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


    他的膚色不算白,一看就不是一個會把自己關在健身房裏躲著陽光的人。


    小麥色的皮膚包裹著緊繃的肌肉,那些肌肉硬梆梆的,徐子蕎腦子裏幾乎能瞬間反應出那種觸感。


    他的肩背寬闊,順著胸膛往下,跟緊窄的腰臀,形成完美的倒三角……


    這是一副充滿了力量的身體,遒勁卻一點也不誇張。


    很漂亮……


    那是屬於男性的,獨特的陽剛的“漂亮”。


    徐子蕎的視線遲鈍地緩緩上移,對上那雙戲謔的眼睛……


    “口水流下來了。”容寂獨特的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響起。


    “啊?”徐子蕎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嘴角,幹幹淨淨。


    “嗬……”容寂低笑一聲。


    “你笑……”猛然反應過來,尖叫著雙手捂住眼睛,“啊!”。


    “咋了?咋了?”端著一托盤藥品和紗布醫生聽到尖叫,匆匆忙忙地從隔壁配藥間趕了過來,“咋個迴事啦?”


    “沒事。”容寂眼角柔和,看著徐子蕎迴答道,“她害羞。”


    “哎呦呦,小姑娘可嚇死我了。”醫生放下托盤,拍著胸口說,“害羞啥嘛!不就是光膀子了嘛,我們這兒一到夏天,打赤膊的男人到處是!”


    醫生搖了搖頭:“等等哈,我拿個東西,馬上就過來。”


    說完,轉身又迴了配藥室。


    徐子蕎已經窘迫地放下了手,緊閉著嘴,眼神四處飄來飄去,就是不落到容寂身上。


    “還要脫嗎?”容寂幽幽地問道。


    還脫?


    他上衣都脫光了……


    難道脫……下麵?!


    啊!


    “不要!”徐子蕎跟觸電一樣躥到門邊,“不、不用了……”


    半晌,沒有動靜。


    扒拉著門框,徐子蕎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


    他朝著雙手,冷靜促狹地看著躲在門邊的她。


    根本沒有要繼續脫的意思!


    “嗯哼,閱人無數?”容寂挑眉道。


    “咳,你渴不渴,我、我去買點水。”徐子蕎低下頭,摳著自己的指甲。


    “又咋個啦?”醫生拿著一盒藥,慢慢走了迴來,“咋跑到門邊去藏著啦?小姑娘真好玩兒!”


    “嗬嗬……”徐子蕎幹笑兩聲。


    是您的病人“玩”得好!


    “自己的男朋友,遲早會看到的嘛,別那麽害羞!”醫生拿著醫用剪,一邊小心地剪開繃帶,一邊說。


    “不是男朋友。”徐子蕎小聲反駁。


    有這麽欺負自己女朋友的男朋友?


    “好好好,雖然現在不是,那很快就是了嘛!”醫生笑眯眯地說。


    “……很快也不是。”徐子蕎嘀咕。


    搞不懂這位醫生是哪裏看出來“很快就是”這種高難度的可能性的!


    “唔……糟了,隊長……有點發炎。”醫生對著鮮紅的傷口看了半晌,臉色變了,“我給你再清理一下傷口,上點消炎藥……你這個傷,最好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哦!”


    子彈毒性很大,雖然是貫穿傷,比子彈留在身體裏好太多。可鎮上的小醫院條件不夠,加上這傷又不是常見的小傷,醫生有點擔心。


    “沒事,開點消炎藥。”相比醫生的擔憂,容寂反而坦然淡定。


    “哎,人年輕也不能這麽扛!藥我給你開,但是明天去城裏大醫院看看,你得為自己的身體負責。”醫生揭開紗布,果不其然,傷口並沒有愈合,反而紅腫著。


    容寂沒有應,一聽就是沒有聽進去的。


    實在是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與之相較,他寧願在這裏,跟他手下的兵們一起排查那幾隻狐狸的蹤跡。


    “忍著啊。”醫生用鑷子夾著醫用棉花,小心地清理,“傷口根本沒有愈合,你這個真不行啊!”


    徐子蕎墊著腳尖,遠遠地看著,容寂背對著她,這個角度,一眼就能看到肩上一個像是孔洞形狀的傷口。


    傷得很厲害?


    容寂的身手,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見識過好幾次!


    能夠傷他……難道對方比他還要厲害?


    徐子蕎的心頓時緊縮了起來——


    果然,他在一個,她完全無法想象的世界。


    “小姑娘,勸勸你男朋友。”醫生拿這塊石頭沒辦法,隻得寄希望於徐子蕎。


    勸?


    她想勸他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點,不止是這次受傷,也離那種她未知的危險生活,遠一點。


    可,她算什麽呢?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一個被他救過的人嗎?


    可他殺的、救的,還有多少人?


    她或許隻是其中……頂多,也是比較麻煩的一個……而已。


    徐子蕎咬著嘴唇,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大的治療室裏,隻剩下淺淺的唿吸聲。


    “陳凡,你可不可以做我的保鏢。”徐子蕎沉默了許久,絞盡腦汁,找了個理由。


    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反應。“其實最近我遇上了點麻煩。有人在網上爆料,說了我一些不實的新聞……雖然岑橙已經在想辦法控製輿論,但是效果不明顯。其實劇組要兩天後才開機,但是,我在b市待不下去了,所以才先逃到這裏來的


    。”徐子蕎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已經近似囁喏。


    沒想到,有一天,她徐子蕎也要靠扮可憐來乞求別人的幫助……雖然,是目的是為了他好。


    “發生什麽事了?”容寂聞言,轉過身。


    不曾顧慮到,身後的醫生正拿著在鑷子,在給他的傷口消毒。


    隨著他猛地一轉身,鑷子的鋒利的尖頭,從後肩部的傷口,到手臂,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哎呦,糟了!小夥子你幹啥突然轉身,都戳流血了!”醫生驚叫。


    容寂本人卻毫無所覺似的,看向徐子蕎:“迴答我,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事,逼得她“逃”出b市。


    “你問就問,動什麽動啊!”徐子蕎眼見著那條痕跡慢慢滲出鮮血,焦急地衝上前,又怕自己礙事,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知道醫生在給你上藥嗎?你突然動什麽動?痛死你得了!”徐子蕎手指緊握成拳,藏在衣袖裏。


    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因為她看清了,這是一個貫通整個肩部的傷口。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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