要高上一籌,但李淳好像壓根兒多放在心上,隻是隨意揮灑,就將那些可怕的殺招完全化解。


    這個人,越來越看不透了。


    “撤退!不要再糾纏了!”


    歐陽凜滿腹不爽,但還是當機立斷地做了決定。


    天滅教徒之間,自有秘密傳訊的方法,一時間,哨聲四起——歐陽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自己已經全力以赴,居然還拿不下李淳,那豈不是無功而返?


    此時父親下了撤退的命令,心中還不知道對他有多麽失望。


    “可惡!”


    他咬了咬牙,鬼使神差地沒有跟隨那些轉身就走的教眾一起,而是飛身躍起,突然在空中一個轉折,貼地飛掠,如滑翔一般迅捷無倫地直刺李淳的下腹!


    趁著哨聲尚未結束,他無論如何也要取得一點戰果。


    歐陽凜的麵色陡然陰沉了下來,“我果然是太寵他了,我們走!”


    他甚至不看歐陽斐這一招的結果,霍然起身,掉頭就下了樓梯,霍天機歎了口氣,瞧了一眼麵色鐵青,全力出招的歐陽斐,微微搖頭。


    天滅教最重要的就是令行禁止,歐陽斐這一次就算能夠斬殺李淳,也不過能勉強將功折罪罷了——何況,他未必能傷得了李淳。


    大公子平素學足了乃父的風範,但真的麵對壓力,卻露出了與他弟弟一樣的愚蠢和紈絝,這讓歐陽凜怎麽能不失望?


    “你還真咄咄逼人!”


    李淳也有點怒了,這小子不識好歹,下手很辣陰毒——關鍵刺的部位都是下三路,讓人總覺得下身陰惻惻的,甚是難受,這讓他豈能一忍再忍。


    即使胖胖的大白蛇還挺可愛的,但自己也不能讓它繼續囂張下去。


    “哼!”


    李淳輕哼一聲,劍尖一點,向上躍起,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歐陽凜這一招,若是本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這一招就算過了,如今他促狹心起,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地放過這小子,他微一滯空,旋即種種下落,劍刃一挑,撥開歐陽斐的匕首,左腳踩在他腦袋上,右腳踩在後心,狠狠地將他踩落塵埃!


    “打蛇就要打七寸,你這劍法,就是專門給人踩的吧!”


    撲通!


    歐陽斐撲倒在地,滿麵塵灰,羞憤欲死,頭上背上要穴被製,卻是一時翻不過身來,動彈不得——想要叫人來幫忙,餘光卻發現那些教徒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甚至沒有人來管他這位大公子!


    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徹骨的寒意!


    令行禁止,這是天滅教三令五申的戒條,自己在哨聲響起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撤退,已經犯了大錯,如今,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他。


    該死!


    歐陽斐心中暗罵,努力的偏過頭,卻隻能徒勞地看著天滅教徒撤退得幹幹淨淨。


    陸笑笑還不過癮,追殺了一陣,發現沒有什麽可乘之機,這才退了迴來,爽朗地拍了拍李淳的肩膀——李淳腳底震動,讓歐陽斐又吃了一口泥土,氣得七竅生煙。


    “小子,你真不錯,能把這家夥拿下,我跟他打都有點吃力,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他嘍囉太多,不然我也不怕他!”


    她毫不在意地用腳尖踢著歐陽斐的鼻子,揚起塵灰,迷得他涕淚交流,再沒有濁世翩翩佳公子的儀態。


    李淳抬起頭來,隻見身邊那些黑衣的教徒都已經走得幹幹淨淨,江大元麵有憂色,沉吟站在一旁,不由也是一愕。


    這結果本在他意料之中,按照城防軍的效率,再過一會兒也該出現了,天滅教徒再不撤退,難免會與官方勢力起衝突,隻是他沒有料到,在自己還踩著歐陽斐的情況之下,那些教徒依然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看來,今天這陣仗真正的指揮,並不是你小子啊……”


    李淳的目光,投向清靈館閣附近的幾座高樓,霍天機瞧著他抬起頭四處張望,眉頭皺得更緊。


    這小子,是剛剛才反應過來,還是早就發現了他們在這兒?


    這兩種情況,對這小子智慧的評價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霍天機卻是寧願盡可能高估這小子,也不要犯下輕敵之錯。


    正在此時,街角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有塵灰揚起,霍天機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微微點頭。


    “城防軍比平均時間早來了五分鍾,以元信這小子的關係,這點時間倒是差不多……”


    元信是元十方之子,如果是他出事,城防軍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但他隻是李淳的朋友,而且此人又是有些古怪的性子,能夠起這樣的作用,已經讓霍天機覺得他有些過於熱情了。


    “城防軍來了,那些天滅教徒退得真快。”


    江大元慢慢走到李淳的身邊,麵色蒼白,剛才的戰鬥他當然有些消耗,但更多的原因是驚懼。


    他原本就聽說了天滅教的厲害,但未曾親身經驗,就不會有直觀的感受。


    這群教徒根本不是烏合之眾,連隻受過粗淺訓練的普通人,都能纏住自己這樣的四星獵人,那這邪教的底蘊,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地上有幾具屍首,李淳腳下,還踩著那位大公子,看上去是一場輝煌的勝利,但江大元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警察總是最後才會趕到的……”


    李淳卻是沒有感覺有什麽奇怪,他微微一笑,“那就把這個糾集教徒,圍攻良善之家的頭頭交給城防軍吧……他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的……”


    他腳尖一點,把歐陽斐勉強抬起來的腦袋又踩了下去。


    “他?”


    江大元麵露苦澀,搖了搖頭。


    “我知道元信是指揮使之子,但元十方到底是外來人,也未必能夠完全掌控城防軍,隻怕他們甚至不會將這小子帶迴去。”


    聽說天滅教在城防軍中的勢力也是不弱。


    “不錯,就算你擒住了我,又能怎樣,有種你在城防軍麵前殺了我?嗯……嗯……”


    被踩得怒火萬丈的歐陽斐終於失態,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開口怒罵。


    可惜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又被李淳踩到了泥裏,隻能直翻白眼。


    城防軍出現了就很快,當先一個統領馳馬到了李淳麵前,看了看李淳,又看了看他腳下的歐陽斐,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張叔叔,我是歐陽斐,被這惡徒偷襲,你快將他拿下!”


    歐陽斐一看是熟人,這位張統領平時也不知道收了天滅教多少銀子,既然是他來,那就沒問題了,當下不顧嘴巴裏全是塵泥,咬牙惡人先告狀。


    張統領低頭再瞧了他一眼,突然變臉。


    “胡說,明明是你們聚眾襲擊,已有人首告,還敢狡辯,來人,給我捆了!”


    他聲色俱厲,隨後又低聲下氣地走到了李淳麵前,一臉諂媚。


    “李公子,我們救援來遲,還請恕罪,這小子,您想要怎麽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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