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也許是離開袁營的時候了!


    麴義有些悲憤地想,出生入死、辛辛苦苦伺候六七年,最後落個灰溜溜而去的下場,之前種種付出、冀望瞬息全都泡湯,怎不讓人痛斷肝腸?


    唉,也不知道這位覃鈺人到底怎麽樣,以前初見袁紹,那可也是偉光正的一枚光芒萬丈,錯,是光芒萬丈的一枚偉光正……


    結果如何,最後還不是百般刁難,難以善終?


    麴義正長籲短歎,暗暗傷感,忽覺一陣急促的氣息陡地出現在自己對麵處,悚然抬頭。


    卻見覃鈺正伸手捉住一枚小小飛刀,重重捏了捏刀柄。一個冰涼的女子聲音立刻傳了出來。


    “鈺少,童淵帳中忽然來了一名武將,年齡不大,應不足三十;氣息不弱,疑是萬人敵。他隨身帶了二十名從騎,剛剛被童淵迎入帳內,稱為張將軍。”


    覃鈺抬頭,看向麴義。


    何葒嫦的聲音雖然不大,麴義卻已全都聽得明白,他驟然挺身而起,嗔目喝一聲:“張儁乂?!”


    覃鈺一愣,第一次見到麴義如此緊張。


    “張儁乂……便是那鼎鼎大名的張郃了?”覃鈺心想,“怎麽麴義這麽害怕此人?”


    “麴將軍,你想到了什麽?”


    麴義長歎一聲,頹然落迴自己的木榻,搖頭不已。


    “想不到啊,袁公,你真狠得下心來……”


    覃鈺聽得莫名其妙。[]


    “麴將軍,那張郃莫非也是化境宗師麽?”


    “那倒還不是。”麴義歎道,“但是他昔日與我同在韓文節帳下為將,關係不錯,他資曆、官位都在麴某之上。我營中弟兄,也多有敬服此人者。”


    覃鈺搖搖頭,這又怎麽樣呢?


    “覃公子,你不明白,那是因為,你不了解袁本初。”


    覃鈺點點頭。這個人,我肯定沒你那麽了(tong)解(hen)。


    “他令張郃來傳令,必是為了奪取我的部曲!”麴義將荀諶告訴他的秘密約略說了幾句。


    覃鈺和虞翻交換一下眼色。虞翻點點頭,認為麴義的想法很有道理。


    覃鈺一皺眉,再思忖片刻,終於弄清楚麴義的思路,同時……自然也就明白了袁紹的做法。


    不錯,袁紹讓張郃來,隨便說幾句。麴兄啊,大佬想你了,要見你,順便給你交付一個重要的任務,必須得你這樣的猛將出馬,大家才能放心……幾句話就可以哄得麴義心花怒放,乖乖自覺地去袁紹大營,麵見主上。


    然後。童淵和張郃再召集麴義部下中級軍官,宣布麴義的罪狀。給剩餘的軍官人人犒賞升級,麴義的大部分手下本來就對現狀十分不滿,若有麹壽這等親信首先表態願意投順,那麽……結果可想而知。


    好狠毒!袁紹這一手真是滴水不漏,背後必有高人指點啊!


    正常情況下,派張郃來到突騎營傳令其實也很正常。但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讓這樣一個老資格的、地位一直都壓在麴義上麵的萬人敵高手到來,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麴義歪著頭,盯著地麵,眼光惡狠狠的。如同一匹饑餓多日的野狼,充滿了對食物的強烈**。


    “不仁不義!不仁不義!不仁不義!”


    他嘴裏嘀嘀咕咕,翻來覆去就是這麽一句。


    “麴將軍!麴將軍!”覃鈺輕聲叫了好幾聲,才把麴義從憤恨迷惘的狀態叫醒過來。


    “讓鈺少你見笑了!”


    麴義的臉上,有三分惡毒,帶著一兩分的頹喪。


    同時,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


    一種終於要迎來大結局的大解脫之感!


    “麴將軍放心,我這人,最講究的就是不輕言,不毀信,一諾值得萬金。”覃鈺適時自我推銷道,“我答應將軍的事,絕對可以輕易辦到。”


    麴義一愣,想不到自己已落魄如此甚至即將身死的危難時刻,覃鈺的招徠還是這麽積極。


    “鈺少,我有個問題,請你迴答。”麴義緊緊盯著覃鈺,“你如何供應我這本部近三千騎的草料?”


    他現在最關切的,是如何把自己的那幫親近弟兄們保存下來,至於自己的生死安危,反而不再是第一位了。


    所以,戰馬的草料,便成為第一要務。


    誰都知道,南方都是水田耕地,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草原。


    覃鈺一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三千騎算什麽?我要給予將軍的,可是至少五千騎哦!嗯,如果麴將軍你不害怕的話,我想請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一個地方?”麴義愕然,“什麽地方?”


    覃鈺晃了晃脖子,神秘地一笑。


    一個小小的掛墜,正在他的脖子上左右輕輕晃悠著。


    三江罌!


    這次戲芝蘭和何葒嫦飛過來,可是還帶著東漢寶戒的。覃鈺在來麴義營帳之前就想好了一些腹案,卻是臨時把三江罌要了過來。


    那三江罌,正在被小珍改造成種植和畜牧的兩塊巨大平原。


    其地之廣,其土之沃,絕對是正常人難以想象的!


    ……


    花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麴義直到最後被覃鈺從三江罌裏放出來,還是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居然有那麽大的一個草原,上麵全是肥嫩的青草,清麗的河畔,看上去養五萬驍騎也足夠吃了!


    氣候還這麽怡人!


    這怎麽可能?


    麴義看向覃鈺的眼神,都帶上了三分敬畏。


    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人啊!


    簡直他m不是人!


    “如此,麴將軍,袁營使者即將到達,準備一下,先應付他們了再說?”覃鈺笑嗬嗬地提醒一句。


    “是,鈺少!”麴義猛一點頭,整了整自己的頭盔,大喝一聲,“來人,速傳麴金、麴銀、麴鐵來見我!”


    知曉麹壽叛變之後,與他十分親近的麴福、麴祿是否知情,甚至是否合謀,麴義已經沒有任何把握了。所以他要先行召見另外三個師弟,了解他們的心態和現狀。


    覃鈺就那麽坐在一旁,平靜地喝著白開水,心想:“這麴義真夠摳省的,平日裏來個客人,連蜜水都不給喝,難怪那個荀諶不吃飯都要趕緊跑路!還有那個他的鐵哥們荀諶,那家夥似乎很神秘的樣子,也不知道內政能力有沒有80呢?”


    此時他自然已經在腦海裏查到了荀諶的身世來曆,這位居然是荀彧的親哥哥,能力應該不會太差!


    覃鈺搖搖頭,世家子,不好忽悠!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服人家跟著咱走了!(未完待續。。)


    ps:隨寫隨更,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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