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王八蛋,明明是北方人,連說話都帶著一絲兒北方的腔調,想假扮成當地土生土長的獵人,騙得了真真嬸,卻騙不了我!”


    王倫怒罵著,開山刀狠狠朝前一劃!


    諾布淒厲地嚎叫了一聲,後背上又多出了一道血槽,爬動的速度更慢了。


    “你如果老老實實地幫我們,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但你人麵獸心,這麽歹毒,你該死!”


    王倫繼續怒罵,開山刀再次揮動,劃下了一道兇猛的軌跡!


    諾布爬動的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後背上被劃開了第三道傷口,衣服破爛,傷口兩邊的皮肉外翻,看起來很慘,不過在王倫看來,這都是這王八蛋活該!


    “別,別殺我,王倫!”


    諾布拖著身體往前爬,聲音又驚又懼。


    隻不過,這一次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地道的北方普通話,而不是當地晦澀難懂的方言!


    和王倫猜測的一樣,諾布長著北方人的體格,確實是北方人,情急之下,諾布為了保住小命,也顧不上再掩飾了。


    聽到諾布用普通話喊著讓自己不要殺他,王倫什麽話都沒說,手上開山刀毫不遲疑,再次劃動!


    “啊!”


    諾布痛得齜牙咧嘴,驚恐萬分地求饒:“王倫,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王倫看著腳下這個兇殘的王八蛋,冷笑一聲:“你是逃犯,被你逃到了這人,法律製裁不了你沒關係,我來殺你!”


    諾布聽到“逃犯”二字,渾身巨震!


    他確實是逃犯,要不然也不會從北方,千裏迢迢地竄逃到這樣偏僻的小地方,而且要隱姓埋名,甚至為了不暴露行蹤和身份,他不僅學會了當地的方言,而且以打獵為生,日常經常打交道的都是固定的幾個人,原本以為今生今世都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可沒想到卻還是被王倫看了出來!


    這一刻,諾布才真切明白王倫是何等的可怕,可笑他自信自己偽裝得很好,沒成想,從體格以及說話方式上,他的兩處小破綻原來早就被王倫看出來了,甚至於依據這兩處破綻,王倫還推測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他能想到,如果之前他不是借著王倫被毒蛇咬傷的空當,找到了機會襲擊王倫的話,那麽早對他有所防備的王倫,他肯定更加不可能得手!


    “王倫,放過我,我錯了,放過我吧!”諾布是深深地膽裂了,被王倫的可怕徹底嚇服了,此刻生不出半分僥幸之心,隻想著王倫能放他一命。


    “你該殺!”


    王倫隻說了三個字,雙手握緊了開山刀的刀柄,開山刀筆直朝下,刀尖對準了諾布,狠狠刺下!


    噗嗤!


    極大的力道,直接讓不適合當劍使用的開山刀,也因此插進了諾布的身體至少三十公分深,諾布發出了最後一道慘叫,須臾間斃命!


    看著腳下的諾布不再動彈,一命嗚唿,第二次正麵直接殺人的王倫,並沒有什麽不安和惶恐,對於他來說,諾布該死,就這麽簡單。


    將開山刀扔在一旁,王倫抓著諾布的衣領,將屍體拖到了山道邊上,然後毫不客氣飛起一腳,將屍體踢落下了山崖。


    諾布的屍體不斷壓彎著灌木,一路滾著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王倫接著又將開山刀上的血跡擦掉,將諾布的弩箭和那隻兔子保留了下來,至於諾布的背包,當然也被王倫拋到了山崖下。


    搞定這一切,王倫這才走到了柳真真的身邊,挨著柳真真坐了下來。


    “醒醒,真真嬸。”王倫搖著柳真真。


    王倫不敢輕易關閉陽氣運轉法門,隻能夠讓陽氣繼續在體內運轉,因為現在是靠著陽氣的運轉,才封住了毒蛇的毒素,如果貿然關閉陽氣運轉法門,毒素失去了壓製,反彈得厲害的話,他可能會一命嗚唿。


    他不認識那條通體黑色的毒蛇,寄希望於柳真真認識,好幫他消除掉蛇毒。


    同時,王倫還打開了背包,取出了一把小刀,忍痛將被蛇咬到的傷口,劃開了一個小口子,讓烏黑的血流出來。


    當然,為了阻止毒素隨著血液擴散,王倫在右腳大腿上還綁緊了一塊布。


    有自救的措施,加上陽氣的封毒效果,至少目前王倫的意識非常清醒,也沒感覺身體有多大的不適。


    “真真嬸,醒醒。”王倫掐著柳真真的人中,好讓柳真真早點蘇醒過來。


    諾布是用掌切的方式,切中了柳真真的後頸,導致柳真真昏迷的,不過諾布肯定不想柳真真死掉或者受傷,所以用的力道並不大,因此沒等多久,柳真真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小倫!”


    看到王倫好端端地就坐在自己的旁邊,柳真真心情激動不已,聲音都帶著顫音。


    緊接著,想到諾布那張兇惡的臉,柳真真急切問道:“小倫,諾布呢,他沒將你怎麽樣吧?”


    王倫笑道:“放心真真嬸,我們倆都很好,諾布已經被我打跑了。”


    柳真真上上下下將王倫打量了一遍,發現王倫沒有“缺胳膊少腿”之後,放下心來,也沒去計較逃跑的諾布會不會再迴來,關切地問道:“小倫,你感覺怎麽樣,身體有沒有麻木?”


