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憂閣已形同廢墟,白晶晶說:“這裏肯定是沒人了,我們去哪裏找?”


    蘇打遲疑不決,歎口氣說:“龍四是亡憂閣的人,陳生現在就住在龍四家裏,馮善你認得他住處嗎?”


    馮善說:“自然認得。我帶你們去。”


    夜空陰霾著,沒有星光月亮,寂靜的山路上,崎嶇難行,伸手不見五指。蘇打、馮善雖然沒有睡意,但是疲憊了。白晶晶是神獸,卻很有精神。


    龍四的家裏,陳生與劉小花還在住著,風夫人也在。她見到了馮善,自然開心:“馮善,你個死鬼,總算平安迴來了。”


    馮善見了老婆自然開心地不得了,擁抱住風夫人說:“老婆大人,我總算平安歸來啦。”


    “少主你迴來了,”劉小花見到蘇打,亦是開心地解釋說,“這裏住的偏遠,最近蠱怪橫行,出行不便。剛才我們還商量著明天去龍坤族長那裏打探你們的消息。蘇酥大人呢?”


    蘇打歎了口氣說:“蘇酥姐,花蓉都不見了。忘憂閣已是人去樓空。陳生,你可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忘憂閣的暗室?”


    陳生說:“忘憂閣閣主神秘莫測,我們五殘裏,知道他底細最多的便是龍四了,我們先找到他。”


    蘇打問:“龍四下落不明,怕是和賈開心、蓮夫人一起走了吧。”


    陳生說:“這肆虐的蠱怪中有一隻是龍四的化身。我們找到他便可。”


    蘇打說:“你怎麽能肯定這蠱怪中有他?”


    陳生說:“亡憂閣中的獨龍族人都是蠱怪。”


    寧靜的夜晚,漆黑色成一片,床上的戀人,讓人羨慕討厭。劉小花心情不好,因為蘇酥是她的好姐妹,所以陳生安慰了她兩句:“我雖然不知道賈開心去了哪裏,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找迴蘇酥的。”然後劉小花就像是喝了酒,忘記了不開心的事,上床和陳生睡覺了。響起莫名其妙地鼾聲。


    聽到莫名的鼾聲,風夫人把馮善摟在懷抱裏,說:“小乖乖,想死老娘我了。”


    馮善看著風夫人,冷漠地說:“給我滾一邊去,騷娘們。”


    風夫人更有風味了:“不嗎,人家就要挨著你。”


    馮善幹脆給了風夫人一腳,讓她滾到床下去。


    蘇打和白晶晶在一間屋子裏,這是龍四家的最後一間客房了。蘇打躺在床下,白晶晶躺在床上。白晶晶對蘇打說:“蘇打小弟弟,你能不能緊挨著我床下睡。這房間裏沒有燭火,我怕黑。”


    蘇打說:“你是神獸,不是天下無敵嗎?”


    白晶晶說:“我怕黑。”


    於是在夜晚,白晶晶下床的時候總會踩著軟綿綿的人肉墊子,踩到痛點,蘇打會發出慘叫,但蘇打始終躺在床下。蘇打告訴白晶晶說:“我這個人或許不討人喜歡,但絕對是個好人。”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南方的春天要來的早,而且突如其來。天氣突然之間就暖和了,吆喝的趕鴨人頭戴鬥笠,背有寶劍,手持一根丈餘長的竹篙,掛著招魂幡,指揮浩蕩的鴨群,由梯田的小路上趕來,驅除蟲災。


    這些都是精心培育的驅蠱鴨,來這獨龍族地,以吃蠱蟲為生。趕鴨人是湘西劍派的大弟子,呂東陽。湘西劍派的絕技有三,驅蠱趕屍索命劍。


    獨龍族地已經建好了村寨,布置的如同堡壘一般。高築的圍牆上有點燃的柴堆,熊熊大火讓飛蟲**。蠱怪作祟,已有月餘,村寨中人快水盡糧絕,皆徒勞無果。龍坤隻好找來了呂東陽幫忙。


    呂東陽說:“蠱蝗珠呢,真是丟失了?”


    龍坤說:“失而複得,隻不過,聖女尚未選拔。”


    呂東陽不解:“如今蠱怪肆虐,為何不選出聖女?”


    龍坤說:“我打算把蠱蝗珠交給女兒龍玲玲,可是蠱怪肆虐,我又怕她危險,所以一直等你來,協助她。”


    龍玲玲成為聖女後,她鮮少露麵,在龍坤的授意下,龍玲玲念動咒語,催動蠱蝗珠的力量,那些被蠱惑的獨龍族女人體內的蠱蟲居然從口、鼻、耳中爬出來,猶如飛蛾撲火,飛向浩蕩的鴨群,後來鴨子將蟲兒們捕食殆盡。


    白晶晶看到浩蕩的鴨群開心地問蘇打說:“今天晚上我們吃烤鴨吧?”


