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剛才蘇言蹊的心跳得究竟有多麽得快。


    所以在看到席東晁平安無事,而且還一個人吊打兩個肇事司機的時候,眼淚就奪眶而出。


    “東晁!”


    席東晁原本是摩拳擦掌想要接著教訓,聽到聲音之後,頓時就止住了動作。


    蘇言蹊並沒有跑過去,隻是站在他下車的地方。


    但這樣的距離,席東晁還是看到,蘇言蹊的眼睛裏,閃爍著盈盈的淚花。


    這麽一瞧,席東晁頓時就沒有興趣教訓人了。


    剛好警察趕了過來,席東晁隨手就把人扔了過去,“丟到警局,這兩個人,過後我會親自處理。”


    警察一臉懵逼,“這位先生,你是誰,請報一下名字,這次的車禍現場還是挺嚴重的,要勞煩你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


    “空軍少將,席東晁,需要我親自跟你走嗎?”


    一聽席東晁報出這個名字,警察立馬就站直了身子,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少將好!原來這車是少將的,您……”


    不等這警察說完,席東晁就一下拍開他的臉,“先把這兩個人丟到警局裏,我還有事,過後會過來處理,別擋道,讓開。”


    席東晁親自發話,警察哪兒敢不從的,連連應聲道:“是是,少將您慢走!”


    “快快,把這兩個肇事者都抓起來!人群都散了都散了,把車給拖走!”


    這邊警察在指揮的時候,席東晁就已經大步流星地朝著蘇言蹊走了過去。


    “言蹊,你怎麽過來了?”


    蘇言蹊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條手帕,擦上了席東晁的額頭。


    席東晁忍不住‘嘶’了聲,“哎哎,疼!”


    也難怪蘇言蹊會生氣不說話,席東晁的額頭上被擦破了皮,還在往下冒血,他本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還有心情去吊打那兩個肇事者。


    而且,因為從車上緊急跳下來,身體在地上滾了一圈,身上的衣服都被擦破了,尤其是手肘和膝蓋的地方,衣服都被蹭破,血和肉都混合在一塊兒了。


    看得蘇言蹊一個沒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他把手帕往席東晁的懷裏一扔,抓住他的手,將他往車裏拽,“去醫院!”


    “哎言蹊你別哭,我……我沒事兒,真的,就蹭破了點兒皮,沒什麽大不了的,過兩天就好了,言蹊你別哭……”


    席東晁最見不得蘇言蹊掉眼淚了,這比在他身上動刀子,還讓他覺得難受。


    蘇言蹊隨便擦了兩把眼淚,“去醫院!”


    “好好好,我去醫院,言蹊你別哭,我聽你的,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別哭了好不好?”


    說著,席東晁就伸手,給他擦眼淚,而且還在說話間,想去開車。


    蘇言蹊一下把他的手給拍開,“坐好了,我開。”


    “言蹊,不哭了吧?”


    蘇言蹊瞥了他一眼,沉著臉沒說話。


    席東晁摸了摸鼻尖,哎呀,慘了慘了,言蹊真的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啊!


    在醫院,護士給席東晁上藥的時候,席東晁可是連吭都不吭一聲,將硬漢子形象進行打底。


    “護士,除了擦傷之外,他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吧?”


    護士笑著迴道:“沒有,都隻是輕微的擦傷而已,不過後腦勺有個腫塊,應該是當時車禍的時候,撞上的吧?”


    “當時我跳得太快,沒注意,好像是撞到了什麽,不過沒事,都是小傷,我皮糙肉厚的,養兩天就沒事了。”


    從醫院出來以後,蘇言蹊還是不肯和他說話。


    席東晁死皮賴臉地湊上去,“言蹊,言蹊言蹊言蹊,你不要不理我嘛,我知道錯了,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消消火,原諒我這迴好不好?”


    終於,蘇言蹊施舍給他一個眼神,“你錯在哪兒了?”


    “我不應該在出了車禍後,沒有第一時間去醫院,而是在教訓肇事者。”


    蘇言蹊看著他,沒說話。


    啊咧,不是這個原因?


    “我不應該打人?”


    蘇言蹊還是沒說話。


    “我不應該沒有在第一時間不給你迴電話?”


    蘇言蹊依舊不語,這下,席東晁心裏沒底了,“言蹊,我知道錯了,我大錯特錯,你就行行好,告訴我究竟錯在哪裏好不好?”


    “以後,開車的時候,不準打電話。”


    席東晁激動地都快哭了,“是是是,言蹊發話,我一定銘記於心,一輩子都不忘!”


    從醫院,一路哄迴了別墅,席東晁嘴巴都快說幹了。


    保姆一見他們迴來,立馬就抱著雲容迎了過來。


    “哎喲,一天都沒見著我們家小雲容了,來,讓我抱抱!”


    說著,席東晁就想去抱,卻被蘇言蹊一下給拉了迴來,“手臂上還有傷,不要亂動,去客廳坐著。”


    席東晁隻能朝雲容擠了擠眼睛,像是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可憐巴巴地去客廳坐好。


    在別墅裏工作的保姆發現,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席大少爺,隻有蘇二少爺才可以把他製得服服帖帖的,而不敢有一句抱怨。


    吃過晚飯之後,席東晁就接到了顧琛的電話。


    “今天的車禍,是怎麽迴事,你有沒有受傷?”席東晁趕忙迴道:“沒有沒有,我跳車快,就隻是一點兒擦傷,不過當時也挺驚險的,前麵卡車衝過來,後麵又有一輛轎車,雙麵夾擊,這要是換成了別人,非得被夾成肉


    餅不可!”


    “東晁,你今天去外聯,是不是查到了什麽?”顧琛忽然轉移話題,席東晁楞了才迴道:“我發現六樓的監控被人給拆了,而且天台的牆壁上有血手印,還有在一塊碎玻璃上,我找到了指紋印,不出所料,應該是兇手的


    ,我正打算帶去軍區檢驗……”


    說著,席東晁忽然變色一邊,沒有說下去。


    “東晁,怎麽了?”


    席東晁忍不住拍了下後腦勺,“要死,我當時跳車太快,忘了找到的證物,全都落在車上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席東晁就匆匆往外走。


    蘇言蹊聽到了動靜,從廚房探出身來,看席東晁在玄關處換鞋。


    “東晁,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席東晁猶豫了一秒,迴道:“警局讓我過去處理一下那兩個肇事者,我很快就迴來,言蹊你在家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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