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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密洞。


    不知睡了多久,覃鈺忽覺全身寒冷。


    睜開眼來,洞內還是黑黢黢的,洞外天色已經有點兒麻麻亮了,大雪如同風絮般零星飄落,也不知什麽時辰了。


    再看火堆,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熄滅,隻有餘燼尚存。


    自己卻是被凍醒了。


    覃鈺微微苦笑,他冒雪夜行,不想大雪傾覆,天地大變,中途竟然迷失在這片大森林裏。


    夜裏什麽都看不清楚,怎麽都轉不出去,他又疲又累,好容易找到這麽個既無野獸又比較幹淨的小小山洞,暫避一晚。


    身子輕輕一蜷,現在出去也找不到幹燥的樹枝柴火,還是忍耐一下,再眯一會兒,等天明再說。


    念頭剛動到這裏,忽然間警兆閃起心底,覃鈺驚凜之下,身體猛地一側。


    左上臂頓時一陣刺疼,傳入腦中。


    覃鈺兩腿和右臂在地上一撐,身子急向側方滾了出去。“錚!”輕輕一響,滑動的軀體拉動胳膊,前臂順勢格擋開鋒銳的一劍。


    同時,哢!覃鈺右手扣動了扳機。


    嗖!嗖!嗖!


    這幾下純屬條件反射,覃鈺腦子裏還是一團泥漿,沒有完全清醒的狀態,身體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喲!”一聲低低的驚唿,偷襲者顯然也沒躲過覃鈺這近距離的猛烈反擊。但聲音已出自至少三丈之外。


    覃鈺額上一陣冷汗汩汩。


    好狠的一劍!好俊的身法!


    世間竟然有這麽厲害的潛行者,如果不是自己偶然間被凍醒過來,在如此無影無聲的暗算下,必然一擊斃命,沒有半分逃脫的可能。


    右手丟下救命的手弩,摸摸左臂,還好,隻劃傷了一點皮肉,不算嚴重。急忙取出以前已準備好的自製傷藥,貼了上去。


    一股暖意裹住皮膚,傷口立刻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洞口處影影綽綽的,洞外雪白的大地映照下,顯示那裏似乎站著個人。


    覃鈺站起身,右手伸出去,握住了倚靠在一邊的黑鋒長槍。


    “你是誰?”


    “抱歉啊!”那人聲音清清婉婉的,卻是個年輕女子,“天黑眼花,以為是野獸,倒讓小郎受驚了。”


    覃鈺恨怒交迸,這女刺客,居然還口出譏諷之詞。他凝神細看,對方一身黑衣,體態窈窕,臉上蒙了細紗,卻看不清麵目。她左手似乎也在身前摩挲,應該是在處理傷口。


    “既是雪中同路人,小娘子何不入內暫避霜雪?”覃鈺手中的長槍慢慢下墜,槍尖向洞口方向橫了過去。


    “小郎厚意,妾身心領了。”那黑衣女子目光轉動,在他無聲移動的長槍上一掃,冷冷瞪了他一眼,“不過,這個山洞,實在太小了!小郎不如把洞讓我,你去找別處避雪,如何?”


    覃鈺槍勢一停,心下暗想,若此刻自己驟發一槍,是否能傷到對方?


    他是經常燒烤動物內髒,又勤修吐納之術多年,才練得一雙夜眼,想不到這女人夜中視物,如照明燭,眼力似乎不弱於自己。


    “這荒山野嶺,大雪紛飛,哪有這多講究?小弟這裏,尚有米酒,姑娘來喝一口吧?”隨口支應一句,覃鈺右手五指微微一緊。


    有仇不報非君子!即使洞內狹小,長槍無法充分發揮,也要報此一劍之仇。


    “少來了。”那少女淡淡的,“我不會喝酒。”


    “小娘子貴姓芳名?”槍身微微轉動一下,鎖定了對方。


    “我是來殺你的!”少女雙目帶著諷刺,“一個死人,需要知道我的名字麽?”


