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融？”聽到比比東這番語氣稍軟一些了的話，千道流皺了皺眉，隨後，嗤笑了一聲，說道：“你若是能把你對蘇羽和胡列娜的那份關心，擠出一半，不，隻要十分之一給小雪，我今天都會答應你，但是！你沒有，是我們千家對不起你，但同樣的，你也對不起小雪。我不可能讓那個胡列娜成為聖女，不然，小雪心裏會難受的。你走吧，趁我還沒發火。”
說著，千道流站起了身子，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比比東。
見此，聽完他的那番話，比比東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你也知道，你們千家對不起我嗎？
至於小雪……
哼，這……不能怨我！
看到千道流背對著自己，比比東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意，她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動手，現在是個好機會，一舉殺了這個老不死的，但是……
比比東的理智尚存，她的理智又告訴她，這麽做是不行的，千道流隻是背對著自己，難保他不是故意露出這個破綻來試探自己的，自己眼下還無法使用全力，如果不能一擊得手，之後，肯定會敗給千道流的，再者，供奉殿雖然是千道流做主，但裏麵卻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而是一群供奉，自己也不能確定此時周圍沒有別的人在盯著自己，所以……
“罷了，以後再說吧。”比比東在心裏想到，隨後，深唿了一口氣，對千道流堅定道：“娜娜即使天賦不如那個丫頭，但經過我的悉心調教，我相信，終有一日，她能超越那丫頭的。”
“那就等她超越了小雪，你再來和我提冊封她為聖女的事吧。”千道流淡淡道。
“你！哼！”比比東冷哼了一聲，旋即大手一揮，轉身離去。
在她離去的那一刻，千道流轉過身來，看著她離開供奉殿的背影，雙眼微眯。
比比東的理智想的其實沒錯，他剛才是故意露出破綻給比比東的，為的就是想要誘使比比東對他出手。
之前，他明知道自己兒子是死在比比東的手裏，卻依舊沒有殺她報仇，一方麵是因為的確是自己的兒子有錯在先，另一方麵是不想自己的孫女在失去了父親後，就連母親也沒有了，最後，就是他察覺到了比比東身上有神的氣息，作為天使神的神仆，他不會感受錯的，比比東……她被神給選中了。
也是因此，自己才會扶持她坐上教皇之位。
一位被神選中了的人，定能將武魂殿帶領到一個更高的高度，事實也證明，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比比東這個教皇做的確實很好，武魂殿在她的手裏，軍事方麵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提升，但經濟方麵卻強大了很多。
可是……事情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弟子成為了武魂殿聖子，有了成為教皇的資格。
蘇羽那個小子，這些年在教皇殿和供奉殿之間左右搖擺，將小雪騙得一愣愣的，以為他已經是供奉殿的人了，可是，自己能夠看得出，沒有，他還沒有真的投靠供奉殿，他和比比東的關係依舊親密。
而且，他和比比東好歹還有著師徒名分，而和小雪呢，他們之間毫無名分。
加上那小子身上也有神力，根據情報，他極有可能是被風神給選中了，如果他將來徹底倒向了比比東，那……千家可就不秒了。
比比東隻是一個女人，也隻有小雪一個孩子，所以千道流不介意她當教皇，但蘇羽……不好意思，千道流可不想讓他做教皇，但是，比比東一定會相反設法推他上位的，不僅如此，還會教唆他和千家的關係。
所以，千道流猶豫了一下，想要引誘比比東對自己出手，然後，自己好當斷則斷地將她斬殺，如此，蘇羽那小子就隻能徹底投向他們千家了，武魂殿也依舊有被神選中了的人。
至於教皇之位空缺……
