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以為祁丞的死會給盛淺予造成巨大打擊,畢竟都是要訂婚的人,兩人感情一定很好,但隻有盛家人清楚,盛淺予壓根兒就沒往心裏去,盛家和方家之所以氣憤,因為祁丞死後還讓他們兩家丟了臉,但在盛淺予看來,祁丞死得蹊蹺,哪怕警方最後定義為酒駕,可她依舊覺得有人故意要讓祁丞去不了訂婚宴,至於這個人是誰,她希望是喬治笙。


    喬治笙已經公開跟宋喜的關係,宋喜懷孕,母憑子貴,這些盛淺予曾幻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現如今都被另一個人取代,所以她不得不把祁丞的死歸結在喬治笙頭上,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抵擋現實帶來的傷害。


    跟蘭冬薇不同,蘭冬薇被常景樂當眾打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好意思出門,就怕遇見熟人,但盛淺予不怕外界的目光,因為鮮少有人知道她跟喬治笙談過戀愛,也曾差點兒談婚論嫁,更何況她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忙,盛家要把部分資金和項目秘密轉接到餘昇集團,她表麵上隻是餘昇集團的一名高級職員,實際上整個公司都是她的,隻不過法人代表不是她,她必須要打起精神去公司工作。


    這天她如常從政府小區開車出門,走老路去公司,路上好端端的開車,隻聽得』砰『的一聲炸響,車胎爆了,心跳陡然加快,她沒敢踩死剎車,趕緊握穩方向盤,緩緩把車停靠在路邊。


    盛家為她安全著想,她來迴出入都有專門的人保護,後麵車輛很快跟進,從車上下來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駕駛席車門邊,俯身道:「您車胎爆了,坐我們的車吧?」


    盛淺予眉心微蹙,從副駕上拿起包,推開車門下車,跟男人一起往後麵的車輛走,五米之外停著一輛黑色私家車,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後車門旁抽菸,盛淺予隻看了一眼便察覺出異樣,盛家派來跟著她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警衛員,怎麽可能當著她的麵兒抽菸?


    直接跑一定是跑不掉,盛淺予走著走著忽然停下,然後麵色無異的道:「我有東西落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她轉身往自己的車輛方向走,琢磨著上車之後鎖車,趕緊給人打電話,雖然不知道家裏派的人去哪兒了,怎麽會沒跟上,但這附近就有警察局,一個電話應該三五分鍾就能到,結果才走了兩步,隻覺得身後有股風吹過,剛想跑,男人將她從後麵攔住,一隻帶著明顯異味的毛巾朝著盛淺予臉上糊來,她心底想著不要唿吸,但那毛巾堵住她口鼻,她還是很快就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無力。


    印象中,她聽到有人叫了一聲『猛哥』,然後剎那間意識全無,陷入混沌黑暗。


    再次聽到簌簌聲響,已經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盛淺予好半晌才找迴可以控製肢體的力量,動了動,後知後覺,手被反綁在身後,眼睛睜開,入眼也是一片黑暗,因為頭頂罩了黑色頭套。


    她聽到斜前方傳來不止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們在打牌,有人說:「猛哥,不帶你這麽玩兒的……」


    隨後一個男人說:「不這麽玩兒怎麽玩兒?輸不起就直說,脫褲子繞場跑一圈兒,我免你一把的錢。」


    一幫人都在起鬧,盛淺予辨認出被喊猛哥的男人,就是之前走到她車邊,叫她下車的那個。


    怪她大意,怎麽會想當然的以為這張陌生麵孔是家裏派來的人?這是哪兒?抓她的人是誰?有什麽目的?


    正想著,外麵似是有人進來,眾人紛紛叫道:「昊哥。」


    隨後,盛淺予屏氣凝神,雖然沒聽到腳步聲,可她知道,有人朝她走來,原本紛雜的打牌聲早已停止,周圍鴉雀無聲。


    足足十秒鍾的時間,沒人說話,盛淺予被綁在椅子上,不透光的黑色頭套下,她睜著眼睛,試探性的道:「佟昊,我知道是你。」


    她不確定自己麵前到底有沒有人,若是有,到底是不是佟昊,可她還是自顧自的說道:「你敢抓我,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麽?」


    沒人應答,盛淺予沉默片刻,繼續說:「你抓我過來,會連累喬治笙的。」


    話音落下,幾秒之後,熟悉的男聲傳來,低沉危險,「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抓你過來?」


    果然是佟昊。


    盛淺予莫名的舒了口氣,因為佟昊是喬治笙的人,而喬治笙……不會傷害她。


    「你先把我放開,我不會跑。」她平靜的說。


    佟昊道:「你拿這兒當你家?還是拿我當你自己人?」話裏話外嘲諷口吻昭然若揭。


    盛淺予聲色不變的迴道:「你抓我過來,我家裏人一定會找我,要是找到你頭上,罪名你擔不起,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就說是我過來找的你。」


    佟昊諷刺的道:「是不是祁丞的死對你打擊太大,你腦子壞掉了?我不是請你迴來喝茶的,你也用不著跟我這兒裝好人,給誰看?」說罷,不待她迴答,他又逕自補了一句:「笙哥不在這兒,省省吧。」


    盛淺予頭套背後沉了臉,聲音也冷了幾分,「佟昊,你知道就好,我給你機會不是看你麵子,而是看喬治笙的麵子。」


    佟昊嗤聲迴道:「笙哥需要你給的麵子?就你這種當麵人背後鬼的,要你的臉有什麽用?看見你的臉就倒足了胃口,你沒能嫁給祁丞,我們真心替你難過,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陪你狼狽為奸,還偏偏是個短命的鬼,看來……你這輩子註定是個孤獨終老的命,就連祁丞這種爛人都不稀罕跟你在一起。」


    盛淺予何時被人這般當眾羞辱過,麵色難看,她胸口明顯起伏,幾秒後才開口說:「我跟喬治笙之間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插嘴,是我要警告你,小心禍從口出,自己死不要緊,別連累了身邊的兄弟。」


    佟昊似笑非笑,「惱羞成怒啊?我聽說你心髒不大好,會不會直接就氣死過去?這樣倒好,省得動你髒了我的手。」


    盛淺予沒有激怒佟昊,因為她知道佟昊六親不認,懶得跟他對話,尤其在不確定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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