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漠城,一路便是官道,兩旁均是密林環繞,白日倒還清爽怡人,晚間卻是獸吼森森!


    白淩玥悠閑地坐在草地之上,不時掃向不遠處麵情嚴肅,目光銳利的玉離,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正在忙碌的歐陽清風的身上。


    隻見歐陽清風灰頭土臉,趴在地麵努力的想要將火生著,身旁還放著兩隻,帶著絨毛的山雞;他緊皺著眉頭,麵色越來越急切,雙眼之中更有惱怒頻繁閃過。


    金毛原本的一臉期待,到焦急,再到好奇,如今已經是一副看熱鬧的興致盎然。


    黑鷹老實的趴在她的肩頭,但它不時掃向山雞的期待目光依然沒有逃脫她的靈識。


    真不明白,為什麽玉離要這樣捉弄他!白淩玥終於看不下去,肚子也已餓到了極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走到歐陽清風麵前:“唉!我來吧!金毛,去捉兩隻大家夥來,這兩隻山雞都不夠你吃!”


    金毛頓流口水,四蹄生風,向著密林深處跑去。


    “不用,還是我來吧!”歐陽清風忽然笑容燦爛,看著玉離,自信地說著。


    玉離則是專注打坐,看也未向這邊看一眼,那事不關己的態度,好似絲毫未有察覺一般。


    “還是我來吧!你連火都生不著,而且這兩隻雞你都沒有處理幹淨,要怎麽吃?”


    她看了看已經升至正中的殘月,想著已經生了幾個時辰,都沒生著火,怎麽可能繼續等下去?


    “可是......”


    “沒有可是!若你還繼續下去,怕是小師妹就要餓死了,再說你做的東西,估計小師妹也吃不下去!”玉離不知何時睜開雙眼,嘴角含笑。


    “你!”


    “你看,大師兄都同意了,還是讓我來吧!”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忽然改變主意,但好在她的肚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填飽了。


    歐陽清風讓開了地方,看著白淩玥將他捉的兩隻山雞拿到了不遠處的河水邊,將絨毛摘幹淨,又將腹中的內髒拿出,再用河水清洗幹淨,串在兩根樹枝之上,隨手又拿過兩根一米多長,小臂粗的木棒迴轉;手中忽現火球,丟在了他生了許久都沒生起一星火星的幹柴上麵,頓時幹木柴發出了嗞嗞地聲響。


    “怎麽?用火球?”


    “是啊!這是最便捷的方法!”


    “那你剛才怎麽不提醒我呢?”


    白淩玥聽到此問題,頓時閉口不言,難道讓她迴答:“是被你那兩隻髒兮兮的山雞嚇的?”


    “因為你那兩隻山雞太髒了!”玉離淡淡地聲音傳出,聽著似不悲不喜,實則充滿了嘲諷。


    “我?它?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麽?”


    “故意讓我難堪,想以此方法趕我走,是不是?”


    “笑話,若想趕你走,用得著如此費盡心機?”


    “那你為何非讓我來為玥兒做吃的?”


    “玥兒是你叫的嗎?”玉離猛然起身,殺意凜凜地盯著他,使他下意識間極速後退。


    “那你就有資格叫了嗎?”


    “我喚她做小師妹,不必喊名字!”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知道又如何?我從來就不曾掩飾過,又何必怕人知道?”


    “哼!你沒掩飾又怎麽樣?她都沒開竅,最多也隻是覺得你是個好心的大師兄罷了!誰能獲得她的芳心,就個憑本事了!”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必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喂——”


    “做好了,快來吃吧!”白淩玥笑眯眯地轉頭,十分甜美地看著二人。


    兩人對視一眼,若無其事的走到火堆旁,看著不知什麽時候烤好的兩頭狼肉,很是驚訝。


    她則看著二人的背影,想到他們的交談,便恨不得給他們一腳!他們以為她是誰?居然說她還沒開竅,她都活了兩世了!雖說前世她一心投身寫作,沒時間談戀愛,也沒有結婚,可不代表她不懂男女之事,要知道前世的她可是有很多追求者的;而這二人,竟然當著她的麵討論這些,是當她是白癡嗎?


    夜已深沉,殘月如勾,繁星點點,萬籟靜寂。然而官道旁的密林之中卻有兩道身影飛快的向兩個方向疾馳。


    白淩玥睜開雙眼,向兩個方向各看了一眼,想著藥效也是時候發作了,拍拍手站起,微笑著向密林之外走去,口中不時低語:“讓你們沒事就掐,還將本郡主也帶入其中,你們慢慢玩兒吧!本郡主不奉陪了!”


    “玥兒,你給他們兩個下藥了?”黑鷹詫異著。


    “是啊!”


    “他們兩個可是金丹期啊!你那是什麽藥?什麽時候下的?居然能讓他們中招?”


    “她的藥毒著呢,之前她還毒死兩個金丹期呢,這算什麽!”金毛心有餘悸地說著。


    “那是他們運氣不佳,明明靈氣已經所剩不多,且見我修為太低,大意之下,才中了我的招,否則我根本做不到,再說那毒死金丹期修士的毒,也不是我煉製的。”


    “就算如此,你也夠可以的了,隻是我現在比較好奇,他們兩個金丹期修士怎麽輕易就中了你的毒呢?”