大不了自己這個上上代教皇重出大陸，重新執掌武魂殿就是了。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小雪那裏，但當時千道流也不敢多想，怕動搖自己的決心，直接就做了決定。
現在，比比東沒有上當，這讓千道流再一次想到千仞雪，剛才的那個決定又有些動搖了。
良久，在比比東走出供奉殿的大門後，他一屁股坐在了下來，喃喃道：“罷了，她畢竟是小雪的母親。”
……
供奉殿的門前。
“恭送教皇冕下！”大門打開，比比東從裏麵出來，看到她，守衛在兩側的供奉殿的衛士們紛紛單膝跪下，對她齊聲說道。
“老師。”聽到動靜，正抱著迪路獸抬頭看月亮的蘇羽，轉過身，看到比比東，對她笑著打招唿道。
“小羽？”沒有理會那些衛士，看著麵前的蘇羽，比比東有些意外，隨即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好地問道：“你是來拜見大供奉的？”
“嗯，我能成為聖子，畢竟還是多虧了大供奉的同意，總要來拜謝一下。”蘇羽點了點頭，對比比東解釋道。
“哼，他現在就在裏麵，你進去吧。”比比東輕哼了一聲，對蘇羽說道。
“是，老師。”說著，蘇羽邁步躍過了比比東，朝裏麵走去。
“等等！”突然，比比東叫住了蘇羽。
“老師，還有事嗎？”蘇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望著比比東問道。
比比東沒有轉身，依舊背對著蘇羽，隻是，猶豫了一下，張開口對他問道：“小羽，你說，我想冊封娜娜為武魂殿的聖女，和你平起平坐，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嗯……”聽到這個問題，蘇羽沉吟了片刻，然後迴答道：“這要看老師是以什麽身份做的了。”
“身份？”
“對，如果老師是以師長的身份，那做的當然沒錯，都是自己的弟子，當然想讓他們擁有同樣的地位，沒毛病。”
“那如果是教皇的身份呢？”
“哈，老師，我還要去拜見大供奉，就先失陪了。”蘇羽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對比比東鞠了一躬，禮貌道，然後，轉身朝殿內走去。
幾秒後，砰的一聲，殿門關閉。
“唉~”比比東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道：“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但是，我不隻是一位老師，不隻是武魂殿的教皇，我還是……比比東啊！小雪……她畢竟姓千，而除了她，武魂殿還有誰比娜娜更有資格繼承聖女之位？”
想著，比比東閉上眼睛，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
殿內。
蘇羽徑直來到了大殿的正前方，看著坐在台階上那個霸氣寶座上的老者，對他躬身說道：“拜見大供奉。”
“你老師剛走。”聽到蘇羽的聲音，千道流睜開眼睛看著他，淡淡說道。
“晚輩看到了，先前已經在門口打過招唿。”蘇羽恭敬道。
“嗯……”千道流發出一聲鼻音，一手撐著腦袋，就這麽隨意地看著蘇羽，而蘇羽呢，在行完禮後，始終微微彎腰，在禮節上保持著對大供奉應有的尊敬。
見此，足足兩分鍾後，千道流才又開口說了一句：“老夫本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晚輩能成為聖子，多虧了大供奉的提攜，今日行完冊封典禮，酒宴結束後自然需要來拜見大供奉，感謝大供奉的器重。”蘇羽迴答道、
“嗬，老夫可沒器重你，就算器重，也隻是給了你一個執事的位置，聖子，那是你自己憑本事爭來的。”千道流輕笑道。
“但那也是大供奉同意了，才能爭到手，否則，晚輩依舊隻是個執事。”
“嗯，倒是一如既往地會說話，小雪就是被你這張嘴給騙了。”千道流抬起頭，依靠著座位的椅背上，看著蘇羽說道。
“晚輩從來都沒有騙過雪兒姐，還請大供奉明鑒。”聽到這話，蘇羽連忙向千道流說道。
“有沒有騙過，你自己心裏有數，老夫懶得和你爭論。”
“額……是。”蘇羽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隨後，低頭說道。
