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楚白求見。”


    龍玄澈心中一喜,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應了聲:“進來”。


    楚白進來時見著自家兄長也在,咧著嘴衝楚淵憨憨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然後在楚淵小心說話的眼神中正了顏色,跪道:“啟稟主上,找娘娘的蹤跡了。”


    “嗯”龍玄澈將頭從手中的書中抬起來,一眼便看見楚白手中的那張大氅,那是棲梧的。不由得心中一緊,幾步走到他麵前將那大氅奪了過來:“她怎麽了?”情緒外露到,一向神經大條的楚白都明顯察覺出主子的聲音有一絲的緊繃。


    “那獵戶說娘娘暈倒在雪地中被他們救了的,身上傷的不輕,但是前兩日已經悄悄離開了。”


    傷得不輕?暈倒在雪地裏?


    “可知道人去了哪裏?”龍玄澈眸色微深。


    “這倒是不知,想來娘娘應該是沒事的,大大娘說娘娘身邊還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子,說是自己兄長,但大娘說”楚白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楚淵厲聲打斷“楚白!”。


    楚白的話被打斷,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兄長。而楚淵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著他,再看主上一臉的冰碴子幾乎要將人刺穿,真是恨不得上去給楚白一棒槌才好!


    龍玄澈陰惻惻的瞥了一眼楚淵,後者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然後向後退了一步,低頭不語。隨後又看向楚白:“說什麽?”,那聲音冷得楚白覺得仿佛有人在他後腦勺吹了一口涼氣,瞬間有些毛骨悚然。


    “說”此時楚白才意識到自己嘴太快,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但是麵對著主子冷箭一般的眼神,他也是萬萬不敢不說的,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五一十的招來了個幹淨,:“說娘娘傷得不輕,但還是不眠不休的照顧那位公子……還說看那公子看娘娘的眼神,怕,怕不是兄妹,而是,是私奔出來的,小情人……”楚白的聲音越來越小,但龍玄澈還是聽了個清楚。


    “卡啦”一聲,龍玄澈手邊椅子的扶手應聲而碎,木茬子飛了滿地。他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能耐,這才離開幾天便又勾搭上了其他人,真是該死!


    “可查出那人是誰?”


    “不是很確定,但是屬下推測,可能是洛世子。”


    “洛,輕,歌”龍玄澈意味深長的念出這幾個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楚淵和楚白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當木樁子,大氣不敢出。


    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棲梧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通過扔樹枝來選擇走那邊時老天爺一定在打瞌睡,所以走了一天,周圍仍是一片曠野天地樹,卻沒有半點江清月近人的征兆。


    別說一個人,甚至一隻鬼都沒有看到!


    眼看著天都快黑了,棲梧不禁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又要露宿荒野了。


    拖著疲憊的腳步又走了好長一段路,遠遠的竟然看到有篝火在搖曳,棲梧不由得心中一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當人倒黴到一定程度了就要開始走運了?


    但事實證明:福祿不一定雙至,但禍不單行倒是真的——棲梧離他們尚且有一段距離,從她這裏看去,那群人似乎是一隊商人打扮的樣子,約莫十五六個人。還沒等她走近,卻正好看見圍著篝火的一群人中有一人站了起來,一把將他旁邊的一個男子抓起來,一刀就刺進了那人的腹中!


    棲梧心道不好,連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其實這種事情她本不該參與,但是莫名的,但棲梧就跟魔怔了似的往那邊挪過去,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一般。最後屏氣凝神往樹上縱身一躍,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們。不過她也並不是莽撞的人,隻在能聽清他們說話的地方便停下來了。


    “大哥,你說這個人的話可信嗎?”其中一個圓滾滾胖胖的中年男人衝方才殺人的那個人問道。


    那人看來是他們的頭兒。此時他正拿了一塊布沾了酒,細細擦著自己手中的刀,那神情認真而專注。聽到旁邊的人問話,他冷哼了一聲,迴道:“可信又如何?不可信又如何?”。


    圓滾滾也並不理會他桀驁不馴的態度,興奮道:“若是洛陽城裏真的屯有足夠的糧食,那麽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放棄潼關,改走一線天,繞道隨州直接打到洛陽來!隻要攻占了洛陽,直接打到他南楚的盛京去也不是沒可能!”那人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了一般。


    那頭兒瞥了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了多少次了,打仗要用腦子!你想,此次洛陽瘟疫死了多少人?若是洛陽城裏就有可保十年無虞的糧食,那麽為何南楚的皇帝老兒還要讓他兒子來賑災?再退一步說,即便洛陽有這麽多的糧食,從一線天取道走隨州,那一線天地勢險峻,僅供一人側身而行,馬根本走不了。我們二十萬兵馬,需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過去?而且還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再說,隨州背靠靈山,比之洛陽還要難攻,這般費力不討好的餿主意也隻有你這種沒大腦的人才能想得出來!”


    被他這麽一分析,圓滾滾這才蔫蔫的泄了氣。


    另一人有些著急,問道:“那這洛陽咱就不打了?”


