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羅大致的辦公室後,王倫迴到了家中。


    對付蔡敏芝雖然已經有了辦法,但目前肯定是需要先恢複身體最為重要。


    羅大致去外地開會了,謝莎莎又和歌舞團的人還在外地進行匯報演出沒有迴來,至於真真嬸,柳真真似乎想極力和自己保持距離,王倫也沒辦法。


    暫時沒有什麽樂子可找,以前幾乎固定化了的生活節奏一下被打亂,王倫隻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他買了一大堆的進補藥材,又買了不少的螃蟹、牛肉等,呆在家裏麵好好吃著,上午就進行體能訓練,下午要麽看電視要麽睡覺,晚上很早就睡了,一天三餐,頓頓吃好的,日子倒還過得不錯。


    一晃,時間過去了三天了。


    謝莎莎還沒迴來,羅大致也一樣。


    王倫則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了不少,雖然還沒達到正常時候的水準,但估計如果按照這種豐盛的進補方式和良好的睡眠保證,再有五六天,準能夠完全恢複過來。


    這天下午,王倫騎著嘉陵坨,慢悠悠地出了村子,準備到鎮上買一些幹魷魚迴來,鎮上鮑魚買不到,魷魚還是有的,而且魷魚也有營養,對進補很有益處。


    自從讓那個騎雅馬哈摩托車的倒黴車手出錢,將舊嘉陵坨徹底修理了一遍後,王倫發現嘉陵坨運行還是那麽的正常,性能依舊不錯。


    他覺得騎著這輛嘉陵坨就好,方便,也舒服自在。盡管,他如今手頭上有不下60萬,足夠買一輛中檔價格的小車了。


    嘉陵坨載著他往石山鎮而去,而王倫不知道的是,一輛從縣城迴來的中巴車上,下來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中年健壯男子,這男子正坐在了一輛負責接送客人的摩托車上,穿過鎮中心,期間在鎮上的柏油馬路上,和王倫擦肩而過。


    王倫當然不會去注意這麽一個人。


    王倫更加不會知道,這個人坐了一段路後,讓摩托車的司機停下來,付過錢後,這名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穿過柏油馬路,沿著一段下坡路,走到了一段土路上,而這段土路,正是通往石井村、印山村的必經之路!


    中年男子沿著土路走了一段,根據自己的經驗,發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後,立即側身上了土路旁邊的樹林中,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縣城蔡敏芝的家中,臥室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正在糾纏著……


    女的,自然是蔡敏芝。


    而男的,如果王倫在場,一定能輕易認出來,居然是縣公安局的副政委朱子健!


    一番雲雨過後,朱子健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穿上衣服後就坐在臥室裏的一張小沙發上,愜意地點燃了一根煙,樣子很滿意。


    蔡敏芝也沒有害羞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從被窩中出來,然後穿好了衣服,點燃了一支女式香煙。


    “敏芝,今天你表現得特興奮啊。”


    這當然已經不是他和蔡敏芝第一次親密接觸了,事實上,兩人保持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已經有兩年多了,是蔡敏芝主動勾引的他,而他也是單身,加上蔡敏芝人也漂亮,兩人很快好上了。


    朱子健清楚,蔡敏芝在兩年多前願意奉獻出身體,是看中了他手上的權力。


    雖然他也知道蔡敏芝和市委組織部的一個領導走得很近,但那人畢竟在市裏麵,縣裏麵如果有人,更方便問題的解決,那時候夏銀波還沒進牢房,出了事他也幫著解決一部分,到最後夏銀波進去了,劉原也進去了,他隱藏得好,才沒出事。


    “當然興奮了,王倫很快就會死了。”蔡敏芝得意地笑道。


    “那當然,我幫你物色的人,很兇猛,是條獨狼,辦事可靠。”朱子健自信地說道。


    蔡敏芝點點頭。


    朱子健朝門外走去:“你就安心等電話吧,對了,你和他單線聯係,不要扯上我。”朱子健提醒道。


    朱子健迴想前幾天當蔡敏芝找到他,要他提供一個合適的殺手時,他最初還是很震驚的。


    雖然他知道蔡敏芝清楚他的底細,這些年來一直包庇了縣城裏某些犯過罪的惡人,但他沒想到蔡敏芝會讓他從這些惡人中,給物色出一個動手殺人的狠角色,起初他當然拒絕了,畢竟事情非同小可,他不想引禍上身。


    可當蔡敏芝說出要殺的人是王倫時,他卻立即同意了。


    原因很簡單,他也痛恨王倫,如果能借蔡敏芝的手除掉王倫,他求之不得。


    所以,他答應了蔡敏芝的要求,接受了蔡敏芝給他的豐厚金錢,給蔡敏芝提供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並且讓蔡敏芝與這人單向聯係。