“你來的也正好，老夫這裏有件事要你幫我參詳一下。”說蘇羽騙了千仞雪，但那也隻是千道流的經驗告訴他，並沒有證據，就算有，他也不會為了這種事真對蘇羽做些什麽，畢竟，騙歸騙，並沒有傷害，作為擁有神力，被風神給選中了的人，總要有點特權嘛。
“大供奉言重了，您請說。”蘇羽恭敬道。
“嗡~”千道流抬手一揮，一把椅子從大殿的角落飛來，落到了蘇羽的身後。
“坐下聊吧。”
“謝大供奉。”蘇羽對千道流鞠躬謝道，然後抱著迪路獸坐了下來。
在蘇羽落座以後，千道流才對他說道：“你老師剛才來的目的，我想你多少也能猜到幾分，沒錯，她是為了你那個師姐來的。胡列娜，她想冊封這個丫頭為武魂殿聖女，與你並尊，你怎麽看？”
“這件事應該交給大供奉來決斷。”蘇羽低頭應道。
“我是問，你怎麽看？”
“額……老師她，也隻是愛徒心切，所以才會想這樣吧。”蘇羽在心裏嘀咕地罵了千道流一句，臉上始終掛著尊敬之色，隻是略微露出一些些為難的表情，小聲說道。
“我沒問你比比東為什麽會想冊封那個丫頭做聖女，我是問你，這件事你怎麽看，老夫該不該同意？”見蘇羽一直在那不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千道流嚴肅地說道。
“是。”見這老頭將問題說的這麽明白了，蘇羽沒有辦法，隻好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思考了一下，說道：“晚輩認為，大供奉……不該同意老師的請求。”
“哦？為何？”對於蘇羽的迴答，要說意外也不意外，但是千道流還真想聽聽他的理由。
“因為雪兒姐。”蘇羽抬起頭來，對上千道流的視線，一臉認真地說道：“雪兒姐是大供奉的孫女，先皇和老師的女兒，出生高貴，而且她擁有六翼天使武魂，先天滿魂力二十級，如今，更為了武魂殿的大業，女扮男裝，打入天鬥帝國內部！無論是身份，天賦，還有功績，她都是聖女之位的不二人選！”
說著，蘇羽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繼續說道：“而胡列娜呢，雖然她是我的師姐，但在我心裏，雪兒姐更像是我的姐姐。況且冊封聖女乃是武魂殿的大事，這種事，我不能偏私，隻能秉公直言，胡列娜師姐的天賦和武魂雖然也不差，但比起雪兒姐實在相差甚遠，要論功績，更是沒有可比性，雖然她是老師的弟子，但雪兒姐更是老師的女兒啊，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雪兒姐都比她更有資格稱為聖女。”
“嗯。”聽到這話，千道流點了點頭，發出一道認同的鼻音。
見此，蘇羽眼眸深處閃過一道精光，繼續維持著這幅激動的，為千仞雪考慮的樣子，對他說道：“如果大供奉您同意了老師的請求，冊封了師姐為聖女，那消息傳到天鬥帝國，被雪兒姐知道了，她心裏該有多難受啊？我辛辛苦苦地為了武魂殿在這裏女扮男裝，做些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可聖女之位，卻落到了一個樣樣都不如我的人身上，這不公平。”
說著，蘇羽對千道流鞠躬道：“所以，大供奉，為了雪兒姐，也為了公正，我希望您不要同意老師的請求。”
“這是你的心裏話？”
“是。”蘇羽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很好，那倘若我明日召見你的老師和武魂殿所有的供奉，長老，當著他們的麵這麽問你，小雪和胡列娜，你覺得誰更有資格成為聖女，你會怎麽迴答？”
“啊？”聽到這個問題，蘇羽臉色一變，抬起頭來看著千道流，嘴巴張得老大。
“怎麽，難道你剛才的話都是假的，在騙我這麽老頭子？”
“我……怎麽會呢？如果大供奉真這麽做，那我……一定會說，雪兒姐更有資格，做人……當然要憑良心說話嘛。”蘇羽硬著頭皮說道，心裏對千道流一陣咒罵，這個老頭，果然比千仞雪和比比東難對付多了。
看到蘇羽那副和吃了蒼蠅似的樣子，千道流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愉悅的弧度，我讓你老騙我孫女，哼！
旋即，站起身來，開口道：“算了，不嚇唬你了，老夫還不至於為難你這麽一個孩子，你走吧，明日老夫會昭告武魂殿所有的高層，正式冊封小雪為武魂殿聖女，與你並尊！”
