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苑,白淩玥的一襲話,令所有人驚訝不語,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番話會出自一名小小的築基期修士,甚至在他們的心中產生了錯覺——修真界難道不再是弱肉強食了?


    “放肆!小小弟子居然也敢與長老如此說話!”


    “就是,如此不敬尊長的弟子應該逐出師門!”


    “不錯!還望閣主主持公道!”


    “請閣主主持公道!”


    一眾客卿長老及部分金丹期弟子終於醒悟,紛紛出言討伐,玉離因此臉色越加陰沉,白淩玥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砰——砰——砰砰——


    接連幾聲巴掌及人體落地的聲音突兀響起,卻是玉離果斷出手,將所有出言討伐的金丹期修士紛紛打成重傷,倒地不起,然卻仍保留著意識,體內傳來的疼痛清晰的傳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可他們卻無法拿出療傷之藥,隻能任由疼痛肆虐著他們敏感的神經。


    他們驚恐的看著他,雖然他們都聽說過玉離對她的維護,之前也見到了他的瘋狂,卻依舊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霸道。


    “我玉離總有結嬰之時,屆時你們在座的每一位都逃不掉!”陰寒而冰冷的語氣,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亦覺得膽寒,畢竟他是閣主之子,即便他真的冒犯了他們,他們也隻能忍下,更何況他還天資卓越,前途不可限量。


    “玉離,你怎麽可以如此與客卿長老說話,如此尊卑不分,當真是給閣主丟臉!”紅蓮看之不過,出言教訓著。


    “究竟是我給他丟了臉,還是你紅蓮公報私仇?”他雖然與紅蓮的實力相差甚遠,站在她的麵前,亦有喘息不過之感,卻依舊無法讓他退讓絲毫。


    “離兒!”玉無言看著如此胡來的他,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你當真非要金毛不可?”他看也未曾看他一眼,語氣冰冷的好似他不是他的父親。


    “它畢竟傷了眾多的弟子......”


    “這是迴氣丹,凡是築基期以下弟子各一枚,夠了嗎?”他卻直接扔出十隻玉瓶,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話語。


    “夠了,隻是......”


    “沒有隻是,補償已經夠了,紫薇苑以後她也不會住了,全部都還給你,以後不允許你找她的麻煩,更不許算計她!”他將她抱起,走向金毛與黑鷹。


    “慢著!”


    “離悅長老,可是有事?”玉離詫異地看著這位元嬰中期的客卿長老。


    “我隻是覺得如今天狗已失去了神智,且噬血成性,若還由她自己掌管,怕是對她有害無異。”


    “那你有何辦法?”玉離皺眉,不得不說,他也有此擔憂。


    “如若可以,何不讓閣主代為掌管,等她傷勢好轉,有辦法讓天狗恢複神智時,再還給她,豈不是更好?”


    “離悅長老,是嗎?”白淩玥掙紮著站起。


    “是!”


    “你何不直接說讓我將金毛送予閣主呢?還代為掌管?我已經不隻一次的說它是我的朋友,你對你的朋友也是用掌管一詞嗎?”


    “你!”


    “如何?”玉離將她護在身後,怒目而對,離悅一腔怒氣,卻又不敢發作。


    “依我來看,如此噬血靈獸,留之必成禍害,不若今日除去,也免得他日再傷弟子。”藥名捋著胡須,笑眯眯地說著。


    “不行!”她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並用盡全身力氣,來到了金毛身邊。


    “是否可以將它放了?它可沒有傷人!”玉離指著黑鷹,看著玉無言一字一字地說著。


    玉無言沉默,眾人更是緊張的看著他,心中一遍一遍地呐喊:那可是上古血脈黑金龍蛇啊!千萬不能放啊!


    “唉!還給你!”


    黑鷹恢複了自由,以驚人的速度來到了白淩玥的身邊,再次迴歸寸長黑蛇,趴在她的肩上,隻是那一雙鷹眼冷漠地掃向與她為敵的所有人,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黑鷹,你先迴鳳戒,否則我怕金毛還沒護住,你就被那些人搶走了!”白淩玥在心中與黑鷹對話,暗恨為什麽她的實力會是如此的弱,竟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可是你......”


    “聽我的,現在不要與我爭執,我經受不住任何一次失去。”她痛苦的打斷了它的話。


    它抬頭很用心的看著她的雙眼,忽然發現,在她眼底的深處,有一絲晶瑩閃爍著,卻堅定的站在原地,不上肯走出她的雙眼。


    “玉離,我是黑鷹,我將她交給你了!”黑鷹明白了她的恐懼,可讓它就這樣離開,它又不放心,於是便有了它對他的第一次交談。


    他詫異望過來,卻看到了它鄭重的表情,無奈的目光:“有我在,她不會有事!”


