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風與輕歌討論之後,立即放出消息,隔壁煉器工會會長連夜叫上金蟬子、鬼眼幾位大師坐在一起鄭重的討論。


    會長霜眉雪發,年方九十,此時一改平日的和藹慈祥。


    他見金蟬子坐在椅上還笑眯眯的,心裏的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金蟬!”會長蒼老的手猛然拍向桌麵,砰地一聲嚇壞了金蟬子。


    金蟬子從椅上蹦了起來,驚駭的看著會長,“怎麽了怎麽了?”


    會長見金蟬子不知所謂,狠狠皺緊了眉,怒喝:“你還有臉說怎麽了?老朽是不是早就與你說過,很快我就要退位了,你趕緊把輕歌那丫頭帶迴來,輕歌是你的徒兒,卻留在煉丹府跟那許霜風同流合汙,你有臉嗎你?許霜風還放消息,說要收夜輕歌為徒,還說要讓夜輕歌成為府主,金蟬,你有點用嗎?”


    旁側一個老人捋了捋胡子,點點頭,道:“不如讓金蟬去把輕歌換迴來?金蟬跟那婆娘年輕時不是有一段露水情緣嗎?”


    “別!”金蟬子連忙反駁道:“要被我老伴兒知道了,你們就給我準備一下棺材吧。”


    金蟬子後知後覺,忽然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姓許的竟跟我搶徒兒?誰稀罕她那破丹府的府主,不行,必須把輕歌帶迴來,輕歌跟著她會學壞的!”


    煉器會長雙眼一亮,道:“這樣,你們把消息放出去,說煉器工會下一任會長是夜輕歌。”


    金蟬子險些從椅子摔下去,而後笑眯眯的,滿臉的驕傲。


    他徒兒就是厲害,四星六大勢力皆是以她為中心。


    是以,會長、金蟬子等人商談過後,夜輕歌即將繼承煉器工會會長之位的消息,頓時如秋風卷落葉般,刮遍了大江南北。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天地嘩然,所有人都無比的震驚。


    這夜輕歌,要不要太變/態?


    古往今來,他們就沒見過這樣的修煉者。


    輕歌正在煉丹府煉丹,得知煉器工會的消息後,輕歌揉了揉太陽穴。


    她隻是想靜下心煉個丹而已。


    房門被人推開,赤羽走了進來,“輕歌,我在路上就得到了消息,你要成為府主了?”


    還不等輕歌迴答,嵇華與白媚兒一臉嚴肅的進來,嵇華皺了皺眉,哭喪著臉,“小夜,這可咋辦,師父說了,三日之內若不把你帶迴煉器工會,就要跟我們斷絕關係了。”


    嵇華委屈啊。


    金蟬子疼夜輕歌,迴迴都拿他出氣。


    輕歌嘴角一抽,任憑她無比聰慧,心思縝密,此刻也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六大勢力之一的煉器工會、煉丹府,挑選會長和府主時,怎和小孩過家家一樣,一點兒都不嚴謹?


    反而更像是賭氣?


    輕歌無奈了。


    門外,走來一名侍女,將一封信遞給嵇華,“嵇大哥,你的信。”


    嵇華拆開信後,滿麵震驚,“輕歌,不好了,師父今早喝粥,被鹹鴨蛋給噎住了,醫師說他活不過三日,要我們去見他最後一麵。”


    嵇華異常焦急,“這可如何是好,師父都要死了。”


    輕歌皺皺眉,甚是擔憂,收拾行李準備跟嵇華出門。


    走了幾步,輕歌停下來,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等等……”


    嵇華迴頭疑惑的看她。


    “被鹹鴨蛋噎住?”輕歌嘴角抽了一下,“不去。”


    “師父都要死了……”


    “死不了,你且過幾日看看。”輕歌把包袱遞給白媚兒,轉而召喚出月蝕鼎繼續修煉。


    嵇華半信半疑。


    幾日過去,金蟬子的死訊沒有傳來,煉器工會又送來了一封信。


    “信上寫的什麽?”輕歌整理藥材時,見嵇華風風火火的趕來,便問。


    嵇華拆開信,看了看,道:“信上說,師父被醫師救活了,不過又摔得腿骨斷了。”


    “不去。”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金蟬子用各種方法寫信逼輕歌,被狗咬,被豬拱,樣樣危及性命,奈何輕歌不動如山,一眼看穿了金蟬子的小九九。


    金蟬子撲在自家老伴兒懷裏,眼淚一大把,“這兩個孩子好狠的心,定是跟那許霜風學壞了,聽到我出事了,也不來看看,真是世態炎涼,冷暖自知啊。”


    老婆婆揉了揉金蟬子腦袋,“乖,不哭……”


    金蟬子抽了抽鼻子,繼續流著眼淚趴在桌上寫信,還從豬圈裏拿了點豬血來寫血書。


    當嵇華收到血書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輕歌瞥了眼,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豬血。”


    嵇華欲哭無淚,為何遭殃的總是他?


    輕歌在煉丹府待了三個月,可怕的是,幾次測驗過去,煉丹府上上下下,除了府主許霜風,其他人的煉丹實力都不如輕歌。


    輕歌幾乎都是抱著月蝕鼎睡的,她的努力都被許霜風看在眼裏,許霜風更加肯定讓她成為府主決心了。


    輕歌坐在月蝕鼎前等待著丹藥凝成,手裏拿著萬毒典。


    實力愈發強大之後,她仿佛成了第二個赫如是。


    她想象著赫如是當初的心境,去尋找落花毒的解毒之法。


    隻差一步,她便能救活墨邪。


    她用真元護住了墨邪的命,等真元流逝後,便是墨邪的死期。


    南湘院,許霜風坐在榻子上看書,敲門聲響起,許霜風淡淡的道:“進來。”


    雪靈兒沉著臉走進來,“府主,你是認真的?三個月了,外麵鬧得沸沸揚揚的,夜輕歌既是要成為煉器會長的人,我們又何必淌這趟渾水,留著一個心思不純的人在煉丹府,豈不是要讓諸多煉丹師們笑話。”


    “怕是隻有你會笑話吧。”漠然的看了眼雪靈兒。


    雪靈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府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為煉丹府好。”


    “為煉丹府好,就該留住夜輕歌,以夜輕歌的成長,不久之後,她的煉丹實力將會超越我。”許霜風見雪靈兒執迷不悟,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可那些都不是夜輕歌應得的,是赫如是的傳承讓她有了今天,若我能得到傳承,我隻會比她更強大!”雪靈兒不甘的道。


    數月的時間,嫉恨之心將她折磨成厲鬼。


    啪——


    許霜風猛地合上書,眼神冷銳的望著雪靈兒,鋒銳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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