“是，多謝大供奉。”蘇羽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千道流鞠躬謝道。
說著，千道流站起了身子，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比比東。
見此，聽完他的那番話，比比東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你也知道，你們千家對不起我嗎？
至於小雪……
哼，這……不能怨我！
看到千道流背對著自己，比比東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意，她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動手，現在是個好機會，一舉殺了這個老不死的，但是……
比比東的理智尚存，她的理智又告訴她，這麽做是不行的，千道流隻是背對著自己，難保他不是故意露出這個破綻來試探自己的，自己眼下還無法使用全力，如果不能一擊得手，之後，肯定會敗給千道流的，再者，供奉殿雖然是千道流做主，但裏麵卻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而是一群供奉，自己也不能確定此時周圍沒有別的人在盯著自己，所以……
“罷了，以後再說吧。”比比東在心裏想到，隨後，深唿了一口氣，對千道流堅定道：“娜娜即使天賦不如那個丫頭，但經過我的悉心調教，我相信，終有一日，她能超越那丫頭的。”
“那就等她超越了小雪，你再來和我提冊封她為聖女的事吧。”千道流淡淡道。
“你！哼！”比比東冷哼了一聲，旋即大手一揮，轉身離去。
在她離去的那一刻，千道流轉過身來，看著她離開供奉殿的背影，雙眼微眯。
比比東的理智想的其實沒錯，他剛才是故意露出破綻給比比東的，為的就是想要誘使比比東對他出手。
之前，他明知道自己兒子是死在比比東的手裏，卻依舊沒有殺她報仇，一方麵是因為的確是自己的兒子有錯在先，另一方麵是不想自己的孫女在失去了父親後，就連母親也沒有了，最後，就是他察覺到了比比東身上有神的氣息，作為天使神的神仆，他不會感受錯的，比比東……她被神給選中了。
也是因此，自己才會扶持她坐上教皇之位。
一位被神選中了的人，定能將武魂殿帶領到一個更高的高度，事實也證明，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比比東這個教皇做的確實很好，武魂殿在她的手裏，軍事方麵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提升，但經濟方麵卻強大了很多。
可是……事情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弟子成為了武魂殿聖子，有了成為教皇的資格。
蘇羽那個小子，這些年在教皇殿和供奉殿之間左右搖擺，將小雪騙得一愣愣的，以為他已經是供奉殿的人了，可是，自己能夠看得出，沒有，他還沒有真的投靠供奉殿，他和比比東的關係依舊親密。
而且，他和比比東好歹還有著師徒名分，而和小雪呢，他們之間毫無名分。
加上那小子身上也有神力，根據情報，他極有可能是被風神給選中了，如果他將來徹底倒向了比比東，那……千家可就不秒了。
比比東隻是一個女人，也隻有小雪一個孩子，所以千道流不介意她當教皇，但蘇羽……不好意思，千道流可不想讓他做教皇，但是，比比東一定會相反設法推他上位的，不僅如此，還會教唆他和千家的關係。
所以，千道流猶豫了一下，想要引誘比比東對自己出手，然後，自己好當斷則斷地將她斬殺，如此，蘇羽那小子就隻能徹底投向他們千家了，武魂殿也依舊有被神選中了的人。
至於教皇之位空缺……
大不了自己這個上上代教皇重出大陸，重新執掌武魂殿就是了。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小雪那裏，但當時千道流也不敢多想，怕動搖自己的決心，直接就做了決定。
現在，比比東沒有上當，這讓千道流再一次想到千仞雪，剛才的那個決定又有些動搖了。
