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我這邊就是有一件小事困擾著我,蔣少能力強,不知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秦璐於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麽事,說吧。”蔣雄直接說道,最近他在豐圖集團的內鬥中,靠著父親留下來的嫡係人馬,占據了不少的優勢,心情還不錯。


    秦璐料定以蔣雄如今的能量,鐵定能將王倫整慘,於是也沒有隱瞞什麽,將她想整王倫的想法,直接和蔣雄說了出來。


    “你說的那個王倫,是什麽人,是步田縣的嗎?”出乎秦璐意料的是,蔣雄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拍著胸脯立即答應下來,而是沉默了一會,像是強壓下了心中的震驚過後,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盡管很奇怪堂堂的蔣大少,會著重關注王倫的籍貫身份,但秦璐一時也想不出其中原因,便老實說道:“對,他是步田縣的。”


    “你說的那個王倫,意思是來自步田縣,還經營著一家名為康樂的按摩店,對不對?”仿佛是為了鄭重其事地確認一般,蔣雄再次問道。


    “對。”秦璐還不知道蔣雄為何變化這麽大,說話語氣甚至讓她聽出來了深深的忌憚,她心裏暗道,莫非堂堂的蔣大少,還會對一個小小縣城裏的王倫畏懼?


    這個念頭一出來,秦璐自己都覺得好笑不已。


    蔣雄是什麽身份,那王倫又是什麽身份,這兩人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她的認知裏,蔣雄如果真動用了手上的能量,要整死王倫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這樣的認知,大概在半個多月以前,蔣雄同樣有過,那時候,蔣雄篤定光靠四大金剛中的任何一個,都足夠整死王倫。


    但時過境遷,親身領略過了王倫的厲害後,蔣雄麵對王倫時是再沒有了這種自信了,沒被王倫弄死,他就感覺夠值得慶幸的了!


    所以,聽到秦璐想讓自己對付的人,居然真的是那個煞星時,蔣雄不自覺地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些他畢生難忘的痛苦經曆,這些經曆自然都和王倫有關,這讓他在溫暖的辦公室內,都打了一個冷戰!


    “秦璐,你想要發瘋可以,可別扯上我!”蔣雄於是沒好氣地對著手機吼道。


    聽到這話的秦璐感覺莫名其妙,什麽原因讓不可一世的蔣大少,居然也變得這樣畏懼,甚至劈頭蓋臉地就是對自己一頓斥罵,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


    “蔣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難道那個王倫,很棘手?”秦璐捉摸不透,估計地問道。


    在她心裏,依舊是萬萬不相信那個王倫,能夠有這麽龐大的威懾力,可以將能在雲海市橫著走的蔣雄嚇成軟腳蟹的。


    “你試試就知道棘手不棘手了!”蔣雄依舊是冷冰冰的語氣質問著秦璐,“總之這件事不要牽扯到我,還有,我警告你,不要在王倫麵前提我和你熟!”


    秦璐這一次是真的訝然了,嘴巴張得大大的!


    蔣雄蔣大少,居然害怕王倫害怕到了避之不及的地步?


    這一刻,秦璐感覺後背發涼,冷汗直流!


    連蔣雄這樣的人物,都要對王倫退避三舍,想想如果是她去對付王倫,那豈不是得搬起石頭砸她自己的腳?


    “蔣少,那個王倫,到底是什麽來頭啊?”秦璐驚恐之中,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有興趣自己去調查好了,看在我們曾經的份上,我好心給你提個醒,沒事不要去惹那人,要不然倒黴的隻會是你!”雖然也想過要在秦璐麵前打腫臉充胖子,隱瞞自己對王倫的恐懼之情,但想到如果真答應了秦璐,去對付王倫,後果會是怎樣,蔣雄還是很明智地選擇了拒絕,寧願讓自己畏懼王倫的事情被秦璐知道,也不願意去承受王倫第二次的打擊,那種被折磨的痛苦滋味,至今讓他的靈魂都深深地忌憚!


    拿著已經結束了通話的手機,秦璐目光怔怔,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惹了一個我根本就惹不起的人了?”


    王倫從雲海市迴到了步田縣城,將路虎車歸還給了大堅,然後到了自己的按摩店,對員工李茜安慰了一番,並且說明了自己已經替李茜報了仇的事實。


    王倫不想跟隨他的這些員工在工作之外,還需要承受什麽被人威脅被人打的壓力,一旦出現了這種情況,他會急速幫助員工解決問題。


    他對員工真摯的態度,自然也因為得到了員工們的敬意和愛戴,何況大家都清楚,受困於同行用不太光明正大的競爭手段,也是常有的事情,責任不在王倫的身上。


    晚飯王倫自掏腰包,請按摩店的所有員工聚餐了一次。


    吃過飯後,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了,這個時候再去黑寡婦家有些不合適,畢竟古嵐嵐快要睡覺了,他去的話,會影響到古嵐嵐的休息,於是王倫決定在吃飯附近的地方找一家賓館住一晚上,明天上午再去看黑寡婦。


    送走員工們後,王倫朝最近的“金源”賓館走去,這塊地方他熟,賓館距離吃飯的地方不算遠,也就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因此王倫是步行過去的。


    兩個地方的中間,有著一條河,河上修建了一條公路橋,當王倫上了公路橋後,意外地發現橋欄杆一側上,正趴著一個人,從背影看,依稀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似乎上半身都懸在了護欄的外麵,伸向了底下麵的河水。


    莫非大晚上的,這女子準備投河自盡?


