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掉啦,若不是看著孩子一點點長大,我從來都沒意識到她離開我已經這麽久了。時間飛逝,眨眼恍若隔日。就是苦了漪羅,還好有你們三個照應著。”


    “雲麓和你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這些年,如果沒有漪羅,我們的日子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打發呢。”


    “所以,你這麽快迴來,豈非是陛下他?”簡英試探著問道。


    耿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已經擁有了全天下,卻還企圖要更多。”苦笑了一聲,歎息中盡是滄桑。


    聽了好一會兒,也沒怎麽聽懂兩人的對話,簡漪羅和章鳴更加疑惑了。


    原想著多年未見的老友,訴衷腸的時間總得留出來吧?


    結果,他們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外人根本聽不懂的話。多半時間都是在對飲。


    這大抵就是老友的相處方式吧,無盡滄桑都隨著杯中酒滑入愁腸。


    但基本可以確定的是,三位師父跟皇帝曾經有過交集。


    印證了簡漪羅之前的猜想。


    刑部的動作十分迅速,次日一大早就把聖旨張貼出去了。


    京都各大街巷的告示欄,遍布著好侖閣與七屍兇案並沒有關係的澄清結果。


    在告示的末尾,還特地解釋了一番,此前傳揚的國公府嫡女與此事有關,純屬子虛烏有。


    算是為簡漪羅正名了。


    與此同時,萬家醫館和萬家藥莊的封條也被刑部的人撕掉了。


    撕封條的時候,半城的人都圍了過來,醫館門口的熱鬧景象盛況空前。


    刑部副使白大人還特地跑了一趟國公府,算是對此事的重視。


    很快,好侖閣一事,像一陣秋風,吹散了。


    但京都從來都不缺空穴而來的風,與此同時,另一陣大風蓄勢而發呢。


    吃過早飯,曹氏替簡婷音收拾好了一應行囊,相陪著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話別。


    簡漪羅才剛剛到,正準備給老夫人請安,母女倆就進來了,在外室碰了個正著。


    “妹妹,來的這樣早?”簡漪羅友好的打了個招唿,卻對上簡婷音赤紅的雙眼,她的黑眼圈極重,一看昨夜就沒睡,臉色發黃,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剛要開口駁斥,被曹氏攔住了。


    曹氏含笑,“你不也這麽早就過來了麽。”


    語畢,輕聲對簡婷音耳語道,“老夫人在,忍著!”


    簡婷音強咽住梗在喉嚨處的怒火,咬著下唇,憤懣的跺了下腳。


    “我這不想著,再晚就見不到妹妹了麽,此一別就是幾個月,也不知道她迴來的時候,我還見不見得著。”


    “都是托大姐的福,所以不管是在庵裏,還是在家中,我都不會忘記大姐的。迴來後定會百般感謝大姐對我的曆練。以後,也會銘記於心。”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


    簡漪羅淡淡一笑,“真的嗎?那我可太感動了。妹妹可要說到做到,替全家祈福的擔子就交給你了。你且放心的去就是,三姨娘在府裏,自有我們照料,必不會讓她受了半點兒的委屈。”


    簡婷音眉頭微皺,“你要是敢對我娘做什麽!等我迴來了……”  “你迴來要怎樣?”老夫人被攙扶著走出來,一臉的怒容,“虧得你父親一番苦心,讓你去庵裏靜思己過,你竟還不懂他的好心。你大姐她都是為了你好,怎麽到你眼裏,就成了惡意?到佛門淨地好好想


    一想,將這數月以來的事情都想一想,你究竟是哪裏做錯了!去吧!”


    再多看一眼都嫌煩。老夫人重重一揮手,“依我看,多餘的東西也不必帶著了。少負才會輕心!”


    “是,老夫人。”曹氏敷衍著應了一句,慌忙拉著女兒退了出去。


    簡漪羅清晰的聽到了簡婷音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會兒的簡婷音還完全想不到,此去之後,迴來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崎王一早就進了宮,在陪同皇帝和大臣商議完要事後,一直等到大臣們都走了。


    莊嚴的泰和殿內,金龍盤柱,空蕩而寂寥。


    今天的奏章並不多,皇帝便沒有將奏章堆移送到禦書房,而是就地在這裏批了。


    半個時辰過去,沈子崎丁點兒聲音都沒發,安靜的仿佛殿內沒有這個人似的。


    皇帝終於肯抬起頭看他一眼了,“怎麽還沒走?”


    沈子崎鬆了鬆朝服內的手,酸痛的雙腿也動了動,整個人這才活泛起來。他拱手一禮,“迴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說!”  “兒臣昨日去過太子府,見太子專心思過,且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處,典州的事情,對太子的影響很大,此番皇兄他知錯能改,並且態度認真,讓兒臣佩服,兒臣鬥膽將太子的請罪書呈給父皇,請您一


    觀。”


    將整潔的信封呈給於公公,沈子崎一臉的恭敬。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猶記得曹戶一族人的所作所為,目光稍移,將信給讀完了,“你想說什麽?”


    “兒臣覺得,太子不過是認人不清,才致釀成大禍,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想必以後皇兄他定會在舉薦人才的事情上,審慎視之,還望父皇看在太子過往對朝堂的苦勞上,寬恕皇兄這一次。”


    殿上沉默許久,連於公公都抬起眼皮,忍不住瞄了眼皇帝的反應。


    好一會兒之後,皇帝才開口,“認人不清?你究竟是在替太子求情,還是替你自己求情?”


    懾人的眸光落在沈子崎的臉上,沈青皇帝陰冷的聲音,瞬間讓泰和殿的溫度降了幾度。


    沈子崎低垂著頭,深深吸了口氣,淡淡道,“兒臣不敢。”


    “太子指點朔州郡守,確算識人不清,若是朕饒恕了他,那麽同樣識人不清的你,朕是否也該一同饒恕?”  “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曹家的事情,已經過去,兒臣沒有事先發現,並阻止他們的荒唐行為,就是兒臣的不對,對於父皇的懲處,兒臣心甘情願領受。今日這番話,不過是兒臣作為皇弟,不忍見皇


    兄煎熬度日,才壯著膽子開口,還望父皇明鑒。”


    “罷了,見你們兄弟情至於此,朕心甚慰,傳令下去,昭太子入宮。”  雖沒有當麵應承下來,但是給了沈子江見麵的機會,這事兒八成是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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