良久，在比比東走出供奉殿的大門後，他一屁股坐在了下來，喃喃道：“罷了，她畢竟是小雪的母親。”
……
供奉殿的門前。
“恭送教皇冕下！”大門打開，比比東從裏麵出來，看到她，守衛在兩側的供奉殿的衛士們紛紛單膝跪下，對她齊聲說道。
“老師。”聽到動靜，正抱著迪路獸抬頭看月亮的蘇羽，轉過身，看到比比東，對她笑著打招唿道。
“小羽？”沒有理會那些衛士，看著麵前的蘇羽，比比東有些意外，隨即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不好地問道：“你是來拜見大供奉的？”
“嗯，我能成為聖子，畢竟還是多虧了大供奉的同意，總要來拜謝一下。”蘇羽點了點頭，對比比東解釋道。
“哼，他現在就在裏麵，你進去吧。”比比東輕哼了一聲，對蘇羽說道。
“是，老師。”說著，蘇羽邁步躍過了比比東，朝裏麵走去。
“等等！”突然，比比東叫住了蘇羽。
“老師，還有事嗎？”蘇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望著比比東問道。
比比東沒有轉身，依舊背對著蘇羽，隻是，猶豫了一下，張開口對他問道：“小羽，你說，我想冊封娜娜為武魂殿的聖女，和你平起平坐，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嗯……”聽到這個問題，蘇羽沉吟了片刻，然後迴答道：“這要看老師是以什麽身份做的了。”
“身份？”
“對，如果老師是以師長的身份，那做的當然沒錯，都是自己的弟子，當然想讓他們擁有同樣的地位，沒毛病。”
“那如果是教皇的身份呢？”
“哈，老師，我還要去拜見大供奉，就先失陪了。”蘇羽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對比比東鞠了一躬，禮貌道，然後，轉身朝殿內走去。
幾秒後，砰的一聲，殿門關閉。
“唉~”比比東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道：“連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但是，我不隻是一位老師，不隻是武魂殿的教皇，我還是……比比東啊！小雪……她畢竟姓千，而除了她，武魂殿還有誰比娜娜更有資格繼承聖女之位？”
想著，比比東閉上眼睛，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
殿內。
蘇羽徑直來到了大殿的正前方，看著坐在台階上那個霸氣寶座上的老者，對他躬身說道：“拜見大供奉。”
“你老師剛走。”聽到蘇羽的聲音，千道流睜開眼睛看著他，淡淡說道。
“晚輩看到了，先前已經在門口打過招唿。”蘇羽恭敬道。
“嗯……”千道流發出一聲鼻音，一手撐著腦袋，就這麽隨意地看著蘇羽，而蘇羽呢，在行完禮後，始終微微彎腰，在禮節上保持著對大供奉應有的尊敬。
見此，足足兩分鍾後，千道流才又開口說了一句：“老夫本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晚輩能成為聖子，多虧了大供奉的提攜，今日行完冊封典禮，酒宴結束後自然需要來拜見大供奉，感謝大供奉的器重。”蘇羽迴答道、
“嗬，老夫可沒器重你，就算器重，也隻是給了你一個執事的位置，聖子，那是你自己憑本事爭來的。”千道流輕笑道。
“但那也是大供奉同意了，才能爭到手，否則，晚輩依舊隻是個執事。”
“嗯，倒是一如既往地會說話，小雪就是被你這張嘴給騙了。”千道流抬起頭，依靠著座位的椅背上，看著蘇羽說道。
“晚輩從來都沒有騙過雪兒姐，還請大供奉明鑒。”聽到這話，蘇羽連忙向千道流說道。
“有沒有騙過，你自己心裏有數，老夫懶得和你爭論。”
“額……是。”蘇羽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隨後，低頭說道。
“你來的也正好，老夫這裏有件事要你幫我參詳一下。”說蘇羽騙了千仞雪，但那也隻是千道流的經驗告訴他，並沒有證據，就算有，他也不會為了這種事真對蘇羽做些什麽，畢竟，騙歸騙，並沒有傷害，作為擁有神力，被風神給選中了的人，總要有點特權嘛。