    王倫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也不知怎麽地,雖然才八點多,但此刻公路橋上卻沒有第三個路人,來往通過的車輛也很少,估計也沒誰會留意到朦朧夜色下一個趴護欄上的女的,如果他不是走路的原因,隻怕也容易將其忽略。


    眼看那個女的將腦袋又往外麵探出去了一些,上半身懸空的程度更大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到底下四五米深的河水中去的可能,王倫動的念頭,自然是救人!


    隔著這女的約莫有十來米,王倫心中也沒底,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來得及,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又聽到了這女的傳出了抽噎聲。


    傷心哭泣,又懸空趴在護欄麵對著翻騰的河水,王倫更加篤定這女的,是想不開,想要跳河了。


    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直衝上前,王倫想也沒想,迅速抓住了女子的雙肩,將女子拉離了護欄,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總算及時趕到,沒讓這女的在自己眼前投河自盡,要不然,王倫估計自己在女子跳進河裏後,還得一個猛子紮下去,下河去撈人。


    但剛剛把這名女子拉開護欄,王倫還沒來得及品嚐一下當“雷鋒”的喜悅,就被一聲驚叫嚇住了。


    驚叫聲是這名女子發出來的。


    這女子像受了驚一樣,身體誇張地掙紮,脫離了被王倫抓住雙肩的局麵,然後罵道:“臭流氓!”


    王倫愕然。


    這哪跟哪啊,這女的不是要跳河嗎,他仗義相救還錯了,反倒成了女子口中的“臭流氓”了!


    不過王倫也發現了一些特別的地方。


    這女的的確剛才是在哭泣,但他居然還從這女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道。


    碰上喝醉了的女的了?


    “姑娘,剛才莫非你不是要跳……”


    話到嘴邊一半,王倫忽然愣住了。


    借著路邊不太明亮的光,在對方前額頭發遮擋住了臉的情況下,王倫終於看清楚了這女的長相,頓時就覺得很熟悉。


    “金燕?”


    王倫認出來了,這女人,不就是步田第九中學、他高中時候的英語老師金燕麽?


    說起來,自從放暑假那一次,他和陳雪去高中學校探望老師,他無意中在教師宿舍撞見了金燕開始,他前後三次將他的高中英語老師給上了,原本以為以後兩人不可能再有任何見麵的機會,沒想到今晚無意中竟然又撞在了一起!


    這時候,金燕噴出一股酒氣,抬起頭望了望麵前這個莫名其妙衝上來抱住她的“臭流氓”,也認出這人是誰了。


    “王倫,怎麽是你?”


    既然這女子是熟人,還是金燕,王倫說話自然用不著客氣了,因為說到底,他和金燕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朋友,事實存在的師生關係也早就隨著兩人發生過關係而名不副實了,因此和金燕說話,自然不必像跟其他老師說話那樣需要斟酌著用詞。


    “金燕,你怎麽大晚上的跑縣城來喝酒了,還喝醉了?”王倫奇怪道。


    步田縣第九中學位於石山鎮內,是一所鄉村高中學校,金燕在那教書,今天是星期三,老師應該正常上班的日子,怎麽金燕還有空跑到縣城來?


    “我還沒問你呢,你發什麽神經,衝上來抱住我幹嘛,以為我是要跳河自盡啊?”金燕卻反問道。


    雖然說話的時候,酒精的味道衝鼻,但金燕說話利索,就算喝多了,也沒到喝醉的地步。


    王倫知道金燕平時就有泡酒吧的習慣,酒量不差自然也有了合理的解釋,雖然他並不喜歡一個女人喝得醉醺醺的,身上還滿是酒氣,但似乎就此拋下金燕一個人在這裏,又有些不合適,他看出來金燕似乎有什麽傷心事,否則也不會喝悶酒並且剛剛還在抽泣。


    “那你將腦袋伸到護欄外麵去幹嘛,弄得我還以為有人要跳河。”王倫撇撇嘴道。


    “那是我不舒服想吐,好不好?”金燕朝王倫翻了個白眼。


    “行行行,算我救錯了,不過你跑來這幹嘛,你的qq車呢?”王倫不想將金燕大晚上地一個人撂這兒,這兒並不太平,興許就會有小痞子路過,順便劫了金燕的色。


    “要你管毛啊。”金燕絲毫不領情,粗魯地說道,很難讓人將她此刻的形象,與講台上那個端莊嚴肅的女教師,聯係到一塊。


    “靠,你以為我就一定要管你啊,待會兒被人看上才好。”王倫沒好氣道,這瘋女人,不識好歹。


    “那又怎麽樣,我們還不是有過關係。”金燕搖頭晃腦,一臉的不在乎,傷心讓她變得對任何事都似乎麻木了。


    “你這麽個態度有意思嗎。自甘墮落?”王倫也沒有心情用什麽溫柔的話去安慰金燕,實在是被金燕的說話氣到了。


    “對啊,那又怎麽樣,你管得著麽。”金燕瘋了一般地說道,說話的同時伴隨著一陣放浪形骸的笑容。


    王倫這一次沒再和金燕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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