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白淩玥早早起床,穿戴一新來到蘭苑,沒多久白玨也到了,李文茹帶著二人直奔暖堂。


    “嫂子,早上好!”三人剛到暖堂,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何知音白雨雲母女。


    “弟妹,可真早啊!”李文茹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微笑著說到。


    白淩玥站在李文茹身後,目不轉睛的看著白雨雲,發現今天的白雨雲心情很好,不論看到誰都是一副笑臉,這可與她平時高高在上的傲嬌樣子大相徑庭。


    “雨雲姐姐可是有什麽喜事?”白淩玥上前一步,友好的笑著問道。


    “的確有喜事,隻是……與你這個高高在上的郡主……有關係嗎?”白雨雲明麗的桃花眼微眯著,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


    “真是不知好歹!妹妹還沒與你計較你的失禮,你卻如此囂張跋扈,當真可惡!”白玨將白淩玥拉迴身邊,淡漠著說道。


    “你……”


    “世子妃,王妃請您和郡主,還有少爺進去!”桑枝恰到好處的走過來,微笑著對李文茹三人說道。


    “好!母親可起身了?”李文茹帶著白淩玥白玨二人,向暖堂正屋走去,路過何知音白雨雲母女身邊時,直接無視走過,氣的白雨雲原地抓狂,若不是何知音阻止,怕是要不管不顧的衝過來了。


    “王妃已經起來有一會兒了,隻是一直吃不下,您來了正好勸勸她,讓王妃好好歹吃些東西!”桑枝愁容滿麵,焦急萬分地肯求著。


    “母親這又是何苦!”李文茹擔憂的加快行走,將白淩玥與白玨遠遠落在了後麵,二人人小腿短,想追又追不上,隻感覺一眨眼的功夫,李文茹已經走進暖堂,勸慰的話語也已經傳了出來。


    “唉!本妃也知道不值得,可到底是多年的感情,他怎麽能......怎麽能......”王妃拉過李文茹的手,傷心欲絕。


    “桑枝,祖母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今天就傷心成這樣?”白淩玥還未走進暖堂便聽到了王妃的哽咽,急忙拉過桑枝詢問。


    “唉!王妃隻是想讓王爺早些退下來,將王位傳給世子,可偏偏王爺不肯,說什麽怕世子繼承王位後,容不下二爺;可以世子的為人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真不知道王爺這次是怎麽了?竟然如此偏心一個剛迴府的公子!”桑枝為王妃抱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白淩玥望向暖堂,心中明白,這是王妃在為白明宇打算,畢竟王妃忍下這麽大的委屈,衛王不但沒有任何的安慰,還一心偏著白文禮,看來她是真的對衛王死心了。


    暖堂內是王妃與李文茹訴說著心中的苦悶,李文茹溫柔的安慰著,暖堂門口的花開富貴屏風處,白玨聽著王妃的聲音,臉色因為壓抑著憤怒而蒼白著;白淩玥卻是心中一痛:到底是怎麽樣的心碎,才會讓一個高傲的公主婆婆,對著自己的兒媳訴說心中的委屈與無奈?


    “桑枝,我與哥哥不適合此時進入,就先迴去了,你好好照顧祖母!”白淩玥安慰的看了一眼白玨,與桑枝交代一句,與白玨同時離開。


    可出了暖堂,就看到何知音與白雨雲,這讓白淩玥與白玨如何壓得住?尤其是白玨,此刻再也壓不住,兩隻小手緊緊握拳,咬著牙直奔何知音與白雨雲快速而去。


    “哥哥——”白淩玥一把拽住幾近瘋狂的白玨,白玨轉頭看著吃力拉住自己的白淩玥,深怕傷了她,隻好站在原地。


    “妹妹,你放開我!我一定要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衛王府可不是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地方!”白玨怒火衝天,對白淩玥大喊著。


    白雨雲看著眼前的一幕,感覺甚是開心,仿佛隻要衛王府的人吃癟,就是她的快樂一樣;何知音表麵上沒什麽,可眼底深處的快意還是被白淩玥捕捉到了。


    “二叔不是三日後上職嗎?怎麽今天不來給祖母請安?怪不得是小妾的兒子,一點禮數都不懂!”白淩玥沒有理會白玨,而是高傲的抬起頭,雙眼猛然淩厲,一身高傲貴族的氣勢油然而生,令何知音與白雨雲硬是愣愣的退後兩步。


    白玨驚喜的看著呆住的何知音與白雨雲,露出了開懷的笑容,心想:還是妹妹厲害!


