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別墅都有地暖,屋中很暖和,喬治笙跟宋喜也都穿著夏天的真絲睡衣,他單臂環在她腰間,稍微用力一摟,隻覺得她的腰很細,還不夠他一隻手臂摟的。


    她坐在他腿上,頭髮掃過他的臉,很清淡又莫名甜膩的香味兒,混雜著洗髮液和沐浴液的味道。


    宋喜嚇壞了,下意識的抬手往旁邊抓,想要穩定身體,混亂中,她反手一把唿在喬治笙臉上,喬治笙都來不及躲,隻能硬生生的被拍了一巴掌,試問他這樣的人都發出一聲悶哼,可見宋喜打得有多狠。


    喬治笙被打得側過臉,宋喜後知後覺,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感覺自己坐在他腿上,她急急忙忙想轉身去看他,屁股在他腿上扭了半圈兒,她從背對到側對,剛開始想去摸他的臉,可臨時想到他是喬治笙,她又收迴來,手都不知往哪兒擺,聲音慌張地問:「沒事兒吧?」


    喬治笙鼻子發酸,右眼下麵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擱著他的脾氣,他早應該一怒之下把宋喜掀下去,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饒是如此,他的手臂還是緊緊地橫在她腰間。


    他不出聲,宋喜緊張又害怕,可又不敢去碰他,房間中一點兒雜音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哪一刻,宋喜後知後覺,發現她正坐在喬治笙腿上,她腰間那股力量,是他的手臂在摟著?


    思及此處,宋喜心跳瞬間紊亂,血氣翻騰著上湧,眼神兒也變了,略一遲疑,她馬上掙著身體要站起來,喬治笙的手臂慢半拍鬆開,宋喜直奔床頭,平時見慣了床頭燈位置,她特別篤定,結果伸手一摸……


    「呀…「


    宋喜摸了一手軟綿又黏糊糊的東西。


    喬治笙聽到她的聲音,側頭去看,雖然沒開燈,可他看得真切,分明是大半個蛋糕唿在床頭櫃上了。


    「開大燈。」


    他終於出了聲,宋喜自知惹了事兒,二話不說,麻溜兒跑去門口開燈。


    待到燈光大亮,宋喜一個人站在喬治笙看不見的地方,懊惱到雙目緊閉,後悔,真的後悔,為什麽非要鬧這一出?丟人丟透了!


    她既要麵子又膽兒小,怕喬治笙說她,正想著,屋內傳來喬治笙的聲音:「躲著幹嘛?進來!」


    聽聽,平時都冷冰冰的,今天明顯的帶著怒火。


    宋喜看著近在咫尺的房門,遲疑著要不要幹脆跑掉算了?


    但轉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整棟別墅都是喬治笙的,她能躲哪兒去?


    哎,豁出去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深吸一口氣,宋喜沒磨嘰,轉身往迴走,很快拐過牆角,定睛一瞧,她還想再吸一口氣——一整個蛋糕,一點兒沒浪費,一半兒唿在床頭櫃的開關和電源上,另一半兒唿在枕頭和床單上,剩下的一部分掉在床下,地毯是甭要了。


    再看喬治笙,他坐在床邊,拉著一張冷臉,滿眼火氣的盯著宋喜瞧,宋喜被他看得汗毛豎起,可看著看著,她忽然眸子一眯,趕緊上前幾步,反過來打量他。


    喬治笙壓著怒火問:「你看什麽?」


    宋喜直勾勾看著喬治笙的臉,明確的說是右眼下方,抬手想要碰,喬治笙本能別開頭。


    「我看看,好像劃傷了。」


    宋喜這會兒又犯了職業病,不管喬治笙樂不樂意,她抬手捧著他的臉,不容他躲閃,然後居高臨下,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瞧。


    喬治笙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眉眼如畫,鼻尖挺翹,唇瓣豐潤像是布丁。


    兩人離的很近,宋喜用食指輕輕觸碰喬治笙有眼眼底,喬治笙眉頭很輕的一蹙,順勢揮開她的手。


    宋喜說:「你眼底劃傷了一道。」


    喬治笙心想,怪不得火辣辣的疼,但他出奇的沒有一點兒怒火,直到餘光瞥見床頭邊的一片狼藉,火在逐漸又上來了。


    「宋喜,這就是你大半夜進來的目的?」


    喬治笙坐在床邊,黑衣黑褲,黑色頭髮,襯著那張獨一無二的俊美麵孔,越發的冷漠。


    宋喜看著他,尤其是他眼底的那道傷痕,新鮮出爐,重的地方還滲著血絲。


    粉唇開啟,她態度良好的迴道:「我先下去拿個藥箱,幫你處理一下,待會兒再罵行嗎?」


    喬治笙本想說不行,但不知怎麽就沒說出口,宋喜見他沉默,就當是默認,馬上轉身出去拿藥箱。


    待她走後,喬治笙才收迴兇巴巴的表情,起身去了趟浴室。


    看著鏡中的自己,右眼底一道很長的劃痕,從眼睛一半處延伸到眼尾,前端劃的比較重,破皮滲血,後麵就隻是一道紅痕。


    他是正常膚色,跟男人比稍微白了一點兒,加之臉上什麽都不長,很幹淨,所以越發顯得這道劃痕甚是突兀。


    宋喜從樓下拎著藥箱上來的時候,喬治笙正坐在沙發上抽菸,宋喜走過去,藥箱放在茶幾上,低著頭往外拿東西,嘴上說著:「對不起。」


    喬治笙往菸灰缸中彈菸灰,不冷不熱的說:「收拾幹淨。」


    宋喜拿著蘸了消毒水的棉簽,應聲道:「知道。」


    她要彎下腰才能給他上藥,喬治笙還不配合,也不說抬臉,宋喜隻能把腰彎的更深,喬治笙起初沒看她,是棉簽碰到傷處,一陣刺痛,他剛想藉故揶揄她幾句,結果餘光一瞥,宋喜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喬治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得正眼看她,宋喜緊抿著唇瓣,認真盯著他的傷處,給他上藥,但是明顯的,她在忍,眼眶中泛起一片水霧。


    喬治笙看了幾秒後,眼底一閃而過詫色和不易察覺的緊張,問:「你哭什麽?」


    宋喜說:「沒有。」


    話雖如此,可一瞬間,視線都模糊了。


    喬治笙見狀,有些坐立不安,頓了兩秒才說:「是我受傷,也是我的床不能睡,你哭,我要幹什麽?」


    一大滴眼淚從宋喜眼眶墜落,宋喜馬上抬手抹掉,隨即緊著嗓子迴道:「是我的錯,本想給你個驚喜,讓你高高興興的,結果還搞砸了。」


    她心裏委屈,這感覺還不像熱臉貼冷屁股,雖然喬治笙的確不冷不熱,但這結局跟她想像的差太遠,她受不了自己的愚蠢,落得這麽尷尬的境地。


    喬治笙看著她那副委屈還要憋著的樣兒,遲疑片刻,薄唇開啟:「我沒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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