    “這有什麽?首先我煉製的毒是專門針對修士的,尤其是瀉藥,無色無味,還可以躲避靈識探查;其次我做的美食,他們根本無法抵製誘惑;再有,我是在他們路過我身旁時,將瀉藥滴在他們的腳麵之上,然後緩慢地滲入到他們的體內;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們都對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又怎麽可能防範我?所以中招並不稀奇!”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喜歡他們中的哪一個?”


    “他們都很優秀,可惜的是他們遇到的是我,這個不該兒女情長的人!”白淩玥忽然有些傷感。


    “你?”黑鷹剛想說什麽,卻被金毛一把拽住,並對其搖了搖頭,並用罕見的心疼眼神看著她。


    官道之上,她緩慢地走著,憂傷的雙眼,看著黎明前的黑暗,腦中迴想的是衛王府被滅的一幕一幕,她的心好似被萬把飛劍一遍遍地穿梭著,痛的她無法唿吸,卻仍舊行走在這世上,好似一具行屍走肉;偏偏這具行屍走肉還可以感受到玉離對她的好,歐陽清風對她的情,若她真的還未開竅,或許會好受一些,可偏偏她懂,且她也知心中所屬,隻是滅門之夜太過深刻,令她不敢接受這一切,深怕一旦接受,她會忘記那一夜的痛,若真的忘了,她一定會對自己恨之入骨,進一步迷失自我。


    在這樣兩難之下,她隻覺得腦中閃過一絲瘋狂,這一絲瘋狂告訴她,報仇!報仇!報仇!隻有報了仇,她才可以悠然地活在這世上,才可以無愧地行走在屬於她的人生之路,她才有權力去追尋那真愛的甜蜜,那大道的極致!


    “站住!你可是白淩玥?”官道的正上空,五道身影自旋渦之中走出,淩厲地目光看向了她。


    “白衣麵具修士?你們是冥仙長下屬?”她默默抬頭,望向五人的漆黑雙眸,有一絲紅光一閃而逝,好似從未出現一般。


    “你之前是否殺了三名與我們同樣裝束的金丹期修士?”


    “不錯!”


    “既然如此,今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為首的金丹後期修士,冰冷地揮了揮手,其身後的四名築基期修士便衝了出來,且一出手便是全力出擊,因為他們知道麵前的練氣期修士是足以毒殺金丹期修士的小修,所以萬不能給她下毒的機會。


    “如此便想抓住我?難道你們不認得我懷中的天狗?”說著,一把將金毛扔了出去,自己卻帶著黑鷹借著土遁遠離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並在離開之時,扔下四顆下品靈石,隻要他們進入其中,便會啟動困鬥之陣。


    “啊!白淩玥,你給我等著!”金毛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扔出,且看方向,還是扔向那名金丹後期修士,它立即恢複真身,咆哮著向其衝去,並在心中對白淩玥怒吼著。


    而此時的白淩玥卻無暇予它迴話,隻因不知何時,她的身後竟又出現了三名築基期修士。


    她喚出阿大向三人中的一人攻去,同時黑鷹自動飛出,直接與一名築基修士打鬥一起。而她則攻向最後一人。


    此人同樣是白衣麵具,但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出對方不過是與她相差不大的青年,戰鬥經驗也與她不相上下。


    她的修為雖還未築基,然而經過了幾番打鬥,卻也可以與此青年戰在一處。


    隻見她先是扔出三顆火球,成品字形攻向他,緊接著在他剛閃過火球之時,一記擒龍爪直接扇向他的麵頰,在他隨手一揮將擒龍爪拍飛的同時,自身也已到了她的麵前,然而還未等他做出攻擊,她又是一記天崩拳,落在了他的胸前,使之退後了一步,與此同時一枚絕命丹被她扔出,並在到達他身前十米的地方轟然暴開。


    毒氣彌漫,三名白衣築基修士瞬間遠離,缺口出現,白淩玥將阿大收起,並喚迴黑鷹與金毛,順著缺口衝出了包圍。


    與此同時,陣法被四名築基修士破開,卻被毒氣包圍,幾乎被包圍的同時,便傳出了慘叫之音,血水順著毒氣流出,慘叫消失。


    為首的金丹期修士見此,羞怒之下,飛身而起,繞過毒氣,一掌向她的天靈蓋拍去。


    她看著如此淩厲的一掌,心中明了,這一掌若是挨上,必定橫死當場。


    金毛與黑鷹同樣明白,二獸也明白,白淩玥即便如何,也無法抵擋金丹後期的全力一擊,故同時飛出,向著為首的修士攻了過去。


    然,此修士卻不是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而是即將結嬰的金丹後期修士,若為此階段的修士加上一個修為的話,那便是金丹後期大圓滿!


    隻見金毛抬起右前爪,向那一掌拍去,卻被這一掌震飛;黑鷹蛇尾一掃,同時吐出致強毒素,卻依舊不能捍動絲毫。


    “這就是真正的金丹期實力?這是天要亡我嗎?”白淩玥絕望地看著這一掌漸漸靠近,卻無絲毫辦法。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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