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王倫繼續練習著“治療”篇。


    很快,第二天也過去了。


    第三天一大早,大堅就來到了印山村,他是來接王倫去省城的。


    王倫並沒有忘記答應陳雪的事情,今天是陳雪放寒假的日子,他會去省城的遼沈大學,接雪丫頭迴家。


    早上七點鍾出發,上午十一點左右,王倫坐著大堅的路虎,就到了遼沈大學的校門外。


    畢竟路虎走的是高速,從步田縣到遼沈大學,盡管路途遙遠,四個小時也夠了。


    大堅對大學校園沒什麽好感,都懶得下車,坐在車裏說等王倫迴來,王倫一個人進了遼沈大學氣派的校門。


    邊走,王倫邊撥通了陳雪寢室的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陳雪,聲音很柔,像是江南水鄉生活的女孩,聽到王倫說要找陳雪,這女孩吃吃笑了兩聲,招唿陳雪來接電話。


    女孩是這樣喊的:“雪,有人找你,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帥哥,嘻嘻,難怪咱們的雪女神沒看上校內的帥哥,原來早在校外有白馬王子了啊。”


    女孩就著聽筒喊話的,因此王倫也能模糊聽到,聽了之後,王倫嘿嘿笑了兩聲,看來陳雪的大學生活應該挺順利的,都被宿友稱唿為雪女神了,想必在遼沈大學的名氣不會低。


    “喂,你是誰?”陳雪不敢確定打給她電話的是王倫,還是其他人,畢竟也有可能是以前初高中的同學找她。


    “你猜。”王倫笑道。


    “小倫哥,真是你啊。”陳雪自然從王倫一開口的聲音中,就聽出是誰了,不由驚喜出聲。


    “是啊,我來接你了。”


    “別騙我了,你真來了?”陳雪有些不太確定王倫是在逗她,還是真的來接她了。


    “呶,我看到我的左邊有一棟建築,叫逸夫樓,嗯,正前方還有一座噴泉,你說我到哪了?”王倫看了一下四周,將遼沈大學兩個明顯的地理坐標說了出來。


    這下,陳雪是真相信王倫來遼沈大學接自己了,非常地高興:“小倫哥,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嗬嗬。”


    “小倫哥說話向來算話,說會來接你,就一定會來接你,對了,剛才那個接電話的妹子是誰,長得水靈不?介紹給小倫哥可以不?”王倫打趣道。


    “別人早就名花有主了。”陳雪打擊道。


    “沒事,就算名花有主,哥也能給她鬆鬆土。”王倫大笑道。


    “吹吧你,不說了,你就在廣場噴泉那兒等我,我馬上下樓。”陳雪的聲音很歡快,心情很不錯。


    “東西多不?還是我來宿舍接你吧。”王倫關心道。


    “沒事沒事,就一點點東西,我自己能提。”陳雪不知怎麽地,似乎有些不願意讓王倫來自己的宿舍。


    通話結束,宿舍內還留著沒走的兩個女孩一起圍了上來。


    剛才接電話的那妹子朝陳雪擠眉弄眼道:“雪,有了男朋友不帶上來讓姐妹們瞧瞧,擔心會被我們搶走啊?”


    “真不是什麽男朋友,是同村裏的一個哥哥。”陳雪解釋道。


    “又是同村,又是哥哥的,青梅竹馬啊,嘻嘻。”另一個妹子笑道。


    陳雪大窘,她不願意讓王倫上樓來,就是免得兩個八婆宿友“胡言亂語”,如今看來,這個決定還挺正確的。


    “都說了,不是什麽男朋友,我先迴家了,咱們過完年再見,拜拜啦!”


    陳雪拖著一口小箱子,向宿友告別。


    王倫朝前走了大約一百五十米,才算到了噴泉旁,放眼望去,大學內各式建築鱗次櫛比,無形之中就散發著濃鬱的學術氣息,雖然已經正式放寒假了,但還是可以看到不少的大學生,一個個青春洋溢,富有朝氣。


    雖然不會覺得沒讀大學就是一種遺憾,但王倫還是對大學挺感興趣的,不由左右看看起來。


    因為校園內剛下過一場雪,不少地方還殘留著一些白雪,在陽光的照射下,為這所大學增添了一絲別樣的氣息。


    沒等多久,王倫就聽到側邊有人在喊他,扭頭一看,正是陳雪。


    陳雪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一起,那男生推著一輛自行車,讓陳雪的箱子擱在自行車的車凳上,笑著在和陳雪說著什麽。


    不過陳雪明顯注意力都放到王倫的身上了,表情很驚喜,畢竟親眼在自己的大學見到了小倫哥。


    那男生眼見自己的女神笑著和一個高高大大、笑容明朗的年輕男子打招唿,眼神中流露出對王倫的一股敵視之色。


    “趙斌,謝謝你啦。”陳雪將箱子拿下來,朝王倫所在的方向走去。


    其實陳雪原本是拖著箱子在走的,剛下宿舍樓沒多遠,趙斌看見她後,硬要幫她推箱子,畢竟是同班同學,陳雪也不好意思拒絕。


    “一點小事而已,對了陳雪,那人是?”趙斌問道。


    “哦,我同村的一位朋友,上省城來辦事,順便來接我。”陳雪沒作更多的解釋。


    趙斌是城裏人,聽到那個年輕人是農村的,不由動了一個心眼,推著自行車也跟了上去。


    “雪丫頭,你變胖了啊。”王倫笑道。


    “才見麵你就詛咒人家嗎。”陳雪不滿意地哼哼道。


    其實陳雪並沒有變胖,即便冬天穿著棉襖,但也掩蓋不了陳雪窈窕有致的身姿,大學養人,還將陳雪養得更漂亮了,另外美女的氣質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如果陳雪穿的衣服是名牌,稍加打扮的話,肯定會更漂亮。


    王倫接過了箱子,輕鬆地拉著拉杆往前走:“你就這點東西嗎,雪丫頭?”