    它輕點了點頭,身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慢慢消失,迴到了鳳戒之中。


    離悅眯著雙眼看著黑鷹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語,隻有那頻繁閃爍的雙眼似在訴說著他心內的不平靜。


    而其他人卻因為黑鷹的消失而深覺遺憾,想要出言討迴,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隻能一雙眼睛緊緊的看向玉無言。


    吼——


    金毛在陣中用盡全力的掙紮著,猩紅的雙眼看著陣法外的人們,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它急需殺戮來平複內心的瘋狂。


    “閣主,不能再心軟了,看它的樣子,分明已經變成隻知殺戮的畜牲,若留它性命,總有一天會成為修真界的敗類!”藥名再次開口。


    “不會的,雖然我不知道它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憑借我與它之間的感應,我可以確定,它一定可以恢複神智!”白淩玥拚命的阻止著。


    “它現在困在混沌五行陣中,根本就出不來,你的擔憂實屬多餘,放了它!”玉離站在她的身前,將她與金毛同時護在身後。


    “離兒,你當真要護她到底?”玉無言終於開口了。


    “不錯!今天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她與金毛,除非我死!”


    “大師兄,你......你不用......”


    “用不用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打斷了她的話,並像以往一般給了她一個爆栗。


    “不錯,我選擇幫你,是我的選擇,若你心存感激,此事過後就好好的養傷!”紅玉笑顏如花的站在了她的麵前。


    “我幫你,是希望你能給他一個答案,別讓這個傻小子白白的付出!”寧憐兒狠狠地瞪了一眼玉離,沒好氣地說著。


    “看在你之前幫我在他麵前找迴麵子的份上,我也來參一腳吧!別感動哭了哦?”南宮琉琦也走了過來。


    “唉!玥丫頭,你來內門之前還讓我放心,結果你卻這麽不讓我省心!”古風心疼的摸著她的頭,拿出一枚迴氣丹,放入了她的口中。


    “你們......謝謝你們!”她感動的無以複加,卻隻想到了這蒼白無力的感謝之語。


    吼——砰——砰砰——


    金毛再次傳來了兇吼,並開始了與陣法的碰撞,隻是它的碰撞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倒是白淩玥,卻因為這一聲吼叫而臉色越發蒼白,嬌軀不穩,若不是玉離及時扶住了她,怕是要摔倒在地了。


    “唉!”玉無言無奈歎息,抬起右手輕輕往下一壓,陣法中的金毛便頓時被束縛住,就連血盆大口亦無法張開。


    “怎麽會這樣?”她不解。


    “這是我心愛的婉婷留下的,我自然要比你精通許多,若不是她曾說過,用這個陣法守護紫薇苑,無論住在這裏的是什麽人,陣法都不許改變,我是絕不會將混沌五行陣交到你的手上的。”


    “原來如此,那也就是說,我將金毛收入了陣法中,便是親自送到了你的手上,對嗎?”她苦笑著。


    “可以這麽說,可是你拐走了我唯一的兒子,盡管這個兒子將她母親的去逝怪罪到我的身上,他也是我的兒子,婉婷拚命生下的孩子。”玉無言看著玉離那張酷似離婉婷的臉,十分的憂傷。


    “你會傷害它嗎?”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金毛,自責不己。


    “我若傷害了它,你當真永世與我為仇嗎?”


    “是!”


    “即便我的兒子對你一往情深?”


    “他是他,你是你!”


    “若我沒有傷它性命呢?你又打算如何?”


    “那就看金毛想要怎麽樣了!”


    “說的也是,它都還活著,自然要為自己做主的;你又將它視為朋友,自然是要尊重它的決定的。”


    “閣主,不若讓它做護山神獸吧!”離悅再次站了出來。


    “我浩然閣還不缺護山神獸,離悅,在老夫麵前,收起你的心思!”玉無言忽然憤怒的看向他,強大的威壓轟然散開,將他遠遠的震飛,驚的四周眾人驚疑不定,卻不敢再隨意開口。


    “閣主,藥名不得不冒犯的提醒您,這天狗您已經找了五百年了。”藥名常掛臉上的笑容不在,恭敬地向玉無言躬身行禮,鄭重的說著,其身後的綠蕪不明所以,卻也隨著彎下了身子。


    玉無言沉默地看向玉離與白淩玥,最後目光抬起,直盯向金毛,目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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