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你能看破嗎?我看你武功有點意思,你們倆動手,勝負如何?”張天樂趁著薛玉婕沒注意,偷偷摸摸用手肘捅了捅魔長生。魔長生挑眉白了眼他,“我反正看不破,等你能好好走下紫金山,再說其它的吧。”


    “我怕啥,都是蝦兵蟹將,倒是你啊,逍遙劍派,天山派,還有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陰陽宗大宗師,嘖嘖嘖……”張天樂那邊冷嘲熱諷,很明顯對魔長生沒什麽作用。他隻是盯著擂台上又登上去的武者,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信陽長平別苑外,三個白衣人站在門外,落在最後的那人,肩上還扛著已經蘇醒了的餘姚。領頭那人敲了敲長平別苑的大門,不多時,一身穿勁裝的女子打開了院門,隻露出一條門縫。


    “幾位何人?來此何事?”那女子掃了眼三人,尤其是掃到了最後那人肩上的餘姚,也是沒看到餘姚的臉,是以隻是詫異,倒也沒多說什麽。


    領頭那腰間插著雙匕的武者輕聲說道:“告訴公主,交易達成了,前來送貨。”領頭那人語氣平淡,沒有聲調起伏,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勁裝女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交易,但還是說道:“三位稍等,我去稟報公主。”勁裝女子還不忘關上門,施展輕功往裏麵長平公主的的房間趕去。


    長平公主盤坐在軟塌之上,全身上下不著片縷,數個俊美精壯的男子在長平公主身側,不住用自己的舌頭在奶白色的長平公主的皮膚上舔來舔去 。長平公主雙唇血紅,雙眼上也抹著猩紅的胭脂,雖妝容妖豔,但神色平靜,絲毫不被四周的情景所影響。


    “公主,外麵來了三個人,說是來為了交易來的。”之前守門的勁裝女子的聲音從屋門外傳來。長平公主這才睜開眼,揮揮手,那幾個同樣身上不著片縷的精壯男子立刻打開門走了出去。


    “帶他們進來。”長平公主隨手扯過一條紅紗,簡單遮過身上的敏感部位,從坐著的姿勢變為倒下,單手拄著頭,半眯著眼。


    不多時,那三個武者就扛著餘姚走進了屋。


    長平公主這才睜開了眼,看到了餘姚立刻笑了起來,“妖仙大人,許久不見了。”


    “你要的貨。”領頭那武者拿出了三根纖細的長針,如今的長針已經變作金紅色。三根長針被他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嗯?你們倒是幫我省了不少事情,還把她的罡氣抽出來了?”長平公主望了眼地上的三根赤紅色長針,又轉向了領頭那人的臉上。“還是說,你們把她這個人也賣給別人了?”


    “對,那是另一個交易。”領頭那武者與身後的二人一樣,對長平公主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不過想來也是,能對餘姚毫不顧忌地下手,麵對僅僅是模樣身段妖豔的長平公主的魅惑,自然是有些抵抗力的。


    “什麽價格?我要是買下餘姚,要出什麽價碼呢?”長平公主隨手一招,那三根金紅色長針飛到了她麵前。


    “你出不起。”領頭的武者伸出手,“我要的東西。”


    長平公主從軟塌下摸出一根似玉似金的,巴掌大小的老虎形狀的雕像,拿起那雕像就拋給了領頭那人,“這就是你們要的,鬼符,據說邙山還有一塊鬼璽,就是不知道在哪裏,你們有那個本事那就自己去尋吧。”


    “鬼王虎符,沒錯。告辭了。”領頭那人收起那不知金石還是玉石的鬼王虎符立刻就想走,長平公主立刻開口道:“讓我和老朋友聊聊,可否?”


    “可,我們去門外。”領頭那人答應的幹脆利落,三人立刻把餘姚放在地上,轉頭走出了屋。


    “沒想到居然是你。”餘姚雖然狼狽,但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長平公主坐到了餘姚麵前,上下打量著曾經大名鼎鼎威風凜凜的四散人,如今落魄的餘姚,“你早就應該知道,外人都以為我修煉的是道門心法,但我修煉的什麽,你應該最清楚。”


    “隻是沒想到你居然能有打動那些地老鼠的籌碼,更沒想到那些地老鼠能有 這個本事生擒我。”餘姚反倒灑脫,伸手點在了長平公主的眉心,“如今你也走到那一步了?”


    “是啊,就差你一身真氣了。”長平公主把餘姚點在眉心的手指握在手心,一使勁就把她的手指掰斷。餘姚失去了一身武功,沒有內功護身,手指傳來的劇痛讓她平靜的臉上毫無波動,隻是額頭上多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當初在意過的那個少年,就是你在西海逍遙派遺址護著那少年,據說現在還活著呢,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後來在西海鬧出不少事情的。”


    “如今我已經這般,是又能如何?”