    “不然呢,又不是讀高中,沒那麽多課本要帶。”陳雪說道。


    “你好。”這時候,趙斌突然跑了上來,隔著陳雪向王倫打招唿。


    “你好,你是陳雪的同學吧?”王倫問道。


    見陳雪緊挨著王倫走,臉上流露出的甜蜜笑容,是自己根本沒看到過的,或者說沒福享受到的,趙斌對王倫的敵意就更濃了。


    “對,我是陳雪的同學,也是遼沈大學的,請問你是哪所大學的?”趙斌這樣問道。


    其實他剛才還聽陳雪提到過王倫是農村的,從村裏來省城辦事,因此不可能是大學生,這樣問,無非就是為了打擊王倫,在陳雪麵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優越感。


    隻是,還在象牙塔沒有走出社會的趙斌,城府根本不夠深,流露出來的敵視情緒,自然被王倫捕捉得一清二楚,聽到趙斌這麽詢問,王倫知道這人恐怕也是陳雪的追求者,將自己當假想情敵了呢。


    對趙斌這種損人的問話,王倫覺得很好笑,人的身份就這麽重要麽,何況如今的大學生,也不是那麽值錢了,何必秀什麽優越感呢。


    “哦,我沒讀過大學,不是大學生,小民工。”王倫這樣說道。


    王倫沒覺得民工的身份,在重點大學高材生麵前,會有什麽低人一等的地方,因此說這話的事情,語氣自然,表情平靜。


    沒有看到王倫的自慚形穢,趙斌有些失望,心中輕哼了一聲,繼續在王倫麵前秀優越感。


    “陳雪,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我前不久去圖書大廈買了全本迴來,現在包裏恰好就放了一本,你不是對批判文學的研究有興趣嗎,托爾斯泰是這方麵的大家……”


    即便陳雪說暫時不需要那本文集,趙斌還是借著機會大談特談托爾斯泰,引經據典,口若懸河,目的就是為了在王倫麵前展現自己淵博的知識。


    仿佛這樣,就能夠讓王倫意識到他和自己的差距有多麽的大,在大學裏,也隻有學識淵博的人才能受到尊敬,像王倫這種人,就不配和大學生呆一塊一樣。


    說實話,王倫讀高中的時候就知道托爾斯泰這位大文豪了,不過趙斌的侃侃而談,確實讓他明白趙斌對托爾斯泰很了解,估計趙斌學習成績不錯,但也僅局限於此。


    用這種方式在自己麵前秀知識,王倫心中發笑不已,這用得著麽?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對,他是不知道文學、曆史之類的知識,但趙斌就知道經穴按摩麽?


    王倫給了趙斌“浮躁”的評價,任憑趙斌推著車侃侃談論著,自己拉著箱子快步往前走。


    陳雪還以為王倫會反駁趙斌,畢竟連她都受不了趙斌的咄咄逼人,見王倫快步走著,她也跟上,其實根本沒什麽心思聽趙斌的大段闡述,偶爾“嗯嗯”地敷衍了幾句。


    趙斌見王倫和陳雪走路的速度加快,幹脆騎著自行車跟了上去,一邊騎,趙斌一邊繼續談論,秀自己淵博的知識。


    “托爾斯泰的偉大,主要還由於他以天才藝術家所特有的力量,創作了無與倫比的俄國生活的圖畫……”


    趙斌口若懸河,心中暗喜不已,認定了王倫在自己淵博知識的麵前,都根本插不上話了,想必同樣是大學生的陳雪,會明白王倫和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王倫覺得聒噪的趙斌實在有些煩人,正想趕走這人,不料馬上就聽到了哐當一聲。


    他和陳雪同時側頭一看,發現趙斌的自行車倒在了地上,趙斌本人則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屁股以及大腿部分的褲子濕漉漉的。


    顯然,因為下了雪的緣故,路麵有些地方還很濕滑,趙斌隻顧著秀優越感,騎車忘了看路,車輪子滑了一下,便連人帶車摔了一跤。


    王倫和陳雪沒笑出來,路過的其他人卻忍不住笑出了聲,窘得趙斌無地自容。


    王倫幹脆停下來,認真對趙斌說道:“路麵濕滑或者結冰,像我如果要騎摩托車出門的話,一定會仔細看路,另外,你這自行車不是山地車,車輪子的摩擦係數不夠,與濕滑的地麵接觸後,摩擦力會減小,導致輪胎抓地不牢,如果你不想摔倒,我覺得你要麽換成山地車,要麽就在輪胎上綁一些布條毛線什麽的,用來增加摩擦係數。”


    末了,王倫特意說道:“知識是死的,要活學活用,那樣知識才是你自己的,謝謝你今天幫陳雪拉箱子啊,拜拜。”


    原地上,趙斌任由自行車還倒著,臉兒火辣辣地疼,羞得恨不得鑽地縫,再沒臉皮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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