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沒有想到會有第三個人出現,而且還是個美麗如仙女下凡的女子,他望著她,隻覺得天地都為其失去了色彩,下意識的想要靠近,卻在看到她淩厲的目光後,快速後退。


    “你是什麽人?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浩然閣白淩玥,被你傷的人是我哥哥白玨!”


    “什麽?你就是那個入魔後,又醒過來的浩然閣天之驕女?”


    “入魔?什麽入魔?怎麽迴事?”白玨頓時急了,之前還無法活動的身體,此時一個用力,坐了起來,望向她的目光滿是擔憂與質問。


    她看了他一眼,發覺雖然十分虛弱,但並無性命之憂後,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但他身體周圍大量的血液依舊令她憤怒。


    “你隻知道我是浩然閣弟子,可知道我哥哥白玨是古劍門門主唯一的親傳弟子?而我們兄妹二人更是衛王府後裔,尊貴的衛王世子,高貴的閉月郡主;對他下手,該說你膽大包天,還是說你不知死活?”


    吳越聽到此言,腳下一軟,連連退後,想到白玨的身份,他瞬間明白,能夠成為古劍門門主親傳弟子,必然是受到其全部的寵愛,也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為何衛陽子一擊便可將他殺死,卻還要自己出手的原因;他不甘心被人如此利用,怒瞪了兩人一眼,沉默著向山林之外衝去,此時,他再也顧不上師父是否出關了,在他看來,現在必須馬上去找師父,給衛陽子一個教訓,否則自己必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噗嗤——


    卻不想在路過白淩玥時,被其一劍捅在心口,霎時,鮮血汩汩而出,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靈魂飛出的瞬間,她手提魂袋,將其靈魂吸入,三昧真火轟然襲來,竟是連慘叫也為來得及發出,便魂飛魄散。


    “妹妹——你真的入魔了?”白玨看著她的一切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且看其麵部,竟是對此毫不在意,這是以前的她絕對做不出的,腦中不由想到了吳越之言,眼中的擔憂越加濃鬱。


    她隻是淡淡的看著他,拿出療傷丹藥,喂他服下,隨後將其扶起,腳踏飛劍,直奔古劍門而去。


    在二人離開不久,吳越的屍體之上忽然出現一點亮光,直飛天際。


    這裏是一座矮峰,山峰的最高處有一座洞府,名為黑風洞,是散修黑風真人的住所;


    黑風真人三年前閉關,直至現在仍未有出關跡象,洞府周圍因而布滿了雜草,更有眾多野獸趴伏在地,慵懶的曬著太陽。


    一陣白光之後,洞府之中怒吼驚天,不多時,轟鳴響起,四周的猛獸頓時做鳥獸散,驚恐的鳴叫,慌亂的步伐瞬間響徹山林。


    關閉了三年的府門在這一刻轟隆隆中打開,滿頭銀發,皮膚光滑,兩道雪白的劍眉直入鬢角,暗紅雙瞳充斥著憤怒,紫黑的雙唇緊抿著,寬大的黑袍之下,是消瘦的身軀,仿若一陣風便可將其卷飛而走。


    “白淩玥!你既然敢傷老夫徒兒,就別怪老夫辣手摧花!”尖銳的聲音,陰狠的表情,直震的四周樹木攔腰而斷,還未走遠的猛獸更是嘭嘭聲中碎成肉塊,令人望之心驚膽寒。


    白淩玥對此毫不知情,望著身受重傷的白玨,想到他的此番經曆,她雖心疼,但也有怨;怨他不該獨自行走,可又想到修真界的殘酷,覺得獨自行走鍛煉下也很好,隻是明明靈識比對方高,居然還會被同修為修士傷成這樣,令她頗有種恨鐵不成鋼之感。


    白玨也深知這次是自己大意了,看到她沉默不語,也明白她的想法,再發覺她同自己一樣是築基後期,居然可以輕鬆解決吳越,不由心生挫敗,更加無心與之交談,一刻心都放在如何快速提升修為及戰鬥力之上。


    轉眼,古劍門已近在眼前,白淩玥是首次來此,看到如此恢宏的門派,不由心情大好;再感受到衝天的劍意之後,一顆敬仰之心悄然而生。


    護山大陣在此時轟鳴著打開一條通道,她扶著他一路走進,穿過陣法,到處都是身穿白衣,背著仙劍的修士,男男女女很是青春靚麗;四周的景色清新脫俗,卻給人一種劍意充斥之感。


    “你就是玨兒的妹妹吧?”


    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忽然傳入耳際,令她驚愣之後,方發現不知何時,前方出現了一名老者,須發皆白,雙眼因笑而眯成了月牙,看向自己時,很是慈祥;看向白玨時心疼中帶著嚴厲。


    看到這樣的師父,莫名讓她覺得心安;再看到白玨一副認錯的模樣,她更是放心的點點頭。


    “浩然閣白淩玥見過門主!”


    “起來吧!能夠將他安全送迴,老夫劍靈子欠你個人情!”


    “門主嚴重了,他不僅僅是你的弟子,更是我的哥哥!”


    “哈哈——,好!那就當老夫沒說!”


    “嗯!我哥哥就拜托您了!”


    “放心,隻要老頭子還活著,必不讓他再受此番險境!”


