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看穆瀟瀟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他也沒有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夫人,本王不得不說,鎮北侯有你這樣的夫人,實在是件幸運的事情,你雖然是個女人,但說出的話,講出來的道理,任何人都不能隻把你當做普通的女人看待。”


    穆瀟瀟笑了笑,“殿下說笑。我本來就是個普通的女人,隻是任何女人再愚笨,碰到自己丈夫莫名其妙被關進天牢,都會變得聰明許多。”


    李長風點點頭:“夫人這麽說,我似乎沒有辦法反駁。”


    “殿下若是真想反駁,自然有反駁的辦法”,穆瀟瀟俏皮地眨巴下眼睛,又道:“畢竟,在絕對的權利下,所有的語言都隻會顯得蒼白無力。”


    “你以為本王是個聽不進建議的人?”


    “當然不是”,穆瀟瀟搖頭,“雖然我隻是個女人,也沒多少見識,卻還是知道,一個人真正的權利並不是想殺誰就殺誰,而是明明有權利去殺一個人,卻還是願意聽他講道理。”


    李長風突然鼓起掌來。


    “夫人一席話,真是讓本王受益良多,本王不得不給夫人鼓掌。那麽剛才夫人說至少有三個理由不該將易水寒關進天牢,夫人隻說了第一個,還有其他兩個什麽是什麽?”


    “這第二個原因,比第一個原因更讓我迷惑。”


    “是嗎,真有什麽能讓夫人想不通?”


    “當然有,簡直不能再有。我想不通的是,殿下為什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殿下的智慧,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才是。”


    “砸自己的腳嗎?”李長風似乎也有些不解,笑著問:“快給本王說說,本王到底怎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穆瀟瀟微微一笑,將桌子上的茶杯快速分為兩波,每波前麵各有一個大杯子,後麵則跟著一群小杯子。


    “殿下請看,如果說大隴就是這個茶壺,那這個領頭的杯子是誰,您應該很清楚吧?”


    李長風笑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普天下的人都知道,您和大殿下都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但您和大殿下長短各有不同……”


    “夫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如果這些話被別人聽到,那可就不是關進大牢那麽簡單了。”


    穆瀟瀟莞爾一笑,“如果在這寧王府,這這湖心亭裏,我們說話都會被別人聽去,那殿下就不會坐穩在金鑾殿了。”


    “你果然很大膽。”李長風眼神裏的欣賞更重幾分,簡直冒出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隻是穆瀟瀟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


    “殿下您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深得陛下喜愛,更是得到朝廷裏一眾老臣文臣的支持,而且當今皇後殿下更是您的親生母親,所以如果說誰能坐上那唯一的至尊寶座,您無疑有很大的競爭力。”


    李長風沒有說話,笑的很瀟灑。“然而,如果說沒有大皇子的話,您才會徹底放下心來。大皇子的母妃雖然不如您的母親皇後殿下,可也是貴妃,殿下也知道,貴妃和皇後看似有地位差距,實則並沒太大區別。至少,大皇子的出身和您基


    本相同。可問題是,大皇子有您不具備,但對於一個最高權力者必須擁有的東西——兵權。”


    李長風的眉毛終於跳了跳,神情裏的瀟灑也稍微收斂一些,看來大皇子的兵權,果然在他心中是個難以拔掉的刺,隻要有人觸碰到,就會生疼。


    他的神色變得威嚴起來,自然而然露出王者之氣。


    他似乎要用這種威儀警告穆瀟瀟,雖然我沒有阻止你,但也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說出任何話。


    可穆瀟瀟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她依然我行我素地繼續說道:“得兵權者得天下。殿下也知道,如今五國亂世,戰爭一觸即發,誰手裏有兵,誰才具有話語權。放眼我們大隴,閑散勢力不算,規模化的軍隊隻有五支。分別為您親自統領的


    京城護衛軍,西蜀沈搖光,南夷的易鼎天,東晉的趙提莫,以及北境的易水寒。這些人馬裏,南夷的易鼎天是鐵心支持大皇子,而東晉的趙提莫又是易鼎天的得意門生,所以和恩師向來站一條線。西蜀的沈搖光暫時保持中立,這個帝國唯一的女將軍深受陛下器重,自然是以陛下馬首是瞻,至於陛下駕鶴西去,她到底選擇支持誰,還猶未可知。那麽,如果您想坐穩皇位,或者說在未來的皇位爭奪戰


    裏獲得更多的軍方支持,唯一能吸收的勢力就隻剩下我家侯爺的北方邊軍……”


    “你說的都沒錯,但是你忘記了一個問題。”


    穆瀟瀟笑了笑,“莫非殿下是要提醒我,我忘記了易水寒本是易鼎天的兒子,所以他可能會和易鼎天站在同個陣營?”


    “難道沒有這個可能?”


    穆瀟瀟搖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看吧,夫人其實也並無把握,原來夫人用一個自己都無法信服的理由來勸說本王,這種誠意明顯不足。”穆瀟瀟搖搖頭:“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殿下難道不知道,大收益必然有大風險,以小博大得到的東西才會讓人更興奮,更快樂。我說我不確定,卻不是否定。相反,以我對我們家侯爺的了解,他更


    大的可能是和易鼎天走上兩條不同的道路。”


    “你說是似乎有道理,不過本王也可以直接殺掉易水寒,如果易水寒死了,本王完全可以以監國之職直接任命武陽為北方邊境的統帥,那他一定感激涕零,說不定就會倒向本王的陣營。”


    “殿下萬萬不可,我以性命保證,您這個辦法不是個好辦法,一旦您真的這麽做了,肯定要後悔。”


    “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對武陽還有些了解。”


    “殿下難道忘記了,我是穆通的女兒,武陽作為穆通的副將,我自然對他相當了解,而且很了解。”


    “那你說說,武陽為什麽不能被重用?”


    “因為,武陽是一種特殊的人才。”穆瀟瀟說。“什麽人才?”李長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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