“大供奉言重了，您請說。”蘇羽恭敬道。
“嗡~”千道流抬手一揮，一把椅子從大殿的角落飛來，落到了蘇羽的身後。
“坐下聊吧。”
“謝大供奉。”蘇羽對千道流鞠躬謝道，然後抱著迪路獸坐了下來。
在蘇羽落座以後，千道流才對他說道：“你老師剛才來的目的，我想你多少也能猜到幾分，沒錯，她是為了你那個師姐來的。胡列娜，她想冊封這個丫頭為武魂殿聖女，與你並尊，你怎麽看？”
“這件事應該交給大供奉來決斷。”蘇羽低頭應道。
“我是問，你怎麽看？”
“額……老師她，也隻是愛徒心切，所以才會想這樣吧。”蘇羽在心裏嘀咕地罵了千道流一句，臉上始終掛著尊敬之色，隻是略微露出一些些為難的表情，小聲說道。
“我沒問你比比東為什麽會想冊封那個丫頭做聖女，我是問你，這件事你怎麽看，老夫該不該同意？”見蘇羽一直在那不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千道流嚴肅地說道。
“是。”見這老頭將問題說的這麽明白了，蘇羽沒有辦法，隻好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思考了一下，說道：“晚輩認為，大供奉……不該同意老師的請求。”
“哦？為何？”對於蘇羽的迴答，要說意外也不意外，但是千道流還真想聽聽他的理由。
“因為雪兒姐。”蘇羽抬起頭來，對上千道流的視線，一臉認真地說道：“雪兒姐是大供奉的孫女，先皇和老師的女兒，出生高貴，而且她擁有六翼天使武魂，先天滿魂力二十級，如今，更為了武魂殿的大業，女扮男裝，打入天鬥帝國內部！無論是身份，天賦，還有功績，她都是聖女之位的不二人選！”
說著，蘇羽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繼續說道：“而胡列娜呢，雖然她是我的師姐，但在我心裏，雪兒姐更像是我的姐姐。況且冊封聖女乃是武魂殿的大事，這種事，我不能偏私，隻能秉公直言，胡列娜師姐的天賦和武魂雖然也不差，但比起雪兒姐實在相差甚遠，要論功績，更是沒有可比性，雖然她是老師的弟子，但雪兒姐更是老師的女兒啊，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雪兒姐都比她更有資格稱為聖女。”
“嗯。”聽到這話，千道流點了點頭，發出一道認同的鼻音。
見此，蘇羽眼眸深處閃過一道精光，繼續維持著這幅激動的，為千仞雪考慮的樣子，對他說道：“如果大供奉您同意了老師的請求，冊封了師姐為聖女，那消息傳到天鬥帝國，被雪兒姐知道了，她心裏該有多難受啊？我辛辛苦苦地為了武魂殿在這裏女扮男裝，做些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可聖女之位，卻落到了一個樣樣都不如我的人身上，這不公平。”
說著，蘇羽對千道流鞠躬道：“所以，大供奉，為了雪兒姐，也為了公正，我希望您不要同意老師的請求。”
“這是你的心裏話？”
“是。”蘇羽毫不猶豫地迴答道。
“很好，那倘若我明日召見你的老師和武魂殿所有的供奉，長老，當著他們的麵這麽問你，小雪和胡列娜，你覺得誰更有資格成為聖女，你會怎麽迴答？”
“啊？”聽到這個問題，蘇羽臉色一變，抬起頭來看著千道流，嘴巴張得老大。
“怎麽，難道你剛才的話都是假的，在騙我這麽老頭子？”
“我……怎麽會呢？如果大供奉真這麽做，那我……一定會說，雪兒姐更有資格，做人……當然要憑良心說話嘛。”蘇羽硬著頭皮說道，心裏對千道流一陣咒罵，這個老頭，果然比千仞雪和比比東難對付多了。
看到蘇羽那副和吃了蒼蠅似的樣子，千道流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愉悅的弧度，我讓你老騙我孫女，哼！
旋即，站起身來，開口道：“算了，不嚇唬你了，老夫還不至於為難你這麽一個孩子，你走吧，明日老夫會昭告武魂殿所有的高層，正式冊封小雪為武魂殿聖女，與你並尊！”
“是，多謝大供奉。”蘇羽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千道流鞠躬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