    “這話還是等您清理了門戶再說吧!”她隻要想到此次事件與衛陽子脫不了關係,便一肚子氣,冷哼著說完,一甩衣袖,轉身而走,臨走時還扔下幾瓶療傷丹藥放在他的手中。


    劍靈子微愣了下,看了看手上品質極佳的療傷丹藥,詫異的看向她的背影;他還是首次見到敢對他發飆的晚輩,竟一時有些迴不過神。


    “師父,我妹妹她沒有惡意,隻是對我的大意不滿!”


    “你還知道你大意?這次的事情我雖不全了解,但就憑你自身強大的靈識,若有人對你不利,你定然可以提前感知,怎麽就能讓自己陷入如此險境?”


    “徒兒知錯了,當時我一心都在妹妹身上,所以……”


    “你還知道要保護妹妹?唉!玨兒,你記住,修真界的殘酷超乎你的想象,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她,首先要學會的便是保護自己,否則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嘴上功夫。”


    白玨沉默以對,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迴到洞府之中。


    遠處,雪嵐微笑獨立,能夠看到他歸來,很是欣慰,雖然受傷不輕,但隻要他迴來了,什麽都沒有關係。


    白淩玥一路疾馳,直奔浩然閣,這次出來,本就勉強,如今心事已了,自然要盡快迴去。


    然上天似乎並不打算讓她輕易迴去,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行蹤被人所知,一路之上,不停有修士出現攔住去路,每一個都說什麽除魔衛道,可在她看來,不過是為了得到自身上完整天靈琴訣的借口而己;不過好在來犯的修為皆是金丹中期及以下,故而這一路走來,雖然戰爭頗多,卻並未耽擱她太久的時間。


    黑風真人憑著吳越留下的一點信息,找到了她的行走軌跡,親眼看著她入古劍門,走出後與人交手的過程也被看在眼中,越看越心驚,越看恨意越濃。


    事實上吳越不僅僅是他的弟子,也是他凡塵時家族唯一剩下的血脈,雖然他已修真,奈何卻始終無法舍棄塵緣,這也是他停在元嬰境界幾百年的原因。


    也正是因為無法舍棄塵緣,使他迷戀女子肉體,進而研製出了爐鼎之法,通過吸入女子陰魂而提升修為,導致了他現今不人不鬼的模樣;如今在看到她戰鬥力遠遠超過本身修為之時,不由心生了爐鼎之法,並相信吸入她的陰魂,必然可以令自己一舉突破元嬰,達到化神。


    尤其是吳越的死,令他是發自內心的心疼,從未想過,還會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一天,想到不久前,他找到了他的屍體,方發覺,他的靈魂居然也隨之消散,這一事實,令他僅存的理智消失了。


    如今的他早已被悲傷衝昏了頭腦,明知她是浩然閣弟子,與古劍門也有著不淺的淵源,卻仍舊無法遏製想要將其碎屍萬段,吸食陰魂的念頭。


    白淩玥在再次斬殺一人後,停了下來,眼望四周,她一直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然靈識搜尋許久,也未發現任何不妥;可是此刻,被監視的感覺十分明顯,讓她瞬間明了,此人的修為必然比她高了許多。


    “是哪位前輩?還請現身!”


    “哼!靈識倒是不錯,老夫黑風真人,你且迴答:吳越是否為你所殺?”


    “不錯!”


    “既如此,你也不必迴歸師門了,老夫要用你的血肉來祭奠那可憐的徒兒!”


    說著,靈識鎖定了她,一身氣勢轟然暴漲,元嬰後期巔峰的威壓直麵撲來。


    白淩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強行掙脫其鎖定的靈識,拔腿就跑,黑風真人不緊不慢,一路跟隨,形成的威懾,即便是她,也有了心慌之感。


    與此同時,浩然閣、黑殺閣,四大門派,黃楓穀;均陷入了一片興奮之中。


    玉離站在清心閣正前方,這裏是浩然閣最高點,可以俯瞰所有角落,然令人難過的是,不論哪個角落都沒有她的身影;想到即將出行,他便越發焦急,不斷的給她的令牌傳入靈識,卻始終未得到迴應。


    熾山,這座看似不大,卻充滿陷阱的山峰,最近卻是十分熱鬧,不斷有修士闖入其中,卻沒有一個人到達山頂,均被空間黑洞吞噬;而山體之中,火山頻發,當中的火麒麟咆哮不斷,顯得異常憤怒。


    而每當此時,熾山便開始震動,每一次的震動,都帶來了無盡的沙河,不過幾次,整座熾山便由鬱鬱蔥蔥,轉變為一座沙石山。


    白淩玥拚命逃竄,身後黑風真人緊緊跟隨,令她很是無奈,想要拚一次,可是即便再怎麽樣,想要以築基後期對戰元嬰後期,無異於以卵擊石。


    黑風真人手掐印決,向著前方的白淩玥便是一指,霎時間,一隻擎天巨掌猛然拍向她。


    她隻覺得一陣陰影襲來,抬首仰望之時,頓時麵色大變,血遁立即施展,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麵色陰晴不定,隻覺得這個黑風真人就是個瘋子,隨即拿出一張符寶,這還是從天水真人處獲得的,想也未想直接向後一扔,同時一粒絕命丹被其扔出,落在符寶之上,形成雙擊局麵,心中暗道:“我就不信,傷不到你!”


    黑風真人大袖一揮,符寶及飛來的絕命丹直接被其掀飛萬裏之外,隨即向前一步邁出,再次向她靠近,手掐印決,又是一掌襲來,陰風陣陣,令她下意識躲避,卻發現再次被鎖定,根本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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