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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居門口,兩人剛下馬車,就見裴苻茗迎了上來:「下官見過榮王殿下,見過沐公子。」


    「裴大人是找本王,還是找沐公子?」君白笙看著裴苻茗明知故問道。


    裴苻茗看了眼花嬈月,躬身道:「下官找沐公子。」


    君白笙揚了揚眉,沒再說話,卻沒有像昨天那樣避開。


    花嬈月衝著裴苻茗點了點頭:「昨天太忙,沒來得及應裴大人,裴大人莫要介意。」


    「豈敢豈敢。」裴苻茗連忙擺手。


    花嬈月笑道:「今日我本來也打算抽時間去裴府看看,正好裴大人過來,那就由裴大人帶路好了。」


    裴苻茗聞言瞬間怔愣住了,驚訝地看著花嬈月:「沐公子這是願意去給拙妗診脈了。」


    花嬈月揚眉道:「我也是聽榮王殿下說,裴大人十分愛妻,被裴大人跟裴夫人的愛情感動。不過我還沒有給裴夫人看過,也不知道能不能給她治好,若是治不好,裴大人也別怪罪沐某。」


    「不會。」裴苻茗連忙表態,隨即又嘆了口氣:「我已經請了很多禦醫看過了,知道拙妗的病很嚴重,若是實在治不好,也是拙妗命該如此,絕不會怪罪沐公子。」


    說這話的時候,裴苻茗眼裏是死灰般的絕望。


    花嬈月見狀,又寬慰道:「裴大人先不要這麽悲觀,若是有希望,沐某一定盡自己所能治好裴夫人。」


    「多謝沐公子!」裴苻茗連忙朝花嬈月鞠了一躬,又朝君白笙鞠躬,「也多謝榮王殿下。」


    君白笙嘆了口氣:「既然沐公子要去裴府,那本王也陪著走一趟吧。」


    裴苻茗感激地看了眼君白笙,「下官的馬車就在前麵,兩位是坐下官的馬車,還是……」


    「不用了,你坐你的馬車,在前麵帶路就是。」君白笙揮了揮手。


    「是。」裴苻茗應了一聲,便去坐自己的馬車了。


    君白笙和花嬈月重新坐了馬車,跟著去了裴府。


    剛到裴府門口,便立刻有小廝奔了出來,「老爺,夫人不行了!」


    「慧娘!」裴苻茗眼前一黑,差點沒栽倒,連忙踉踉蹌蹌地往主苑跑去,連君白笙和花嬈月都顧不上了。


    君白笙和花嬈月對視一眼,也急忙跟了過去。


    「夫人!」剛進院子,兩人便聽到了丫鬟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夫人!為夫迴來晚了……」緊接著便是裴苻茗的哭聲。


    花嬈月連忙進去,看到屋裏的丫鬟小廝跪了一地,還有一個小女娃正趴在床邊哭。


    裴苻茗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絕望得有種想跟著去的感覺。


    花嬈月看了眼床上那女人的臉色,不僅白,還白中帶灰,的確是有死人之相,不過……


    花嬈月突然頓了下,一個健步跨到床邊,伸手往那女人的筋脈上一探。


    裴苻茗原本抱著裴夫人哭得傷心,這會兒見花嬈月給裴夫人探脈,突然更加悲從中來:「慧娘,你為什麽不再等等,為夫已經為你請來了神醫,慧娘……」


    花嬈月皺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別嚎了,你夫人還沒死!」


    「您說什麽?」哭聲戛然而止,裴苻茗滿臉眼淚鼻涕地看向花嬈月。


    就連君白笙都呆了下,那女人看臉色都知道已經死了,怎麽會還沒死。


    不僅裴苻茗和君白笙呆了,跪在地上哭著的所有人都呆了。


    那位診斷裴夫人已死的府醫更是憤怒地看向花嬈月:「你是誰?夫人明明就已經去了,為何在這兒胡言亂語?」


    「放肆!」見那府醫對花嬈月無禮,裴苻茗頓時便嗬斥了一聲。


    他內心是十分希望沐公子說的是真的的。


    花嬈月皺眉看了裴苻茗一眼:「別廢話了,快拿銀針給我,不然你夫人就真要死了。」


    剛才他們急急忙忙跟過來,他的藥箱落馬車上了。


    「銀針。」裴苻茗喊了一句,立刻慌慌張張地去找銀針。


    府醫迴過神來,連忙從自己的藥箱裏找出銀針遞了過去。


    裴苻茗接過銀針,急忙交給了花嬈月:「銀針來了。」


    花嬈月抽了一支銀針,便朝裴夫人的人中紮去,隨即便又取兩針紮她頭頂。


    「嘩!」一聲,裴夫人猛地嘔出一口黑血,麵色瞬間從灰白便成了慘白,人也清醒過來。


    眾人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全都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活了!


    君白笙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原來表妹說的是真的,她的醫術真的很厲害,竟然起死迴生了!


    那個醫師也是驚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怎麽迴事?剛剛明明就已經死了!


    「慧娘……」看到裴夫人醒過來,裴苻茗瞬間從悲到喜,喜極而泣,「你嚇死為夫了。」


    「娘親……」剛剛還趴在床邊哭得不能自己的小丫頭也跑了過來。


    看看滿臉淚痕的夫君和女兒,裴夫人啞聲道:「我怎麽了?」


    「你剛剛……」裴苻茗想說什麽,突然又晃了晃腦袋,「沒什麽,以後為夫每日都陪著你,哪也不去了。」


    「傻話……」裴夫人有些吃力道,「你是禦史,每日……都要上朝……」


    「我不上了,明日我就上奏辭官。」裴苻茗心有餘悸地緊緊抱著裴夫人。


    他剛剛就差點失去她了,隻要一想到她去的時候,他沒在身邊陪著她,他的心就像是被燒成了灰燼,疼得沒了知覺。


    「靈兒也每日陪著娘親。」小丫頭也哭著開口。


    「咳咳……」花嬈月在旁邊有些尷尬地輕咳兩聲,提醒道:「她才剛醒,你抱這麽緊,小心她一會兒喘不上氣,又……」


    裴苻茗嚇了一跳,連忙鬆開裴夫人,「慧娘,你沒事吧?」


    裴夫人晃了晃腦袋,吃力地看向花嬈月,「這是?」


    裴苻茗迴過神來,連忙替裴夫人介紹:「這位是沐公子,是為鬼醫穀的神醫。」


    說著,又看向花嬈月,「還請沐公子給我夫人探個脈,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夫人。」


    花嬈月撇嘴,「我倒是想給她探,可是你一直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對不起。」沒等花嬈月把話說完,裴苻茗就猛地跳了起來,自覺站到旁邊讓位了。


    小丫頭也連忙站起身,乖乖站到裴苻茗身邊。


    花嬈月這才坐過去,給裴夫人探了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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