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麗娜過生日的時候喝的有些多,私下裏拉著宋喜的手說:「再等幾年,等到你爸爸出來,我給你和治笙補辦婚禮,讓你爸爸親眼看著你出嫁,那時候喬喬和帛京也會叫外公了,他一定特別開心。」


    宋喜既暖心又窩心,忍著鼻酸,出聲迴道:「媽,我爸沒犯法,他不該坐牢,更不該坐這麽久的牢,我跟治笙正在想辦法幫他洗脫罪名。」


    任麗娜隻是稍頓,很快便出聲說:「隻要是喬家能幫得上的,你盡管跟治笙商量。」


    宋喜點頭,隨後輕聲問:「媽,你會不會怪我把治笙拉到官場爭鬥中?」


    任麗娜道:「說不擔心是假的,但從我年輕的時候嫁給你公公,嫁到喬家開始,就沒有一刻真正安心過,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可能是所謂的見慣了大風大浪,你公公在世的時候就說過,無論家人做的是錯還是對,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胳膊肘什麽時候都不能往外拐,你是我們喬家的兒媳婦,你爸爸也是我們的家人,做家人的要有擔當,做夫妻的更要共患難,我支持治笙為你做的任何選擇。」


    宋喜眼淚汪汪,任麗娜主動抱了抱她,「好孩子,別想那麽多,喬家永遠是你的後盾,你不光有治笙,你還有我。」


    那天宋喜哭著跟任麗娜聊了好多,任麗娜心疼她,也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二人互訴衷腸,等到後來宋喜從任麗娜的房間出去,喬治笙安慰她的時候,她隻說了一句:「你以後一定要對媽好點兒,她為你付出了很多。」


    任麗娜告訴宋喜,當初她懷喬治笙,剛剛滿八個月的時候,喬頂祥在外的仇人重金買兇要孩子的命,任麗娜坐的車出意外,險些就從橋上掉下去,車上司機重傷昏迷,後車保鏢趕到打開車門,愣是不敢冒然動她,因為她身下一片血。


    當時任麗娜就在心裏想,早產都不怕,隻要喬治笙活下來,她願意一命抵一命,她沒哭也沒鬧,告訴保鏢把她救出去,先打電話叫120,再找喬頂祥。


    宋喜看到的任麗娜錦衣玉食,好似一輩子住在巨大金絲籠裏的美麗鳥兒,受盡保護,享盡繁華,可誰曾想她年紀輕輕嫁給喬頂祥,光鮮背後又有多少危機四伏?她甚至冷靜的交代遺言,讓保鏢傳話給喬頂祥,如果大人孩子隻能保一個,無條件的選擇保孩子。


    這些事,宋喜比喬治笙還早知道,任麗娜紅著眼眶道:「說這些話不是想告訴你我有多偉大,而是我懂你現如今的處境,你說怕連累治笙攪進官場中的事兒,但治笙的身份同樣會把你頂到風口浪尖上,未來的日子還要你們共同擔當,如果什麽都算的清清楚楚,這不是夫妻,是買賣,你們感情好,互相為對方豁出命都是心甘情願,我不會阻攔你們的任何決定,隻希望你們多加小心。」


    宋喜早就察覺任麗娜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人很好,但那日的一番促膝長談過後,她對任麗娜的情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敬重不再單單因為任麗娜是喬治笙的母親,而是因為她自身的人格魅力。


    都說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因為每一個人的痛苦都不盡相同,但任麗娜懂宋喜,最珍貴的還不僅是理解,而是理解過後,已然選擇支持你。


    有了任麗娜的支持,宋喜心理負擔驟減,連帶著跟喬治笙聊那些燒腦又複雜的局勢時,臉上都不見愁容,隻有戰勝困難的堅韌。


    對此,喬治笙不免私下裏再次感謝了任麗娜,任麗娜也很搞笑,想當然的說:「我能嫁給你爸,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別人吃不吃素,喬治笙管不著,總之最近家裏氣氛空前的好,他開心的想要去附近寺裏吃幾天素,感謝各路神仙了。


    ……


    祁家接連死了兩口人,盛家跟祁家的訂婚也是不了了之,外界看來盛家最近定是忙著消除不良影響以及安慰盛淺予情緒,可誰知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盛家依舊沒有忘記什麽才是當務之急。


    當務之急是要讓譚閆泊閉上嘴巴。


    宋喜也早在第一時間去看了他們找來假扮譚凱的人,像,在她看來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譚凱,無論那蒼白的麵色以及長期臥床隻靠營養液維繫的萎縮肌肉,她以專業的眼光竟也難分真假。


    直到床上的人睜開眼睛,抬手示意其他人幫他拿水,她才肯相信,這人不是譚凱。


    待到從房間出來,宋喜低聲問喬治笙,「找相像的人就夠不容易了,你們上哪兒找一個連身體狀況都這麽像的?他是真有病還是演出來的?」


    喬治笙道:「昊子訓出來的。」說完,又補了一句:「你都這麽說,看來足以以假亂真了。」


    宋喜沒有被他後半句帶跑,眼神狐疑的問:「佟昊訓出來的?」


    喬治笙沒有隱瞞,如實相告,的確,找長得像的人已是難事,這其中還有化妝等等外界輔助條件,然而身體狀況才是最重要的,譚凱植物人躺在床上已有半年,身形消瘦,基本已近骨瘦如柴,而替身剛剛找迴來的時候,不說紅光滿麵,最起碼也比譚凱胖了三十幾斤,這模樣往那兒一躺,別說譚閆泊了,但凡長點兒心的都能看出端倪。


    所以佟昊想了個招兒,他給對方『特訓』,不是運動減肥,而是單純粗暴的斷水斷食,隻在達到身體極限的時候,才給口水喝,如此以往,短短兩個多禮拜,一個正常人就變成『植物人』了。


    宋喜心底自然不舒服,可還是問了句:「你們不是強迫人做的吧?」


    喬治笙道:「威脅是下等手段,能談攏的交易最好是大家心甘情願。」


    佟昊許給對方一筆不菲的金額,對方是自願配合,敬業的演員還能為了一部戲驟胖驟減,有人為名,有人為利。


    特殊時刻,宋喜也沒那麽婦人之仁,更何況大家都是你情我願,他隻是說:「不能老讓譚閆泊這麽吊著我們,時間一久容易生變,而且方盛那邊一定會想法子,夜長夢多,我們要主動一點兒。」


    宋喜提議主動出擊,既然真的譚凱已經死了,那麽隻有假譚凱才有『起死迴生』的可能,她讓喬治笙找人給譚閆泊帶話,就說譚凱最近的身體有些反應,這邊正在找腦科醫生積極治療。


    隻要譚閆泊不是個傻子,也知道喬家的言外之意是什麽,要治譚凱,總得給些好處吧?


    但讓宋喜和喬治笙意外的是,譚閆泊聞訊的確欣喜,卻沒有馬上同意,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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