    這樣一來,他能將風險規避到最低,而且他也相信那個人的實力,足夠殺死王倫,因此這件事並沒有什麽風險,等王倫一死,從蔡敏芝這兒得到一大筆錢的那個人,將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步田縣,任憑怎麽調查,也找不到證據,連累不到他。


    “放心,既然你幫了我,我不會將你拖下水,不管成與不成,都是我的事,你不會被牽扯進來的。”蔡敏芝說道。


    朱子健很快從蔡敏芝家中離開了,並且出去時有意打扮了一番,外人斷然認不出他來。


    蔡敏芝則繼續抽著女式香煙,臉上浮現出了陰狠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王倫,你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王倫在鎮上買了一斤幹魷魚,另外又買了一尾鮮魚,用袋子裝著,掛在了車輪頭上,騎著嘉陵坨離開了鎮上。


    沿著柏油馬路走下一段斜坡,摩托車進入了土路。


    從土路進去,穿過一段沒有人居住的山坡,便能從石井村迴到印山村了。


    王倫哼著歌兒,心情比較開心。


    既然已經找到了新的對付蔡敏芝的方法,就相當於這件事成功了一半。


    摩托車的行駛速度並不快,王倫的心思全在迴家後,幫著娘龔心蘭做一盤糖醋鯉魚。


    風吹過來,帶著風聲。


    讓王倫沒聽到土路一側的山坡上,一根黝黑的槍管射出了一支麻醉針的破空聲。


    嗖!


    麻醉針準確地擊中了王倫的頸脖。


    王倫從車上翻落下來,摩托車則繼續帶著慣性衝進了土路另一邊的灌木叢中。


    麻醉藥的藥效很快,王倫立即感覺腦袋暈暈沉沉,渾身沒有了半分力氣。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高大男子從山坡中現身,往路兩邊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後,也不顧滾入灌木叢中的摩托車了,一把將王倫扛在了背上,重新上了山坡,消失在樹林中。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蔡敏芝花重金請來的殺手,綽號“血針”。


    “血針”不是步田縣人,和“拚命三郎”江笑一樣,其實都是外省逃竄過來的通緝犯,隱姓埋名在步田縣地下世界闖出了一番名堂。


    “血針”也是獨來獨往,不屬於任何地下勢力,但他兇名赫赫,是個你給錢他就敢給你殺人的狠角色。


    不過不同於其他殺手直接用槍擊殺目標,“血針”喜歡用麻醉針偷襲目標,得手後,再將目標帶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虐殺,並且會用手機將目標被殘害的畫麵保存下來,發送給雇主。


    “血針”的名號,正是源自他喜歡使用麻醉針,麻醉針不見血,但目標被麻醉後,在虐殺過程中,會被虐得很慘,會出很多血,總之是會經過一番巨大的痛苦才能死去,因此實際上比用槍直接殺人,更加的血腥。


    “血針”背著王倫一點也不費力,很快就到了他已經選擇好的地點,樹林深處的一處凹地,這裏樹木眾多,藤蔓叢生,根本沒有人走過的痕跡,“血針”就喜歡將目標殺死後,在這種地方處理好屍體。


    啪!


    “血針”直接將王倫礽在了腐葉遍布的地上麵。


    隨後,他拔下了王倫頸脖處的麻醉針,麻醉藥已經完全注入了目標的體內,現在目標雖然保留有意識,但全身無法動彈,簡直就是任他宰割的雞鴨魚肉。


    知道目標沒有力氣開口說話,“血針”殘忍地陰笑道:“別怪我,有人出錢要你的命。”


    嘶啞的話音落下後,“血針”從褲兜中掏出一塊布,塞進了王倫的嘴中,以便待會兒折磨目標的時候,不讓目標發出慘叫聲。


    然後,“血針”從隨身帶來的包中取出了一塊厚厚的、帶有血跡的布,將這塊布攤開,一排明晃晃的刑具就出現了。


    有匕首、有竹簽、有帶倒鉤刺的小鐵鉤、有小錘頭、有帶血槽的棱刀,還有幾種一看也能讓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血針”動手前,和以往一樣,先開始說一段話。


    “我這人不喜歡拿槍殺人,那樣沒意思,我喜歡用麻醉針,然後讓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一點一點感覺到各種刑具進入身體,狠狠折磨的痛苦,最後才是迎接死亡。”


    “血針”說完,見王倫正狠狠望著他,嘿嘿陰笑了兩聲,先拿起了匕首。


    按照他的習慣,會先割掉目標的一雙耳朵,然後才是更大酷刑的折磨。


    看著王倫,“血針”右手舉著匕首,匕首在光線很昏暗的樹林中發出寒光,讓人不寒而栗,而“血針”的左手則準備抓住王倫的耳朵,將目標的耳朵割下來。


    “血針”滿臉的兇相,左手已經抓住了王倫的一隻耳朵,右手匕首開始落下。


    眼看就要有飆血的畫麵出現。


    “血針”卻突然臉色大變!


    他居然看到根本不可能動彈的目標,動了!


    王倫等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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