    “打,為什麽不打?不管這消息是不是真的,洛陽本就是塊肥肉,快到了嘴邊沒有道理不吃的。關鍵是要怎麽打!”


    “頭兒,你說!別的不說,隻要你說話我王猛第一個衝上去!”


    “剛才那人不是說了嘛,南楚的瑞王正往這邊來,到時候若是能生擒了這位王爺,不愁收拾不了那陵王?對了,彭宴,讓你去查的那個女人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找到了,已經抓來了,若真是像那人給的消息那般這個女人這麽重要,潼關我們必定唾手可得!”


    “那就好!”


    他們的對話雖然並不算多,但是卻透露出了不少重要信息:


    1、他們是北辰的人;


    2、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洛陽,甚至盛京;


    3、瑞王龍雲軒正往這邊來,他們要捉了他做人質;


    4、他們抓了一個女人,一個很重要的女人。


    而最後一點,結合他們的談話不難推測出那個女人是用來威脅龍玄澈的,而且她有九成的把握那人是言月婉!


    想到這裏,棲梧竟有些莫名的煩躁。所以她出現在這裏到底是為什麽?


    棲梧此時很想甩手走人,去他媽的龍玄澈,去他媽的龍雲軒,去他媽的家國故裏,去他媽的黎明蒼生,這些與她何幹?前世過得步步維艱就算了,原以為轉世之後自己不再去追名逐利就能過上平安康泰的日子,可是卻還是不能如願!


    所以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老天爺要這樣玩她?


    此時此刻,棲梧覺得格外喪氣。


    棲梧在樹上窩了一晚,看著東方逐漸泛出魚肚白,那一刻,棲梧突然有些明白誇父逐日時的心情了。或許是不甘心,或許是不願意,可終究踏上了的旅途,就早已迴不了頭,哪怕走到窮途末路,卻依舊迴不了頭。


    當她悄悄的跟在那夥人身後進了忠縣之後,棲梧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真是天道好輪迴,她竟然又迴到這裏了!媽的!


    眼見著那群人進了一家客棧,棲梧也隻好遠遠的躲著,暗地裏監視著。畢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萬萬不敢再往人堆裏紮了。棲梧抹黑了臉,把頭發也弄得亂糟糟的,加上身上的粗布衣裳,看上去儼然一個要飯的,就差一個破瓷碗了。


    棲梧本以為等來的會是龍雲軒,但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龍初夏。


    當時棲梧正躲在一棵樹上小心的監視著客棧內院那些北辰人——沒錯,這兩日她都是躲在樹上的,每每想到自己的處境她總是覺得嘔血,你說人家小說的女主角穿越了不是錦衣玉食就是一路開掛走上人生巔峰,而她怎麽就淪為了人猿泰山呢?


    “大哥,沒抓到瑞王,隻抓到了這丫頭!”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將地上的麻袋解開,露出裏麵的人格外清秀的小臉。


    那頭目麵露慍色:“叫你抓瑞王你給我抓個小丫頭來做什麽!”


    “不,大哥,這丫頭不簡單,是容華公主龍初夏!”怕那人不信,還特意補充了一句:“她自己說的”。


    “哦?”那頭目卻是突然來了興趣,抓不到瑞王,倒是抓了個公主!似乎這筆買賣也不錯嘛!於是眉頭略微舒展開來:“好吧,將她押到柴房關著!仔細別跑了!”。


    棲梧磨牙,龍初夏這個丫頭怎麽跑到這地方來了,還被人北辰的細作給逮著了!於是開始細細的琢磨她單槍匹馬把根本不會武功的龍初夏從那些人手中就出來的幾率到底有多大,但轉念一想,那人說的是讓龍雲軒給跑了,那想來他應該也在附近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多少把握。


    深知救人這事夜長夢多,所以棲梧幹脆當天夜裏便悄悄潛了進去。


    畢竟監視了兩天,對他們的作息還算是清楚的。


    此時龍初夏早已醒過來,迴想起自己被劫持,再看周圍一片漆黑,手腳也都被綁著活動不了,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棲梧撬開門鎖進去時,龍初夏嚇的驚叫出聲,但下一秒便被棲梧捂住了嘴:“初夏!是我!你別出聲,我來救你出去!”見她點頭,棲梧這才鬆開手,然後幹淨利落的將她手腳上的繩子解開。


    初夏這才借著月光看清棲梧的臉,激動的抓著她的手便不肯放了:“你,你怎麽在這裏”。初夏明顯帶了哭腔,棲梧隻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說來話長,出去再說”。


    走出柴房沒幾步,便見前路被堵住了。


    ------------------我是非歡派來的分割線--------------------


    昨天非歡頂著烈日在外麵奔波了一天,然後果不其然的——中暑了!


    然後直接從昨天下午6:30睡到了這個點,被餓醒了······


    現在非歡覺得自己就跟被人打散了重裝似的,感覺整個靈魂都生化了,宛若新生!但是一點都不萌萌噠!!!


    所以寶寶們有沒有很感動,非歡現在是一臉懵逼的在更文······真愛啊!


    撒潑打滾求票票!


    所以讀者寶寶們為什麽不出來和非歡一起愉快的玩耍?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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