    “呦!都說衛王府大小姐是個難得的乖巧女孩,怎麽今日竟也對長輩如此疾言厲色?看來傳言果然是信不得的!”何知音拉起白雨雲的手,嘲諷著道。


    “大膽,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衛王府庶出之人,竟也敢在本郡主麵前擺長輩的架子?誰給你的權利?誰給你的膽子?”白淩玥上前兩步,厲聲大喝著。


    “你……”何知音臉色難看,卻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服氣?不服氣也沒辦法,見了郡主還不行禮?”白玨走到白淩玥麵前,將白淩玥護在身後,生怕何知音惱羞成怒對白淩玥動手。


    “什麽?行禮?她也配?不過是一個將死……”


    “雲兒住口!”


    何知音適時的阻止了白雨雲的怒不擇言,拉著白雨雲走到白淩玥麵前恭敬施禮:“給郡主請安!”


    “二嬸可認識一位姓顧的媽媽?”白淩玥淩厲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何知音,淡淡的問著。


    “姓顧的媽媽?雨雲以前的奶娘就是姓顧,後來顧媽媽說家裏有事就走了,算算已經有幾年沒聯係了,郡主說的可是她?”何知音目光閃爍,輕笑一聲說著。


    白雨雲則在聽到白淩玥提起顧媽媽時,沒有絲毫驚訝,眼中竟含有鄙夷之色。


    “多謝二嬸告知,玥兒告辭了!”白淩玥拉著一直想說話的白玨快步離開,白玨心有不甘,他要問問那個白雨雲什麽叫“將死”,他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衛王府已經讓他們三個攪的烏煙瘴氣了,為什麽他們還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越發囂張。


    “妹妹,難道你沒聽到她們在說什麽?雖然那個臭丫頭話沒說完,可誰都猜的出來 你就不生氣嗎?”白玨被白雨雲拉進流星閣後,忍不住的爆發著。


    “哥哥不必心急,我心中有數!”白淩玥迴想起白雨雲與何知音的肆無忌憚,心中忽然鬆了口氣,至少通過他們的表現可以判斷出他們三人還不是修真者,否則他們不會再拿了一塊假的龍鳳玉後就這般得意起來,想到此,白淩玥不由發自內心的佩服起白明宇,若不是他找人打了一塊假的龍鳳玉,而不是用普通的龍鳳呈祥玉佩頂替,他們也不會那麽容易上當的。隻是可惜這隻是緩兵之計,早晚會被修真者發現,屆時衛王府才是真的危險了。


    “妹妹,你到底在想什麽?”白玨見白淩玥隻是發呆沉思,原本心中就有火氣的白玨耐不住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在想二叔去哪裏了?春梅?”白淩玥下意識開口迴答,末了高聲喊著。


    “郡主?”


    “春梅,你想辦法打聽一下二叔可在家?若不在家,什麽時候出的門?可說去哪裏?再讓人盯著點兒,看他幾時迴來,一一迴報給我!”


    “是!”


    “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麽?”


    “哥哥,你先別急,等我查明白了就告訴你!隻是過兩天就是祖母生日了,之後是大舅的婚事,我們商量商量送什麽禮物?你看如何?”白淩玥笑著勸慰道。


    “也好!那你覺得送什麽好呢?”白玨看著白淩玥不容置疑的明亮目光,隻好點頭同意。


    “祖母的生辰禮物我已經想好了,就是這個,如今我出不去,你派人出去找人做來,若是有不會的就來問我,總之不能出岔子!”白淩玥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白玨,認真的囑咐著。


    “這是……妹妹好想法,祖母看到定然開心極了!”白玨看著紙上的描描畫畫,佩服的五體投地。


    “嗬嗬!隻要祖母高興就好!至於大舅的禮物……,大舅一家都不喜歡這個婚事,新舅媽又是皇後的人,禮物要準備,但不必太鄭重,否則遭人質疑,我看不如你我一同作畫,就畫一副百年好合,哥哥覺得如何?”白淩玥沉思片刻,忽然說道。


    “好是好,可我不會作畫,字寫的倒是還可以!”白玨難為情的撓撓頭。


    “嗬嗬!哥哥三歲習字,經過兩年的練習,寫的字已經很有風骨了,不必妄自菲薄,畫我來做,字哥哥來題!”白淩玥開懷一笑。


    “好!那什麽時候開始?”白玨聽到白淩玥的誇讚,立時充滿激情,迫不及待地道。


    “左右現在無事,就現在吧!”


    “好啊!”