    蘇打無精打采地說:“沒胃口。我們快抓蟲子吧。”


    白晶晶抓了幾隻五彩斑斕的蠱蟲,關在精致的小籠子裏,鼓勵蘇打說:“我抓住他們了,晚上我會挨個審問它們那個是龍四。”


    蘇打說:“但願這裏麵有一隻是龍四的蠱。”


    白晶晶一拳頭打在蘇打臉上,說:“花癡,找不到花蓉,就絕食,看你這點出息。”


    蘇打捂著臉,說:“你能不能不打我?”


    白晶晶又是一拳頭打在蘇打頭上,說:“如此頹廢,看著你就生氣。”


    這些日子來,被下蠱的人總會消散成一群蟲兒逃脫掉,這次在蠱蝗珠與鴨群的合作下,費盡周折地才收獲幾隻狡猾的蠱怪。擔憂疲倦使大家的心情不好,當然心情最不好的便是風夫人了。


    之前,風夫人先是對劉小花嘮叨:“你知道嗎,我總覺得他不是馮善。”


    劉小花說:“你懷疑他是個壞蛋?”


    風夫人點點頭說:“過去的馮善一個晚上愛我八次,現在這個壞蛋好像對我失去了興趣。”


    劉小花嚴肅地說:“陳生剛認識我的時候一個晚上愛我十八次,昨天晚上,就愛了我八次,我並沒有覺得他是個壞蛋。”


    劉小花的迴答讓風夫人啞口無言。呂東陽的到來,讓風夫人有了傾訴對象,風夫人是湘西劍派掌門盧祥傑的師妹,她向呂東陽傾訴:“師姑我最近好寂寞,好孤獨,好難過。”


    呂東陽說:“姑姑,我也是寂寞孤獨,真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姑姑。”


    白晶晶就插嘴道:“你們的談話好像談情說愛。”


    風夫人咯咯笑起來說:“你個小姑娘,真討人喜歡。”


    白晶晶說:“你不討厭我,反而喜歡我,你這個女人才有趣。”


    風夫人說:“聽說你是神獸,我想問你,那日你們遇到馮善,有沒有感覺他中了蠱?”


    白晶晶說:“你說馮善中蠱了?”


    風夫人說:“總覺得他變了。”


    馮善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對大家微笑說:“我頭疼的厲害,你們繼續滅蠱,我迴去休息。”


    馮善走後,白晶晶對蘇打說:“風夫人說馮善變了,莫非我們帶迴來的人不是馮善?”


    蘇打說:“我與馮善隻見過幾次麵,對他不是很了解,不過他體內有舍利,我能感受到。”


    白晶晶說:“這就怪了,我是神獸,能感覺到他體內的跡象,我能確定他體內沒有蠱蟲。現在我就給這幾隻魂蠱插上銀針,找出龍四那個壞蛋來。”


    白晶晶用細如牛毛的銀針貫穿一隻魂蠱,待蠱蟲變僵後,她對陳生說:“你先做一下宿主,幫我找出龍四來。”說著,把有蠱蟲的銀針刺入他胸口。


    陳生是個江湖高手,與劉小花曖昧地捉害蟲,白晶晶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措手不及,胸口的銀針使他變了一個人,麵目立刻猙獰起來。


    白晶晶一拳頭打在陳生臉上,毫不客氣地說;“兇什麽兇,麵帶笑容老實交代你是誰?要不然我就捏死你這隻害蟲。”


    這隻蠱蟲很有骨氣,它用陳生的嘴巴講:“死我不怕,我就怕你不敢。”


    白晶晶拔起銀針,把有蠱蟲的銀針射入太陽刺眼的光幕中,蠱蟲化作灰燼。銀針穿過光幕釘入樹木裏。


    白晶晶再用銀針刺入一隻蠱蟲,陳生要躲,卻躲不開,又挨了一針。


    剛才那隻蠱蟲的遭遇其它蠱蟲有目共睹,受到生死威脅,可憎的麵目立刻變成笑臉,被蠱怪操縱的陳生口氣也變得溫柔起來:“我叫花花,我很溫柔的,”


    “你溫柔起來真惡心,讓我忍不住打你。”白晶晶又一個拳頭打過去,兇巴巴地問:“你知道哪隻蠱蟲是龍四嗎?”


    陳生拿起一隻裝有蠱怪的小籠子,說:“他便是了。”


    白晶晶照例用銀針控製那隻蠱蟲刺入陳生胸口,大聲地問:“龍四,說出賈開心的下落,我饒你不死。”


    陳生的聲音果然變成了龍四的口氣:“那日,閣主關押了錢不愁,怕我泄露了消息,所以讓我消散了肉身,化作了蠱蟲。”


    白晶晶說:“你是說,賈開心秘密關押了錢不愁,難道錢不愁被當做了宿主。”


    蘇打追問道:“那蓮夫人與賈哈哈去了何處?”


    龍四說:“這我真的不知道。”


    白晶晶不客氣了:“那我就捏死你。”


    龍四說:“姑娘請留小命。我聽到他說要去巫山。”


    白晶晶說:“巫山,妖域。”


    龍四說:“是的是的,妖的地盤。”


    白晶晶說:“他去那裏做什麽?”


    “我化作了蠱蟲,被關在蟈蟈籠子裏,聽到他好像受了傷,說要去五毒教,” 龍四說,“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蘇打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你應該知道馮善遇害了,現在的馮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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