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你放手,你不能進去!”女護士握住白皙而冰涼的手腕,見病人家屬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她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無奈,再次重申,“你不能跟我們進手術室,請你放手。”徐子蕎茫然地抬頭,她知道護士在跟她說話,但是到底說了什麽,又是什麽意思,那些聲音在耳邊盤旋,卻怎麽也進不了她的大腦。她跟所有人,都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玻璃裏,隻有她和他,她隻能聽


    到自己失控的心跳,以及對方細微的唿吸。


    “大蕎,你清醒一點,讓醫生帶容……陳凡進去做手術,好嗎?”跟隨而來的顧秋行,見徐子蕎打擊過大的模樣,上前牢牢擁住她的雙肩。


    朝醫生護士點了點頭,眾人立刻理解地推著移動擔架朝手術室裏走。


    病人家屬,特別是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有時候比疾病更讓人束手無策啊……


    容寂被推走,此時他已經陷入昏迷,原本還能堅定握著她的的手,早已經隻是虛套著她的手指,一移動,兩人交握的手,驟然滑落開。


    勾了勾手指,並沒有溫暖中帶著些微粗糙的觸感。


    “放開我!”徐子蕎突然失控地掙紮起來,她又要抓不住他了嗎?那這次,他又會遭遇什麽?


    “徐子蕎!你冷靜一點!他需要動手術,你不能進去添亂!”顧秋行緊握著徐子蕎的雙肩,狠狠搖晃了一下,低吼道,“這個時候你就算跟進去,也幫不了忙!”“你不懂!”徐子蕎一把甩來顧秋行的鉗製,他的阻止,讓她錯失容寂的手,“你不懂,剛剛我跟他吵架了……我故意氣他……我不知道他會跟來……他不可以死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徐子蕎的腦子很


    混亂,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愛或者恨,都沒有遺憾來得催人心碎。


    “我懂。”顧秋行閉上雙眼,強忍下眼中的酸澀,“我懂……”


    他從不知道,原來她竟然有這麽失控的時候……所以他懂了,他喜歡的人,喜歡著另一個人。


    “三叔,我哥怎麽樣?”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突然亮起,容安立刻站了起來。


    醫生取下口罩,赫然是x軍區科研所的容海波所長。


    “手術很成功。”連續手術十三個小時,病人還是容家的長孫,自己的侄兒,身體和精神雙重的壓力之下,這一場手術,容所長做得前所未有地精疲力盡。


    “那我哥什麽時候能醒?”容安的表情稍微鬆動了點,但懸著的心,依舊不敢放下。他接到沈瀾的電話就立刻丟下股東大會直奔醫院來了,來的時候,醫生給出的初步診斷結果,左腿骨折,雙臂骨裂,四根肋骨斷裂,疑似內髒受創,還不算上全身上下那些軟組織挫傷……醫生說,這是車禍


    常見的結果。


    “二十四個小時之內應該會清醒,”扯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容所長用力按了按容安的肩膀,“還好你哥身手好,落地的時候選擇了角度,否則內髒的受創程度不可能這麽簡單。”


    “唿……嗬嗬,我就說嘛,禍害遺千年,像我哥這種boss級別的禍害,活個百八十年是基本水平。”容安腳下一軟,扶著牆緩緩滑坐在凳子上,“切,被撞還能選姿勢,果然是個怪物!”


    看了一眼嘴上不饒人,實際對容寂關心備至的小侄兒,容所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想不想聽個你哥的八卦?”


    “這樣不好吧?我哥還在重症監護室呢,三叔你就和我聊他八卦……”


    “聽不聽?”慈愛的笑了笑。


    “聽!”容所長好笑又好氣地搖了搖頭,大哥那麽嚴肅死板又教條的人,能養出這麽些“可愛”的小家夥,也真是該歸功於嫂子秦楚楚:“你哥意誌力很強,手術中途竟然還出現了短暫的清醒,一醒過來就抓著旁邊女


    護士的手不放。”


    “哎呦我去……我哥不開竅不打緊,一開竅,真是拿生命撩妹啊這!”“嗬嗬,非得要拽著人家護士叫‘子蕎’,還不準人走。對了……‘子蕎’這個名字,我有點印象,半年前,他送到我那兒去的姑娘,好像就是叫什麽‘子蕎’。看不出,容子這個冰塊小子還是個癡情種。”這點,倒


    是跟他父親容國勳有得一拚。


    “啊!”容安突然一拍腦袋,他怎麽把嫂子給忘了!


    他來之前,徐子蕎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被打了鎮定劑,現在正在旁邊的病房裏休息著。


    容所長被嚇了一跳,按了按因為疲勞而一跳一跳生疼的太陽穴,“怎麽了?”


    “三叔,”容安賊兮兮地問,“我哥真沒什麽大礙了吧?”


    “二十四個小時之內醒過來,基本上就沒什麽危險了。但是他頭部受創,暫時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不良反應。”“那就行了!三叔,我哥正追求那個‘子蕎’呢,可惜,現在還沒有得手。”容安幸災樂禍地說,“但是呢,老爺子想讓我哥娶喬家的孫女,這不,今天下午剛把我哥轟出來了,連假都給他請好了!你說是不是


    喪心病狂?”


    “所以?”容所長挑眉,這動作裏含著幾分明知故問,頗有容氏風格,“你想做什麽?”“那我肯定站在我哥這邊呀!你說咱們小年輕的情情愛愛,老爺子沒事兒插什麽手啊,要我說,就是閑得慌了!我哥出車禍這事兒,老爺子那邊我瞞著,您也當不知道,成不?然後咱倆演一出,保準能讓我


    哥,趁此機會,抱得美人歸!”容二少嘿嘿地笑著,說得合情合理,隻是臉上的笑容,奸詐得如同一隻偷了雞的黃鼠狼。


    “……我不想參與。”容所長拉開和容安的距離,容家這一家老小,一個個都不是省心。


    “那可不行,我計劃都向你透露了!”容安理直氣壯地說,“三叔,難道你要向老爺子一樣,變成一個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歐吉桑嗎?”


    “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歐吉桑”……這頂帽子,真大。


    “行了行了,今天當我沒來過。我這就迴所裏去。”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不行!”容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容所長,“三叔,你不能走。我哥還沒脫離生命危險呢,那可是你親親的侄兒啊!”


    容安撒潑打滾的結果,就是徐子蕎醒來後,第一眼就看到正是容三叔刻意裝出來的嚴肅臉。


    “徐子蕎小姐是吧?”容所長抽出白大褂胸口口袋裏的鋼筆,在一疊白紙上唰唰地寫了一會兒才再次抬頭看向她,“小姐?”


    徐子蕎懵懂地歪了歪腦袋,剛剛睡醒,記上鎮定劑的殘餘影響,她一時還沒有搞清楚今夕是何夕,這裏又是哪裏。


    “你是昨天晚上收治的車禍病人的家屬是嗎?”容安說他嫂子多麽多麽聰明美麗,怎麽這姑娘看起來呆頭呆腦的?


    “家屬?”徐子蕎遲疑地重複了一句,茫然的眼神寫滿了“我還沒清醒”。“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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