    “也是,當初你已經是天人,明知道會如此,為何呢?”


    “命數吧,你成長的很快,這樣也不好。”


    “這等話,你可信還是不信?”


    “也罷。”餘姚伸了個懶腰,“還有事嗎?”


    “也沒有,隻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話要對我說,隻是你太過無趣了。”長平公主似失去了興致,重新躺下。“你們進來吧,帶她走吧。”


    屋外那三人進來,末尾那人再把餘姚扛在肩頭,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長平別苑。


    “途徑唯一啊。”長平公主的聲音在房間裏久久不散。


    紫金山百裏外的一座小鎮迎來了十數個身穿黑衣的武者,領頭那人穿著一身水綠色衣衫,正是張天樂惦記著交手的不滅孽龍劉天龍。


    自西海逍遙派遺址之後,劉天龍也算是在江湖上有了名聲,肆意妄為囂張跋扈,也有不少戰績,但無一例外都是他被人輕鬆擊殺,趁著敵人大意之時,立刻反殺。綽號中的不滅說的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殺死他,孽代表著他的魔道行徑,而那個龍字,則是他名字裏麵的龍。


    不少人都認為他乃是魔道新秀,他從未答應,但也沒否認過,現在,他就站在小鎮之外,身旁跟著的十數人盡皆身上纏繞著一絲血腥氣。


    “留下三人畫陣圖,其他人動手。”劉天龍一揮手,身旁的黑衣武者立刻衝進了小鎮,不多時,就聽小鎮裏傳來無數慘叫哀嚎的聲音。劉天龍就伴著慘叫聲,晃晃悠悠走進了小鎮,麵前的路上若有人冒出來,隨手劈出一掌,直接把那些路人劈成血沫。


    整個小鎮如同人間煉獄一般,到處都是屍體,血撒在地上,牆上,說是鬼蜮也不為過。劉天龍找到了小鎮唯一的一家酒肆,從裏麵找出了兩個酒壇,至於裏麵的人,早就被黑衣武者殺光了。


    他單手抱著一壇,另一手托著一壇,仰頭就往嘴裏灌。


    “這才是生活啊,有酒有肉,不錯!”


    劉天龍坐在酒肆門口,看著街上不時出現的凡人被黑衣武者直接打死,不由得哼起了小曲。“那邊的,過來,會唱曲兒不?給少爺我來一段。”


    “大人,小的哪會這個……”身上都是血跡的黑衣人聽到劉天龍的話,一臉難堪地說道。


    “沒意思,你去給我抓個小娘子過來,等會幹等著太沒意思了……”


    那黑衣人一臉便秘的表情:“大人,大事為重,您還是……”


    “靠!”劉天龍不耐煩地對那黑衣人比出中指,那黑衣人如蒙大赦,立馬鑽進小巷裏去了。


    “也不知道紫金山上如何了,能不能遇見個熟人啥的?”劉天龍很快就 喝得醉醺醺的,“要是他們幫那票人,我要不要也跟他們動手呢?麻煩啊……”


    黑衣人們很快就把整個小鎮殺的雞犬不留,其中一個黑衣人從背後的包袱裏掏出一塊羅盤,在小鎮尋著位置,不一會,就有兩個黑衣武者帶著兩個大水缸走了過來。其它黑衣武者把小鎮眾人的屍體也都搬了過來,兩兩一組,把屍體裏麵的血像擰抹布一樣擠在水缸裏。之前帶著水缸過來的二人不知從哪裏尋來的毛筆,沾著水缸裏麵的血在地上開始勾畫,以最初那手持羅盤的武者為中心,很快就在地上勾勒出一個繁複的巨大圓形圖形。


    那手持羅盤的黑衣武者從包袱裏又掏出一塊玉板,把玉板擺在腳下,剩下的人把水缸中的人血直接倒在玉板之上。血液從玉板上沿著那手持毛筆勾畫的血色路徑流淌,說來也怪,血液沿著勾畫的紋路流淌,竟然一點都不會外溢。待水缸裏麵的血都倒了幹淨,地上的血色紋路已經像人的血管一般,上麵還蒙著一層黑紅色的霧氣。


    “凝!”那站在玉板旁邊的黑衣武者單手對著玉板一喝,地上的血跡立刻慢悠悠沿著路徑往玉板中流淌,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黑紅色的血霧之中,還有無數人的哀嚎慘叫。


    約有一炷香的功夫,地上的血跡全都消失不見,地上的那塊玉板則由白玉色變為血紅,上麵有黑色紋路浮現,黑色紋路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緩緩在玉板上流動,而紅色的玉板上不時還能看出人的麵孔在掙紮唿救。


    “埋好了,埋深一點,免得出意外。”劉天龍醉醺醺地站起來,隻是一個起身,身上的酒氣就順著頭頂冒出的白煙消失不見。


    “是,大人。”


    “準備出發,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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