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族的四人,親眼看著人魚部族的點滴變化,他們確定在上一刻他們還如一盤散沙,雖然每個人看上去充滿了無盡的戰力,實則均由一口氣提著,一旦這口氣鬆懈,那麽他們便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而現在的他們看似隨意的生活,還麵帶著微笑,然而卻能夠感覺到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牢牢的拴在一起,衝天的戰意在他們的身上完全內斂,隻待暴發的那一日,發揮他們應有的效用。


    而改變他們的便是前方的一男一女,一個化神期修士,一個還未結嬰的女修,明明實力在這裏極為的微弱,偏偏那一身氣場無法令人忽視,而他們的言談舉止更是帶給人無盡的神秘莫測之感。


    不多時,死亡洞穴已遙遙在望,一行六人加快了速度,卻在洞口之處停了下來,白淩玥轉身,淩厲的目光掃視著他們四人,雖然他們的修為皆是在合體期,比她高了不隻一個境界,壓力在她的身上也同樣存在,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種威壓已經完全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了,或者更高的修為對於此時的她來說,亦沒有了任何的威懾之力,除非對方充滿敵意,將全部威壓集中在她的身上,否則絕不可能憑借這種威壓威脅到她。


    “這處洞穴內腐蝕之力巨大,對於死海中的靈獸來說,是必殺之招,即便你們修為再高深,怕是也支撐不到一日。”她暗含警告之語,使他們盡皆麵色大變,這裏是海中靈獸的禁地,任何一個靈獸都不願意靠近這裏,隻因這裏存在著一種所有生物均無法反抗的力量,如今站在近處,即便她不說,也已經可以感受到這股絕對壓製的力量,如若進去,別說一日,即便是一個時辰都很難達到。


    “這是蝕腐丹,是我最近為了你們而特意研製出的藥丸,若信的過便吞下,至少可以保證你們兩個月內不會有任何危險。”她隨手拿出四枚紫黑色的藥丸,放在他們的麵前,隻等他們的選擇。若他們不願服下,那麽此行便要講好一切先決條件,而首要的一條便是生死自負。


    古青欒看了看身前的藥丸,想到族長的囑托,直接服下,而後看向玉離,將自己的態度明確地表達在他的眼中,畢竟他們是直接授命於他。


    其他三人見此,也相繼服下,站在原地仔細感應片刻,不由麵帶喜色,四周的腐蝕之力在靠近他們的瞬間直接消失無形,死亡洞穴帶來的壓力也在這一刻減輕了許多,他們不由驚喜地看向她,誰也沒有想到如此美麗的女子也會有如此才華。


    “走吧!”玉離見他們服下,牽著白淩玥的手,而後甩出一條長長的白綢,將身後四人接連拴住,在他們還不明白原因之時,已經身處於洞穴之中,滿是白骨的地麵,充滿苔蘚的牆壁,比外界濃鬱百倍的腐蝕之力,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好奇而忌憚。


    “這裏是魔修的地盤,相信你們四個應該已經知道了,畢竟追殺魔修那麽久,若連這點小事都判斷不出來,你們的族長也就白白對你們寄以厚望了。”玉離平淡地話語,卻令身後的四人為之驚訝。


    “你怎麽知道我們曾經追殺過魔修,還知道我們與魔修之間的戰爭?”古青欒不解地問道。


    “鯤鵬是什麽?是這死海的霸主,黃貂族根本入了不你們的法眼,而你們的族長居然會帶著你們前來人魚部族,且全身上下無一不在表達著聯盟之心,那麽能夠讓你們在意的會是什麽?”


    “我們在死亡洞穴中發現了魔修的存在,所以這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玉離,我說的可對?”白淩玥微笑著接著說了下去,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表示讚成。


    “原來如此,那又是如何知道我們與魔修一戰,並讓他們逃來了這裏?”四人恍然大悟,古月白快步上前,看著她好奇地問著。


    “很簡單,我與玉離在這洞穴大鬧了一場,毀了他們的根基,雖然不了解魔修的行事準則,但正常來講,根基被毀,必然是要大發雷霆,怎麽也要派人前來查看一翻吧?可是直至我們安全走出這裏,並到達人魚部族,也未遇上一個前來查看的魔修,那就是說有人攔下了他們,而就在此時你們來到了我們的麵前,且你們四人當時風塵仆仆,明顯是一戰剛了,卻沒有血腥之氣,那也就是說你們的行動失敗了,讓他們逃了。”


    古青欒等人瞬間呆滯,誰能想到這一切居然僅憑這點蛛絲馬跡便讓他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萬年前,鯤鵬一族在前去血森林查看之時,偶然遇上了一隊魔修,他們自森林中走出,看到族人,二話不說出手便是殺招,霎時間族人的鮮血染紅了海水,使血森林越加鮮豔,他們拚死反擊,才為一名族人帶來了一線生機,將這一切告之族長。