    “還行,真真嬸,你了解咬我的是什麽毒蛇嗎?我要擦那種蛇藥?”王倫問道,因為是一路到達村子裏後,聽村民說山上有毒蛇等毒物,聽從村民的建議,王倫帶了蛇藥在身邊,這些蛇藥是村民自己研究出來的,也講究對症用藥,最好不要胡亂使用,畢竟這些蛇藥不是抗毒血清,沒有抗毒血清的作用顯著。


    柳真真搖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用擦蛇藥了,用野山子效果更快。”


    柳真真知道王倫中毒並不深,所以去附近采摘野山子的樹葉,肯定來得及。


    王倫也沒問野山子是幹嘛用的,看著柳真真朝邊上的樹林走去,王倫說道:“真真嬸,拿好開山刀,有危險了馬上喊我。”


    “嗯,放心,野山子很多,很容易就能采摘到,我在附近尋尋就能找到。”柳真真笑道,看到王倫沒事,她真心高興。


    不一會兒,柳真真就帶迴來了一捧綠色的、呈針狀的樹葉子。


    “這就是野山子?”王倫笑著問道,沒有了諾布這個大威脅,自身傷勢也很輕,王倫感覺很輕鬆,更因為有柳真真陪著,心情更好,一時也將尋找蝴蝶穀的煩心事放到了一邊。


    “嗯,它單獨服食,能讓人的嘴巴都麻木,不過卻剛好能夠克製住黑刺毒蛇的毒素,是我們這邊的人很早之前就摸索出來的方法。”柳真真解釋道。


    王倫不由感慨大自然的神奇,見柳真真在用力揉搓野山子的樹葉,王倫笑道:“真真嬸,還是讓我來吧。”


    “你受傷了,節省體力要緊,我可以的。”柳真真關心道,手上加力,終於將一把野山子的樹葉都揉碎。


    王倫自覺地掀開了褲腿,本來是米粒大小的傷口,因為剛剛王倫用小刀切開傷口放毒血的緣故,傷口看上去有些大,鮮血模糊,柳真真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將揉碎的樹葉和汁液敷在了傷口上,過程中生怕讓王倫疼痛一樣。


    看著柳真真低頭為自己敷藥的溫柔模樣,王倫感覺此刻天地之間,隻剩下自己兩人,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敷好了。”柳真真抬起頭,恰好看到王倫在凝視著她,四目相對,柳真真匆忙轉過了頭,小聲道:“哦,小倫,我找布來幫你包紮好傷口。”


    王倫注意到柳真真的俏臉變紅了,心知柳真真感覺尷尬,考慮到眼下的形勢很嚴峻,王倫自己也沒有平日裏調戲真真嬸的心思,便將目光從柳真真的俏臉上移開,點了點頭,將背包拿給了柳真真。


    柳真真感覺剛才的四目對視,讓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不少,不敢再看王倫,柳真真匆匆忙忙打開背包,取出了村民準備的用於包紮傷口的布條和膠帶,默默地為王倫包紮好了傷口。


    王倫不想柳真真感覺尷尬下去,主動提及了一個話題:“真真嬸,我們再往前走一段吧,等找到了一處地形合適的地方,我們就生火烤兔子肉,當午飯吃。”


    “那怎麽行?小倫,你被諾布那壞人紮了一針麻醉針,腳也被毒蛇咬傷了,不能移動。”柳真真急忙反對,全心為王倫考慮。


    王倫心中生出一絲感動,笑道:“沒事,我的身體很強壯,多走幾步還能加速血液流動,恢複會更快。”


    王倫其實也沒說謊,不過即便麵對柳真真,他也不能夠將陽氣封毒的秘密說出來。


    見柳真真一副隨時招架自己的模樣,王倫笑道:“我走兩步讓你瞧瞧。”


    王倫真的朝前走了幾步,一點都不費勁,這才讓柳真真信服。


    兩人重新帶上東西,王倫在前麵開道,急促朝蝴蝶穀前進。


    路上,柳真真很感激地向王倫說道:“小倫,謝謝你了,沒有你,我恐怕就被諾布那壞人糟蹋了。”


    想到諾布朝自己嘿嘿的情景,柳真真至今都心有餘悸,她很確信,如果不是王倫幫忙趕跑了諾布那壞人,她的命運可想而知。


    “真真嬸,你就不要說什麽謝謝了,我如果不對付諾布,我自己都會被諾布殺死呢。”王倫說道。


    柳真真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小倫,其實都怪我,我還一心以為找到了一個好幫手,沒想到諾布表麵老實忠厚,暗地裏心腸卻那麽歹毒。”


    見柳真真還在自責,為錯招徠來了諾布而充滿了內疚,王倫自然要幫忙開解真真嬸,不能讓柳真真心中留下包袱。


    “真真嬸,這怎麽能怪你?諾布要加入進來,我那時候同樣很高興,我也沒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來,硬要說怪,也隻能怪諾布那王八蛋偽裝得太好了!”


    其實不同於柳真真信任諾布,王倫一直對諾布保持著警惕,從最初見到諾布,判斷諾布的體型應該屬於北方人,到之後諾布開口說話,還算地道的方言中卻夾雜著一絲不明顯的北方口音開始,王倫就留了一個心眼了。


    當然,這番話王倫不會對柳真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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