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婷音來的時候,剛好曹老夫人帶著曹氏等離開院子,就是一個小岔路口的南北向對間,愣是沒有遇見。


    她是偷偷溜出來的,因為有丫頭過去秘報,說曹老夫人來了,或許她有機會翻身。


    得了消息,簡婷音既興奮又激動,換了身衣服梳妝打扮一下,便溜出了門。


    沒曾想,老夫人屋外一個守著的丫頭都沒有。


    她便趴在窗戶跟底下,想聽一聽裏麵的動靜。


    聽到父親說婚事取消,她還很高興,想到母親當時的允諾,看來母親當真是成了。


    可緊接著一句就是“野種”,而且還是形容自己的,簡婷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手裏端著的湯婆子,就掉在了地上。


    隨著丫頭一聲驚唿,簡婷音躲無處躲,隻能硬著頭皮進了屋。


    並沒有見到娘親的身影,屋內有的隻有敵視的目光,和簡漪羅那張令她深惡痛疾的臉。


    “父親,我娘親人呢?不是說外祖母來了嗎?”她弱弱的問著,因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心裏沒有底。


    簡英不悅抬頭,“誰讓你出來的!”


    “女兒聽說外祖母來了,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她老人家,所以便過來碰碰運氣,女兒隻是想見見親人,見過了就迴去,保證不會有下次,還請父親給女兒一次機會。”


    可是這屋裏屋外她都看過了,並沒有見到半個丞相府人的影子。


    人呢?人都哪兒去了?


    餘光斜了眼身旁的丫頭,明顯在怨她假傳消息。


    丫頭也是懵的,她確實聽人說曹老夫人來了,還是聲勢浩大的來的,按照曹老夫人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今番過來,必定跟此前的每次似的,替她們母女討迴公道才是。


    怎麽會這麽快就走了呢?


    沒人迴答簡婷音這個問題,因為沒有人知道要從何開口,來迴答她。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長,太繁瑣了。


    “迴去!沒有我的命令,一步不許踏出蘭梅園。”簡英冷冷道。


    “可是父親,婚事既然已經取消了,女兒就沒有禁足的必要了啊,娘親呢?我要見娘親。”


    抓住簡英的袖子,簡婷音死也不肯撒開。


    從周圍的眼神裏,她感覺到了濃濃的不祥預感。


    娘親或許出事兒了。


    老夫人竟然用“野種”兩個字來形容自己,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麽,簡婷音可不是不懂的。


    她越發害怕,企圖從父親的眼裏得到一點安慰。


    可惜簡英看都沒看她,冷冷一甩袖子,快步出了房間。


    簡漪羅和劉氏母女相繼起身,路過簡婷音的時候,放慢腳步,“曹氏,已經被父親休了。從今以後,國公府都沒有三姨娘這個人,三妹妹,自求多福吧。”


    她如今能夠待在國公府裏,有一處避難的地方,就該燒香拜佛了,但凡換一個比簡英更加冷心冷肺的男子,不殺了孽種以圖後快,決不罷休。


    清晰的字句,以清朗的聲音從簡漪羅嘴裏冒出來,但拚湊到一起,簡婷音卻聽不懂了。


    休了?


    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簡漪羅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父親怎麽可能對娘親那麽狠心,他們才剛剛和好不久,他們是有感情的!”


    簡漪羅嗤笑,已經走到門口了,不由迴頭,“即便有,也被你娘親一次次的冒犯和觸碰底線給揮滅的煙消雲散了。”


    簡婷音快步跟上來,擠在門板之間跟著簡漪羅出了房門,冷風迎麵拍打而來,打在她們的臉上。


    “簡漪羅,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外祖母呢?她們不可能就那麽走了,她們一定會帶上我的!”


    扥住簡漪羅的衣袖,她像是瘋了一樣的用整個身體為負擔,撐著不讓簡漪羅走。


    伽畫看不過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住簡婷音的頭發往旁邊一丟。


    摔在雪地上,冰冷刺痛了雙手。


    “你們站住!我最後問一個問題,祖母她……祖母她為什麽叫我是‘野種’?”


    毅然轉身,簡漪羅目光陰冷的瞧著她,“你就這麽想知道?”


    簡婷音頭也不抬的點了點頭。


    以為簡漪羅不會告訴自己呢,沒曾想對方卻突然蹲下了身。


    “知道你娘為什麽那麽態度堅決的反對你和阮家的婚事嗎?因為你跟阮騰是兄妹,你是阮家的後人,是曹玢兒跟阮雄英的孩子。你不可能在國公府還有一席之地,你就是你娘帶進國公府的野種。”  宛若轟雷劈中頭頂,簡婷音耳朵嗡嗡作響,猛地抬起頭,雙眼赤紅如衝了血一般,“你胡說!胡說!我怎麽可能是阮家的孩子,我是國公府三小姐,我是丞相府的外孫女,我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府三小姐


    !簡漪羅你害我,都是你害的我!你給我站住,你不許走!留下來說清楚,說清楚啊!”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簡婷音嗓子喊的都沒了聲音,還不放棄,直到趴在雪地裏,徹底虛脫。


    丫頭心疼的站在一旁,哭泣的哀求著,並不起任何作用。


    簡婷音在雪地裏躺了兩個來時辰,差點兒就給凍死了。


    來來往往的丫頭小廝皆垂著頭當做沒看見,也沒有那多管閑事的敢迴稟給老夫人和劉氏,所以壓根沒人過來管。


    最後,還是簡婷音身邊的丫頭趁著天黑給一步步背迴的蘭梅園。


    躺上床的一刻,簡婷音都成了冰人。


    還是半夜簡英聽說,請了個大夫進來給她把脈。


    當時簡漪羅就在書房跟他說事兒,便順口說了句過去看看。她並沒有進屋,隻是站在蘭梅園的外麵等著。


    大致聽了一下簡婷音作大死的過程,不用把脈她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原本身子就虛弱,在大冬天裏躺了雪地那麽久,寒氣侵體,寒毒難祛,簡婷音已宮寒到暖的餘地都沒有了。


    大夫仔細斟酌了一陣兒,歎息搖頭,最後給開了幾幅祛除寒毒的方子,不過解解表麵之症。


    “三小姐的身子,隻怕是沒有延續後嗣的可能了。”  走出蘭梅園,大夫對簡漪羅倒是直言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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