    原本族長想將此事宣揚開來,屆時整個死海必會團結一致,將所有魔修趕出這裏,卻沒想到還未走出家門一步,便被魔修攻上門來,他們布下陣法,將鯤鵬一族死死困住,斷絕了與外界的所有聯係,族長用了畢生的修為,努力了一月方將他們的陣法打破,並破壞了陣法基石,致使他們的陣法從此無法使用。而魔修的首令魔天卻忽然下了撤退的命令,譏諷的笑容映在所有族人的眼中,令他們悲傷憤怒。


    隨後族長因靈氣枯竭,身受重傷而亡,古坤臨危授命,正打算聯合黃貂、人魚同時與魔修作戰之時,卻傳來了黃貂一族帶動海中其他靈獸剿滅人魚,致使離姿公主犧牲自身,將部族封印的消息,從此之後,人魚部族便隱匿於海中,無人可以尋到。


    鯤鵬一族無奈之下,隻好順應他們隱匿的流言,不再出現在其他靈獸麵前,而是默默地觀察著魔修的舉動,以及黃貂族的一切,經過了萬年的調查,終於明白,萬年前的一切,盡皆為魔修的計謀,目的便是在這海底深處建造祭壇,成為他們修煉的根基,而黃貂族雖然一直未與魔修有過正麵接觸,可是他們的身上卻帶著淡淡的魔氣,這也是當年他們可以輕鬆壓製人魚的原因。


    千年前,人魚大長老感覺到封印的力量即將走到盡頭,故以生命為引,尋找部族的生機,終於被她尋到,隻可惜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隻留下:千年後,離人歸,封印終,戰端起,飛龍騰,死海變,人魚族,再登峰的預言。


    不久後,這段話就傳遍海中每個角落,誰也不知具體講的是何意思,然卻都明白了一件事:千年後,死海將迎來一人,此人擁有人魚聖物飛龍劍,是改變死海現狀的唯一時機。


    然他們卻不知,人魚大長老在這段話之後,又留下一段話:千年後,夫妻歸來,夫為妻之天,妻為夫之地,一天一地,一陰一陽,天地同在,陰陽共存,缺一不可,而人魚當以天為尊。


    咯咯——


    陰森的怪笑忽然響起,驚的四人盡皆迴神,這才發現四周早已變化,光滑如鏡的牆壁地麵,到處都映著張怪異的臉,火紅的雙眼,燃燒著彎成弧度的大嘴,詭異至極。


    白淩玥與玉離卻皺起了眉頭,這樣的笑聲,這樣的場景他們再熟悉不過,當初已經毀去,如今卻再次出現,隻能說祭壇定然已修複,一切又恢複了原狀,想到此二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們走出三人,同時攻擊,記住必須同時,否則不會有任何效果。”玉離將白淩玥護在身後,清冷的聲音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古青欒、古紅綾、古玄燁三人同時走出,一拳之下,四周盡皆安靜了下來,一行六人再次前行,不過片刻怪笑再次出現,不必他再行吩咐,又是三拳,笑聲停止,可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臉孔出現在牆壁之上,即便是四人同時出手,也不可能同時發出攻擊。


    白淩玥皺了皺眉,對於這一變化,她絲毫不顯驚訝,之前的一切已經被毀,若她是魔修之主,也會將這裏的一切改變,越是困難越好,越是危險越好。


    “看來他們還未離去!”玉離雙眼微眯,犀利的目光看向洞穴深處。


    “怎麽講?”她訝然,隻因她並未感覺到氣息中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第一次來這裏時,我便感覺到這裏似乎與外界的某處有所關聯,而後走到盡頭,便看到了那樣一番場景,那個傳送陣看似無法通行,卻總覺得通過它能夠看到另一處,而且這裏看似一直向下,我卻覺得是在向上。而今這些臉孔看似雜亂無章,卻分明是有人在操控。”


    “這是你人魚血脈的優勢嗎?為什麽我什麽也感覺不到?”她仔細感應片刻,卻仍未發現他口中所說之事。


    “玉少主說的對,我們也感覺到好似有人在操控這些臉孔,隻是沒有您知道的那麽多。”古月白點頭讚成,他們在聽到她口中說的什麽人魚血脈之時,不由驚訝地多看了他一眼,人與人魚的子嗣,還是首次所見,隻是不知他的母親是哪一位。


    於此時,洞穴深處祭壇,魔風、魔雨、魔雷正盤膝坐於祭壇之上,淡黑色的光芒在他們的周身若隱若現,身上的氣勢正緩緩上升。而在祭壇的下方,魔電正全神貫注地操控四周的白骨,它們的頭頂之上不斷浮現詭異的臉孔,怪笑著鑽入通道之中,而他正通過它們的雙眼盯著玉離等人的一舉一動。


    死海的上空,古坤手持飛龍劍,麵色凝重地望著下方波滔洶湧的海浪,之前他正準備封印海麵之時,震動忽然而至,使他先期準備的一切盡皆消失,如今海浪不斷,魔氣衝天,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來,尋找震動的原因,否則即便能夠成功封印,他體內的靈氣即便不會枯竭,也定然全身無力,屆時隨便一個海靈獸都能要了他的性命。而在此關鍵之時,身為鯤鵬一族族長,他的首要任務,便是保重自身,隻有這樣,鯤鵬一族才能安全走過這次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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