    兄妹二人興致勃勃的走到書案前,鋪好紙張,白玨在旁磨墨,白淩玥拿起毛筆,看著空白的紙張,內心暗歎:好在前世就一直對水墨畫感興趣,且研究了很長時間,如今做一幅百年好合的水墨畫應該不難。


    隻見白淩玥沉思片刻,手中毛筆便流暢的動了起來:首先是一顆被玫瑰與百合包圍著的榕樹,榕樹之上還畫了一對喜鵲,榕樹的下方站著一對青年夫妻,彼此凝視對望,脈脈濃情猶如實質般從畫作之中噴薄而出,驚的白玨瞪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


    “哥哥!覺得如何?用不用修改?”白淩玥隻低頭看著自己的畫作,詢問出聲。


    “不必了!從未想過妹妹居然能畫的這麽好,明明都是三歲啟蒙,偏偏你識很多字,懂很多書中句子,還可以畫畫,為什麽我就差了這麽多?”白玨看著白淩玥的畫,心中一陣發酸。


    “哥哥!不必如此吃味,老天是公平的,它給了我這麽多天賦,不也收走了我的健康嗎?”白淩玥隻要想到自己虛弱的身體及擁有前世記憶一事,便覺得一陣無奈,心中更是泛起了對武判官閻羅王轉輪王三人的擔憂。


    “妹妹,你……”白玨聽了白淩玥的歎息與安慰,忽然有些擔憂起來:他一直都覺得妹妹太過聰慧,或許不是什麽好事情,如今聽了她的話,一顆心就吊了起來,到了嘴邊的安慰之語怎麽也說不出。


    “哥哥!還是快給這副畫題詩吧!”白淩玥將白玨的心思看了透徹,連忙轉移話題,暫時化解了白玨心中的憂慮。


    白玨仔細看著這副畫作,思索片刻:隔山隔水難相識,忽來喜鵲登榕枝;從此成雙濃情密,百年好合不離棄。


    “好詩!”白淩玥拍掌稱讚,心想:白玨並沒有前世記憶,竟也能寫的好字好詩,當真神童。


    “郡主——”春梅恰逢走進,屈膝行禮著。


    “怎麽樣?”白淩玥連忙走到近前,白玨也放下手中毛筆,走了過來。


    “迴郡主,二爺醜時過半就出門了,對門房的說法是與同僚約好登山,明日即迴,但據外院的小廝說,他出府辦事時,在天香樓後門看到了二爺與兩名男子說話,那兩名男子皆是青衣短袍,腰間帶著利劍。”春梅將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便退了下去。


    “妹妹,到底是怎麽迴事?”白玨聽的一頭霧水,焦急著問道。


    “我與父親懷疑白文禮一家迴來定有什麽目地,因此一直都注意著他們一家三口。”


    “此事我知道,你接著說。”


    “祭祖那天,我無意中發現他們一家三口都對祖先白靈怡的雕像格外在意,而祖先白靈怡曾留下龍鳳玉,因此變懷疑他們是想要龍鳳玉。”


    “你是說那個能修仙的龍鳳玉?”白玨驚訝的看著白淩玥,難以置信的道。


    “沒想到哥哥居然知道此事。”白淩玥也在訝異,她還以為這種機密的事情白玨不會知道呢。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可前幾天族長忽然來送什麽族中之寶,我一時好奇就查看了記載族中事物的典籍,裏麵將龍鳳玉的事情記得很是詳細;隻是沒想到白文禮竟然是為了這個,隻是龍鳳玉不是龍鳳胎才可以使用的嗎?他們要這個有什麽用?”白玨緊鎖眉心,疑惑著。


    “這個我與父親也想不通,不過既然我們猜到了他們的意圖,就一定要有所準備,所以父親就做了一塊假的龍鳳玉,替換了真的龍鳳玉,結果當晚假的龍鳳玉就被白文禮偷走了;原本我懷疑他們是修真者,隻是現在看來他們不是,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們的背後有修真者。”白淩玥認真而自信的分析著。


    “既然如此,那今天白文禮出門就不是什麽登山,而是上交龍鳳玉,若被修真者發現龍鳳玉是假的,衛王府就危險了。”白玨想通這一點,急促了起來。


    “不對,修真者不會是青衣短袍打扮,隻怕是白文禮認為東西已經到手,所以現在他要做的應該是複仇!”白淩玥忽然想到白雨雲未完的話以及何知音的囂張,斬釘截鐵的說著。


    “複仇?是啊!那個貪官的仇!”


    “哥哥,你快去外院找個可靠的小廝,讓父親務必下朝後快速歸來,否則就來不及了!”白淩玥想通關鍵的瞬間,連忙低聲對白玨說道。


    “妹妹放心,我這就去!”白玨快步跑了出去。


    白淩玥看著白玨小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心底的寒意緩緩升起,隻希望白文禮的複仇計劃是修真者不知道的,否則一旦出現修真者,那麽衛王府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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