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漪羅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終究在他一劍斬下兩個人頭並別過臉的瞬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他沒錯!


    靳沐寒原計劃去城外大營的時間就是三天。


    整頓軍紀,嚴明軍規,這是大戰之後軍隊休整必須的過程。


    同往常一樣,早起演練,晚上營地訓練。


    但這一次,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直至第三天的午後,樊五倒水的時候突然念叨起,“也不知伽畫的傷恢複的如何了。都三天了,國公府怎麽連個消息都沒送來呢?”


    靳沐寒才陡然發現,那少掉的是什麽。


    可他仍舊冷淡處置,漫不經心的吩咐樊五,“先行迴城打探,沒什麽事兒,就別迴來了。”


    不想,一個多時辰後,樊五疾馳而歸。


    他下馬那一瞬間臉色的灰白,讓靳沐寒的心陡然顫抖了一下。


    “怎麽了?”  “迴主子,大小姐病了,聽留在國公府的暗衛們描述,大小姐的病症跟趙陽一樣,當日手術她便不讓咱們在屋裏,當時施針,毒膿確確實實落在她身上了,小的還以為大小姐醫術高超,可是……沒想到


    ,哎……”


    “好了!”靳沐寒的語氣頗有些不耐煩,“她現下如何了?”


    “大小姐被趕出了國公府,現在鄉野祖宅中養病,生、生死不明。”


    這一瞬間,樊五感覺軍帳裏頓入寒冬,他都不敢抬起頭看主子的臉。


    靳沐寒的確在生氣,他甚至很憤怒。卻不知自己氣的是什麽!


    迴想起那天她臨走前給自己把脈的樣子,明明往日都隻開一副藥方,那天卻執意要開兩副,他早就該有所察覺的。


    她那會兒就已經察覺到身體有異了。


    她那會兒的臉色就已經很不好了,隻不過在極力的隱忍。


    這個傻女人!她難道瘋了不成!


    “迴城!”靳沐寒飛也似地衝出軍帳,踏馬直奔營門。


    “王爺,您不知道國公府祖宅的位置啊,等等小的!”樊五追出去的時候,哪裏還有自家主子的身影。


    主仆倆一路疾馳,快馬飛奔到岔路時,就聽到了刀劍擦碰的刺耳聲響。


    山間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借著微白的月光,隻能看到空中一兩道交碰的火花。


    等靳沐寒衝進院子,便見到黑影持劍朝簡漪羅的喉嚨刺來。


    他奮不顧身的衝過去,將她攬入懷中,感受到她體溫的一刻,心才有了一絲絲的穩定。


    此時的他固執的以為這絲穩定是因為簡漪羅對尋找“那個人”的重要性,所以,他根本沒多在意。


    靳王爺的威名和威力不是蓋的,再配上子衿寶劍,黑影們沒過幾招便嚇得退縮了。


    曹蕊全然沒了剛剛的平和,一雙眼睛蹙成了危險的弧度,盯著靳沐寒摟在簡漪羅腰間的手,邪魅一笑,扭身上馬,不顧還在拚殺的手下,打馬而去。


    黑影們見小姐都撤了,狼狽逃竄,但跟靳沐寒拚殺過的,不過三招就倒地不起,剩下的也是殘肢片甲,三五人影,丟了滿地的鞋、武器,逃得屁滾尿流。


    直到這一刻,簡漪羅才找到一絲絲的真實感,注意到靳沐寒灼人的目光,她猛地撤迴攬在他肩膀上的手,“是你衝出來救我的,我可沒求著你。”


    靳沐寒雙眉微跳,“危險不會隨隨便便找上一個人,但若有人自己找死,那可就說不準了。”


    她翻了個白眼,用力抖了抖被他扶過的地方,仿佛那裏很髒。


    這動作刺痛了某人,靳沐寒寒瞳一凜,“曹蕊一向視你為眼中釘,沒事兒跑到山裏頭,你這是以己為餌,誘敵深入麽?”


    自己連點兒皮毛的武功都不懂,她的膽子怎麽會這麽大!


    他隻看到劍刃對著她,並未看到她出手,話說到這,簡漪羅一口怒氣上湧。


    什麽?沒事兒跑到山裏頭?虧她剛剛還有那麽一瞬間對他感激涕零,這會兒全都消散無蹤了!


    “不想聽你說話!”她氣的跳腳,然而剛剛拚殺已經搏去了大半的體力,這會兒走幾步路腿都是軟的。


    身子不受控製的傾斜,她下意識的想找個東西扶住。


    陡然在空中抓住了什麽,緊緊握在掌心,總算站穩了,迴頭一瞧,自己握著的竟是靳沐寒的手,她頓時抽了迴來,“沒用你扶!伽畫!”


    伽畫埋頭過來攙扶自家小姐,並肩進了屋。


    門口的簡微慈朗聲一笑,“王爺別介意,大姐其實心裏是很感激的,她就是這拗脾氣。”


    靳沐寒沒有說話,周身的寒冷絲毫未見,邁開步伐也進了屋。


    推開門的瞬間,蔓延在鼻翼的都是藥味,他下意識緊了緊眉頭,看向炕邊坐著的簡漪羅。


    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臂,將袖管擼了上去,紅腫已經消散不少了,仍有細微水泡分布在她原本細膩的肌膚上。


    一刹那,靳沐寒的心底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浮動,都沒等他探查清楚那情緒是什麽,便消失無蹤了。


    果然,是趙陽身上的毒膿沒錯了,隻不過她的膿泡泛著微白,顆粒也更小。


    簡漪羅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用力想要撤迴手臂,卻根本敵不過靳沐寒的力道。


    “你幹嘛?鬆手!”她是生氣的,可吼出來的聲音卻透著不知名的嬌嗔。


    伽畫和樊五見狀都垂下頭,相視一眼,默默退到門邊,在簡漪羅驚恐的目光下,兩人推門,直接走了出去。


    ……嘿!你們兩個不仗義的!關鍵時刻跑路是怎麽迴事兒?說好的主仆情義呢!


    “身為一隻豬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沒事自討沒趣,注定遍體鱗傷。”靳沐寒有意無意的來了這麽一句,頓時將簡漪羅從思緒中扯了迴來。


    將他的話總結一下,就是:豬,就要有個豬樣兒!


    簡漪羅杏眼圓睜,“知道我是屬什麽的嗎?”


    “炮仗,我是屬炮仗的,而且我燃點很低,一點就著!你說誰是豬,說誰是豬!”憤怒的火團幾乎都凝在了這一聲吼裏,叫得四周山巒都為之一顫。


    靳沐寒卻是不為所動,“除了豬,還有什麽會笨到把自己送到敵人的餐桌上?”


    知道他指的是曹蕊刺殺一事,簡漪羅深深吸了口氣,“我有我的打算。不過豬怎麽了?別看它們外表長得不好看,但是肉質鮮美你比不了吧?”


    被自己這強湊的理由雷到了,簡漪羅倒好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這時,窗扉突然詭異的抖動起來,應聲望去,隻見一道人影斜映在窗紙上,詭譎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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