    驀地劍光一閃,一口二尺短劍分心刺到,銳氣直逼覃鈺的心口。


    劍鋒之前,一絲細如鋼針的三寸綠芒在黑暗中閃著微光。


    “劍芒?”覃鈺大吃一驚,要不是洞裏依然漆黑,他根本無法注意到這麽一點光芒。


    居然被她搶了先手!


    他雖然早有準備,卻也不禁神為之奪,對方步法劍術,深得快準狠訣要,難以招架。


    左手臂猛力向外一掃,當的一聲響,短劍已被格擋開去。右手蓄勢已久的一槍,爆然刺出一朵奇花。


    “鐵臂功?”那少女哼了一聲,對他的槍法卻不予置評,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篤定地手腕一翻,反手一劍迴削。


    “當!”又是一聲脆響,短劍已磕飛了出去。


    “連個爛槍杆你都用精鋼鑄就?”少女微感驚怒,身形霍然一閃,已堪堪避開槍鋒正麵,她和身撲進內門,貼靠上覃鈺的身體。


    這座山洞本來就不寬敞,利於短打而不利於長兵。少女短劍雖然脫手,眼光身法仍然極其高明,她一搶入內圈,左手豎起一握,已抓住長槍的上半截槍身,右掌五指尖尖,猛然插向覃鈺的咽喉要害。


    覃鈺隻覺倏忽之間,香風撲麵,一個軟玉般的身子已倚上自己胸前,暗叫不妙,左掌急忙移動過來,擋在下顎之前,卻被那五根纖指戳個正著。


    好疼!三層的野豬皮手套,被少女一下戳破,手心處一陣刺痛。覃鈺忍痛手掌一合,已將少女柔夷包住,用力一捏。


    “喔!”少女也是痛唿一聲,卻是尖利的指甲被粗糙的豬皮蹭斷了兩根。她用力一收,沒能立刻收迴手去,握住槍杆的左手輕輕一扯,右膝已借力順勢抬起。


    便在此時,少女隻覺左手一鬆,沒了借力的來源,手上多了半根黑槍。這一下身形頓時失去重心,向後便跌。


    原來覃鈺的黑鋒長槍,槍杆卻是由幾根較短的鋼棍組合在一起的,用類似榫卯嵌拚的手段固定接駁而成,他出槍前已悄悄鬆動了連接處的榫頭,本是為了適應狹窄的山洞地形,化長為短,此刻局麵被動,忽然靈機一動,鬆手送槍,頓時起到奇兵作用。


    少女大出意外,尚未想好如何應對,隻見對麵的覃鈺猛然身形前衝過去,就著少女後仰之勢,將她虎撲在地。


    “呃!”覃鈺隻覺左邊胯骨一陣大痛,卻是倒地的中途被少女的膝蓋撞上,還好沒有正中要害。


    少女右手還在覃鈺手裏,身子整個被覃鈺騎壓在身下,一時無法動彈,心下大驚,左手一抬,揮起半根短槍,當頭劈刺過去。


    覃鈺手上還有半根槍杆,慌忙招架。


    叮叮當當一陣碰撞,覃鈺手都麻木了。好在他是右手本尊,比起少女不常用的左手還是占了上風,力量又大一些,不幾下磕掉少女的短槍,一棍壓住她左臂,讓她再無法搗亂。


    “美女,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下此毒手?”覃鈺齜牙咧嘴地問道。這少女一舉手一投足,都頗為陰狠惡毒,完全不似一個正常的妙齡少女。


    那少女全身受製於敵,哪裏顧得理他,不停地掙紮,想要設法反擊。覃鈺沒防備她反撲如此猛烈,身子被她雙腿一顛一顫,不覺向前傾倒,右手急忙一撐,掌下頓時一陣溫軟豐腴,惹人心跳,實在妙不可言。


    卻是正正按在少女的左胸口上。


    ps:又收到暴走王同學的打賞,還有左手煉金師的關照:)前幾天有同學問我這本裏麵有沒有**的內容……這個那啥……實在不好說,其實有碼**,都是根據劇情和大家的需要吧,嘿嘿,你們需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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