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瓊囂張的聲音,引來所有人的矚目。


    一時之間,萬眾視線都匯聚在輕歌身上,或是歎息、或是同情、或是嘲笑——


    輕歌皺眉,眼底閃過一道怒意。


    曾經之事,畢竟已經過去,她現在心上住了人,開了花,可總是有人前仆後繼,不依不饒,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這件事情。


    藍蕪詫然的看著禦劍飛行的魔瓊,又朝梅卿塵看去,她想在梅卿塵看到和自己一樣的表情。


    可她失望了,梅卿塵僅僅隻是蹙起眉頭,眸色裏掃過一道無奈之色。


    “阿塵——”藍蕪拽了拽梅卿塵的衣袖。


    梅卿塵低著頭,似是在思索著什麽,不為所動。


    藍蕪頗為失落,眼眸黯淡無光。


    魔瓊見梅卿塵不說話,自長劍上躍了下來,朝輕歌走去,笑裏藏刀,不懷好意的道:“我聽說夜姑娘傍得如意郎君浮生境主梅公子,恭喜了。”雙手拱起。


    輕歌冷冷的看著魔瓊。


    而今,天下人都知道她的男人是神出鬼沒禍水紅顏的姬公子,可梅卿塵存在的印記太深。


    當初那一場滑稽的盛世婚禮至今還被人詬病,沒人能夠忘掉,就算她一次次的忽視,依舊會有人一次次的提及,提醒她,她當初那麽落魄不堪,被人拋棄。


    她不怕流言蜚語的強大,可她自信之下有一股倔強和不為人知的自卑,她雖敢愛敢恨,卻也深知她如今沒那個身份資格站在姬月身旁君臨天下逍遙自在,而當初身著喜袍被人丟棄的她,更是讓她的身份低了一截。


    她不在意,但她不想讓自家男人蒙羞,不希望日後有人指著姬月的鼻子說,你的妻子是沒人要的垃圾。


    北月冥、梅卿塵——


    冰冷的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眸子裏乍現出綠色流火,刹那間,輕歌身影與風消失,長空裏出現道道殘影,陰風掃及。


    卻見一個恍惚,輕歌便到了魔瓊麵前。


    赫然伸出的手無情的扣住魔瓊的脖頸,掌心裏燃燒著月炎火。


    一道道冰刃從天而降,插入輕歌魔瓊二人四周的地麵。


    魔瓊驅動著長空上的劍攻擊輕歌,劍走偏鋒,從上往下,就要朝輕歌的天靈蓋貫穿而去。


    輕歌抬眸,瞳眸裏綠意盎然,雷巢裏的精神之力氤氳,卻見那一把飛行靈器,在眾目睽睽之下,炸裂成齏粉。


    輕歌攥著魔瓊提起,朝地上砸去,她往前走了一步,長風襲來,袍擺盛飛。


    魔瓊脖頸上還燃燒著赤紅的月炎火,以白皙脖子為中心,燃遍她全身,這火也是俏皮的很,把魔瓊遮羞的胸前衣料給燒毀。


    月炎火消失,胸前二兩白肉涼意濃濃,魔瓊瞪大眼睛,雙手環胸,意識一動,便自空間袋裏拿出了一件外袍,重新罩在身上。


    魔瓊怒瞪輕歌,心裏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上一次見麵,夜輕歌才先天七重,就算族比時相遇,她也才先天三重罷了,自先天三重連續突破至先天七重也就罷了,大半年不見,夜輕歌竟然已經突破到先天十一重!


    這也就罷了,魔瓊明顯感受到,夜輕歌戰鬥時散發出來的實力,不僅僅是先天十一重。


    這樣驚人的天賦,即便是放在落花城,也當屬年輕一輩的翹楚。


    白鶴旁,男子身長玉立,負手而站,眸光徘徊於輕歌身上。


    她總是這樣,身上隱藏著無數驚人的秘密,有致命的吸引力。


    藍蕪一直在觀察梅卿塵的表情,可以說,她是世上最了解梅卿塵的人。


    她失望的低下頭,身體不適,想要咳嗽。


    她皺著眉,一直憋著,憋到滿臉通紅。


    此時此刻,藍蕪厭惡自己的羸弱嬌軀,病怏之體。


    她也想和那個女人一樣,提著刀,意氣風發的戰鬥著,可她沒這個命。


    從冰穀醒來後,她度日如年,時時刻刻,性命堪憂,若非有梅卿塵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隻怕如今已經駕鶴西去。


    梅卿塵是讓她活下來的信念,可現在,這個信念,貌似不再如初。


    藍蕪是聰慧的女子,她雖清楚,卻不會點明,撕破這層薄薄的紙。


    魔瓊發髻紊亂,罩著火紅外袍,狼狽落魄。


    輕歌冷漠依舊。處理雪靈兒時,她互相給了個台階下,不至於讓雪靈兒對她恨之入骨,還起到了幾分殺雞儆猴的作用,可魔瓊不一樣,秦魁也好,族比也罷,當初在北月,她與魔瓊之間早已結下了血海深仇,她不介意當眾撕破臉。


    畢竟,是遲早的事兒。


    已經有太多人拿梅卿塵逃婚之事來嘲笑她,她想讓這件事到此為止。


    咻——


    鋒銳的劍撕破長空之聲,一把把巨大的劍橫在空中,迅速朝雪女山的方向掠來,子夜的晚上,妖嬈的月色,星辰寥寥無幾,寒氣徹骨如刀。


    每把劍上,都站著風度不凡的男人。


    為首的男子,身著猩紅的袍子,潑墨的發,隨意的用玉冠束起,男人似火般張揚桀驁,狂放不羈,胸前的衣襟敞開,強而有力性感尤物的袒露在外,腰封上隨意的掛著個泛黃的酒葫蘆,似有酒香味四溢在空中。


    輕歌看見來人,四肢微涼,心在顫抖。


    墨家邪公子,落花城城主永夜生義子。


    猶然記得,上一次見麵,還是在西尋國。


    災難之中,各奔東西。


    迄今為止,輕歌的虛無之境裏,還有許多壇子墨邪釀的斷腸酒。


    墨邪帶著人氣勢萬鈞的自長劍上躍了下來,他大步流星的朝輕歌走去,少了幾分流裏流氣吊兒郎當,卻是愈發邪魅了。


    “頭發怎麽亂了?”墨邪站在輕歌麵前,順其自然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問。


    輕歌剛要說話,墨邪兇惡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氣。


    他在輕歌的白發上,察覺到了魔瓊飛行靈氣的氣息。


    墨邪殘忍一笑,轉過身,看向魔瓊,“是不是你弄亂的?”


    魔瓊皺眉,啞口無言,麵對墨邪,她著實沒有辦法。


    前段時間,墨邪成為了城主永夜生的義子。


    據說,永夜生對墨邪極其看重,特地上煉丹府尋得高級丹藥,助墨邪一舉突破靈師。


    在墨邪麵前,就算魔瓊是秦家的女兒,斷然不敢放肆。


    墨邪在落花城,不再收藏古玩字畫鍾情山水,他像是個魔鬼,暴君,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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